走到餐桌旁的时候,顾剑绕开了地上的狼藉,他卷起袖子,安安静静地看着躺在餐桌上同样一片狼藉的江楚年。
“我带他去洗澡。”顾剑把迷迷糊糊的江楚年抱了起来。
柳盼山用阴恻恻的视线盯着顾剑,他的手指微微弯曲,是一个想把江楚年抱回来的动作。
“我们说好的,柳盼山。”顾剑只是冷冷瞥了眼,抱着江楚年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走了去。
柳盼山站在餐桌旁,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直到顾剑把卧室的房门关上。
江楚年处于一种半醉半梦的状态。
他喝了点酒,稍微有些醉了,但又没有完全醉。
身上酒红色的睡袍成了皱巴巴的一团,被顾剑抱起来的时候,这件睡袍已经没办法再起到遮挡身体的作用。
顾剑直接抱着半眯着眼睛的江楚年进了浴室。
往浴缸里放水的间隙里,顾剑的视线落在了江楚年的身上。
原本瓷白光滑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些红痕和淡青色的手指印,江楚年微阖着眼眸,视线里透着几分慵懒的迷惘。
“顾剑?”江楚年靠在顾剑怀里,他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分辨顾剑是真人,还是他梦里的人。
浴缸里的水还没有放满,顾剑把江楚年放进浴缸的同时,也把男人身上沾染了不明液体的酒红色睡袍给扯了下来。
揉成一团,用力扔进了垃圾桶里。
江楚年打量着顾剑的表情,扔睡衣时候的顾剑脸色很难看,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一样。
但转过头来的时候,顾剑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顾剑没脱衣服裤子,他跨进了浴缸里,拿过浴巾帮江楚年擦干净身体,又用热毛巾给他细致地擦洗着身上,以及脖颈上那些不规矩的青紫吻痕。
醉了的人往往胆子很大,会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还有这里,也要洗干净。”江楚年躺靠在浴缸里,热水慢慢覆盖了他的身体,他放松地躺泡在水里,一条腿搭在浴缸边缘,一条腿抬起来踩在了顾剑的肩膀上。
顾剑没说话,他抬头看了眼江楚年,整个人往江楚年的方向靠了过来。
顾剑低头亲了下江楚年红肿的嘴唇,手伸进水里,替江楚年清洗着身体。
“顾剑……”江楚年微微张着嘴唇,声音里带着一丝低沉沙哑,听起来慵懒又性/感。
他歪着头,对顾剑笑了笑:“我们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儿亲密啊?”
说完了也不去看顾剑的反应,江楚年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享受着被顾剑伺候的感觉。
顾剑一直盯着江楚年,眼神如同深邃的海洋,眼底深处藏着狂风与巨浪。
喉结微微上下滚动,顾剑离江楚年又近了一些。
“年年……”顾剑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江楚年慵懒地应了一声,眼睛却并没有睁开。
“年年……”顾剑又喊了一声。
江楚年的眼皮动了动,他眉头微蹙,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带着嫌弃:“你招魂呢?”
顾剑轻轻一笑,搂着江楚年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唇和舌是温热的,带着干净清爽的味道。
顾剑的亲吻是温柔的,不像柳盼山那样要死要活好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一样。
余韵未消,江楚年被顾剑温柔缱绻的亲吻弄得浑身燥热,忍不住回应。
两个人唇舌交缠,在浴缸里亲得越来越激烈。
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的时候,顾剑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江楚年。
江楚年的脸变得红扑扑的,他本来就长了一张五官浓艳的脸,脸颊泛起带着别样红润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色/气了起来。
“你回来以前是不是刷牙了?”江楚年用舌尖顶了顶上颚。
顾剑微微喘着气:“不止,我还吃了颗糖,年年,你尝尝。”
没等江楚年回答,顾剑又搂着江楚年亲了上去。
这一次江楚年尝出来了,是淡淡的清甜。
顾剑的手沉在水里,一开始是给江楚年清洗身体,后来是搂抱着江楚年的身体。
(删减部分见围脖:追妻追不上)
彻底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按摩浴缸咕噜噜地冒着气泡,江楚年在浴室的浴缸里泡着。
顾剑把卧室的床上用品全都换了新的,铺整齐了,偶尔跑到浴室门口看一眼,确认江楚年没有在浴缸里睡着了滑进水里。
他把江楚年从浴缸里抱了出来,放到了床上铺好的大毛巾上擦干了身上的水,又忙着把人塞进被窝里。
江楚年有些困,也有累,但他没睡着。
他半阖着眼睛,随着上半夜和下半夜的大汗淋漓,身体里的酒精都被排了出去,人也醒得差不多了。
作为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他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梳理今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被干了什么。
又花了一分钟感慨,惊讶,叹息,接受。
做就做了。
江楚年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撇开道德层面上的事儿,就今天晚上的体验来讲,有点爽。
有点爽过了头。
他不是那种会在同一段时间里和不同人发生关系的类型,可顾剑他们实际上不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吗?
这样来想的话,好像接受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随着大脑越来越清醒,江楚年后知后觉地也琢磨出点儿味儿来了。
今天就是一个局。
云通海他们四个人给他布下的一个局。
说什么给他选择,三年交往,还是十年陪伴。
其实一个个都想让他选三年,时间短又怎么了,起码大家都能享受到。
很现实。
毕竟让一个个身体健康且精力旺盛的男人谈柏拉图,多少有点不切实际。
更何况不患寡而患不均,就今天晚上来看,云通海和韩玄没有出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江楚年真是要笑了。
云通海他们这是私底下商量好了,一人搞他一次是不是?
“睡吧,年年。”顾剑趴在床边。
江楚年抬腿蹬开了被子,原本瓷白光滑的皮肤上,经过了某两个苟男人的奋力拼搏,上面缀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狠。
有一种凌虐的破碎美感。
顾剑喉咙一紧,指尖微微弯曲,才刚刚偃旗息鼓的地方又有了升旗的趋势。
“身体乳,面膜。”江楚年不想动,他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把他吃完了就算了?
只洗干净可不行。
身娇体贵的江大少爷每天晚上必须得来个身体护肤,再敷个面膜。
江楚年闭着眼睛休息,又陆陆续续下了命令:“按摩会不会?先从头开始,身上也给我揉揉,我腰酸,腿也酸。”
“把耳机给我,我要听歌。”
“对,给我放音乐,音量调小点儿。”
“这个歌单不行,换流行歌曲。”
......
“哎,我要喝水。”
顾剑里里外外地一阵忙活。
他忙活着的时候,另外两个人也阴沉着一张脸回来了。
柳盼山打扫了餐厅,又没有彻底打扫。
餐厅里飘荡着一股还没有彻底散去的暧昧气息,柳盼山哪儿也没去,也没回房间睡觉,就坐在餐桌旁。
低着头,偶尔用手抚摸着餐桌的桌面。
“怎么了,年年不舒服吗?要不我进去看看吧。”看到顾剑出来第二次,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云通海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渴了,我给他倒水。”顾剑礼貌的谢绝了云通海的好意,“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照顾他就行。”
韩玄从进门就一直默不吭声,这会儿猛地站了起来,朝着沙发狠狠踹了一脚。
顾剑回过头,韩玄正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盯着他。
“别吵到他睡觉。”顾剑只是淡淡笑了笑,端着水杯进了卧室。
第77章 区区四个
江楚年一觉睡到大中午,早上的时候顾剑试图温柔地喊江楚年起来吃早点,吃完了再睡。
除了收获无情一脚以外,还喜提一个砸脸枕头。
江楚年是被饿醒的。
安静舒适的卧室里,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江楚年扶着腰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微阖着一双眼睛,不经意地瞥了眼卧室里的挂钟,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一点钟。
肚子有点饿。
江楚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昨夜小腹里被其他人的东西侵入的感觉还历历在目,那种仿佛要被捅穿了的怪异感觉,直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消失。
“一个两个的全是狗。”声音沙哑的骂了两句,江楚年掀开被子,赤着脚从床上下来。
身上干干净净的,昨天填满他肚子的液体后来都被顾剑清洗掉了,那东西据说留在肚子里第二天容易发烧拉肚子。
江楚年左右扭了扭脖子,这一觉睡得够长够舒服,身体没有太多的不适。
他又原地蹦跶了两下。
“靠——”
俊美的脸庞有一瞬间的扭曲。
腰酸,腿也酸。
屁股也他吗的疼!
“我靠——”
走到浴室洗漱,江楚年看着镜子的自己再一次惊叹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前让顾剑给他按摩护肤贴面膜的关系,镜子里漂亮的男人简直是油光水滑,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这本是正常小说,不是什么abo世界吧,怎么做/爱还有美容的功效?”江楚年自言自语了一番,突然想到什么,脸黑了一瞬。
总不会是他之前憋的太厉害吧?
从浴室出来,江楚年赤着身体打开了衣柜,他挑了一条黑色的底裤套上,又重新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披在了身上。
腰带也不系,就这么敞开着睡袍,赤着脚推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尽管有四个男人,却安静得可怕。
一个个的不是低着头对着地毯发呆,就是抱着双手故作深沉。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战一触即发,什么世界首脑齐聚一堂决定地球未来的命运。
江楚年默默扫了一眼几个男人,论身材颜值和才华,各有各的强项,堪称百花齐放,赏心悦目。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某四个男人齐齐朝他望过来:“年年——”
不管是谁,语气里都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明明江楚年才是阶下囚,这会儿倒显得这四个男人像是在等待宣判结果的“囚犯”。
云通海原本独自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里,双手的手指相抵在面前。
江楚年出来后,西装笔挺的云通海放下了双手,正襟危坐。
对着地毯发呆的韩玄傻愣愣地抬起头,像一只等着被主人重新捡回去的小狗。
顾剑靠在客厅的窗旁,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楚年,脊背却在不经意间绷紧了。
柳盼山原本趴在餐桌上,这会儿像个等着老师公布考试成绩的小学生,紧张的神色溢于言表。
双手往胸前一抱,江楚年背靠着房门,懒洋洋的开口:“交往吧。”
四个男人先是一愣,而后一个个地挺起了脊背,眼巴巴地看着江楚年,像是突然忘记了该说什么话一样,看起来傻乎乎的。
“我要穿衣服。”
身上的睡袍从肩膀上滑落在地上,江楚年身上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底裤。
他的皮肤原本白皙光滑,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瓷白的皮肤上残留着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
不但不显得难看,反倒是生出一股脆弱又凌厉的破碎美感。
向来沉稳的云通海说话的时候,意外的口吃了:“穿……穿衣服,好,我们去拿,年年,我们去给你拿。”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从窗外斜射进来,在江楚年光裸的肩膀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与脸蛋同样漂亮的身体吸引着在场每一个男人灼热的目光。
江楚年赤着脚往前走了两步,他个子高,身形修长,一双腿又长又直,但又不像竹竿一样瘦弱无趣。
该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肌肉线条流畅漂亮,不是那种夸张的类型,一切都恰到好处。
尽管是修长的,却也带着性/感的味道。
江楚年笑着眨了眨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是两把扇子轻轻颤动,被亲吻了一夜的嘴唇微微有些红肿,莫名的色/气。
偏偏他的鼻梁高挺又英气,像是被刀刻出来的一样,驱散了过分精致的眉眼和嘴唇带来的“媚”感,反而显得更耐看,更有魅力。
江楚年慢慢扫了一眼众人:“我要穿你们身上的。”
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和四个男人交往的第一天,江楚年提出了他的第一个要求。
韩玄第一个反应过来,格外积极地站了起来,又紧张得手足无措:“穿我的!年年,我的衣服,你穿我的,今天早上才换的,很干净!”
顾剑嗤笑了一声,冷峻的眉眼中渗出几分嘲笑:“谁的衣服不是干净的?”
云通海和柳盼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顾剑的意思。
就他们这几个人,每天跟孔雀开屏似的,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是被精心设计打扮过的,恨不得把自己最帅的一面展现给江楚年看。
江楚年看破不戳破,乐得看几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为他争风吃醋。
可惜这几个人不给力,说到底还是同一个灵魂的关系,不然江楚年很是期待能看到他们互殴互揍,互相争斗,斗个你死我活的画面。
让江楚年一对四没问题,他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四个人打起来。
可如果云通海他们实际上是同一个人,不管江楚年再怎么挑拨,也不管顾剑他们四个私下又有多少分歧。
唯独在对待江楚年的问题上,他们四个显然总会达成统一战线。
江楚年不做没把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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