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野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胆子倒是很大嘛,就不怕朕诛了你九族吗?”
“陛下是明君,不会的。而且皇后殿下聪慧善良,身份尊贵,封后是众望所归。再说,陛下您即使要诛臣的九族,那也得先等臣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凑够九族啊。嘿嘿。”
这秦太医向来油嘴滑舌,跟个泥鳅一样滑溜滑溜的,为了保命可是谄媚得不得了。
不过,人倒是还算正大光明,也还算忠诚。最主要的是聪明识时务,三十岁了也还没有个老婆,整个人泥鳅一样光溜溜的,没有家人和亲友,不容易泄密。
“从今以后叶嫔的身体就由你负责,朕会派人看着,出了任何什么问题,朕就砍了你。”
“臣谢陛下信任,臣一定让太子殿下顺利诞生。”
……
那边镇国大将军萧庭云也马上就知道了叶轻晗怀孕的事,立即就和萧芙蓉商量起怎么去除这个隐患来。
毕竟萧芙蓉这个皇后都还没有被临幸过,怎么可能容许别的嫔妃先孕育皇子?
无论是否是嫡出,长皇子和太子都应该由她萧芙蓉所出,其他任何女人都没有资格。
……
叶轻晗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在冷宫里了。
是醉日殿的小豆子和小笋子找来个大板车把他拉过去的。
他坐起身,看着简陋的床板,破旧的被辱,满目荒凉的破败宫殿,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明白他和易寒野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明明早上才刚刚解除禁足的,早上他还给他准备了吃食,打算给他送去的。
可这才半天,他就从醉日殿到了这个冷宫。
从一个豪华的牢笼到了一个破旧的牢笼。
“主子。”正收拾屋子的小豆子见他“醒”来了,停下动作哽咽开口。
小笋子话本就少,跟着喊了声主子也只是抿着唇,难受地低着头只抹眼睛。
“豆子哥,笋子哥,我们一起打扫吧。这里虽然破败,但好歹还可以住人啊,好歹是我们的家啊。”叶轻晗擦了擦红红的眼睛笑道,抢过小笋子手里的扫把,开始胡乱扫了起来。
可两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难受?
叶轻晗一边扫一边喃喃道:“你们把我的新兔子带过来了吗?我们可以养兔子啊。”
“没有想到这里虽然破败,但是好歹地方大啊。”
“这棵柿子树好大好高啊,这果子结得真多啊。这茅草长得真茂盛。”
他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了不让两人担心,开始喋喋不休,没话找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豆子哥,笋子哥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蟋蟀啊?也或许还有老鼠蛇什么的……”说到蛇,他就情不自禁想到当时在那个山洞中的事。
当时他被蛇吓倒了,差点掉进水池里,是易寒野砍死了蛇,还抱住了他,抱他落在了那棵棠梨树上。那棠梨花落了他们一身。
当时他可喜欢那情景了,他大概就是那时候对易寒野动心的吧。
现在想想那场景都还很美好呢,可为什么事情会变化这样大?
他拄着扫帚站在那里发呆。
易寒野你怎么不来见见我?怎么不跟我解释解释?
我真的不想和你使性子了,如果你能来见我,能和我解释解释,说不定我就能原谅你了。毕竟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好想你,好想要见你。
可他拄着扫帚站在那里看着冷宫紧闭的宫门,看了很久,都没有人来。
他知道了,他也许不会来了。
心里有股特别想哭的冲动,可他只是抹了抹眼睛,忍着。
他又看了看庭院中长到他腰际高的茅草,心里总是毛毛的,觉得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豆子哥,笋子哥,我们有生石灰粉吗?还有雄黄和硫磺,对了大蒜也可以。”
“主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呀?”小豆子不解地问。
“这些东西都有很浓重的气味,蛇怕这些气味。而且生石灰有很强的腐蚀性,把这些东西洒到这茅草的外围,等会儿我们把这茅草烧了,这样万一有蛇它们也不敢钻出来了。”
“好,奴才现在就去把东西弄过来。”小笋子说完立即偷偷地从旁边的狗洞钻出去了。
“为什么要钻狗洞?不能走正门吗?”叶轻晗不解地问。
“主子……冷宫的宫门……是锁着的,正门出不去的。”小豆子是很不忍说出这话的,可又不能不说。
叶轻晗心中荒凉:原来冷宫不仅是破败,凄凉的,还真真正正变成了一座牢笼呢。
小笋子足足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不过好在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大包东西回来,石灰粉、雄黄、硫磺和大蒜都有。
他们把大蒜碾碎,把雄黄放水里,然后和生石灰、硫磺一起,全部洒在了茅草外围,最后又在屋前洒了许多水,保证火烧不到屋子才点了把火。
顿时冷宫一阵火光冲天,叶轻晗竟被这火光吓倒了。
第30章 海棠花撩人欲色。
“豆子哥,笋子哥,你说别人看到了会不会又说什么,找理由治我们的罪啊?”
“这……冷宫这样偏僻一般人是不会来这里的,也就不容易发现吧。”小豆子有些不是很确定地回道。
他们的陛下是肯定不会说什么的,只要这里的房子不着火,外面的侍卫有陛下的示意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除非皇后他们……
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几个人呛得赶紧捂住了口鼻。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竟然还真有蛇从草丛中钻出来了,可碰到雄黄水和石灰粉那些东西又徘徊不前。
看到蛇,叶轻晗就吓得直往后退,所有的小动物中,他最怕的就是蛇了。
“主子英明,还真被您说对了,果真有蛇呢。”小豆子崇拜地看着叶轻晗说道。
随即和小笋子抡起棍子就一阵胡乱打,只把几条蛇拍成了肉泥。
火烧了半个时辰才慢慢熄了下来,几个人拎来水把火星浇灭。
去掉了茅草的庭院看起来舒适了很多,更加宽敞了起来。
恰巧此时,狗洞呼哧呼哧钻进来一个人。
等那人直起身,竟然是那个秦太医。他起身后扭着身子抬手胡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那样子说不出的搞笑和滑稽,竟让叶轻晗心中的阴霾散了不少。
秦太医又一脸狗腿样儿朝他笑了笑:“主子,承蒙陛下的信任和不嫌弃,让臣来做您的专属太医。现在就让臣来给您看看伤势吧。”
“嗯,多谢。”叶轻晗淡淡道。
但是听到易寒野给他派来了专属太医,心里又舒坦了些。
他坐在廊下的凳子上,秦太医便站在他身旁给他拆开纱布查看头上的伤势。
“口子不宽但是很深,主子,额角这个地方这些天就不要碰水了。等过几天拆了纱布臣给你祛疤凝露,把疤痕去掉就没事了。”
“多谢秦太医。”
“那没事,臣就先告退了,明天再过来给您看。”秦太医谄媚笑道。
虽然秦太医三十岁了,但其实他长得还不错,属于俊秀类型的,如果不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俊秀的书生。
偏偏他喜欢做出些滑稽的动作和谄媚的表情,让这俊秀的脸瞬间就多了些世俗之气,逊色了不少。
他行了礼又往狗洞处走去,呼哧呼哧爬了出去。
让叶轻晗都忍不住扑哧笑了声。
秦太医出了冷宫后,立即收起了所以表情,转头看了眼冷宫叹了口气才离开。
叶轻晗就那样坐在廊下对着宫门,盯着宫门再次发起呆来。
直到夕阳西下,云霞满天,他也没有见到心中日思夜想的身影。
直到小豆子和小笋子喊他用膳,他才起身。
就寝的内殿都那样简陋,膳房更是简陋不堪:一张破旧的桌子,还只有三个脚,两条破长凳,连盛饭菜的碗碟都是破旧的。
只是……这饭菜竟然还不错,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
他原本无精打采,心不在焉地挑着饭胡乱往嘴里塞的,此时眼睛亮了亮,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这里不可能有这样好的饭菜,除非是易寒野特意吩咐的。
“这些是寒哥哥……是陛下给的?”
“嗯。主子,虽然陛下罚了您,但是陛下也是有苦衷的。”不爱说话的小笋子难得说话。
小豆子怕叶轻晗生气,赶紧转移话题:“主子,院中那样宽敞,要不奴才种些花种些菜吧?”
“嗯,好。”
“对了,你们也一起过来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样多。”
“这怎么行啊……”小豆子还没说完就被叶轻晗一手一个的拉着坐到了长凳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叶轻晗,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不但是因为感激,也是在为叶轻晗难过。
……
叶轻晗知道易寒野还关心着他后,又坐在院中盼着他的到来。
直等到月上中天,可也没有等到那人。
他失落地回了破败空旷的内殿,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把大枕头又放在床外边,自己钻进被子里。
叶轻晗的泪只濡湿的被子知道。
无眠的他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轻微地、窸窸窣窣地声响。
他点了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开了点门缝,没有发现什么便打开了门,火光中,他竟然见到庭院中有东西密密麻麻地在蠕动。
他被吓倒面无人色,大声把小豆子和小笋子喊起来了。
两人一出门见到外面密密麻麻蠕动着的毒蛇,也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竟回屋拿出两柄长剑来。
“主子,您先回屋,不要看,这些脏东西我们来解决。”小豆子说完便和小笋子挥剑朝蛇群砍杀而去。
他们两个……竟然是高手。武功虽比不上倪枫,但是两人加起来也不容小觑。
可蛇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砍不完。
不过,索性他们下午在庭院周围洒了雄黄水和石灰粉等东西,蛇群便只在庭院中那一圈徘徊,并没有出那圈。
叶轻晗忽然想到什么,跑到厨房拿来一桶油冲他们道:“豆子哥,笋子哥,把油围着圈子倒一圈,倒些在圈里面,再朝它们泼过去,然后点火。”
二人一听,接过他手里的油,先围着那一圈倒油,完了倒圈子里的空地上,再朝蛇群泼去,然后才点了火。
瞬间那蛇就被烧着了,四处乱窜狂跳了起来,却又出不了那个圈子。没有烧着的也被地上着火的油烫到了,甚至烧着了。
没多久,蛇就被全部解决了。
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主子,好在您英明,白日里就把这些杂草烧掉了,不然晚上来这样多蛇,那得多恐怖啊。”小豆子汗毛倒竖地说道。
“可是晚上怎么忽然会来这样多的蛇?”叶轻晗疑惑地问。
“估计是那位……”小笋子咬牙道。
叶轻晗猜想也是这样的。
“如果有人想要害我们,那最容易的就是水,所以,我们该把水井守好。这样吧,晚上在水井处挂满铃铛,这样一有响动就能听到。”
“主子真聪明。”小笋子由衷赞叹道。
……
上次他亲自下令打了叶轻晗还禁了他的足,今天又直接降了他的妃位还把他打入了冷宫,易寒野知道叶轻晗定会伤心难过,他自己又何尝不难过?
他难过到怕叶轻晗再也不理他了,难过愧疚到都没有脸见他了。
叶轻晗是古今历史上第一个被封妃又被降为嫔位,甚至被打入冷宫的凤儿了。他本该高高在上的,三国皇后本该随意挑选的,可如今跟了他竟受了这样多的苦。
他怎么能不愧疚?怎么有脸见他?
但是白天不能光明正大的见,晚上还不能见吗?他做这个事也不是一两回了。
所以,半夜他又去了冷宫。
他去的时候,叶轻晗已经在安神香的催眠、助眠下睡着了。
听着小豆子、小笋子的禀报,看着满地死蛇,易寒野满目寒光,那寒光盯在死蛇身上都好似能盯出千疮百孔般。
听到叶轻晗烧茅草,用油烧蛇,在井上挂铃铛,心中又一阵柔软和骄傲,不愧是他易寒野的人,就是天真可爱还聪慧。
走进殿内,看着殿内破旧的一切,他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叶轻晗额角的纱布,只觉得无比的扎眼。
不但心痛,还因为那个是别人包扎的。他不喜欢任何人碰他的人,哪怕是个太监也不行,太医更不行。
他把纱布拆了,重新上了一遍药,再包扎好才脱了外衣,在叶轻晗的身边躺了下来。
伸手搂过叶轻晗时,他身上的香味飘进鼻尖,让一个多月未沾海棠香的易寒野,起了欲念。
海棠花香浓,醉了春天,更是撩了人。
而且这种感觉就好似大坝决堤了般,一旦破了个口子,那就是不可阻挡的。
所以,他干脆点了怀中人儿的睡穴,褪了人的衣裳,冰肌玉骨,美人如玉,让他眼中欲火猛烈跳动着。
他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冰肌玉骨,观赏着他的每一处美好。
手触上柔软嫩滑,滑过每一寸肌肤,直到那朵精巧的粉色梅花处,钻了进去。
他双眼已经烧红的铁般,又热又红,忍受不了地终于压上了那冰肌玉骨……最终融为一体。
破旧床板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宣示着,它的主人用的力度是有多大。
那声音持续的时间长度,在宣示着,它的主人是有多饥渴,精力有多旺盛,耐力有多强。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饕足,仿佛要把这一个多月的空缺补齐般。
所以,次日早上醒来后,叶轻晗便感觉到了一身的酸痛,痛到他连床都下不了。
他的脸色瞬间就煞白如纸,竟有人趁他睡着后侵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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