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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皱眉：“你什么意思？”
Z:“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不是已经逃过很多次了吗？事实证明凭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越过研究所的那道墙，所以就别白费力气了。”
019讽刺一笑，“只允许你们非法绑架囚禁，还不允许人越狱反杀吗？”
Z点头：“如果真要说制度，那么你压根儿就不会被带进来，你应该会在暴露身份之后被当场枪毙，毕竟现在国家对丧尸的容忍度仅限于死亡。”
019无动于衷地盯着Z。
Z耸了耸肩，叹息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迫切的想要杀掉我的念头，请克制回去。”
019毫不避讳：“我早晚都会杀了你们这群杂碎。”
Z点头，“拭目以待。”
——
季屿这段时间和Z的作息完全错开了，只听说Z一直带着019折返实验室也训练场，已经引起了研究所内的很大关注度，他不知道Z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每次都想问，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把人逮住。
这天，他带着新兵负责训练场，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领着019从廊亭走过去的Z。
他冲新兵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熟悉场地之后，立刻大摇大摆地跟到了内部训练场。
而进门他就注意到了场内唯二的两位。
子弹在场馆内发出“砰砰砰”的响声，019戴着眼罩，标准笔直的站姿，手上正架着手枪对远处的靶心射击。
而Z则是徘徊在他身后，手里拿了一个笔记本，钢笔“唰唰唰”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季屿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吹了个口哨，“牛逼啊，这是在训练盲狙啊。”
Z头也不回:“我在训练他的感知度和听力。”
季屿眯起眼睛盯着不远处，那几乎已经快要被打烂了的靶心，顿时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这怪物……”
Z一脸莫名地回头，“你来做什么？”
季屿嘴角一抽:“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我的Z博士，我还是你最亲近，最有爱，最重视的兄弟吗？你说日子你已经多久没有理过我了？”
Z在大脑里迅速排列了一下，老老实实地点头:“两个月零三天。”
季屿竖起大拇指，“你厉害，那么请问您老人家这么久没有看见我这张英俊帅气的脸，就没有一丁点的想念吗？”
Z老老实实的摇头:“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大脑没有闲下来，所以暂时没有空做这种无用功。”
季屿翻了个白眼，“有我这样的朋友是你的福气，就你这脾气，你看看除了我谁还忍得了你啊。”
Z倒是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正好这时019也将手里的子弹打光了，他正摘了眼罩，带着困惑的目光望着Z，又看了看Z旁边的季屿。
季屿停顿了下，还是觉得应该友好的打声招呼，“哟，你……”
“我认得你。”
019却冷漠地扭过头，当场给季屿说愣住了。
“认识我？”
“那天在实验室门口，和他一起耍阴招用绳子绑住我的人类。”
019说着伸手指了下旁边的Z。
季屿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咳咳，这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啊？”
019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枪支重重的嗑在了桌面上。
季屿忍不住在心底腹诽:这臭小鬼还挺记仇。
Z看透了他的心思，解释道:“他的记忆力很好，基本上只要看过一遍的东西都能记住，并不是针对你。”
说完，Z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当然他这个人确实也挺记仇的。”
季屿倒抽了一口冷气:“我谢谢你，后面这句就不用补了。”
Z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张手帕递给019擦汗，接着又掏出一瓶水来，019也没客气，甚至十分熟练的接过来仰头灌了两口。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动作简直像是家常便饭一般顺手，季屿看得若有所思。
Z轻拧开自己的那瓶水碰了下季屿的肩膀，“喝吗？”
019抬头往这边看。
季屿还在思考当中，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今天在训练场练兵，刚才也是碰巧看见你们才追过来的，既然你在忙的话那有些事情就改天再说吧。”
Z点了点头，“那我训练结束之后去找你。”
季屿笑着锤了下Z的肩膀，打着哈哈走了。
019盯着季屿的背影看了好几秒，Z从他背后经过轻声说:“他叫季屿。”
019扭头盯着他。
Z:“你不是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吗？你应该感觉到了吧，他也是一位个人能力很突出的异能者，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他的实战经验可不弱，尤其是在枪械方面。”
019沉默几秒，抬头看着映着自己成绩的显示屏，“比我的记录还要好？”
他现在每天都要训练600发子弹，但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能保持在十环。
Z眯起眼睛:“或许你可以跟他比一比其他的项目，列如他的医疗知识在操作考试中就没及格。”
019皱着眉头。
他觉得Z在变相地侮辱他，他很有必要维护他作为一名丧尸的基本尊严。
Z从他那双眼睛中明显看到倔强和不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季屿的异能有些类似于智能型瞄准镜，只要他的精神阈值保持在正常水平线上，就能做到在射击时完全的百发百中，这是一个很稀缺的异能，放在战场上或许是会有大用处的，简称开挂，所以你不用跟他比什么，毕竟你的综合战斗能力已经远强过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第190章 和兔子的眼睛一模一样
Z说完，抬头观察了一下019的神色，确定他没有任何不适之后才松了口气，然后看了眼手表，道：“走吧，抽血清的时间到了。”
019听到这个，脸色顿时难看了，把枪支“哐”一声摔在桌上，转身往大门走。
Z神色平静地跟在身后，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019这个脾气。
——
实验室内。
019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人，技术人员熟练的扎进他的血管内，抽出一管血，然后和另外一支暗黑色的药剂一起双双放进了机器中。
清晰的显示屏从一条直线慢慢回升，屏幕中间飘过几行大字。
——正在读取中，请稍后。
Z双手抱臂站在019身后，和技术人员一起凝神盯着仪器。
两分钟后，显示屏闪烁频率加快，机器自动弹出了那管血清，冰冷的播报：匹配失败，请重试。
Z眸中的光芒黯淡下来。
他这段时间已经试了好几次，也抽了019不少的血，但研究出来的药液和019的血清的匹配程度却连百分之五都算不上。
019的确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他的身上存在着很多的秘密，还都是一些极难被挖掘的秘密。
“白费力气。”
019适时的在旁边冷嘲热讽，Z眉心抖了抖，问道：“你在生气吗？”
019将脑袋偏过去没说话。
Z迟疑了下，将手指安抚性地搭在019的肩膀上，“别生气，情绪会影响你自身的平衡性。”
019听完并没有被安抚到，反而脸色更黑了，“啪”一声打开了Z的手掌，厉声道：“滚开。”
技术人员被吓了一跳，瞬间拉开了距离，有些担忧地望着Z。
Z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好了，别生气了，你喜欢吃草莓吗？”
019抬起头。
Z眨了下眼，“我带你出去吧，今天下午的任务取消。”
019眯起眼睛，像是在打量Z说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有多少。
但十分钟后，019站在了一处果园前，拧着眉看着眼前的画面时，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Z蹲在棚里，随手采了几颗草莓递给了面前的两小个小鬼。
一高一矮的两个小孩儿乖乖地站在Z的面前，眼睛里散发着微光。
Z蹲在他们面前，轻轻揉了揉他们的脑袋，然后起身把剩下递给了019，“吃吗？”
019心脏蓦地暂停了一瞬，干巴巴地接了过来，他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把他带出来了。
齐润和姚箐一左一右抓着Z的手臂，胆怯地躲在他的身后，一边小口咬着手里的草莓，一边好奇的盯着面前的019。
“博士，这个人类好奇怪。”
姚箐胆子要稍微大些，扬起了她的眉毛，一脸纠结地打量起019来。
齐润则是扯了扯Z的衣服，小声问道：“老师，这个人类的脖子上为什么戴了一个项圈啊？”
019被这两道视线打量的极其不舒坦，于是睁大眼睛瞪了回去。
两人被他那双眼睛瞪得一缩，直接把脑袋往Z身后埋，一整个不敢出来了。
“老师，他的眼睛还是红色的，好可怕。”
019恶劣地扬起嘴角，“别把我跟你们这种恶心的人类混为一谈，你们老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眼睛发红的丧尸会吃人吗？”
Z一板一眼地蹙眉：“你别吓他们。”
019冷着脸，“谁说我在吓唬他们？我不喜欢小鬼，让他们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真的拿他们做我的午饭。”
“你不会。”Z认真地点评：“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你并不喜欢吃人，甚至还有一定的厌恶程度。”
019真像是被触及到了逆鳞，神情更加难看，“那你可以试试。”
Z无言，轻轻拍了拍齐润和姚箐的脑袋，把手里的篮子递给齐润，“把草莓给季屿叔叔带一点过去，老师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齐润看了看黑着脸的019，怯弱地点了点头。
“箐箐也一起去吧。”
姚箐一向是对Z的话言听计从的，点了点头果断地抓着齐润的手走远了。
不过……
Z看着她那小眼睛转了一圈，不知道在脑瓜子里思考了什么，总让他感觉到有些微的不妙。
“你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Z转头看了一眼手里拿着一颗草莓打量，却没有丢进嘴里的019，“放心，没有毒，可以放心食用。”
019冷着脸。
Z继续道：“如果我想给你下毒的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我会明目张胆地捏着你的嘴灌下去。”
虽然话有些难听了些，但不得不说是实话。
019冷哼一声。
Z拿着水壶围着菜篮子浇了两遍水，然后就领着019从花园一路绕了回去。
途中，来来回回的人盯着Z和019，几乎都是一副下把快要掉到地上的样子，那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尤其是019的手上还领着个菜篮子。
他们简直有一肚子的疑问，按耐不住的想问出口。
Z显然没有给他们解答的意思，还自动忽视了那些在他旁边拉开了十米开外距离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019聊天。
直到，有什么东西撞到了019的脚尖。
他低下头，一坨白白的，胖的像个球的东西像是碰瓷一样倒在了他的脚边。
Z在019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感知到了，他回过头拎起019脚边东西，也有些困惑道：“兔子。”
这时一只通透呈白色的，长毛的小兔子，脚边有被挣脱开的绳子，另外一只脚受了伤，白色的绒毛上面有鲜明的血迹。
Z拎着它的兔耳朵。小兔子那双通红的眼珠子和019那莫名神似的眼睛对上了。
一大一小在空中互相对视着，这画面莫名的有些喜感。
Z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弯腰盯着019说道：“它和你的眼睛好像啊。”
019：“……”
Z又打量了几秒，视线在它圆滚滚的肚子上停留了片刻。
019咽了口唾沫，“它是不是怀孕了？”
Z：“看样子是的。”
两人相对无言，盯着手里的兔子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正僵持着，就见一个手提菜刀，穿着围裙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大妈，满头是汗的对Z低头弯腰。
“不好意思Z博士，这个兔子是我的，刚才一个没注意让这小家伙跑出来了。”
Z拎着兔子转了一圈，看着大妈手里明晃晃的菜刀迟疑两秒没说话。
“Z博士？”
大妈咽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心，“这是李助理带来的，院长晚上要吃的。”
Z反射性地抖了抖手指，从怀里掏出几颗晶石递给了大妈，“我买了，可以吗？”
大妈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推搡回去，“您想要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那还多着呢，您留着留着就是。”
Z没说话，只是强硬的把晶石塞到了大妈的手里，然后就解开兔腿上的绳子，拎着它的耳朵转身走了。
019忍不住问：“你要养吗？”
Z摸着它的脑袋说：“带回去给润润玩，正好我的院子里有菜叶子可以喂。”
019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歪过头和那双兔眼对视了几秒。
当他自己内心意识到自己和那只兔子那相似程度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眼睛时，越想越觉得不满，回去的过程中，一路上都没有怎么和Z说话。
Z知道这只丧尸的脾气一向古怪，尝试了几次开启话题之后就也沉默了下来。
“Z，你给我站住！”
一人一丧尸还没走到实验室，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怒吼声。
Z停下脚步，礼貌地鞠了个躬：“姚博士，午好。”
姚博士一手拉着姚箐，一手拉着齐润，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看见Z身侧的019时，脸色更加不虞，“看来箐箐说得没错，你还真把这家伙带出来了！你想做什么！啊？我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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