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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浸在画画中的高鸥枫先是愣了一下，略微带着被打断的一丝火气，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只能按捺下不愉快来，将手中的笔放在了架子上，慢慢站起了身，“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他并不担心燕长歌拿了今天的工资明天就放鸽子，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也签了名按了手印，中途罢工的违约金，可不是他能轻易拿得出来的。
何况，他并不是只画一幅画，而是为了自己的视觉疲劳和审美疲劳影响感觉，经常是两三幅在几个月里同时进行的。
等到燕长歌离开，他吃个晚饭，还要进行另外一幅不同风格的画作的创作。
所以没有必要让燕长歌“加班”。
“微信。”
燕长歌先是把自己的裤子穿好了，露着上身恰当好处的肌肉线条，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就朝着高鸥枫走了过去，“高先生，我应该还没有加过你的微信，加一个吧。”
燕长歌的身体都已经靠近了高鸥枫，可是跟之前全果状态靠近他一样，好像根本引不起这个“莫得感情的绘画机器”的半点儿眼神儿变化。
高鸥枫只是神色自若地将自己西装裤里的手机也掏了出来，打开了去找自己的二维码，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燕长歌不禁有些挫败，这个世界的美强惨，似乎有点儿过于冷漠啊，对他的身体，好像并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他更像是那种理智到极致，精神追求远远大于肉体渴望的人。
这种层次的人，可是轻易勾搭不了。
“多么美好的身体啊～不好好利用，真是可惜了～”
就在燕长歌一边暗自叹息，一边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机探过去扫高鸥枫的微信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道语气幽幽的声音。
“什么？”
燕长歌一愣抬头，那语调，听起来格外如丝缠绕，带钩带爪，还带着阴凉。
可是当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却依旧是高鸥枫神色淡淡，等着他扫微信发好友申请的面无表情的脸。
燕长歌皱了皱眉，难道刚才自己是幻听了吗？
“…高先生，你刚才说话了吗？”
燕长歌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有啊。”高鸥枫微微一愣，接着也并没有纠结燕长歌这个问题的意思，“申请发了吧，我通过一下，直接转账给你。明天八点准时到，我不喜欢迟到的人。”
“哦。知道了。”
燕长歌心不在焉地把手机收了回来。
刚才那道声音，就仿佛魔鬼的吟唱一样，竟然灵魂都想要发冷，就贴着耳边响起，这样的声音，燕长歌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幻听。
那就是……高鸥枫。
另一个高鸥枫。
刚才那一瞬间，他一定是短暂的出现了！
燕长歌低头看到了手机上的转账，顺手就点了收款，这才又拿起上衣穿好，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打算离开。
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高鸥枫。
高鸥枫就坐在那里，收拾着画笔和颜料，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模样，好像并没有任何异常，更像是刚才燕长歌真的只是幻听了一样。
但燕长歌知道，一定没有。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格就这样轻易出来了，那似乎比原剧情早了很多。
原剧情的前期，几乎没有任何字眼儿提到过高鸥枫是双重人格，另一个人格也很难压过这个人格顺利出来。
只有沉浸于画画时，出来过短暂一瞬。
直到后期，他因为见到过主角受，感觉主角受是个完美的恶魔艺术灵感素材，才心生执念，而由于这份执念的日益深重，才让这个人格的力量变得强大，越来越拥有了掌控身体的能力，跟现在的人格争夺了身体的掌控权。
根据剧情时间线，他明显能够顺利出来，最早也应该是主角受的咖啡事件以后。
但现在，明显还没有发生那件事，而且至少还得一两个月才会有那件事。
“那他怎么会提前出现了？”
出了门，因为一直跟灵妖识海讨论这件事，灵妖也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燕长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外墙干净雪白的别墅，又收回目光来，勾唇一笑，“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那个隐藏人格，因为我的到来，开始被我吸引了。毫无疑问，他现在的目标一定是从主角受变成了我，而且不出意外，我给他的执念，一定会比原剧情中主角受给他的，只会更早更猛烈。这不是我盲目自信，而是……这家伙毕竟是美强惨啊！他要是敢不被我吸引，还琢磨着主角受，你信不信我把他腿打断！然后下个世界跟他绝交！”
灵妖：“……”
宿主，淡定。
宿主，息怒。
美强惨不爱你爱谁啊！
无数个世界不是已经早就证明了你们之间的联系，是来自灵魂潜意识的，他哪能转而对别人产生执念呢。
只是……
灵妖有些担忧道，“可是宿主，这个世界的美强惨，可是有点儿可怕有点儿疯狂啊，成为他的执念，恐怕不是一件省心的事。”
毕竟原剧情这种执念，可不是爱情执念。
而是一种疯魔的，病娇的，想要用他看上的“素材”，创造属于他的“艺术”的扭曲执念。
哪怕现在不是原剧情，换做了宿主，有可能也夹杂情感执念，但也改变不了那个人格的高鸥枫，骨子里的本质是疯狂扭曲变态的啊！
那很危险的好不好！
这“福气”给谁谁敢要啊！
燕长歌一手插兜，微调眉头，抬手朝着路边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怎么，你是感觉我还弄不过他？他再变态又怎么样？有我强大的神魂力量在，他想对我做点儿什么，都得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再变态，我也迟早驯服了他。”
…
出于围观剧情线的好奇心理，燕长歌回到学校时，还特意去探了一下主角攻受的进度。
一个校霸，一个校草，都算是学校里名气很大，全校都认识的人了，燕长歌想要了解他们的“风云事迹”并不难。
很快，一个晚上的功夫，燕长歌就大致的摸出了现在的剧情进度。
现在主角受已经去简名咖啡厅两个多月了，也就是说，他给高鸥枫每天定点儿送咖啡，应该也有两个月了。
而这两个月里，主角攻陈穹也从一开始的刻意刁难，变成了对主角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现阶段除了拿着鞋子的事，时不时找主角受，故意往上凑，还会时不时跑到简名咖啡厅喝咖啡，故意在主角受面前刷存在感。
看他的作态，他应该是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对主角受的感情了。
但主角受还处于被动，无感的状态，一心只想着咖啡厅打工，尽快把陈穹让他赔偿的窟窿补上，就跟陈穹再无瓜葛。
了解过后，燕长歌也就没有再特意关注了。
自己的出现，都影响隐藏人格的出现时机了，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燕长歌都不确定，主角受不小心把咖啡洒在高鸥枫画上的剧情，还会不会如期发生了。
就算发生了，现在看来，大概率高鸥枫也不会再去盯着主角受不放，拿那件事去为难主角受，把他当成自己的艺术创作材料了。
总之，这个世界，只要他燕长歌对美强惨的吸引力够大，就会直接斩断高鸥枫跟主角攻受以及主线剧情的联系。
…
燕长歌第二天出现在高鸥枫的门口时，才七点半，距离约好的八点，还有半个小时。
高鸥枫别墅的大门都还没有开。
他之所以早来，也不是故意早来，只是为了早高峰有可能堵车造成迟到，又被高鸥枫拿捏毛病，所以才特意早出门，预留出了可能堵车造成的时间耽误。
却没想到一路上还是比较顺利的，到了之后就早了半个小时。
燕长歌原本是想在外面等一会儿的，没想到高鸥枫正好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正拉开了窗帘儿往外看阳光。
一低头看到他，先是意外了一下，“你怎么来这么早？”
接着，也不等燕长歌回话，就快速背转了身往里走，似乎是下来开门了。
果然，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门就被拉开了，高鸥枫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太明白我昨天说的准时是什么意思？我说过不喜欢迟到的人，但是也并没有让你早到。”
燕长歌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我说高先生，您有些生活常识好不好？我是坐车来，不是定时空降，怎么可能时间卡的那么准，不早不晚的？要想不迟到，我只能尽量早出门了，可你又嫌我早了，您搞艺术的同时，也得接点地气吧，哪有那么准时的事。”
高鸥枫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想说，你来的太早，我还没有吃早餐，等我吃，这会耽误你的时间。”
燕长歌摸了摸肚子，他怕迟了，早饭根本没吃，他干笑道，“……那要不，也给我一份早餐呢？”
第617章 双重人格天才画家×私人人体模特4
听到燕长歌的话，高鸥枫脚步一顿，不禁回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没有吃早饭？”
燕长歌叹了口气，“我这还不是怕迟到了？宁可早点儿，也不敢晚点儿啊高先生。路程也不算近，本来就要一个多小时才行。要想再吃了早饭来，就得意味着我还得比今天早起好一会儿，才能保证不迟到。那我宁可选择不吃早餐，在床上多睡会儿。”
高鸥枫走到餐桌前，并没有自己坐下，反而是先很绅士地拉开了一把椅子给燕长歌，然后才自己坐了，“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再另外加管早餐。你可以到了以后，在我这儿吃。”
“那可感情好！”
燕长歌露齿一笑，“高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管钱又管饭，可不是好人么。
“刘姨，早餐再做一份儿吧。以后每天都做两份儿。”
高鸥枫朝着厨房的方向嘱咐了一声，燕长歌这才察觉到房子里原来还有别人。
也是，像高鸥枫这种有钱有名日常大部分时间都沉迷于画画的人，想想也不可能自己做饭。
只是……燕长歌忽地想起了什么，顿时忍不住艰难地抬眉看了高鸥枫一眼。
高鸥枫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眉头微蹙，“怎么了？”
燕长歌扯了扯嘴角，“昨天。我去卫生间，你告诉我，家里没有别人。”
高鸥枫愣了一下，“当时是没有别人啊。哦，你是说刘姨啊，她是定时上门的小时工阿姨，不住家的，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她收拾了就要离开的。”
燕长歌顿时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吓我一跳。”
高鸥枫解释道，“因为我创作时不喜欢被打扰，也不喜欢别人发出动静影响我的灵感，所以一应需求，都是哪怕麻烦点儿，也要找定时上门的家政。”
他当然知道像他这样的别墅区，找三两个住家的阿姨更方便，但他实在是不喜欢家里有人走动的感觉，他习惯了一个人呆着。
如果还有人，只能是他的模特。
…
此后的半个多月里，燕长歌一直都是按时上门做高鸥枫的模特，另外还增加了跟他一起吃早餐。
哪怕已经这样相处，高鸥枫对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始终都是淡淡的，眼神儿中都毫无旖旎。
燕长歌还特意观察过他，看看会不会再次捕捉到另一个高鸥枫人格的出现，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收获。
要么对方并没有再出现过，要么出现的过于短暂，自己没能察觉，又或者是在自己不在的时间段里短暂出现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燕长歌也并不着急。
反正这本来就距离原剧情中确定他会出现的时间点还早。
主角受的咖啡事件的那个时间点，都还没有发生呢，副人格的出来，应该还要晚。
现在因为自己的出现似乎有了提前的征兆，但能早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
这一天，燕长歌如同往常一样穿好了衣服打算离开，依旧是很客气地跟高鸥枫要了今天的工资。
“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高鸥枫突然喊住了他。
“嗯？什么事，高先生？”
燕长歌回头，这还是高鸥枫第一次主动要问他什么问题，而且看样子，应该还是私人性跟他的画画不相干的问题。
不出意外的，高鸥枫问的问题也的确是燕长歌个人的事，“这个问题我本不该多嘴，但我还是好奇，你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
燕长歌点了点头，“那高先生请问。”
高鸥枫缓缓将刚才转账的手机放回了衣兜里，“你是不是比较缺钱？”
这半个多月，燕长歌每天做他十个小时的模特，酬劳时薪四百，每天都是四千的转账。
这对他自己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他知道，这对燕长歌这个普通的大学生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半个多月，也有好几万了。
他很好奇，燕长歌看起来依旧是穿着朴素的模样，连身有质感的新衣服也没换过，那他的钱，都去哪了？
燕长歌眸色闪了闪，尴尬一笑，“不缺钱，我还会上着学，非要出来打工吗？而且还是找了这样一个可能不被外人接受，不被外人理解，甚至存在偏见的，脱衣的工作。”
这个兼职的本质是干净的，但就因为需要果体的缘故，总会有人把它戴上有色眼镜去看，甚至用偏见乃至难听的话去议论。
为艺术献身，说起来简单，但大众的目光可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现在是这幅画没画完，外人不知道，可这幅画，作为高鸥枫这个著名画家的作品，迟早会面世。
接受做这个果体模特的第一天，就意味着要考虑好，将来承受外界各色各样的评论。
所以这个工资高，也不是白高的啊，它有它需要承受的东西。
“因为什么？还缺多少，也许我可以帮你。或者，就当你的酬劳透支，我是可以提前给你一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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