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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燕长歌睫毛扑簌了两下，“那个，高先生，我突然感觉有点儿尿急，能不能让我先去个厕所？”
救命啊！
能不能不要轮流问他这种致命问题啊！
他当然知道现在可以说假话哄高鸥枫心满意足，可是问题是，高鸥枫不能共知高无宴，但高无宴可是时时刻刻共知着高鸥枫的一切啊！
他要是一时按照高鸥枫想听的话说了，高鸥枫是满意了，可等高无宴再有机会出来，就那个人格的作风，还不得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反倒是高鸥枫，秉性好的多，即便答案他不那么满意，至少也不会像高无宴那个人格一样那么危险。
两害相权取其轻，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也只能先欺负高鸥枫老实了。
高鸥枫眉头一紧，急迫地想要追问出一个结果，但顿了一下，还是压制下来，叹了一口气，让开了床边的位置，“你先去吧。”
问不问，都已经不重要了。
燕长歌没有正面回答，就已经有了答案。
燕长歌见他没有明确追问，才默默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将绸布缠紧了，穿上不远处的拖鞋就往外走。
他的身后，高鸥枫面无表情的脸上，绷紧到连脸上的肌肉都拉紧了，他沉沉望着燕长歌离开的方向，还搭在床上的手死死用力将毛毯抓紧了。
哪怕，随着燕长歌走远，他高度近视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可那双眼睛里，却又冷沉的如同一片冰海。
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终于有时间发现，不仅自己的眼镜不见了，就连身上原本穿的一丝不苟的西装马甲和衬衫，也被扯开了上面两个扣子。
想想他刚恢复掌控身体时，燕长歌那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模样，那就绝对不可能是燕长歌扯开的。
就只能剩下高无宴。
他那一瞬间的念头，自己都感觉到了。
对方是想侵犯燕长歌的。
侵犯……
高鸥枫的脸一阵阵发青，尤其是再想起燕长歌刚才说过的，对方还吻了他两次，还猥亵了他的身体。
一时之间，高鸥枫觉得满腔血梗，好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又怒又恨，却又还…….夹杂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冲动。
就算是侵犯，也得是他。
凭什么是高无宴！
燕长歌在卫生间拖延了许久，才回来。
回来时，一推开门进来，就看到高鸥枫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好像也放弃了追问那个问题的模样，人已经静静坐回到画板前去了，手里已经拿起了笔。
“高先生，要继续吗？你的眼镜，不戴可以画画吗？”
燕长歌并不觉得，没了眼镜的高鸥枫，可以继续工作。
画板他是看得见的，但是远处的自己，没有了眼镜，他是绝对看不清楚的。
“嗯。”
高鸥枫只是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然后握着手里的笔，站起了身，“你摆好姿势吧，我打算把工具往前挪一挪。先凑合着，等到吃了晚饭，我出门去配副眼镜。”
燕长歌也并没有多想，他知道高鸥枫是醉心创作的性子，也只有画画能让他抛除杂念，便走向了床边，上了床，自己将身上的绸布解了下来。
“距离改变，姿势可能也要略做调整。”
高鸥枫抬腿朝他走了过来，神色自然地将手放在了燕长歌肩膀上，燕长歌依旧没有多想，因为高鸥枫手里还握着笔。
所以只是顺着他手的力道调整了一下姿势。
“他都碰你哪里了？”
“嗯？”燕长歌一愣抬头，“什么？”
高鸥枫脸上的淡然一扫而空，牙龈都咬紧了，眉眼紧促，突然将手里那支笔的尾端，抵在了燕长歌身后一丝不挂的“要害”之处，冷声道，“我问，他都碰你哪里了，怎么碰你了，以至于吻了你两次，你就要跟我在一起？”
“高先生！”
燕长歌条件反射地收紧了大腿，“你难道要像他一样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吗！你冷静一点！”
“冷静？”
高鸥枫自嘲一笑，“我为什么要冷静？为什么他能做的事情，我就不能做？我一心克制，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他捷足先登吗！？我只是不想伤害你，委屈你，但我可不想到头来，成为你反而因为他的亲吻，先对他产生情念的缘由！”
燕长歌浑身都绷紧了，那支笔就抵在他缝隙之间，冰凉的触感让人无法忽略，燕长歌快速喘息了两下，匀了匀呼吸，“高先生，不，高鸥枫，画笔对你来说，应该是你创作的工具，在你眼里，它是圣洁的存在，不是吗？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玷污了它的干净。”
“好啊。”
高鸥枫冷眼将手里的画笔一丢，轻轻搓了搓手指，“也好。”
燕长歌：“……”
淦。
难道今天是注定躲不过了？
阴差阳错地躲过了高无宴，却有可能依旧躲不过高鸥枫？
燕长歌无力吐槽地看着高鸥枫又把手摸到自己身后来，整个身体一软，再也维持不住摆好的姿势，软哒哒就朝着毛毯上趴了下去，“如果一定要，那……轻柔一点可以吗，我真的挺怕疼的。”
如果今天非要二选一，他倒希望是高鸥枫。
这毕竟是这副身体头一次。
高无宴那个变态，多少有点儿杏虐倾向在身上，高鸥枫起码还是有商量的余地，能温和一点。
看到他软软趴下，高鸥枫刚才的一肚子火气也消了很多，这会儿看到燕长歌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如果是他，而不是高无宴，可能就不会抗拒了，便又觉得自己刚才也许多心了，燕长歌只是不好意思正面回答那个问题而已。
“…好。”
高鸥枫答应了下来，此时他的心情也并不平静，一个好字，声音都有些轻颤。
欣喜若狂，心满意足，又或者是急不可耐的期待与紧张，他将手轻轻探了去，另一只手还安抚性的摸了摸燕长歌光滑的后背，“我会小心一点的，别害怕。”
“嗯。”
燕长歌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脸埋进毛毯闷声嗯了一下。
…
然而这个“小心一点”，并没有维持到底。
就在燕长歌第一次“丢了魂”，神念飞飘的时候，身上的人却突然变了力道，手指一下子掐在了燕长歌的脖子上！
燕长歌恍惚飘荡中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汗津津的眼皮，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已经温柔不在，转而变成了斜眉压眼，笑容邪魅病娇的模样！
“高无宴！？”
燕长歌一惊，下意识地抬手推了他一把，就想挣脱！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做到半截子换人，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不等他挣脱，胸前就被高无宴抬手用力压住了，掐在燕长歌脖子上的那只手，更是进一步收紧了，高无宴的声音又低又冷，夹杂着他近乎放纵的动作，“还想躲！？你刚才要死要活拒绝我，却转头就跟他搞上了！？嗯！？”
声寒刺骨的声音，猛烈的攻击，还有那再次窒息的呼吸，和身体犹带着爽快的交杂感受，让燕长歌直接翻了白眼儿，如同一条死鱼一样，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第626章 双重人格天才画家×私人人体模特13
燕长歌身上的汗水仿佛把他整个人都浸泡了一遍一样，此时正关键时候又被高无宴死死掐住了脖子，窒息感让他本就汗淋淋的脸颊上浮上了一层涨红，头发都贴在额头上，睫毛都好像打了绺。
“为什么！嗯？告诉我，为什么！”
高无宴好像看不见他的惨状，又好像是欣赏着手中人这副“破布”一样的惨状，一次又一次重击，“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为什么拼命拒绝了我，转头就跟他弄在一起！？”
然而燕长歌哪里还能回答他？
他只觉得昏昏沉沉中，好像死了一遍一样，连身体都好像进了无尽虚空，眼前先是一阵白光闪过，便又是陷入一片黑暗。
好在是从他跟高鸥枫一那啥时，就让灵妖自我屏蔽了，要不然，要是灵妖看到他这幅模样，估计都要直接吓哭了。
越是急怒，越是得不到回应，高无宴这才冷静了一下，定睛朝着手中的人看去，这一看，惊得他触电一样松开掐在燕长歌脖子上的手！
他刚一松开，燕长歌的脑袋就无力地朝着旁边一垂，整个脸上霎时浮上一层几尽透明的惨白颜色来，就连呼吸都听不见了。
按说，刚丢魂过后，正常人都应该是喘息正粗重难挨的时候，可是此时的燕长歌就像死了一样。
高无宴硬生生停了动作，将手指又朝着燕长歌鼻下探了探，额头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燕长歌的呼吸，已经变得似有似无，极其微弱。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识海中，燕长歌的神魂小人儿，也正胳膊抱着膝盖，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不停颤抖。
却不是因为痛苦。
而是因为窒息感中的顶峰，带来的极致欢愉。
高无宴惊得不轻，匆忙就要压住火气，脱开身来，去看看燕长歌，谁知，他刚又退开的趋势，“昏迷”中的燕长歌，却将绕在他腰后的腿不着痕迹地朝着自己扣了扣。
高无宴：“？？？”
燕长歌仿佛“无意识”的动作，高无宴几乎是瞬间歇了脱离的心思，再次陷入了疯狂。
…
“高先生？高先生？”
晚间五点四十多时，刘姨提着几袋子提前买好的食材，按下了别墅的门铃。
因为高鸥枫昨天嘱咐过她，让她今天备下好菜，要在家里款待客人，所以往常都是六点过来的她还特意提前来了十几分钟。
但是门铃按了好几下里面都没有动静，刘姨也没有多想，便自己输入了门锁密码。
其实高先生是给过她密码的，也从一开始就跟她说过来了之后自己进去就行，因为高先生有时也会不在家，或者沉迷画画，没有时间来开门。
她一直是见高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所以出于礼貌，还是会先按两下门铃，如果高先生没有开门，她才会选择再输入密码自行进入。
进来了的刘姨，扫了一眼一楼客厅，没有看到高鸥枫的身影，便习惯性地默认他在二楼画室忙，还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才提着菜进了厨房。
而此时的画室里，燕长歌整个人都昏死在那张床上，脸上的苍白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恢复血色。
高无宴当然早就已经结束了，此时此刻正坐在画板前，拿着画笔沉浸式的画着。
但从那画的内容就能判断，他依旧还是高无宴。
画上不是别人，正是破布一样的燕长歌。
高无宴时不时抬头望向床边，时而沉浸下笔，整个画面充斥着凌乱却又非写实的凌虐美。
夹杂汗水的黑发，惨白如雪的皮肤，黑与白的冲撞，还有那破碎般的昏死姿态，都被高无宴掐准灵魂般落刻在了画面上。
“好美，真的好美！”
高无宴甚至还会暂时的停下笔欣赏，陶醉中带着痴迷。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楼下的刘姨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就等主人家出来吃饭了，可是，二楼依旧没有动静。
这要是放在以前，刘姨也许会上二楼来，敲敲画室的门，提醒一声。
可是经历过前几天的事，她犹豫了一下，却又默默打消了念头。
算了，还是稍微等等吧。
不要去打扰他了。
反正饭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等的晚点儿，最多也就是一会儿要等着收拾和刷碗会迟点。
反正高先生工资给的高，自己也不赶时间，等等就等等，总比上赶着找麻烦强。
而且说不定……刘姨有些不确定地朝着二楼画室看了一眼，说不定，高先生根本不在家？
说不定要一会儿回来了带着他要请的客人一起回来用晚餐呢？
这么想着的刘姨，索性也不纠结了，将晚餐一一摆好，就搬了个小凳子，去厨房门口歇着了。
又是不知不觉不知道多久过去了，刘姨伸了伸懒腰，这才发现已经快七点了！
按照以往，这个时间高先生都要吃完晚餐了。
现在却还没出现。
越想越觉得不踏实，又怕高鸥枫反过来怪她做好饭不提醒一句的刘姨，短暂思索过后，还是选择起了身，想要去二楼画室看看高鸥枫在不在。
谁知她刚站起身来，却听到门铃忽然响了一下。
刘姨松了一口气，难道高先生真的是出门去了，刚回来？
这一瞬间，突然的放松，甚至让她忽略了，高鸥枫一个主人，就算真的出门回来，又怎么可能还要按门铃？
“来了来了！”
刘姨快步朝着别墅门走过去，抬手就把门拉开了，结果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顿时又有些失望，“是你啊。”
她认识这个孩子。
是每天晚上七点，定时上门来给高先生送咖啡的。
高先生每次晚饭后都会喝杯咖啡，有时候她收拾碗筷厨房走的晚点儿什么的，都会碰上这个孩子。
也不是第一次给他开门了。
“是啊，刘姨。我来送咖啡。”
薛明云当然也认识她，大概是相似的地位以及刘姨看起来比较热情，这让原本社恐的薛明云，还是敢跟她打个招呼说句话的。
“进来吧。”
刘姨挪开了一步，想了想又提醒道，“不过，今天我还一直没见到高先生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在画室画画忘记了时间，还是出门去了。这不，晚饭做好了都还没吃呢，原本还说要请客人，现在是客人也没见到，主人也没见到的。”
“…啊，”薛明云也愣了一下，垂头看了看手里提的咖啡保温盒，“那，我这个也不好直接带回去啊，万一高先生是在画室，我直接带回去，老板肯定会找我麻烦的。”
而且老板亲口说过高先生的要求，那就是咖啡必须送到他面前，趁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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