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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无宴的画风，居然也真的吸引了一大片人，被称为揭露人性底线和本质的暗黑系画风代表画家，使他盛名在外，远远超过了最初两人相识时高鸥枫当时的知名度。
人到中年时，高鸥枫，以及他的所谓新笔名“无宴”，已经成为全世界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
这让原本最开始还只是在艺术界出名的高鸥枫，现在连同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上到高龄老人，下到孩童，都对他的名字耳熟能详了。
而作为举世闻名的大画家的爱人，燕长歌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受尽了一世关注。
最初也曾有人因为性别，大言不惭地作出所谓预言，称他们不会恩爱太久，迟早会散，何况大画家高鸥枫本来就是那种冷漠性格。
可那一些人，注定还是打脸了。
高鸥枫和燕长歌不仅携手到老，而且燕长歌还在高鸥枫去世的当天，也躺在他身旁闭上了眼睛。
这个新闻令世人对高鸥枫这个一代天才画家去世扼腕叹息的同时，更是感叹他与爱人的撼动世人的爱情。
但两人同时去世的消息，再怎么轰动一时，燕长歌也不知道了。
知道了也不会关心。
此时的他，已经又回到了系统空间，打算稍作休息，就进入下一个世界了。
可是不等他行动，系统空间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那影子分明看不到五官，可燕长歌却有种对方在盯着他的感觉。
“你是谁！？”
燕长歌第一反应是警惕的。
他的系统空间，一直以来，可都只有他自己的神魂，和灵妖的意识体。
跟他自己的识海空间一样。
但眼前的这个影子，显然不是灵妖。
“我是无宴。”
影子的声音有些缓慢，似乎有些无力维持的样子。
“…无宴？”
燕长歌瞳孔猛地一缩，方才紧绷的身体本能地就放松了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太多时间解释，我是因为感受到新的分魂回归，当然也就吸收了那部分新的记忆。我听到了你的故事，你口中，一个神，爱上一个人，为了吸引他，把自己分裂成无数碎片的故事。我想问——”
燕长歌笑了一下，“哦，你说那个啊，我瞎编的。谁让你这个世界的分魂太拧巴呢，连另一个自己都不肯容纳。”
影子被这样打断，似乎沉默了一下。
然后才道，“我是想问，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燕长歌皱了皱眉，反而被他这句话问的云里雾里了，“…什，什么？什么叫记起了什么？”
影子又是一阵沉默，“…没什么。”
“你别走！”
看到影子有要变淡的趋势，燕长歌下意识地朝他迈了一步，“你把话说清楚！还有，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影子在燕长歌说完的瞬间，就已经几乎透明了，“我力量有限！不过别去群里问，人多眼——”
影子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急迫，那个“人多眼杂”的“杂”字都没能顺利说出来，就完全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淦！”
燕长歌气得一甩胳膊，“就他妈会吊老子胃口！没能耐说完就不要出现，出现了又不好好讲！”
燕长歌很生气的后果，就是他懒洋洋呆在系统空间不动弹了，确切的说，是绝口不提去下一个世界的事儿了。
系统空间被他幻化出了桌子床铺，各种用品，反正就是一副把“摆烂”两个字贯彻到底的架势。
“……宿主，我们该去下一个世界了。”
虽然系统空间里时间的流动，跟外界以及小世界都无关，对于外界和小世界属于静止时间，但是按照普通世界的时间计算，灵妖一直计着，宿主在这儿一歇，都歇了八十五年了！
足够普通现代世界很多人的一辈子了。
也该歇够了吧？
燕长歌躺在床上，刷着视频，晃着脚丫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宿主的事儿你少管。”
灵妖：“……嘤嘤嘤。”
燕长歌这次终于抬眼朝着灵妖意识体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嘤嘤嘤给你头打歪！”
［群主：走下去，你会有答案，也终将会见到最真实的我。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止步于此，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我曾经做错了事，你不想见我，我也理解。@光杆司令］
［光杆司令：呦，吭声了，群主大人？人说到半截不见也就算了，还八十五年都不在群里冒泡，是我不想见你，还是你在跟我置气？］
［群主：我……长歌，不是我不想见你，实际上，就是因为急匆匆在你面前现身，才使我付出了代价，这些时间，我一直在恢复。所以才刚刚回到群里。］
［光杆司令：什么意思？你之前出现，受了伤？什么样的伤，需要八十五年才堪堪有在群里冒泡的力气！？你踏马是不是脑子有坑！？见不了就不见，你就非得往我面前窜吗？以为老子稀罕你？］
匆匆见一面，话都没说完，却要付出八十五年来养回去的代价？
这踏马纯纯傻叉吧！
［群主：你生气了？］
［光杆司令：没有。气大伤身，我高兴着呢，哈哈哈哈。］
［群主：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受的损伤只是因为当时太勉强了，法则是不允许我私自闯入任务者的系统空间的。不过你放心，这些损伤对我来说是完全可恢复的，而且恢复之后，还会扩大法则对我的兼容性，给我进一步触碰法则的机会。我是深思熟虑过之后才选择去见你的。”
燕长歌沉默了一下，并没有贸然再在群里回消息。
法则，兼容，触碰，这些话联系起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无宴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有一点燕长歌可以确定，那就是无宴口中的法则，绝对不可能简简单单就是他进入小世界，要控制神魂力量以免被小世界法则监测到的那种小世界法则。
因为那种小世界法则，连现在的燕长歌自己都能轻松摸索一些规则，合理掌握神魂力量的度，避开一些法则控制。
那听起来不像是无宴会忌惮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法则呢？
宇宙法则？
大道法则？
大世界法则？
那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但从无宴的口中可以猜测到，无宴似乎在试图跟这种法则试探，对抗。
就像当初的自己，获得神魂力量时，也是为了跟一些小世界法则有对抗的能力一样。
如果是这样，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话，无宴始终不肯跟自己说清楚了。
不是他不想说。
而是他的每一个举动，他口中每一个字眼儿，都有可能被那个无形的法则察觉到，带来难以估计的后果。
他在时机成熟前，或者有把握凌驾于这个法则之上之前，恐怕都无法做到肆无忌惮地说出一切。
这就好比修真界里的天道。
修真者的一举一动，一饮一啄，莫不有天道法则之下的因果。
兴许无宴一旦“泄露天机”，就会改变一切，后果难料。
了悟了这些的燕长歌，便不再追问无宴来龙去脉，三思过后，只是在群里又留了一句话，［光杆司令：一切小心，我们迟早会真正见面的。］
［群主：会的，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一切。］
两人心照不宣般打着哑谜，却也让对方都安了心。
无宴知道，燕长歌这次是真正意会到自己无法开口的缘由了。
［光杆司令：不说喽，老板！我这个苦逼打工人，要继续去下一个世界干活了！］
…
“我这……我这什么情况？”
燕长歌再次睁开眼睛时，就是一整个大无语的表情。
“呃……”
连灵妖都是一时的语塞，“咳，宿主淡定！宿主您是谁啊，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宿主，快穿组织历经几百个世界，从未有过败绩，从未进过惩罚世界的燕长歌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都不是事儿！”
“呵，怎么，从未进过惩罚世界什么时候也成为值得讲出来当优秀的说辞了？”燕长歌凉笑道，“少拍那些不中用的马屁。再怎么大风大浪的，但这样被别人洒上各种腌制调味料，放这么大个盘子里抬着，我可还是头一遭体验。”
第646章 魔主化身大祭司×盘子里的祭品少年2
“啊哈哈哈，”灵妖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正常，正常的啊宿主，这个情况，完全是正常的！你看，在西游记里，那不也是有唐僧被送进锅里，小孩儿被送上祭台餐桌的情节嘛！”
燕长歌翻了个白眼儿，“所以我现在是吃了能长生不老，还是童男童女吃了能益寿延年啊？”
“呃……”
灵妖干笑一声，“宿主长相俊美！原剧情不是说了嘛，魔族魔主好美色，尤爱美少年！”
燕长歌嗤笑道，“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一个‘好美色’的方法，是把美色吃进肚子里的。”
爱小鲜肉吗？
爱。
如何爱法？
鲜肉口感好。
啧。
这个世界的剧情，是一个偏向东方玄幻，却又夹杂着神话志怪色彩的剧情。
它有着修真界一样的修炼和族系，玄幻画风的银发红发冰眸，却也同时有着传统聊斋西游记一样的吃人修炼，精怪化形和神仙打架。
而燕长歌附身的原主，在这个体系复杂，“大神云集”的世界里，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而且还是一个山脚贫穷的村落里日常一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贫苦农民家的人类。
这样的开局，似乎注定会成为“神仙打架”随手动动手指头都会灰飞烟灭的无名炮灰。
而现在刚穿过来的这cao蛋场面，也用事实说明了原主的处境。
魔族，是一个跟仙界的修道者，妖界的精怪，以及幽冥界的鬼魂都不同，但相同点就是都有着强大力量的一个群体。
在所有的群体中，只有人类，才是在夹缝中生存，却又愣是顽强存在了无数年的群体。
而现在的原主，就是跟邻村的一个长相俊秀的少年，一起被献祭给魔族之主的祭品。
这个魔主，是附近几百里凡人的噩梦。
只因为他性情嗜血，魔力强大，据说能呼风唤雨，翻手间，便会天降火雷，一颗火雷下来，顷刻间便能使一整个村落都灰飞烟灭。
还据说，那魔主青面獠牙，红眼白发，比幽冥界最可怕的恶鬼还要吓人。
但他却也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只要每隔三年，附近几百里的凡人，选出两个漂亮少年献祭给他，他便能护佑这些凡人不受其他仙界妖界幽冥界的任何侵扰，无损无伤。
这相比其他地方，神仙打架，凡人时不时遭殃的日子，每隔三年献出两个少年，似乎是再“划算”不过的事。
而且这位魔主有个习惯。
每次献祭的两个少年，他会吃掉一个，另一个留在魔界养着，留为下人，或者引其入魔成为下属。
而两个人中，究竟哪一个能活下来，据说就要看哪一个才能通过魔主的考验。
而考验具体是什么，外界无人得知。
但究竟这漂亮少年怎么选，最开始，当然就落在了几百里村落那些长相不错，父母双亡的人身上，再后来，是父母尚在，却孩子一大堆，总有一个不喜欢的人，再往后，就变成了家里穷，又在村里抵不过村长压力，送出儿子就能拿两锭银子的人。
整个过程的演变，更像是一场人性的筛选。
先从弱势开始。
而原主，就是一个母亲早就难产而死，这些年来与父亲相依为命。
两个月前，原主父亲出去砍柴，从山坡上滚下来摔伤了腿，彻底躺在了床上。
这让本就贫苦，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里，更加雪上加霜。
原主想要给他看大夫，却拿不出那十文钱。
恰逢又是三年选少年的时候，上百个村镇的上百个里长，如同以往一样聚集在一起，商量着这一次怎么出这两个人，原主这边的里长，就把原主看成了一个人选。
理由是，他家里穷，又孝顺，正想给他爹看腿。
只要答应给他请大夫，照顾好他爹，他肯定愿意。
里长也的确掐准了原主的心思。
回来一说，果然，答应考虑一下的原主，辗转难眠一夜之后，瞒着他爹答应了下来，自愿成为今年给魔主的祭品之一。
但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村里必须给他爹治好腿，照顾好他爹后半生，将来也要把他爹好好安葬了才行。
心思憨厚单纯的原主，也许是单纯，又也许是已经无路可走，别无他法，他甚至没有去想过，万一他走了，村里村长里长食言又该怎么办。
也许他是想过的。
但是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
至少村长为了让他安心，在他答应下来之后，献祭之前的日子里，真的让大夫给他爹看了腿。
他还强颜欢笑地告诉他爹是村长好心，就这样，一直隐瞒到今天早上出门，还在说自己是要去镇子找个活计。
但这又能瞒多久呢？
最多，两个月，三个月……原主的爹迟早会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献祭了。
而且原剧情中，这一次的献祭，原主是没活下来的那一个。
毕竟……这一年另一个祭品，可是主角受啊。
哪有主角受会死掉的。
就只能是他这个存在于剧情背景里的无名小卒了。
想到这里的燕长歌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不远处，对面也被几个穿着雪白长袍的人托着过来的大盘子，那个大盘子里，此时也坐着一个手脚都被绑住，嘴巴也被堵住，跟自己一样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绸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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