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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郑媞的身份是燕祁猜的,此刻她只是诈一诈梁夫人,没曾想被她猜准了,“姨母想让前梁的血脉名正言顺地继承大魏皇位,这么想的话,太子妃的身份便有待商榷。”
 
梁夫人闻言,既惊叹燕祁的敏锐,同时又对她多了几分忌惮。
 
燕祁猜的不错,郑媞是梁夫人的兄长,前梁景王之后,当初前梁国破时,王宫里不少宫人出逃,其中便有景王的姬妾。梁夫人用了很多年才追查到那名姬妾的下落,又多方证实才确定了郑媞的身份,她将这至关重要的一步棋借着陛下巡幸荥阳之机安插进了东宫,可谁知郑媞身子不好,这一步棋入了东宫几乎成了废棋。梁夫人一度以为是王皇后和太子想让郑媞病弱而亡,但是查来查去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她耐心等待许多年,这一步棋一点起色都没有,而她无子,陛下若驾崩,她极有可能被王皇后一杯鸩酒送去陪葬,这才不得不另寻他法,与同昌王合谋。
 
“燕祁,你没有证据。”
 
从始至终,梁夫人只在荥阳那时推波助澜了一把,此后从未联络过郑媞,也没有在郑媞身边安插任何眼线,知道的越多,便越容易败露,她甚至没有让郑媞知晓过她自己的身份,就让这一颗棋子,纯粹地充当孕育前梁皇室血脉的容器,所以,梁夫人才能肯定,燕祁没有证据。
 
“是,本王没有证据。”燕祁坦然承认,“只是猜测,但是本王猜对了,姨母,我们的目的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致,本王要刘元乔,你要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想要他们安然无恙,刘遂就绝不能出事,因而,姨母必须得坐实同昌王夺嫡。”
 
梁夫人不得不承认燕祁一番话命中了要害,曾经的废棋成了活棋,为保郑媞腹中之子的名正言顺,只能弃掉刘伉了。
 
“难道姨母舍不得放弃同昌王?”燕祁故意问道。
 
“哪里,”梁夫人毫不在意地说,“他本就是吾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吾不想被王皇后一杯鸩酒送去皇陵陪葬,便只能选择他,可如今吾有了更好的选择,他的存在反倒碍事。”
 
“这么说,本王同姨母达成了一致?”燕祁略显迫不及待,“那么莱阳公主……”
 
“成交。”梁夫人同意帮燕祁换婚,“只是你得让姨母心里有个底,刘元乔于你而言,究竟多重要?”
 
“重要,却也不那么重要,”燕祁答得随性,“觉得她有趣罢了,而且,”燕祁指了指自己的脸,“见了她以后本王发现,她比刘元嘉好看。”
 
“最好是这样。”梁夫人语气中带了点警告。
 
“当然是这样。”
 
 
 
刘元乔醒来后发现,崇德殿的案子居然了结了!
 
“你确定自己没听错?傅夫人的死当真是刺客所为?”她刘元乔压抑着激动,冷静地问。
 
秋芃帮刘元乔揭开包扎伤口的棉布,用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清理糊在伤口上的药粉,“是,王妃让婢子每隔上一个时辰,就去正殿回禀翁主的情形,婢子是方才去回禀时听见的,王妃说什么‘没想到蒋丞相和廷尉的调查得如此迅速,一天的时间就揪出了幕后之人,谁知杀手竟是王太医的同党’什么的。”
 
“王太医?”刘元乔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人,“这人是谁啊?”
 
“是吕阳疫症那会儿陪同太子去吕阳主持局面的太医。”荥阳王妃听了宫人的回禀急忙同荥阳王往侧殿赶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她重伤未愈的女儿在和婢女谈论崇德殿之事。
 
“嘶——”秋芃不小心碰到了刘元乔的伤口,刘元乔疼得倒抽冷气,但是她的伤不如前天的事重要,“吕阳疫症又是什么?”
 
“哦,那时你还在山里。”荥阳王妃说得十分自然,她解释道,“去岁吕阳连同周围五县发生了疫症,尤以吕阳最为严重,陛下就派了太子带着王太医一干人等去吕阳坐镇,后来太子不知怎么的染了疫症,王太医便奉太子令带着余下的人撤出吕阳,从外头封了吕阳城,后来太子病好,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阿兄下令将自己封在吕阳?”刘元乔不信,“其中必有缘由吧?”
 
荥阳王妃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上头打架,陛下说没有问题那便是没有问题。”
 
“那此次的事又和王太医有什么关系?”刘元乔问。
 
一旁的荥阳王接着荥阳王妃的话说道,“据说吕阳事后,陛下以护主不力之罪责令王太医告老还乡了,朝臣都以为王太医在家乡颐养天年,谁知昨日蒋丞相和廷尉一审,才知王太医在回乡半途就暴毙,王家人觉得事发又蹊跷,便暗访数月,最后发现是太子派人暗杀了王太医,王家人为了给王太医报仇,这才花重金买通崇德殿的宫人,刺杀太子,至于傅夫人,”荥阳王不无可惜道,“傅夫人是那晚被流星吸引误入的崇德殿,遇上了埋伏在此的刺客,这才被杀害。”
 
听到此处,刘元乔算是明白了这样的结果是何人所安排。
 
前夜天降流星是她随口胡诌,当时她编出这等瞎话时,就是咬定只要她说她看见了,陛下就无从查起,结果她瞎诌的说辞竟然出现在证词中,这令她不能不多想。背后之人安排这样的结果既为了给陛下一个交代,又替她圆了谎言,使得她的出现变得理所当然,这不仅是在向她示好妥协,也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他们已经知道了那日她在林中偷听,她最好将秘密烂在心里,否则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
 
刘元乔不会天真地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幕后之人选择放过她只是暂时的,是权宜之计,思及梁夫人与同昌王心狠手辣的程度,刘元乔觉得自己必须再次提醒刘遂,一定要装作不知道此事。
 
“父王,母妃,”刘元乔问,“太子妃阿嫂有了身孕,我们荥阳该送什么礼?”
 
话锋转得太快,荥阳王夫妇一时之间没接上。
 
秋芃帮刘元乔重新包扎了伤口,刘元乔轻轻放下衣袖,“不管陛下心里如何想,阿嫂腹中的孩子都是皇室第一个孙辈,占嫡又占长,恭贺是免不了的。”
 
“那阿乔以为该送什么?”荥阳王妃问。
 
“此事自该母妃来定,不过女儿想单独表表心意,”刘元乔命秋芃取来一方漆盒,里头是一枚碧色的玉璧,巴掌大,上有“长乐未央”四字,是孝安皇后生前所赠,“阿乔身上有伤,还请父王母妃替阿乔带去。”
 
荥阳王妃将玉璧看了又看,“成色通透,这般贵重之物,能够配得上太子妃和她腹中孩子的身份。”
 
荥阳王妃接过漆盒,“行了,你休息吧,母妃同父王要去准备恭贺的礼物了。”
 
荥阳王夫妇一离开,刘元乔就急切地夺过秋芃手中的药瓶,“这药是哪里来的?”
 
秋芃不明所以,“是君侯送来的,君侯说是问关陇王世子要的,军中常用此药,十分有效,翁主,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觉得,这药不错,很有效,”刘元乔垂眸,“原来是军中用的,难怪。”
 
刘元乔放下药瓶,对秋芃说道,“吾累了,你退下吧。”
 
 
 
回到正殿后,荥阳王不断在殿内来回踱步,每踱一步,就叹一口气。
 
荥阳王妃开始罗列礼单,被叹气声扰得忘了要写什么,便提着笔戳到荥阳王面前,“王上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
 
荥阳王捂着脸避开沾着浓重墨汁的笔尖,“崇德殿那事儿的结果,你信吗?”
 
荥阳王妃放下笔,“信不信的,陛下都认了,真不真的,都是这个结果,不信也得信。”
 
“可阿乔怪怪的,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崇德殿吗?”
 
“好奇,但是,”荥阳王妃正色道,“王上难道不晓得,并非所有好奇的事都需要问个究竟吗?”
 
“本王就是担心阿乔。”
 
“妾也担心阿乔,若放在从前,妾就算挖地三尺也会将真相挖出来,但是现在的阿乔不是从前的阿乔了,回来后,她长进了许多,妾愿意相信阿乔,她不愿说有她的缘由,”荥阳王妃安慰道,“我们执意查个究竟,只会让她担心,不如顺其自然,阿乔愿意说自会告诉我们。”
 
“行吧行吧。”荥阳王妥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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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雁城春(二十一)
 
 
承光殿在元极殿的后面,是同昌王刘伉在上林宫的寝殿。
 
站在承光殿的前殿台阶上举目眺望,能够瞧见元极殿的后殿,这样的距离总会让刘伉产生一种其实元极殿离他也不是很远的错觉。
 
从承光到元极,从同昌王位到太子之位,刘伉一直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刘遂占了嫡长的名分又如何,他身体里还流着王氏的血。这么多年,在他与刘遂的明争暗斗中,他一直稳稳占据上风,只差那么一点。他不觉得这一局他是真的败给了刘遂,只是因为刘遂运气好了一些而已。
 
“王上,陛下宣召。”范常侍站在高台下行礼,“请王上即刻前往宸极殿。”
 
刘伉在此等候多时,他早知今日父皇会宣召他,既不紧张,也不畏惧,他相信自己能够活下来,能够全身而退。
 
“儿臣,领旨。”
 
宸极殿中燃着龙涎香,乾武帝端坐正殿闭目沉思,刘伉一入殿,殿门便从身后合上了。
 
此刻殿中只有他们二人。
 
刘伉缓缓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千秋长乐。”
 
乾武帝不说话,闭着眼睛像是入定一般。
 
刘伉伏倒在地,安静地等待着。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到许久,等到殿中龙涎香的香气都快要消散殆尽时,上首端坐的人终于开口,“你有什么话对朕说吗?”
 
刘伉撑着发酸的脊背,微微抬头,“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啪”,一封木简扔过来,堪堪砸在刘伉的膝上,乾武帝怒道,“你自己做的事,敢做不敢认?!”
 
刘伉忽略膝上的阵痛,俯身捡起木简一目十行地看完,看完后,心中便有了底。
 
正如梁夫人暗中派人通报的那样,廷尉结案书上只说王太医家族买通刺客暗杀太子,傅夫人误入崇德殿才会被杀,其中未曾提过他一个字。
 
“请父皇恕罪。”多余的,他一个字都不说。
 
乾武帝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怒指同昌王,“你可知朕为何要廷尉抹去你利用傅婵湘之死嫁祸太子之事?”
 
刘伉一声不吭。
 
“朕是看你母妃死得可怜,若非你想嫁祸太子,你母妃也不会因为被你散播的消息误导去和太子对质,也就不会被刺客误杀!”乾武帝深吸一口气,“你母妃的死皆因你而起!你也算自作自受!”
 
听见这话,刘伉心中嗤笑。他清楚地知道那王太医是谁的人,更知晓是谁在王太医告老还乡的路上暗杀了他,还不是他眼前的这一位天子!这么多年,他的父皇借着他的名义做了多少事他不是不知道!太子死了或是被废黜,对谁最有利?在朝臣看来当然是对他这个同昌王最有利!他此局谋划不成,本来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若真想保他,至少也会正正经经走廷尉审案的章程,耗上十天半个月再结案,这样才是真正洗刷他的嫌疑,如今只用了一天就结案,他的父皇是生怕朝臣看不见他!所以他不会被三言两语所迷惑,父皇抹去他的痕迹,看着像在保他,实则是想坐实他夺嫡,然后身为天子的父皇不愿皇室丑闻外扬,更惑于慈父之心,这才饶恕他一回!如此一来,王太医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他同昌王的人!
 
“儿臣惶恐。”刘伉顺势伏在地上,“请父皇责罚。”
 
乾武帝见他不争不辩,顿时放下一颗心,语气不免缓和了些,“你是该惶恐!有些东西朕不给,你就不能自己来抢!你可明白?!”
 
刘伉双肩颤抖,“儿臣受教。”
 
“罢了罢了,”乾武帝大手一挥,“此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不过虽然结案书里抹去了你的手笔,但是朕不能不对你略施惩戒。”
 
刘伉将头重重嗑在地上,“请父皇惩戒。”
 
乾武帝很满意刘伉的认错态度,“你已经成婚一年多了,按规矩早该去封地就藩,朕是舍不得你才让你一直待在长安,可是你啊!太让朕失望!等这事儿的风头过去,朕会寻个由头下诏让你就藩,你做好准备。”
 
意料之中的惩戒。
 
刘伉一副感恩戴德状,“儿臣谢父皇!”
 
 
 
荥阳的贺礼紧随着乾武帝的赏赐被送到了元极殿,刘遂为表郑重,当着送礼人的面一一打开看了,看到一枚巴掌大的青色玉璧时,惊喜地托在掌心赞叹道,“这玉璧成色温润通透,当真是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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