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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嬴政(穿越重生)——长生千叶

时间:2023-12-30 14:30:03  作者:长生千叶
  斗甯面色如常,还在继续说话,似乎完全听不到那剧烈的吼声,是心声!只有成蟜一个人可以听到。
  成蟜目光一聚,立刻看到攒动的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樊於期!”
  成蟜指着那抹身影喊出声来。
  与此同时,樊於期脸色狰狞扭曲,睚眦尽裂,额角青筋乱蹦,撞开人群扑出来,手中举着燕饮所用的小匕,怒吼着冲向嬴政。
  “当心!”成蟜脑海中轰隆一声,猛地撞开身边的嬴政。
  嗤——
  成蟜只感觉自己的手臂火辣辣的刺痛,重重摔在地上,定眼一看,手臂流血了,长长一条伤疤,最重要的并非流血,而是摔在地上的时候发出咔嚓一声,竟是骨折了,软塌塌的垂下来,根本用不上力气,钻心的疼痛。
  樊於期蓬头垢面,疯了一样,因着没能行刺嬴政,赤红着眼睛瞪向成蟜,举起小匕再次扎向成蟜。
  “蟜儿!”斗甯大喊一声,不顾一切冲过来抱住成蟜,用自己的后背护住成蟜。
  嬴政反应迅捷,快速迎上,一把擒住樊於期的手臂,“咔嚓!”一声,将他手腕一掰,小匕脱手而出,当啷落在地上。
  “护驾——!!”
  “虎贲军!”
  周围的人群嘈杂大喊,燕饮大殿之外的虎贲军应声冲来。
  嬴政眼看着成蟜受伤,鲜血直流,脸色苍白,心中怒火直冲头顶,踏上一步截住樊於期,竟是以身犯险也要拦住樊於期。
  樊於期眼看着士兵冲进来,自己再不脱身必定会被就地正法,于是疯了一般的冲突,横冲直撞。
  成蟜担心嬴政受伤,他虽知晓嬴政的武艺厉害,但樊於期这般不要命,谁知道会疯成甚么模样。
  成蟜忍着疼痛道:“王上!”
  嬴政充耳未闻,成蟜只好提高嗓音道:“哥哥!”
  嬴政这才恍然清醒过来,瞥见成蟜毫无血色的脸面,放弃了与樊於期纠缠,快步跑过来,抱住成蟜道:“蟜儿?快!医士!!”
  樊於期横冲直撞,直接跑出燕饮大殿,正好与王翦打了一个照面,王翦带领着虎贲军冲上去围剿,但是燕饮大殿人头攒动,闲杂人等实在太多,反而利于樊於期逃跑。
  樊於期竟然是仗着昔日里身为章台宫卫尉,十足了解章台宫地形,一头扎进黑暗之中,逃跑了。
  嬴政顾不得太多,一把将成蟜打横抱起来,大步跑出燕饮大殿,朝着路寝宫而去。
  医士火急火燎的赶到,赶紧给成蟜查看伤口,成蟜的手臂被划伤,但幸亏是小匕,并非甚么匕首,小匕是那个年代吃饭用的“勺子”,但是没有勺子那么大的弧度,被打磨的很薄,索性并不过于锋利。
  成蟜除了手臂受伤,右臂摔在地上骨折了,肿起来一大块,医士赶紧给他正骨固定,包扎起来。
  嬴政焦急的道:“医士,蟜儿如何?”
  “回禀王上,”医士道:“大行人并无大碍,划伤已经止血,骨折的地方好生将养便好,只是小君子素来体弱,因此这将养之事,切勿小觑,以免年纪轻轻便落下病根儿。”
  嬴政沉着脸道:“寡人知晓了。”
  嬴政转过头来面对成蟜,那脸色立刻便不一样了,从方才的雷霆暴怒,瞬间和风细雨起来,温声道:“蟜儿,你便住在寡人的路寝宫好生将养。”
  “可是……”成蟜心说,这不太合适罢?自己若是住在路寝宫,还不知会传出甚么流言蜚语呢。
  嬴政道:“有甚么不合适?如今是多事之秋,樊於期还未抓到,那个狂徒兴许还会报复与你,你住在这里,能叫寡人安心一些……”
  他说着,瞥斜了一眼气压极低的斗甯,道:“也能叫甯君子安心一些,甯君子你说是也不是?”
  斗甯虽平日里不怎么“待见”嬴政,只想着棒打鸳鸯拆散嬴政与成蟜,但为了成蟜的安危,还是路寝宫最安全。
  便道:“是啊蟜儿,听王上的话,乖一些,安心养伤。”
  成蟜:“……”两个哥哥突然如此沆瀣一气,做弟弟的多少有些不适应……
 
 
第91章 动机不纯
  嬴政安排好成蟜,转头对斗甯道:“樊於期必须给寡人找出来,便算是将章台宫倒过来,也要给寡人找到!今日燕饮殿的宾客都不要离开了,在章台宫安排屋舍给他们下榻,一个一个盘查,以免樊於期混在人群中溜走。”
  斗甯道:“是,王上。”
  斗甯没有废话,他也想要抓到樊於期,急匆匆大步离开,下令搜索樊於期去了。
  嬴政等斗甯走了,坐在榻牙子上:“蟜儿,时辰也很晚了,睡罢,睡醒了伤口便不疼了。”
  成蟜笑道:“哥哥,你还当我是当年的小孩子么?”
  嬴政微笑道:“哥哥怎么会当你是小孩子呢,小孩子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么?”
  “甚么……”事?
  成蟜的话音才说了一半,嬴政突然探头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记,根本不算是吻,蜻蜓点水一般迅捷。
  成蟜睁大眼睛,呆呆的躺在榻上。
  嬴政道:“好了,哥哥已经亲亲了,现在可以睡了。”
  成蟜登时面红耳赤,赶紧死死闭起眼睛道:“我睡了!”
  嬴政坐在榻边上没有立刻走,似乎想要守着成蟜,因着成蟜的手臂骨折,还没消肿,这个时候也不能拍他入睡,便准备守一会子。
  成蟜死死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子,偷偷睁开一条眼缝道:“哥哥,你怎么还不走?五国使团全都留在章台宫中,肯定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罢?”
  嬴政轻声道:“睡罢,哥哥守你一会儿,你睡了哥哥再走。”
  成蟜看着嬴政,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哥哥,你……为甚么对蟜这么好?”
  嬴政看向成蟜,很自然的道:“那蟜儿呢?当年哥哥只是一个归国的落魄质子,谁都看哥哥不起,为何唯独你对哥哥那般好?”
  成蟜一时有些心虚,为甚么?那还不是为了抱大腿?任何一个知道历史的人,见到了还未即位的嬴政,第一反应都是抱大腿的,这么粗的大腿不抱稳了,等甚么呢?
  正是因着成蟜当年抱大腿的行为,今时今日嬴政才对自己这般好,如此一对比起来,成蟜总觉得自己的动机不纯。
  嬴政见他微微蹙着眉,道:“当年哥哥如此落魄,若不是蟜儿,还需要吃许多的苦,那个时候哥哥就在想,往后哥哥一定会对你好一些,再好一些……”
  成蟜张了张口,想说甚么,不过被嬴政打断了,嬴政抢先道:“其实蟜儿心中不必有任何负担,便算你不喜哥哥,哥哥还是会对你如此好,不减一分,所以蟜儿,你可以慢慢的考虑,哥哥并不着急。”
  成蟜一听,心中负罪感更甚,便宜哥哥对自己这么好,差点脑袋一热,开口直接回答,蟜怎么能不喜欢哥哥呢,蟜当然喜欢哥哥!
  因着这个答案太过顺理成章,瞬间浮现在成蟜的脑海,成蟜后知后觉的感受着如此的惊涛骇浪,难道其实我一早就喜欢嬴政,只是因着从未喜欢过甚么人,所以没想明白罢了?
  嬴政挑了挑眉,看着成蟜精彩纷呈的脸色,不由轻笑一声,看来自己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奏效了?
  斗甯离开路寝宫,很快将嬴政的命令传达给王翦,王翦立刻安排屋舍,又派遣了虎贲军一道前往燕饮殿,护送五国使者们在宫中下榻。
  五国使者一听,纷纷道:“秦王的意思,是让我们在宫中下榻?”
  斗甯微笑道:“各位使者不必忧虑,王上也是为了各国使者的安全考虑,叛贼樊於期在逃,若是混在了各位使者的队伍之中,唯恐对各位使者不利,因此今日还请使者们在宫中下榻,等排查清楚了,各位使者便可以离开章台宫,回到别馆下榻。”
  “那若是今日排查不清楚呢?”
  斗甯还是保持着微笑,道:“这……甯便不知了,王上自有王上的意思,作为臣子,甯怎么敢揣度呢?还请各位使者配合一二,宫中的屋舍已经收拾整洁,甯这就亲自带各位下榻。”
  斗甯不辞辛苦,一个一个领着五国使者下榻,其实为的不是别的,便是先筛查一遍,看看樊於期有没有混在这些使团之中,鱼目混珠。
  王翦负责护卫,领着一队虎贲军跟随着斗甯,韩国因着弱小,第一个同意,甚至是拥护,其他几个国家的使者一看,韩国这个墙头草都倒了,若是叫板,也没甚么好处,便全都同意了。
  郭开一再表示,赵国与樊於期真的没有往来,不管赵国任何解释,斗甯也仔细检查了赵国的使团,并没有樊於期的踪影。
  斗甯挨个送过之后,只剩下燕国的使团,燕公子丹面容平静温和,拱手道:“有劳甯君子了。”
  “不劳烦。”斗甯拱手道:“燕公子,请。”
  斗甯与王翦引导着燕丹往下榻的屋舍而去,很快到了一排屋舍之前。
  “燕公子,”斗甯道:“这便是为燕国使团准备的屋舍,若是有甚么需要的,只管支会与甯便是了。”
  燕丹再三感谢:“有劳了甯君子。”
  斗甯又道:“明日的朝食,自会有人送到燕公子的屋舍来,因着叛贼樊於期还未搜寻到,唯恐燕国使团受伤,还请燕公子尽量不要随意走动,若是需要出门,可以支会王翦将军,请虎贲军跟随护送。”
  燕丹哪里能听不懂这是甚么意思?樊於期还未找到,五国使团都在控制之中,根本便是软禁,说得如此好听罢了。
  燕丹随和的道:“有劳二位。”
  斗甯与王翦退出屋舍,二人走出院落,王翦蹙眉道:“五国使团都是你我二人亲自送回屋舍,看来樊於期没有混杂在使团之中。”
  斗甯沉着脸,幽幽的道:“这个樊於期,往日里乃是章台宫的卫尉,他应当非常熟悉章台宫的地形,想要将他挖出来不容易。”
  王翦道:“幸而章台宫宫门第一时间下钥,如今又是天罗地网的搜索,樊於期便是有翅膀,也跑不出章台宫去。”
  斗甯点点头:“劳烦王翦将军,带人往章台宫偏僻的地方搜寻,务必要将樊於期找出来。”
  “好!”王翦拱手道:“我这就去,至于甯君子……今日夜了,甯君子你想歇息罢,若是有消息,翦会第一时通知甯君子的。”
  斗甯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王翦,王翦奇怪的抹了一把自己的面颊:“甯君子?可是王翦的脸上有甚么污秽?”
  斗甯摇摇头,道:“没有,只是……王翦将军为何会如此关心于甯?”
  王翦奇怪的道:“你我都是秦廷的同僚,翦自然要关心甯君子,这……有甚么不对的么?”
  斗甯生在若敖斗氏的尔虞我诈之间,他从小“失去了”父母兄弟,又被斗氏虐待,从来没有人关心斗甯,关心他有没有地方住,关心他是不是疲乏,需不需要歇息。
  王翦却不同,王翦主动提出让斗甯居住在自己的宅邸,还关心他时间晚了,让他去休息,这在斗甯看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翦见斗甯对着自己发呆,忍不住道:“甯君子?你怎么了?”
  “嗯?”斗甯这才回神,道:“没甚么。”
  斗甯和王翦离开,燕丹便往屋舍的内间走进去,时辰已经不早,方才又饮了那么多酒,燕丹想要早些歇息下来。
  他刚走到内间,突然警觉的蹙了蹙眉,敏锐的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燕丹立刻转头,看着屋舍角落的地方,那是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燕丹坐在席前,翻开两只羽觞耳杯,满上水,幽幽的道:“樊将军既然来了,现身罢。”
  簌簌……
  角落的地方传来轻微的响动声,燕丹也不着急,便这般静悄悄的等着,过了良久,才有一个浑身染血的人从角落绕出来,走到席前,艰难的坐了下来。
  那浑身染血之人,正是樊於期!
  樊於期面容落魄,身上多处受伤,显然是被虎贲军伤的,当时在燕饮大殿,他本想立刻脱身,只是嬴政发疯一般纠缠住他,且嬴政的武艺出众,并非是花架子,樊於期一时没能逃跑,被虎贲军赶上,难免一番恶战,若不是自己熟悉章台宫的地形,早就被乱刀砍死了。
  樊於期沙哑的道:“燕国公子,樊於期有礼了。”
  燕丹看了一眼户牖的方向,道:“樊将军,你可知章台宫如今底朝天,虎贲军都在寻你?”
  樊於期道:“还请燕公子,救我一命!”
  燕丹道:“我不喜杀人,但也不喜给燕国惹麻烦,我若是救了你,便是与秦王为敌,这般大的麻烦找上门,尤其我燕国还在求和期间,你觉得……我能救你么?”
  樊於期拱手道:“樊於期尝听说燕公子大仁大义,一心一意为了燕国!如今秦王对五国虎视眈眈,燕国虽然距离秦国遥远,中间隔着赵国,但是燕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赵国没了,秦国会放过你们么?”
  燕丹微微眯起眼目,樊於期继续道:“嬴政这竖子年纪轻轻,戾气却是极重,这些年来大刀阔斧,你也看到了,他的野心哪里是让五国来求和?恨不能是将五国全都吞在嗓子里!而我乃是正儿八经的老秦人,熟悉秦国的一草一木,又在章台宫中做卫尉,最了秦国之人无疑是我,若是燕公子肯援手,救我一命,樊於期愿为燕公子效犬马之劳!”
  燕丹瞥斜了一眼樊於期,道:“你既是土生土长的老秦人,为何要背叛秦王?”
  “背叛?!”一提起这个,樊於期登时冷笑连连:“这算甚么背叛?!燕公子你也曾经在赵国做质子,合该识得嬴政罢?嬴政生在赵国,长在赵国,算甚么老秦人?他的母亲赵姬,便是个放荡的浪*妇,嬴政是不是秦国的种还不一定!自从他继承秦王之位,与那吕不韦沆瀣一气,磋磨了我无数的老秦人,不是我樊於期看他不起,一个窃国之贼罢了,还指望他将我秦国发扬光大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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