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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是谁啊？”
沈煜听着小刘的描述也觉得头皮发麻。
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那天被留在那的是陈黎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是隔壁村的一个老光棍，身上还背了一起强奸案，只不过受害人碍着自己家女儿的名声，一直没有站出来指证他。”
“而是那姑娘的父亲，暗中揍了他一顿，发狠的打断了他一条腿。”
“局里证据不足，这案子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去管它了。”
小刘似是感慨的摇摇头。
说起来，那村里的人的确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谁哪个姑娘遭遇了不幸。
或许这也是变相保护自己女儿的一个手段吧。
“那冯燕燕旁边的糕点，你们到底化验出了什么东西啊？”
沈煜清了清嗓子，手上不自觉有些发抖。
这件事的信息量的确是有些大，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后怕。
笑那个逍遥法外的强j犯？
笑冯燕燕如狼似虎的‘食量’？
但他心里此时更多的是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庆幸那天，陈黎明躲过了一劫。
他本以为当时冯燕燕拿的不过是安神药和蒙汗药这一类的药粉。
但现在看来，绝对不是……
“当然啊！”
“不过沈同志，我拿你和陈同志当自己人，所以才会告诉你们。”
“你们可别和别人说！”
小刘突然压低声音，将脸紧紧凑到了沈煜耳边，生怕声音外泄。
他正准备开口，便被一个大手推了回来！
“就这样说，离那么近干什么？”
“他耳朵好使。”
陈黎明略带威胁性的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小刘。
疑惑的小刘此时更加疑惑了。
但还是拦不住自己已经打开了的话匣子，神秘道：“也不知道冯燕燕从哪里搞来的那种药，我真是开了眼了！”
“竟然是能让男女动情的药！”
“我们去的时候，尸体的嘴里还塞着满满的糕点，都没来得及吃下去呢，就被搞死了！”
“啧啧，真是报应啊！”
小刘舒畅的吐了一口气，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那村里的强奸案，是他入职之后受理的第一个案件。
当时受害人报警的时候，家长直接就点名指证了那个老光棍。
但是一听到让老光棍坐牢，需要他们要去村里进行调查，再经过受害人精确指认出强j犯等程序的时候。
那家人突然撤销了起诉，声称不报案了。
就因为不想女儿受到二次冲击，也为了不破坏女儿的名声……
所以这个案件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这下好了，天道有轮回！
老光棍终于遭报应了！
“原来是这样。”
沈煜听着听着有些失神，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陈黎明。
这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跟没听见小刘说的这些话似的。
“那我就送你们到这里，慢走啊！”
“好，麻烦你了刘同志，你也回去吧！”
沈煜和小刘摆摆手。
转身就拉着陈黎明大步离开。
“陈黎明，你怎么……！”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那天是你让冯燕燕吃下了糕点，如果她说出来，你也会被牵扯其中的，你知不知道啊？”
如果冯燕燕丧心病狂的往陈黎明身上泼脏水。
那陈黎明绝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赵大娘她们都能作证当日冯燕燕和陈黎明见过面，说过话。
“你怎么又急，这么怕我被卷进来？”
陈黎明勾了勾唇角，连眼神里的温度都暖了几分。
好像只要牵扯到冯燕燕的事情，小知青都很紧张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当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疯子精神不正常。”
“她……！”
沈煜还是有些着急。
但说出来的话却被陈黎明直接打断：“你也说她精神不正常啊。”
“一个疯子说的话又能有什么可信度？”
“昨天我就跟小刘说过冯燕燕拿糕点给我吃，让他注意一下食物。”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不会牵扯到我的。”
……
第38章 百闻不如一见
柔风吹散了陈黎明轻飘飘的几句话。
沈煜却错愕了一瞬。
“你连这个都能想到？”
不会陈黎明也重生了吧……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被否定了。
如果陈黎明是重生回来，那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的给陈老做苦力。
不过。
一般人遇到冯燕燕这种事，躲还来不及。
但陈黎明不仅让这女人自作自受，还提前预判了后果。
啧，脑子果然是个好东西。
“当然能想到。”
“去买衣服吧，前面就是百货大楼。”
陈黎明抬抬下巴，
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就是一片热闹景象。
七零年代后期，城市的发展虽然不算太完整，但生活的基本需求还是能够满足的。
热闹繁华的地带只有这一处，所以这里也是城里人很爱逛的地方，相当于一个商业街。
基本的吃穿用度都能在这里买到。
“我去，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沈煜被眼前的场景狠狠惊艳了一把。
这街景简直太有生活气息了，这才是七零年代该有的样子嘛！
每天苦逼的种田有什么意思，出来逛街的日子才有盼头！
看看这物价，多么的贴心！
百货大楼前的推车摆摊的小商贩，每户都用纸箱写着所卖东西的价格。
面粉两毛钱一斤，油条五分钱一个，馒头三分钱一个，糟糕一毛钱一大块，避y套免费……
等等。
为什么会有这个，还免费？！
“这东西为什么免费，还没人拿啊？”
沈煜瞥见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小桌子。
应该是什么社区发放的，摆在了百货大楼，却没有人去拿。
“……为什么要拿。”
陈黎明没懂他什么意思。
却有些意外，小知青竟然会关注这个东西。
毕竟这个东西就算在这摆上一天，或许都不会有人去看一眼。
“也对，现在的家庭基本上都是三五个孩子，有的甚至六七个。”
肯定是不会用这个东西喽。
“咱们上楼吧，二楼和三楼好像都是买衣服的。”
沈煜第一次进城，真就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倒不是他没见过。
而是没见过这么感人的价格！
一楼基本上都是生活用品和家电器具，甚至还摆放了两台老式的大肚子电视机。
二楼是男装区，三楼是女装区，四楼是超市和吃饭的地方。
沈煜按着现在的物价估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五十块钱，再次感叹自己真是带了一比巨款。
这应该是抵得上大部分人小半年或者半年的工资了。
“陈黎明，你试试这个！”
两人一到二楼，沈煜的目光就被一个黑色的长风衣吸引。
如果说他的长相是邻家大哥哥类型，那陈黎明就是沉稳内敛的社会精英类型。
尤其是眉尾那道不深不浅的疤痕，更给这张脸加了一些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让人忍不住想给他身上加西装打领带，等禁欲感拉满的时候，再……
“不是你买吗，我试什么？”
陈黎明心不在焉的打量了一下青年看着的衣服。
“让你试你就试，怎么这么多话！”
“你就放心大胆的试，今天的消费由本少爷来买单！”
沈少爷财大气粗。
突然有一种自己保养了男模的感脚。
话说陈黎明这身材，放在男模堆里应该也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吧。
毕竟那个年代的男模都是蛋白粉或者健身房练出来的。
华而不实。
陈黎明身上的肌肉线条，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存在了。
力量感爆棚。
他现在还记得陈黎明用那只胳膊勒死那条蛇的场景，简直不要太性感！
“哎呦，同志你眼光真好！”
“额，但我要提前讲一下，这款是前段时间刚到的货，一共也没几件的。”
“毕竟是重工的羊毛风衣，价格可不便宜哦。”
“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介意试穿的。”
言外之意，没钱别试！
一个售货员带着职业假笑迎上来。
原本听到有人看中这件衣服，她还是很激动的。
但走走过来见这两人，瞬间就将脸上的兴奋换成了应付时的标志性笑容。
虽然俩人长得都挺帅的，但一看就是买不起这高等货的人。
前面那个长的水灵清秀，倒是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样儿。
但穿的是不合身的黑短袖，甚至都洗的发透了。
十有八九是捡了家里哥哥穿剩下的衣服。
出来逛街都穿成这样，可见家里穷的叮当响！
另一个倒是穿的合身，长的也不错。
可惜，她不用看就知道这身衣服是地摊货！
看这人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打起来绝不手软……
她还是别惹这两个乡下人为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买衣服还不能试，那我怎么知道合不合身？”
“这商场里明确规定这衣服不能试穿了？”
沈煜对这小售货员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这不就是狗眼看人低。
他看起来很穷吗。
虽然，穿着上好像确实不像有钱人…
那这个售货员也不能这么势力啊，穷人难道没资格试衣服？
“同志，你误会了！”
“既然二位如果买不起这件风衣，那试了也是白费时间，万一弄坏了或者弄脏了，你们也赔不起，对吧？”
“所以不确定要买的话，那就不要试了。”
“否则这种高档货要是你们试穿出了什么问题，咱们都很难做的。”
售货员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面上努力绷着自己的笑脸，心里已经将这两人的家属挨个问候了一遍。
看吧。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进城的乡下人，买不起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也不知道有什么底气，说的跟自己买得起似的。
真是烦死了！
“你怎么就断定我买不起？”
沈煜看这售货员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
这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还断定他赔不起，果然什么年代都有奇葩。
“你一句话就能断定我买不买得起？”
“我问你价格了吗就说的斩钉截铁，你这样的素质还做售货员，这百货大楼对售货员的标准未免也太低了！”
……
第39章 道歉
“你，你……！”
售货员被怼的哑口无言。
来来往往的人开始围上来看热闹，售货员你了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黎明环着胳膊站在沈煜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冷到冰点：“给他道歉。”
售货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下意识瞥了他一眼。
但就这一眼，却让她的气焰瞬间降了一半。
要说是捡人衣服穿的这位小伙子，她倒是还能应付的过来。
可这个眉毛有疤的男人，实在不像是她能惹得起的样子，说出话的也给人很强的压迫力。
只四个字却让她感受到了刀架在脖子上的威胁，实在有些可怕。
此时，陈黎明还不知道。
他在售货员眼里的形象已经从一个会随时揍人的暴躁狂，变成了一个会随意杀人的刽子手。
这一点沈煜早就清楚。
陈黎明眼里没有笑意，嘴角没有弧度的时候，那可以说是非常唬人的。
否则也不会二十四岁还是个孤寡！
这个时候十九岁和二十岁结婚的男性大有人在，二十四岁实已经可以被划为大龄剩男清单了。
毕竟顶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冰块脸，还是个断眉。
陈黎明长得再帅也会被认为是个打架的好手！
“我，我凭什么要道歉？”
“我有没有说错，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
女售货员沉默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她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给两个乡下人道歉，那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人了？
再说这里这么多看热闹的人，那男人就算再怎么猖狂，也不至于当众动手吧？！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百货大楼的主管看到这里围着一群人，立马皱着眉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刘姐，你可算来了！”
女售货员见到主管，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最后干脆倒打一耙，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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