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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岛的人(近代现代)——月芽尖尖

时间:2023-12-31 15:26:22  作者:月芽尖尖
  没多久,有一个男人找了过来,礼貌地问他:“是应先生吗?”
  应春和点点头,便见那人对他笑了一下:“任总让我过来接您,我带您过去。”
  “好的。”应春和颔首,跟在那人身后去了另一栋仪式楼。
  告别仪式在明天举行,眼下告别厅还在布置中,身边经过的人大多行色匆匆,异常忙碌。
  任惟就站在告别厅门口,周围站了好几个人,似乎在跟他商议什么事情。
  带应春和过来的男人想去叫任惟,被应春和拦住了:“我自己等一会儿就好,你去忙吧。”
  那人便走开了,应春和自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到任惟皱了共有三次眉,神情始终不怎么轻松。
  终于等到所有人都散开,任惟这才抬起眼,看见了应春和,片刻的怔忪后,朝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应春和看见任惟紧皱的眉毛展开,绷直的唇角弯起,在他的面前站定,无所顾忌地牵住他的手。
  任惟捏着他的手指,轻声问他:“手有点凉,怎么不多穿点?”
 
 
第90章 尾声·“应春和,祝贺你”
  “来的时候忘了。”应春和明显心虚起来。
  任惟觉得自己不在身边,应春和根本没法照顾好自己,于是他不仅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给人披上,还很忧愁地道:“没我照顾你,你可怎么办呢?”
  应春和心里想着明明是任惟很需要他,他才来北京的,但却没有反驳这句话,乖顺地垂着头,似乎任由人管束,唇边的梨涡也跟着悄悄冒出来。
  任惟驱车带应春和离开殡仪馆,去他们从前喜欢的一家餐厅共度晚餐。
  落座时,任惟先为应春和拉开座椅,再绕到对面坐下,服务员拿过来的菜单也推给应春和先看,自己则去给应春和倒茶。
  他的动作做得从善如流,跟从前别无二致。恍惚间,应春和觉得其实现在跟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同。
  但他又仔细看了看任惟眼角淡淡的细纹和宽阔的肩膀,意识到确有什么不同了,不变的是他们依然坚定热烈地爱着。
  回任惟家的路上,应春和跟任惟讲述了自己看过的那则博文,略微好奇地问任惟是不是真的会继承公司。
  任惟神情不变,手上转着方向盘,让车身拐了一个流利漂亮的弯,语气随意地跟应春和说未公开的家族秘辛:“不会,我放弃了继承权。”
  应春和愣了一下,微微感慨:“啊,那么值钱的公司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听到他的话,任惟不知道为什么短促地笑了一声,才说:“不喜欢的东西要来也没什么意思。”
  在任惟一步一个脚印地将自己的公司创立起来,做出成绩时,他就已然做好了脱离任家的准备,他不再享受任家为他带来的任何便利,同时也不再需要任家给他的任何东西。
  他从那为他遮阴挡雨小半生的屋檐下飞走了,不再做安于享乐、服从规训的鸟雀,选择飞往自由广阔的天空,寻求他真正想要的,也庇佑他真心爱护的。
  应春和佯装不知一样,低头摆弄手指:“市值百亿的公司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呀?”
  任惟觉得他故意装不懂的样子很有意思,唇角微弯:“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吗?”
  路口亮着红灯,车子停下来,应春和偏过头看任惟,看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地点着,袖口的铜色扣子跟着晃动,星子般闪烁。
  啪嗒一声,应春和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吻上任惟的唇。
  平日总嫌漫长的红灯,任惟头一次嫌它短暂。
  三。
  二。
  一。
  绿灯亮起,应春和坐了回去,重新系好安全带,神情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唯独残留水光的红唇暴露着他方才的大胆行径。
  车子重新发动了,看似平静地融入车流中。
  下车后,应春和被任惟摁在车门上亲吻时,才知道一切远没有那么简单。
  明知任惟同样压抑着浓重的思念与爱意,应春和却不知死活地将其挑起了,为此,任惟必须要他承担后果。
  回到任惟的家里,应春和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家里长什么样,就再度落入热吻中。
  他的背先后贴过门、柜子、墙壁,最后贴上柔软的被子,无可抑制地下陷。
  下午的那场雨好似又继续落了起来,愈来愈大,将他的身体整个浇透了,浑身湿答答的,在狂风骤雨里无声颤栗。
  但他并不感到寒冷,也不讨厌身上黏腻的感受,只是在雨滴落下时扣紧任惟的手。
  意识混沌间,应春和似乎听到任惟说了模糊的爱,努力想要听得更清楚些,但身体没能领会他的意思,先一步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任惟已经走很久了,应春和打开手机,搜索了一圈词条,将每一张有任惟的照片都看了一遍才起床。
  任惟的家里布置得有点冷清,东西很少,应春和对此点评:看起来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想到自己也会在这生活,应春和认为不能这样放任下去,遂打车去了最近的商场,选购了许多东西,有他看来实用的,也有他看来任惟会喜欢的,其中装点家里的东西占少数,情侣用品占多数。
  回程的时候,应春和收到了一封邮件,得知他寄出的那幅画作荣获比赛最高奖项,举办方在邮件里邀请他前往美国纽约领奖。
  这是应春和在美术上获得的最高奖项,或许在获奖名单公布后,作为画家的应春和也将被更多人知晓。
  一切都是崭新的、灿烂的、美好的,应春和不禁生出更多新的希冀。
  要画更多更好的画,要办画展,要跟任惟幸福生活到永远。
  任惟结束繁琐的告别仪式与遗产继承后,回到家中跟应春和一起拆他今天新买回来的那一堆东西。
  拆包装的过程中,应春和先后宣布了两则消息:一、他画了任惟的那幅画获了奖,要去美国领奖。二、他决定搬来北京,跟任惟同居。
  任惟消化了一会儿,肉眼可见地雀跃,絮絮叨叨起来:“你一个人去纽约吗?你第一次去纽约可能会有很多不便,还是得找个人带你才好。正好我对纽约很熟,可以陪你一起过去。”
  “搬来北京跟我一起住,真的吗?你想什么时候搬过来?明天我们就回去帮你搬东西怎么样?”
  “任惟,你话好多。”应春和嗔怪地打断了任惟的话。
  任惟想继续说又不敢继续说下去,一脸憋屈地乖乖闭嘴,老老实实地继续拆包装。
  “搬东西倒不是很急,也不需要特意搬很多东西过来,毕竟之后又不是不回去住了。”应春和一一回答任惟的问题,“美国的导游么,倒确实缺一个。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考虑带上你。”
  任惟点头如捣蒜,努力推销自己:“我英语很流利,对纽约很熟悉,而且还能带你去很多好吃的餐厅和好玩的地方。”
  他的推销效果显然还不错,得以成功让应春和在一周以后带上他一起前往了纽约。
  落地纽约后,应春和在酒店听完任惟准备的攻略安排,没有表示自己想去哪一个地方,而是慢吞吞地问:“这些地方你以前常去吗?哪个最常去呢?”
  任惟当下知道那份攻略失去了用武之地,恍然明白应春和其实对好看的风景、美味的食物都兴趣寥寥,只对任惟过去生活的地方留有兴致。
  他们一起去了任惟在纽约的公司,吃了公司楼下的赛百味,而后去附近的广场喂鸽子。
  鸽子热情又亲人,用尖尖的喙啄食应春和掌心的面包块,带来细微的痛感,但应春和觉得这痛感也伴随着幸福一同降临。
  任惟站在草坪边缘的台阶上,从口袋里掏出早早写好的一封情书,像宣誓一样为应春和朗读。
  “你好,应春和,这是一封写给你的情书。”
  “写这封情书给你的人是三十岁的任惟,你的现任男友。你总说他运气很好,但你不知道,在他看来,他这一辈子运气最好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了你。感谢你的坚持、宽容、热烈、勇敢,让他得以有机会再次与你携手同行。你画过那么多画,调过那么多颜色,却不会知道,他的世界也是由你亲手染上的色彩。”
  “应春和,”任惟望向应春和,眼眶微微发红,水光轻轻闪烁,“你在我心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画家,独一无二的色彩魔法师。”
  “我爱你。”任惟的声音有些哽咽,目光却很坚定,“直到永远。”
  应春和安静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下一步动作,轻声调笑:“我还以为你会掏出戒指来呢。”
  下一秒,任惟真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却不是戒指,而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尾湛蓝色宝石雕刻而成的鱼。
  任惟跟他解释:“本来想过要给你买戒指,可又担心会因此束缚你,所以最后定做了这条项链,希望你能一直像鱼一样在喜欢的海域里自由地遨游。”
  湛蓝色的宝石映在应春和的眼底,海浪般涌动起来。他在心里想:他已然找到一片最喜欢的海域。
  在热烈的掌声与闪烁的镁光灯中,一袭白色西装的应春和走上领奖台,从容自信地接过颁奖人手中的奖杯。
  他站在话筒前,面向台下的众人,温声发言:“各位好,我是应春和,《无尽夏》的作者。”
  “坦白而言,在绘画的路上,我走得并不轻松,也一度停滞不前,幸而我始终不曾忘记第一次拿起画笔的感受,不曾忘记对画画的热爱。我感激这一路走来收获的每一份鼓励与帮助,陪伴与支持,最重要的是感谢坚持到现在的自己。”
  “应春和,祝贺你,你年少立下的梦想如今已然尽数实现。”
  “最后,谨以此画献给我的爱人和我人生里永不凋零的夏日。”
  [应春和的日记]
  2023年11月18日
  万里无云的晴日,任惟躺在阳光充沛的摇椅里睡着了,奥利奥趴在他的大腿上,同样睡得很香,而我在写最后一篇日记。
  就在昨天,这个日记本被任惟发现了,我虽不介意向他袒露我所有情绪与生活点滴,但羞于被他发现字里行间里隐藏的爱意。
  时到今日,我仍然觉得陆地世界充满险恶,为此寻到一片新的海域。
  这片海域舒适辽阔、自在包容,将在往后岁月里成为我的栖息之所,依存之地。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就到这里了,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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