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暮辞递来的不是鲜艳欲滴的玫瑰,而是小巧精致的铃兰,它们个个精神饱满,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一般,十分惹人喜爱。
哪怕平时不喜欢侍花弄草的霍鸣秋,此时也下意识伸出手去接。
摄像机紧紧跟着两个人,着重拍下两人递花接花的那一幕,仿佛完成了一场重要的仪式。
紧接着,两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房间,踏着红毯走向城堡外面。
这个时候,所有看热闹的人全部从城堡侧门离开,然后乘坐观光车迅速来到草坪上入席,等待婚礼正式开始。
而凌暮辞和霍鸣秋却是坐上镂空的南瓜马车,缓缓地走向婚礼场地入口处。
因为一辆南瓜马车上出现第三个人当马车夫寓意不太好,凌董便直接省去了,反正凌暮辞会骑马,凌董默认他也会驾马车。
而且这两匹马常年用于婚礼场合,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无数次,就算是老马识途,也能把两位新郎带到目的地。
上车后,霍鸣秋垂眸看着坐得笔直端正,拉着两根缰绳驾马车的凌暮辞,忽然勾唇笑了。
“没想到,不学无术还有这个好处。”
凌暮辞回眸看了霍鸣秋一眼:“现在知道爷也有好处了?”
霍鸣秋抿住唇,没理,凌暮辞惯会蹬鼻子上脸。
凌暮辞甩动缰绳,控制着马车的速度和方向,不忘抽空说道:“不瞒你说了,我还真没学过驾马车,不过这和骑马也有异曲同工之处,也不难,谁让我聪明呢。”
话音刚落,马车轮子压到一颗石子上,马车当即一歪,霍鸣秋一惊,连忙抓住旁边的栏杆,而凌暮辞两手拿着缰绳,此时更不敢扔下绳子,身子一歪,径直倒在了霍鸣秋的腿上。
下一刻,马车回正,霍鸣秋低头看着腿上的那颗黑脑袋,无语地推了推:“起来,一会儿就被人看见了。”
“什么一会儿,摄像师一直跟着你呢。”凌暮辞提醒道,“霍总紧张地这都没注意到?”
“这不算。”霍鸣秋淡定道,“他们不过是摄像机罢了。大家看不到就行。”
摄像机后面的摄像大哥们:“……”敢情我们是隐形的?
凌暮辞蹭着霍鸣秋坐直了,继续赶车,然后卡着时间点慢悠悠地停留在婚礼场地入口处。
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黑白两色同款西装的两个帅气准新郎,凌暮辞率先跳下车,接着下意识抬手去接霍鸣秋。,
然而霍鸣秋只是把铃兰花交到了凌暮辞的手下,接着自己下了车。
他又不是女孩子,不需要搀扶。
下车后,霍鸣秋自然而然地拿过凌暮辞手中的铃兰花,两人并肩走向鲜花拱门下的红毯。
没有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新郎这个环节,也没有新郎迎接新娘的环节,而是两人手牵着手,十指相扣,缓缓地走向前方最神圣的宣誓台。
一切婚礼流程按计划进行,坐在第一排的凌董原本揪着一颗心,生怕自己的叛逆小子不给面子,当场撂脸子,幸好凌暮辞不傻,没有大闹自己的婚礼当别人的饭后谈资。
两人在神父面前,庄严地齐声宣誓:“今日我将成为霍鸣秋/凌暮辞的丈夫,往后余生,不论顺境或逆境,不论贫穷或富有,我都将爱护他,尊重他,对他矢志不渝,与他同甘共苦,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听着被改过的婚礼誓词,下面观礼的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眼神,但是看着两人平静肃穆的表情,又觉得仿佛就应该是这样的。
宣誓完毕后,两人互相交换戒指,两人都没什么艺术细胞,戒指是凌董拜托法国设计师用两人的名字首字母设计的,最终设计成了铃兰花的模样,但并非立体的,但是用特殊的技术将图案刻印在了戒指的外层和里层。
如果不仔细看,别人只会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素戒。
两人都不是爱花里胡哨的人,这样的设计对他们来说刚刚好。
互换戒指后,很快来到了亲吻新郎的环节。
神父一脸姨父笑的表情,看着两人,而台下的人也都高高地仰起脖子,好奇地张望着。
凌暮辞垂眸看着霍鸣秋嫣红饱满的嘴,呼吸忽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呼吸犯了错,被霍鸣秋拒绝。
“可以吗?”凌暮辞低声问道。
霍鸣秋眉睫轻颤着,他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他们婚礼上的一切行为都被台下的股东们看在眼里,他们越是恩爱,他们就越是对这次联姻的捆绑程度深信不疑。
“你今早没有问,不也做了?”霍鸣秋没好气道。
凌暮辞低笑一声,缓缓凑近霍鸣秋,温柔又带着凉意的吻落在霍鸣秋的唇瓣,霍鸣秋的呼吸轻颤一下,忍住了身体里瞬间汹涌的颤栗,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十分纯洁的吻,两人的唇瓣紧贴着,凌暮辞的唇轻轻地磨着霍鸣秋的唇,却没有更近一步。
霍鸣秋率先败下阵来,轻颤着身子躲开一点,低声道:“好了。”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凌暮辞抬手在霍鸣秋细窄的后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这才抽身分开。
第20章 我结婚了
婚礼的所有流程结束后,其余人转战城堡内部的吊顶大厅内吃自助酒席。
凌暮辞和霍鸣秋则是先去换了一身衣服,男士的衣服很难做出很多花样,但是凌董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法国设计师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的每一套衣服之间都有着明显的差别,让人一看就知道换了衣服。
这次两人是在同一个更衣室换的衣服,硕大的更衣室里放了两个超大的衣架,每个衣架上都分门别类地挂了八套衣服,每套衣服上都挂着一个牌子,写清楚了序号和场合。
虽然是合法夫夫,但是霍鸣秋人想到要在凌暮辞面前脱衣服仍然感到十分不自在,便主动去了衣架后面。
两人隔着一个衣架,可衣架不过一米六的高度,这样一来,两人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身体,但却能清晰完整地看见对方的整颗脑袋。
凌暮辞的个子高一些,就连宽阔的肩膀都露在外面,小麦色的肌肉鼓动间透着力量之美。
霍鸣秋看了一眼便转过身,换成了背对着凌暮辞的方向。
然而凌暮辞个子高,看得也……多一些。
他换衣服快,身上的衣服脱掉立刻扔到旁边的沙发上,不像霍鸣秋那样还得仔细地叠起来。
穿衣服也是,那过来的新衬衫扣子全部都系紧了,他懒得挨个拆开,只解开上面的几个扣子,足够钻一个脑袋进去就行,接着就把衬衫当成短袖来穿,直接套头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给穿好了。
穿完以后,凌暮辞百无聊赖地等着霍鸣秋慢吞吞地换衣服。
而此时,霍鸣秋才刚进行到脱完衣服,叠衣服的环节。
凌暮辞看着霍鸣秋圆润白皙的肩头和那片在光下白嫩发光般的后颈,喉头一滚。
一想到今天还要一起换好几身衣服,凌暮辞就觉得霍鸣秋做事这么慢是故意来折磨自己的。
“喂,你能不能快点儿?”凌暮辞催促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语气却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霍鸣秋不知道身后之人早就盯上了自己脆弱的后颈,此刻正饱受着“不能做趁人之危的小人”的心思折磨,仍旧不紧不慢的,按照步骤来。
“做事儿不要总是毛毛躁躁,囫囵吞枣。”霍鸣秋试图多教自己这个小丈夫一些道理。
“那霍总在商场上,也是这样不紧不慢的吗?”凌暮辞故意找茬道。
谁都知道,商场如战场,万事瞬息万变,尤其是霍鸣秋所在的投资行业,最是要求行事果断利落,不能优柔寡断。
谁知霍鸣秋竟然真的煞有其事地点头说道:“当然要分什么时候,当你面临谈判僵持不下,跟合作方拉锯时,就得放慢脚步,不紧不慢才能显出你胸有成竹,有底气。当然,如果是你故意引诱对方入局时,放慢脚步又何尝不是为了等等还没跟进陷阱里的小猎物呢?”
说最后一句话时,霍鸣秋转过身,面对着凌暮辞,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一边瞥了凌暮辞一眼,仿佛意有所指地说道。
凌暮辞不解其中深意,眼神却被霍鸣秋的手指吸引了去。
霍鸣秋修长好看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系着扣子,明明是很平常不过的动作,然而配上他冷淡的神情,清冷的嗓音,整个人都像是小说里不沾人间烟火气的清冷仙子,落在凌暮辞的眼里,仿佛是在勾人一般。
凌暮辞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眸色渐深,哑声道:“霍鸣秋,你别勾我。”
霍鸣秋似是疑惑不解,歪了歪头,见凌暮辞神色微动,又低下头,垂眸认真扣着袖口。
下一秒,高大的身影临近,隔着一个挂满衣服的衣架,一只大手身来,扣住他的下巴,凶狠的迫不及待的热吻裹挟着滚烫的气息落下来,仿佛要把他烧成灰烬。
霍鸣秋的眉睫剧烈颤抖着,这次却没有抬手推人,仿佛默认了这次是他勾人在先。
隔着一个衣架,再怎么凶狠也不好操作,凌暮辞喘着粗气暂且放过了浑身颤抖的霍鸣秋,临走的时候,粗粝的拇指狠狠地摁在霍鸣秋柔软的嘴唇上,沉声道:“我不会管你会不会勾人,总之,你什么手段尽管往我身上使,旁的人,你就想也别想了,这辈子都没可能。”
说完,凌暮辞转身大步离开,率先离开了更衣室。
霍鸣秋捂着疯狂颤动的心脏,颤抖着身子,缓缓地挪到沙发上半躺下,闭上了双眼。
这一天下来,被凌暮辞招惹了太多次,导致他一向克制隐忍的自制力也差点儿功亏一篑,还主动惹了凌暮辞一次,关键是还被他看了出来。
真是失败的一天。
霍鸣秋拼尽全力平息着自己的不停兴奋颤抖的神经,心想着,以后还是要尽量离凌暮辞远一些。
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多来几次了。不然真的会……
平息了许久,霍鸣秋默默地摸出手机给疗愈师发了一条消息。
霍总他有病:【我结婚了】
许久后,对方回复了一条:【恭喜?】
霍总他有病:【我的这个病,很限制和别人的接触交往,尤其是最应该亲密接触的丈夫,我必须尽快治好】
收到这条消息的凌暮辞看着手机冷笑一声,霍总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怕自己厌恶新婚丈夫靠近自己的事情暴露,难以维持婚姻,所以要尽快治好病,好跟新婚丈夫把这出戏演下去,最好是即使要硬着头皮跟新婚丈夫滚床单也能做到。
还是打算治好病,彻底忘了那老相好,跟新婚丈夫好好过日子呢?
凌暮辞的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回复道:【疗愈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你却连对疗愈师敞开心扉,让我接近你的内心治愈你的可能都不给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您还不如另请高明。】
霍鸣秋皱起眉头,疗愈工作室说到底也是服务行业,是提供温暖贴心的关怀问候和舒适轻松的环境供顾客放松身心,治愈自身的行业,这人说话的口气这么硬,一点儿都不像一个需要顾客充值会员服务维持业绩的服务业人员。
说恼怒生气到也没有,毕竟他知道自己蚌壳似的毛病,只是作为一个集团掌权人,霍鸣秋本能地对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工作方式作出评价。
这人敢说这种赶客的话,也不怕得罪顾客,那他在疗愈工作室的身份地位一定不简单,绝对不只是一个小小的疗愈师那么简单。
第21章 合法偷看老婆洗澡
像凌家这样在京城扎根已久,关系盘根错节的人家,举办个婚宴,要宴请的人却对不是一星半点。
凌董要借此次婚宴的机会,正式将凌氏集团未来的掌权人霍鸣秋介绍给集团的董事会股东们认识,还要把自己平常关系好的一些合作伙伴们介绍给霍鸣秋,凡是能给霍鸣秋铺路的机会,全部都摆好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凌董是真的把霍鸣秋当成接班人培养,他带着霍鸣秋像个陀螺一样在婚宴上四处与人敬酒,互作介绍,热情握手的时候,那位凌氏太子爷可从没出现过。
甚至已经有人猜想,凌董是不是真的彻底放弃这唯一的儿子了?难道这位凌氏太子爷就真的这么一无是处,烂泥扶不上墙,让凌董这么苦恼吗?
再或者,会不会霍鸣秋是凌董的私生子呢?
当然,想到这一层的人,很快就会恍然想起来,不会的,霍鸣秋可是霍家的私生子。
虽然那事儿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平时也没有人会提起这些,但是仍然有老一辈的人会记住当年发生过的荒唐事。
想到这一点的人,都会纷纷摇头叹息,接着摆摆手说:“罢了,都是年轻人的缘分。”
不管背地里大家都是如何揣度霍鸣秋的,但是明面上大家都表现得十分友好。
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
哪怕大家心里再质疑霍鸣秋的年龄阅历,也要抬头看看他背后站的凌董。
霍鸣秋可是有人兜底的。
于是,婚宴上气氛一派祥和。
至于私下里,回去后,商业合作上要不要考虑霍鸣秋,那就是需要再观望一下的了。
酒过三巡,霍鸣秋被凌董拉着见了一堆人,这总那总的,加起来少说也得是二三十个,等到结束的时候,实在是撑不住了。
林秘书为了给霍鸣秋挡酒也喝了不少,这会儿自己都快站不稳了,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的祝宝宝连忙冲上来扶住了霍鸣秋。
“小秋,你还好吧?”祝宝宝看着霍鸣秋白玉般的面庞上逐渐透出的粉色,担忧地问道。
霍鸣秋喝酒太多容易头疼,此时半闭着眼,靠在祝宝宝身上,声音断断续续道:“送我回房间休息……别、别让人进来……”
祝宝宝懵懵懂懂地点头:“好。”
祝宝宝亲自扶着霍鸣秋去了楼上准备好的房间。
凌董在城堡预订了房间,所有宾客吃过酒后都可以上楼休息,第二天再返回城里。
霍鸣秋和凌暮辞的房间是城堡顶层最好的总统套房,房间非常大,走一圈下来都得走个几分钟那种。
祝宝宝扶着霍鸣秋刷卡进门,插卡开灯的功夫儿,霍鸣秋就一个人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开了。
他一喝多了酒就会头疼,但也因此十分老实,只要找个床让他脱了衣服,舒舒服服睡一觉就行。
祝宝宝弄完这边,连忙追了上去,却见霍鸣秋已经自觉地找到卧室躺下睡了。
10/69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