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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妻第十年(GL百合)——杨尘微

时间:2024-01-03 10:06:53  作者:杨尘微
  “惜桐。”陈郁回首唤她。
  盥洗间里传来纪惜桐略显闷重的声音:“我在这里。”
  陈郁提着小药箱来到盥洗间门口,叩了叩门。
  “门没锁,直接进。”里面的人答。
  推开门,纪惜桐正赤足踩在垫子上,纤细的小臂别在身后解着拉链。
  “要我帮忙吗。”陈郁将药箱放在洗衣机上,迈步上前。
  这件衣服在后颈处设计了拉链,虽然很显版型和气质,但穿脱不太方便。今早纪惜桐换衣服时,身后的这排拉链也是陈郁帮忙拉上的。
  指尖相触,纪惜桐瑟缩了下。
  “是要洗澡吗?”陈郁问。
  “中午出了很多汗,不太舒服。”纪惜桐答。
  “你先洗澡,等下我来给你上药。”
  陈郁的指节垂了下来,洗衣机上的药箱重新被提起,她正要转身,纪惜桐却突然牵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衣领敞开着,露出了纤长白皙的脖颈,松弛的衣料亦遮不住精致分明的锁骨。
  纪惜桐的眸中潋滟着水泽,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
  “一起洗吗?”她道,“你背我也出了很多汗。”
  陈郁微怔,继而轻轻挣开腕间的束缚。
  “惜桐,我很清楚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陈郁道,“这是基于相爱的基础上的,为了你我甘之如饴。”
  内心最深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夹杂着自卑和歉疚的血液汩汩流淌出来。
  纪惜桐的手腕滑落,别在耳畔的发也散了下来。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她沮丧道,“我只能看着阿郁为了我付出,我什么都做不了。”
  陈郁的眸色更加温和了,她揉了揉纪惜桐的发,空着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就是最好的付出了。不然我的努力就会变得毫无价值。”
  她浅笑了下,继续道:“先洗澡,我在外边等你。”
  *
  陈郁中午回来得急,没来得及吃午餐。
  纪惜桐洗完澡出来时,陈郁煮的意面刚好出锅。
  这算是她会做的为数不多的餐品了,纪惜桐擦着发走近,陈郁已经给她的那一份浇上酱汁了。
  “我先去吹头发。”纪惜桐道。
  “好。”陈郁颔首,解着身上的围裙。
  几分钟后,陈郁便握着碘酒和面签来到她身边。
  纪惜桐关掉吹风机,垂眸望着半跪着专心致志给她上药的陈郁。
  相较于从前这个年龄段得她,她的发修得短了许多,散着时只及肩膀了。
  纪惜桐望着她年轻的面庞,眼前的画面和回忆里的重叠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陈郁的白发。
  三十出头的陈郁喜欢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木自己,经常加班到深夜。有时实在撑不住了,她会伏在办公桌上小憩。
  纪惜桐只敢深夜靠近她,用飘渺透明的指节轻抚她紧蹙的眉心。
  暖色调的灯光下,陈郁的白发分外刺眼。
  那一刹,纪惜桐的难过无以复加。
  她忽然很希望陈郁能彻底忘记她,能有个深爱她的人取代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也就是那时开始,纪惜桐不敢再入她梦中了。
  她离开了陈郁很久,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喧嚣的人世间,渺小如尘埃。可不管旅途的终点在哪里,纪惜桐都会在最后回到原点。
  空荡清冷的书房里,陈郁依旧是一个人,只是她的白发更多了。陈聆拉着她去染发,可每次染完没多久,她的乌发间总会多出那么一两根刺眼的白发。
  她的阿郁好累。工作完了还会帮她整理遗世的手稿,重新装订后投去出版社。
  纪惜桐曾听到过她和陈聆的对话。
  陈聆觉得她做的这一切都没什么意义,心爱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陈郁听到她的话沉默了良久,再开口时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语调轻松了许多。
  她答:“我很清楚我现在所做的一切。这是基于相爱的基础上的,为了她,我甘之如饴。”
  相同的答案,纪惜桐又在今天听到了。
  她的阿郁此刻正对她浅笑:“怎么走神了?”
  “这说明你上的药不痛。”纪惜桐开口时才意识到自己嗓子哑了。
  陈郁起身,摸了摸她的长发:“头发还没吹干,我再帮你吹一下。”
  纪惜桐未答,兀自圈住了她的腰。
  望着窝在怀里不肯撒手的人,陈郁只得将她抱得更紧些。
  终于等到人松手,陈郁又半跪着帮她穿鞋。
  “下次出门不要再穿这双高跟鞋了。”她念念碎碎,“这是之前你网购的那双吗,下次我们去实体店里试试……”
  她抬首,坐着的人便倾身下来,吻住她的唇。
  纪惜桐很少会有这么主动的攻势,陈郁了解她,料定她坚持不多久。
  半分钟后,陈郁起身,很快就压倒了她。
  纪惜桐的温热的掌心抵着她的后颈,似是种邀请。
  陈郁的小臂揽住她的肩膀,借着力顺势将她拨正了位置。
  柔软的被褥陷了下去,相抵着的鼻尖蒙上了层薄汗。
  “意面要凉了。”陈郁微喘着息说道。
  “凉了就不吃了。”纪惜桐的语调发着颤。
  她偏过头,看到了陈郁撑在身侧的手。
  压抑得太久,陈郁手背的青色血管看得很清晰。纪惜桐的指尖抚过,觉得这样的手多出了几分力量感。
  温柔的亲昵使得纪惜桐微仰脖颈,陈郁的发摩挲着她的脸颊。
  “我有时候很怕睡着。”陈郁贴着她的颈侧说话,“很怕醒来后这一切都变成了一场梦。”
  纪惜桐握着她的指节带着她的掌心落在自己的心口,感受蓬勃的心跳。
  “我是真实的。”纪惜桐的声音颤得明显了些,“不是梦。”
  触感是温软而真实的,语调和鼻息都是能真切感受到的。纪惜桐闷哼会随着她的力量而改变,拥着自己的小臂也会收紧,贴在后背的指节偶尔也会带来痛感。
  陈郁所有的期许都会得到回应,有时纪惜桐给予的回馈远比她期待的更热情。
  她要溺亡在纪惜桐的温柔里了。
  再下楼时,厨房里的意面早就凉透了。在院子里撒欢了一下午的宽宽也早就累了,现下正吐着舌头趴在地上喘气。
  纪惜桐裹紧了陈郁的外套下楼,宽宽迫不及待地奔了过来。
  “汪!”
  “今天中午还没喂它。”陈郁整理了下居家服上的褶皱,小声道。
  纪惜桐弯腰,揉了揉宽宽的脑瓜:“今天是真给孩子饿着了。”
  陈郁去给宽宽拌狗饭,纪惜桐去下厨,忙活了十来分钟再次在餐桌前碰头。
  纪惜桐端着餐盘的指尖被烫得泛红,陈郁捉着她的腕子检查了遍,确认没事后才松开。
  “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故,没必要这么紧张。”纪惜桐拨着碟子里热腾腾的意面,低低道。
  “吃完饭要去散步吗,正好遛遛宽宽,培养一下亲子感情。”陈郁转移了话题。
  “你觉得我还有力气吗?”纪惜桐愁眉苦脸道,语毕,她又很小声地添了句,“阿郁怎么不累啊。”
  陈郁还是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那么容易累呢?”她托着下巴问道。
  “吃你面吧。”纪惜桐嗔道。
  ……
  陈郁今天还有未完成的工作。
  纪惜桐抱着枕头一觉睡醒了陈郁都还没回房间。
  她踩着柔软的毛毯来到书房时,陈郁才从一堆数据中抬起头,对上纪惜桐的眼睛。
  戴着半框眼镜的陈郁气质更显冷清了。
  她屈起指节拨动保险柜锁,将文件都锁了进去。
  “我还有一会,你先去睡觉。”陈郁推了推眼镜道。
  “还是在算泉城那边的数据吗?”纪惜桐问。
  “嗯。”陈郁没有隐瞒她。
  纪惜桐靠着纯色的墙壁,开口道:“我爸他应该不会再插手了。我妈妈也不支持他去做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陈郁交着指节,沉声道:“我得做好两手准备,如果有任何变故,我们恐怕都承担不起了。”
  “今天你和爸爸说的,我大概听懂了一些。”纪惜桐道,“你是在拿一诚当诱饵吗?”
  “也不算。”陈郁答道,“目前都在合理的控制范围内,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的一诚还没像十年后那样扩张,它应该没有承担太大风险的能力。”纪惜桐闷声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心血会怎样?”
  陈郁望着纪惜桐,轮廓被灯火渲染得很柔和,她的语调温柔且坚定:
  “我要成为你的退路。”
  “那你呢?”纪惜桐上前,立在了她的书桌前,垂眸道,“你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35-07-05 21:42:01~2035-07-07 22:5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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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别出门。”◎
  “那你呢?”纪惜桐垂眸,“你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吗?”
  陈郁交着的指节缓缓收紧,眸色幽深了许多。
  “陈氏是我的退路,我爸爸会是我的退路。”顿了顿,她缓缓道,“最重要的是,只要你在,我就永远有退路。”
  “阿郁。”纪惜桐唤她,“小聆说你是在平静中爆发,在沉默理智中疯狂,我觉得一点都不假。”
  “不管是上一世那几次轻生,还是你一遍又一遍试探我的存在,我都觉得很疯狂。”
  “这样的你,真的有为自己打算吗?还是准备孤注一掷,只给我留好了退路?”
  纪惜桐的眼前又浮现了陈郁在雨夜里驾驶汽车急驰在黑黢黢的道路上的场景,远光灯刺破了黑漆,点亮了幽静房间内的黄色符纸,幻化成了肆意舔舐的火舌。
  陈郁愈是做疯狂的事情宛若幽潭的眼神就更加平静。
  幽潭里没有一丝波澜,成了彻头彻尾的死水。
  长久的无声对峙中,陈郁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身前,伸开双臂圈住。
  纪惜桐的话唤醒了陈郁心底蛰伏已久的不安和恐慌。
  窒息和悲痛感无孔不入,她又想起了那十年漫无边际的绝望。
  “好了,放宽心。”陈郁仰首望着她,暖黄色灯光下眼眸格外柔和,“我肯定是在能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做这些事——”
  “我守了这么多年才和我最爱的人相聚,我比谁都惜命。”
  她像哄小孩似的咬重了纪惜桐最想听到的词汇的发音。
  纪惜桐捧起她的脸颊,指腹贴着她流畅的下颌线。
  “你哄我。”她瓮声瓮气道。
  “哄我老婆有什么奖励吗?”陈郁浅浅的笑。
  唇畔被拇指指腹抚上,陈郁微启唇,露出一点齿尖。
  “连个吻都不舍得奖励我吗?”她道。
  纪惜桐指节轻颤:“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陈郁温暖的掌心沿着她腰际的曲线摩挲,一粒碎石落进了纪惜桐心间,激起了阵阵涟漪。
  觉察到指腹间的轻颤,陈郁托着纪惜桐坐在自己膝上。
  “你在转移我的注意力。”纪惜桐抵上她的肩头,眸中漾着水泽。
  陈郁轻啄她的面颊,鼻尖蹭过她的鼻翼。
  “眼镜太不方便了,帮我摘了吗?”陈郁喃喃道。
  她的语调里藏着几分蛊惑的意味,纪惜桐被她掌心的温度催得汗涔涔的。
  她顺从着陈郁的意愿,指尖触碰到了窄窄的镜架。
  视线归于模糊的刹那,陈郁的吻也落了下来。
  纪惜桐的后背抵上了实木桌,仰着脖颈迎接点点亲昵。
  她在担忧,而陈郁却在恐惧。
  和过去精力旺盛且带着爱意的放纵不同,陈郁在追求一种真切,她比谁都恐惧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最终会变成虚幻的泡影。
  她指腹深入所触及的温度和附在耳畔的喘息声才能让她心安。
  陈郁将纪惜桐拥得更紧了,似乎想要将她融入骨血。
  “阿郁——”纪惜桐带着哭腔唤她。
  “我在。”陈郁单手撑着桌面,垂首亲吻她轻颤着的眼睫。
  纪惜桐的眼尾泛着红,眸中含着泪光。她深深地凝望着陈郁,鼻息不稳:“你在害怕吗。”
  回答她的只有更深切的亲昵。
  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离开书房的了,只记得思绪归位时陈郁泪落在了她的眼窝处。
  泪痕覆着泪痕,纪惜桐明明没有再哭,看着却像是泪流满面。
  “我害怕。”陈郁语调沙哑。
  她害怕不可逆转的宿命,更害怕重回最绝望最漫长的那十年。
  陈郁很少哭。
  她太内敛了,连放声痛哭都很少做到。
  纪惜桐揽住她的肩头,指节没在她的发间。
  陈郁紧咬着下唇,将哽咽声都吞回腹中。
  “回来的每一天我都在害怕,我害怕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害怕一觉睡醒,身旁就再也没有你了。”
  “你和小聆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个疯子,我疯了多久连自己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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