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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妻第十年(GL百合)——杨尘微

时间:2024-01-03 10:06:53  作者:杨尘微
  “你是说孩子们早知道你要查的东西了?”她问。
  “你怎么不明白呢……”纪秉怀叹了口气,“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会查到什么,她们却早我一步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纪母脱口道,“除非她们会未卜先知。”
  纪秉怀道:“我觉得是她们提前知道了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她们是这段时间搬家的,小陈也提醒我们要赶紧搬家,你不觉得奇怪吗?”
  纪母听完他的话,微微张开了嘴巴:“你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纪秉怀苦笑一声:“我得罪过的人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我如果要做个有良知的人,干我们这行铁定是要得罪人的。”纪秉怀靠着墙壁,凉意蹿了上来,“曝光地沟油那个记者死了,曝光毒奶粉那个也转行了。”
  “老纪,既然小桐她们都在提醒你了——”纪母目光担忧,“要不咱们别参合这事了。”
  纪秉怀看着她:“晚了。老刘他们稿件已经审过了,我拍摄的原件材料也都转交给警局了。”
  “我是说关于税案的事情,咱们就别参合了。”纪母匆忙解释,“你们这回报道的不是虐待残疾职工的事情吗,缴税上的事情你就当不知道。”
  “我暂时没准备查。”纪秉怀目光坚毅,“我要先问清楚,小桐她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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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怎么这么相信她?”◎
  纪惜桐接到纪秉怀的电话时已经是翌日中午了。
  今天是工作日,正值餐点,职工食堂内分外嘈杂。
  她匆匆走到室外,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有什么事情,爸你直说吧。”她回首望了眼身后,低低道。
  电话那端的纪秉怀叮嘱道:“你身边有没有人,找到个没人能听到你说话的地方接电话。”
  纪惜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捂住了手机的扬声孔,匆匆忙忙地抄近道去了停车场。
  坐进车了里,纪惜桐才继续和他说话。
  “现在身边没人了。”她道,“你说吧。”
  纪秉怀那端也安静得出奇,纪惜桐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你和小陈之前说的税案是怎么回事?”纪父紧盯着手上洗出来不久的照片,沉吟道。
  “你说什么?”纪惜桐神色微凛,说话的尾音颤了颤。
  纪父缓缓道:“我在清洗那段时间拍摄的照片时发现拍进了两张编号一致的增值税发票单,咨询了靠谱的朋友,知道这些东西应该涉及骗税问题,就想起来你们之前问过我是不是在调查税案。”
  心头像是挨了一记重拳,纪惜桐的额头仿佛被枪口顶上了,危机感和恐惧感正蚕食着她的理智。过往十年的痛楚和窒息在刹那间变得清晰,身后像是多出了无数双眼睛,盯得纪惜桐的背脊栗然发了冷。
  她取下手机,确认了来电人和时间,再抬手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爸,你先别和其他人说这件事,我和阿郁现在就回家找你。”纪惜桐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稍微冷静了些,“你现在待着,哪都别去,哪里都别去。”
  电话被她挂断了,漆黑的屏幕映出了纪惜桐慌乱的侧颜。
  上一世车祸死亡前的场景在脑海里不断回放,阿郁撕心裂肺的哭声震颤了耳膜。
  她不敢再在车上待着了。
  此刻的她正被巨大的恐惧感包裹着,推开车门起身时膝盖都有些发了软。
  走出停车场,在的炽热阳光立了几分钟,后背的冷意才有所消散。
  她给陈郁拨了两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静坐了片刻,纪惜桐才想起陈郁说过今天会有两场重要跨国会议。
  “不能事事都依靠阿郁的。”纪惜桐喃喃自语。
  她给陈郁发了条信息解释了下自己的去向以及纪父的话,陈郁结束会议时就能看到。
  回办公室取钥匙和背包时邻座的同事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道:“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纪惜桐颔首:“我这会有急事,来不及去找领导了,麻烦王姐帮我说一下。”
  “嘿呀,这有什么的,要不要我帮你叫部车?”王姐问。
  纪惜桐摇头,匆匆从办公室出去了。
  走出单位,到处都是车流声和鸣笛声,稍有缓和的恐惧感再一次漫延。幸好市区内禁止大货车行驶,纪惜桐暂时联想不到渣土车冲撞的真切场面。她走在人行道的最内侧,绕进了地铁口。
  此刻行人多的地方才能给她稍许安全感。
  从临近的站点下车,距离纪父纪母的新家还有很长段距离。纪惜桐今天穿的是双高跟鞋,走到家时她的双脚已经发了麻。
  纪母打开门,看到了纪惜桐被风吹得通红的眼眶。
  “气色怎么这么差啊?”纪母扶了她一下,关切道。
  最无助时,妈妈的臂膀是最有力的。
  身上的凉意有所褪去,纪惜桐道:“我爸现在在哪里?”
  “在小房间。”纪母指了指紧闭着的房门。
  房内的纪父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打开了门,铁青着一张脸走出来。
  “我有事要和爸爸聊。”纪惜桐轻轻挣开纪母的搀扶。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洗水果。”纪母道。
  小房间内的窗帘拉着,合上门,室内陷入了黑暗。
  纪秉怀摸索着将工作台的灯打开,照亮了上面排列整齐的相片。
  “我说的照片是这张。”纪秉怀开门见山,取出了最中间那张相片交给纪惜桐。
  纪惜桐揉了揉眼眶,定睛细看。
  她的记忆力很不错,脑海里还留有重生前陈郁地板下找到的票券印象。
  实物证据和这张相片上的票券留下的名字根本不属于一家公司。
  纪惜桐冷静了些,
  “怎么了?”纪父问,“具体有什么问题?”
  “这是你在工厂拍到的?”纪惜桐回眸道。
  “车间办公室。”纪秉怀答,“无意中拍到的。”
  纪惜桐扶着身侧的单人软沙发坐下去,面色稍稍缓和。
  “我了解得不太多,具体还要等阿郁回来说清楚。”纪惜桐翻过相片,不再看那阴暗的画面。
  房间内安静了下去,各有所思的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切都仿佛暂停了,只有墙壁上的挂钟滴答作响,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纪惜桐的思绪很乱,因为如果隐藏事实,她将无法合理地将已知信息告诉纪秉怀。可如果不说清楚,依照纪秉怀的性格,他肯定是会调查这件事的。
  纪父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今生前世、鬼神之说这些东西在他这里就是迷信封建,纯属无稽之谈。
  纪惜桐还记着自己小的时候跟还在世祖父母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她抵抗力差,经常生病,迷信祖父母就觉得可能是邪祟作怪,带着她去当地有名的神婆家看病,喝了一碗香灰水。纪父得知这事,直接从市里赶了回来,连夜将她带回家。
  他们当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吵得最严重的时候,祖父直接摔了茶杯,痛斥纪秉怀是由他供着读书有了出息就忘了本。
  年幼的纪惜桐目睹了这一切,吓得瑟缩进了母亲怀里。
  她也一直不相信这些东西,直至经历了车祸,见证了自己的漂浮。
  以纪父这样执拗的性格,纪惜桐和盘托出后说不定会被他当作精神出了问题。
  意识到这些,纪惜桐心乱如麻。
  无力感再一次漫延上了心尖,有道声音在耳畔响起:
  “要是阿郁在的话就有办法了。”
  纪惜桐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陈郁那边她帮不上忙,纪父这里她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明明是自己一家人的祸端,可一直在阻止的却是本可以平安度过人生的陈郁。
  挣扎了许久,纪惜桐终于开口。
  “爸。”
  她的嗓子干涩得厉害,一说话便流露出颓丧。
  “税案的事情除了你和妈妈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了。”纪父答,“我咨询朋友的时候也只是提一嘴增值税发票的作用。”
  纪惜桐扶着额头,抬眸望着他:“算我求您了,这件事您千万不要调查。”
  “为什么?”纪父抱着胳膊,脱口道,“媒体就是起监督作用的,给予公众知情权的。有的东西你不查我不查,老百姓又不知道。每个人都相安无事过得倒是挺自在的,后边出个事情都是不得了的。”
  “税案这个事情背后牵扯的可能不是一星半点利益链,你要调查了,被人记恨上了,我们一家该怎么办?”纪惜桐反问道。
  “不管调查什么都是有危险的。”纪秉怀显然是有些生气了,“况且还没开始查呢,怎么就说会威胁我们一家的安全了?”
  他的反应完全符合纪惜桐所预料的。
  纪惜桐并没有气馁,只是苦笑了下。
  “你如果坚持查下去,我们一家都会死。”纪惜桐温柔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她的语调冷到出乎自己的意料。
  纪秉怀瞠目:“这,这你怎么知道?”
  工作桌上的台灯只能照亮狭窄的一方空间,光亮所不能触及的地方更显灰暗。
  纪惜桐的大半张脸隐在灰暗里,看不清神情。
  “因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纪惜桐没给他留思考的时间,“如果一切都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那么我会死在二零一三年六月三号的晚上。”
  “五月底到六月初会下很久的雨,雨夜的视线很暗。我开的你的车,在过南汉大桥的时候被一辆渣土车撞了,如果不是我的车速比较慢,我可能连全尸都没有。”
  虽然不知真假,但一个活生生的人精准地说出自己的死亡时间和死亡过程还是很可怖的。
  纪秉怀像是被人狠揪了下心脏,最初的慌乱过后,理智和近五十年的生活经验还是平复了他的情绪。
  他报道过多少离奇的事情,实际抽丝剥茧之后都是故弄玄虚。
  “你是故意说这些恐吓我的吗。”他道。
  “不是我想恐吓你,而是这些就是事实。”纪惜桐语调喑哑,“我知道你一向不信这些,但还是求你为不要再查下去,或者换一种更稳妥的方式,不要让自己牵扯进去——”
  “我知道我很自私,我没有像您那样博爱且大公无私的心。”纪惜桐顿了顿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知道活着有多不容易,所以我分外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小桐,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工作压力比较大,精神上出了点问题?”纪秉怀觉得灰暗里的纪惜桐看着分外陌生,不由自主地打开了房间的大灯。
  “我精神没有问题。”
  纪惜桐双手掩面,乌发略显凌乱,单薄的肩膀在微微耸动。
  纪秉怀知道她在哭,说话的音调软了些:
  “可能是小陈知道内幕,知道这个事来头有多大,分析了结果之后告诉你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吗?”
  “她知道的确实比我多。”纪惜桐哽咽答,“如果她不认识我的话,根本就不会参合这些事,最后把自己搞得那样凄惨。”
  如果自己没有经历死亡,没有见到过心爱的人上一世的悲痛,不知道父亲会因为愧疚自杀,母亲的后半生会过得那样孤独,纪惜桐或许还会抛却安危,鼓励纪秉怀为了新闻事业的良知,为了自己追逐半生的崇高理想去调查税案。
  可经历了这么多,见证了多次至亲离去,她真的无法做到不去阻止纪秉怀参与调查了。
  “小陈说的不一定准确啊,她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纪秉怀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首先我还没决定一定要去了解税案的事情,其次企业缴纳税款这件事,她作为一个企业经营者肯定是不想引起公众和稽税机关的关注的说话自然是向着自己那个阶层的人的——”
  “再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相信她的话,她和你的关系难道比我们父女还要亲近?”
  纪秉怀并不信女儿的话,他自认为生活经验丰富,许多时候都会选择坚持己见。因为行的是向善之事,纪母以及从前的纪惜桐,都觉得这是种因理想而生的坚定。而此刻的纪惜桐却只觉得他刚愎自用。
  长久的沉默中,父女两个陷入了无声的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嗡的一声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被困在恐惧中的纪惜桐在刹那间解脱了。
  她接起电话,轻轻说了声喂。
  陈郁干净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哭了?”
  纪惜桐吸了吸鼻子,嘴硬道:“没哭。”
  陈郁没和她争辩,只道:“我已经快到叔叔阿姨住的小区了,还有五六分钟就到了,你等等我。”
  她的话给纪惜桐吃下了一枚定心丸,委屈和不安都在慢慢消散。
  有时候心爱的人一句话就能带给彼此莫大的力量。
  电话那端的陈郁还在讲话,她劝纪惜桐不要着急,不要害怕,她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门铃响起,纪母开门迎她进来。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陈郁微喘着气推开门,身影被明亮光线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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