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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妻第十年(GL百合)——杨尘微

时间:2024-01-03 10:06:53  作者:杨尘微
  “小桐。”
  郑兰很担心她的状态,忍不住出声提醒。
  纪惜桐后知后觉,将冰袋敷到眼睛上:“阿郁和我说,她不是直接举报的,为什么这些人还能找到她……”
  “地头蛇啊。”纪秉怀叹气。
  *
  纪惜桐回国已经是一周后了。
  邺城的道路还是潮湿的,她从机场出来就坐上了陈父事先安排好的车。
  拉开车门,一道偏哑的男声响起:“我先带你回老宅,陈郁现在还不是很方便见人。”
  纪惜桐微怔,附身时看到了陈父苍老了许多倍的身影。
  “上车吧。”陈父提醒道。
  纪惜桐阖上车门,坐在了他身侧,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陈叔叔。”纪惜桐低低道。
  陈父没有看她,而是平视着前方:“不是我不让你见她,是小郁自己的意思。”
  “她还有意识的时候,一直在说你的名字。”陈父道,“负责抢救的医生说,她一直在念‘别让惜桐知道’。”
  说着,陈父别过头去,朝司机挥手来掩盖自己的哽咽:“开车吧,回老宅。”
  纪惜桐本以为自己流不出眼泪了,可陈父简单的几句话,轻而易举地就击碎了她用了近一周时间重塑地心理防线。
  “她现在怎么样了?”纪惜桐克制着情绪,艰难地遮掩着哭腔。
  “还在昏迷,断断续续地清醒,但时间不长。”陈父用食指点着额头沿着太阳穴到眼尾画下一道长长的痕迹,“这里有一道伤口,全身也有多处骨折。”
  说这些时,陈父攥起了指节撑在膝盖上。
  一回想起女儿抢救完被推出手术室的场景,陈父就止不住地心痛。那时的陈于失血过多,连唇瓣都是惨白惨白的,只有额上露出的伤口分外扎眼。
  传询的时候陈父也在场,他盯着肇事司机,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不该是阿郁。”纪惜桐的声音唤回了陈父的思绪。
  他转过头,头一次这样直视她。
  “她是代我受罪的。”纪惜桐的声音很轻,像是悬着的细丝,轻易就能被风吹断,“该躺在那里的人本来是我。”
  陈父以为纪惜桐悲伤到了极点,想要代陈郁忍受痛苦,宽慰她道:“没有谁应该遭受这场车祸,有罪的不是你也不是小郁,是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臭虫。”
  纪惜桐摇头,疲惫地阖上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陈父堆积了太多的情绪。
  车内没安静多久,陈父却想倾诉自己压抑许久的痛楚
  面对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陈父发自肺腑道:“这几天我也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苦笑了声道:“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我那时候给她起名就起得很不吉利。陈郁,陈郁,我为什么要给她起个‘郁’字。”
  “不说了。”陈父含着泪摆手,“等她再好转一点,我带你去见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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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那么要强一个人。”◎
  邺城临市的一家咖啡厅里,郑兰忐忑地捏着包袋等待老同学的到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打扮得这样隆重了,补口红时,她看着镜子里怅然若失。
  店门边的风铃声响起时,郑兰摆正了坐姿,等待来者落座。
  “好久不见啊。”来者放下公文包,坐在郑兰对面,习惯性地翘起腿。
  “好久不见。”郑兰局促道,“周局长别来无恙。”
  “还是副局,副局。”说着,男人扬了扬下巴,笑容更深了,“开门见山,老同学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迟早的事。”郑兰笑着道。
  “我等下还有会——”男人看了眼表,面露难色,“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郑兰的笑容僵了僵:“不知道您清不清楚堰市那边的税案……”
  “这个你看新闻就好,媒体都有报道嘛。”
  “我……”
  “哎,打住——”男人探手,示意她停止言语,正色道,“即便我知道这些东西,我也不能告知你,我们是有规定的。”
  “再说了,你大可以去找你哥了解,没必要来找我。”
  郑兰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她其实和娘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男人看了眼表,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到时间了,我得去开会了。”
  起身后,男人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道:“你说的税案,重视的人多了去了。邺城的陈董、市里、省里,甚至更上面,都是关注的。多看新闻就好。”
  郑兰松了口气,低低道:“那就好。”
  她目送着老同学离开咖啡厅,独自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郑兰是悄悄回来的。她放心不下女儿,更无法忍受在陈郁出事后自己还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国外生活。
  纪秉怀拗不过她,最终陪着她一道回国。王经理把情况转告给了陈郁的助理,石助理安排好了对接事宜。
  这一路一路上他们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盯上。
  一回到邺城,纪秉怀就觉察到了关口检查要比往常更严格了。
  他们回来的路上经过堰市那家很有名的宾馆,看到了不少军警。
  “事情不小。”纪秉怀透过车窗观察着,小声道。
  半晌没听见回音,他回头,看到了正对着包带发呆的郑兰。
  “发什么呆?”
  郑兰叹气:“也不知道小陈现在什么情况。”
  “她不会有事。”纪秉怀道,“你也不要太操心,她家里什么背景,我们家里什么背景。”
  “你这说的什么话!”郑兰声音高了些。
  纪秉怀忙比划出噤声的手势,示意郑兰冷静:“我这不是安慰你嘛。我当然也希望小陈没事。她要有事我们小桐该怎么办?”
  郑兰懒得和他搭话,她在盘算还有哪些人可以联系。
  *
  陈郁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那天,陈父带着纪惜桐去见她。
  这是纪惜桐第三次见她进病房。前两次纪惜桐都是以魂魄的状态远远望着她,而今她终于能触碰到她了。
  陈郁额角到眼尾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口子,经过这么久的缝合,仍让人触目惊心。
  纪惜桐俯身,掌心只敢虚虚地抚过她完好的侧脸。
  “距离太阳穴太近了。”陈父轻声细语,生怕进扰陈郁,“再深一点恐怕就没有现在的结局了。”
  他没在病房待太久,早早便领着陈聆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纪惜桐一个人,她垂首,看到了陈郁指节上夹着的脉搏血氧仪。视线再往上,陈郁的手腕上已经没有几圈肉了。
  纪惜桐不敢扣住她的指节,只敢触碰她的指背。
  “阿郁。”纪惜桐颤声呢喃。
  听到呼唤,陈郁眼睫轻颤。
  她半阖着眼,微微侧首,氧气面罩下的唇瓣血色很淡。
  这些天她疲惫得厉害,病房里来往的人很多,她多数时候都出于浅眠状态,只有听到一些重要的事情时才会睁眼。
  看清纪惜桐的面容,陈郁嘴唇翕动。
  纪惜桐只有靠近了才能听到她极轻的声音。
  从唇形来看,陈郁在说她的名字。
  来之前陈父便给她打好了预防针,他告知纪惜桐,陈郁可能暂时发不出声音。
  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无法直面抵挡心爱的人真实遭受苦痛的场景。
  纪惜桐心如刀绞,她垂下头,好让陈郁避开自己哭肿的眼睛。
  陈郁艰难地碰了碰她的指节。
  肌肤相触,纪惜桐发觉她的指腹几乎和仪器一样冰凉。
  “阿郁……”
  纪惜桐的眼泪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陈郁勉强勾起一点嘴角,想要宽慰她。如果不是没有力气支撑她起身,她是真的很想抱抱纪惜桐。
  “你想说什么?”纪惜桐贴近了些,发丝抚过她的脸颊。
  陈郁嘴唇开开合合,幅度很小。她似乎问了纪惜桐很长一段话,但纪惜桐什么都听不到。
  到后来,陈郁意识到自己这样是徒劳,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两个字。
  吐词很轻,仿佛只是极轻的气流声。
  这次纪惜桐明白了,她在重复“回去”,这两个字。
  纪惜桐摇头,终于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指尖:“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
  陈郁明白纪惜桐的言下之意,很快沉默了。
  四目相对,陈郁红了眼眶。
  “现在局势已经很好了,你放心。”纪惜桐语调微哽,“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陈郁眨了下眼睛,过了片刻才睁开。
  她在告诉纪惜桐,自己认可她的话。
  经此一劫,陈郁觉得身体不太受自己控制了。
  她疲乏得很快,思绪变得无比迟钝,仿佛是浸在波涛里,随之沉沉浮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溺水。
  陈郁又睡着了,苍白的肤色下,淡蓝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如果不是监护仪还有波动,纪惜桐有那么几个瞬间甚至觉得她已经离开了。
  她太恐惧了,直到感受陈郁的指尖被她捂暖才有稍许心安。
  陈聆推门进来时,纪惜桐正望着陈郁的侧颜出神。
  “惜桐姐。”陈聆小声道。
  纪惜桐抬眸。
  “我姐现在太虚弱了,加上脑部有损伤,语言系统出了问题,不过医生说可以恢复,只是要休息一段时间。”陈聆解释道,“今天晚上我来照顾我姐就好,你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好好休息一下再来替我的班。”
  “今晚拜托你再陪护她一次。”纪惜桐仰首道,“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陈聆道:“我姐那么要强一个人,我不放心把她交给护工。”
  顿了顿,她又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聆的话触动了纪惜桐,纪惜桐抿了抿唇,心闷得厉害。
  “那么要强一个人。”纪惜桐低低重复道,灰暗的眼眸里映着浅浅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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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要好好的。”◎
  纪惜桐这几天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几乎都是出行时。
  六月的邺城是潮湿闷热的,无处不彰显着即将进入盛夏的气息。
  明明在相同的省份,可堰市温度却好像要低上好些。
  地下车库偶尔有杂音,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安静的。
  康叔打开车门时带进来了夜风。
  衣着单薄的纪惜桐瑟缩了下,迟钝了多日的感官体会到了凉意。
  康叔抽着烟,走着小区业主常走的道路上去了。
  黑色的车辆隐没在车堆里。
  片刻后身侧的车辆驶离了。
  一切都在按照预设好的情景进行。
  纪惜桐将手提包抱在怀里,忐忑不安地等待换乘事先约定好的车辆。
  不知过了多久,纪惜桐终于等到了。
  她俯身钻进了车里,后座上坐着的人很快亮出了证件。
  “我问什么,你如实答就好了,不要太紧张。等下我说开始,就开始录音了。”那人说道。
  纪惜桐颔首。
  她从纪秉怀调查泉镇代工厂虐待残疾人案误打误撞发现了发票异常说起,讲述了纪家人的遭遇。
  其间,她并没有避讳她和陈郁间的真实关系。
  询问的人并没有太多惊讶,停顿了片刻便让她继续说。
  接受完询问,纪惜桐又乘着陈父安排好的车回邺城。
  “真辛苦啊,这奔波的。”康叔慨叹,“你其实完全可以找人代办的,用不着这么麻烦。”
  纪惜桐沉默了片刻才道:“旁人说不清状况,也没我的身份来得可信。这些东西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说得也是。”康叔点了点头,“还不知道这件事背后要牵扯到多少人呢,现在还藏着多少大鱼呢。”
  纪惜桐没有接话。
  翌日早晨,纪惜桐轻轻推开虚掩着的病房门,束着步伐来到陈郁身边。
  陈聆这几天累坏了。她躺在窄小的折叠陪护床上,蜷成了一团。
  纪惜桐没吵醒她,用毛毯帮她掩好了露出的肩头。
  做完这些,她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陈郁病床边,触碰到了她的指节。
  病房的隔音效果不好,上了年纪的人醒得早,已经开始在走廊走动了。
  纪惜桐回首观察自己有没有阖紧门,恍惚间觉察到了指腹的触感。
  陈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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