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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妻第十年(GL百合)——杨尘微

时间:2024-01-03 10:06:53  作者:杨尘微
  纪惜桐看着她,她看着纪惜桐。
  半晌,纪惜桐忍不住笑着道:“没有话对我说吗?”
  陈郁唇线紧抿,心提到了嗓子眼。
  出门时室友没告诉她送完花要说些什么,恋爱的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陈郁喜欢按照计划行进的每一步,一切都在预料的区间内进行,她可以为所有发展做好准备。
  可是现在,她因为喜欢,不会过度去揣测纪惜桐的心理,也因为喜欢而不知所措。
  生活好像有些失控了,她有些畏缩,有有些期待。喜欢一个人太复杂了,这种感情她也说不太清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陈郁如实道。
  纪惜桐几度咬唇,想要压住笑意,全都失败了。
  “阿郁,你真的好拘谨。”纪惜桐的指节枕住了陈郁的,和陈郁一道握住了花梗。
  这是纪惜桐第一次叫她“阿郁”。
  陈郁白皙的耳廓红了个彻底。
  “注意刺。”陈郁的指节往下挪了些,好让她握住包裹着花梗的纸。
  纪惜桐的指尖追了上来,有意点着陈郁。
  “这都多久了?”纪惜桐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陈郁,“你连主动牵我都不敢。”
  陈郁被戳中了心事,愧疚感更浓了。
  “我……不敢。”陈郁的声音很低,说话的神色却没有太多的羞涩感,反而像是坦荡的陈述。
  此刻,教学楼的上课铃声早已打响了,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
  她们安静对视,纪惜桐怎么都无法从她们的眼中发现开玩笑的痕迹。
  心口一重,纪惜桐的额头抵上了她的肩头,大半张脸都埋在了她的怀里。
  陈郁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纪惜桐便又稍稍隔开距离,随后又抵住了她的肩头。
  这时陈郁才意识到她这是在“撞”她。
  “你怎么这么讷呀。”纪惜桐似是在埋怨,又似在爱怜,“笨笨的。”
  陈郁被她语调勾住,心跳得越来越快。
  莫名的力量催动着她,她终于伸手揽住了纪惜桐,玫瑰抵在了她们的怀抱里,将冬衫压出浅浅的痕迹。
  “是送给你的玫瑰。”陈郁说。
  纪惜桐能感受到喉间的轻微震动,心尖酥酥麻麻。
  压抑瑟缩的本能解开束缚后,陈郁就像是开了窍。
  约会的地图不断扩张。
  她们会在闲暇时精心挑选一部新上映的电影观看,然后牵着手走在回校的路上,一句接一句地吐槽剧情。
  她们会去逛夜市和小饰品店,纪惜桐对于这些的兴趣要远大于陈郁。最初时,陈郁兴趣寥寥,纪惜桐孜孜不倦地给她试戴她觉得适合的耳钉和手链。
  每一次尝试,纪惜桐总忍不住夸赞她。渐渐的,陈郁也开始能接受了。再后来,她会佩戴纪惜桐给她挑选的配饰出门,很大方地向周围人说明纪惜桐的存在。
  她们会在长假出游,在临近的省份乱跑。陈郁事先会做很多规划,然后都随着纪惜桐的意愿变化,有时甚至能在酒店窝上大半天。
  因为成长环境的差异,陈郁很早就开始接触企业经营上的事。纪惜桐愿意倾听她讲述的所有内容,虽然不算太了解,但也会陪她聊天,帮助她整出头绪。
  陈郁的课业压力比她要重。纪惜桐帮她代写了不少公共选修课作业,偶也也会帮她整理笔记。
  临近期末时,陈郁需要挑灯夜读。她不喜欢寝室的复习环境,会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住一段时间,纪惜桐干脆也请了假搬出来陪她。
  两个复习到快要崩溃的人依偎取暖。纪惜桐复习的科目少,且学得很扎实,比陈郁轻松不少。陈郁复习烦躁了就会把坐在床边看书的纪惜桐扑倒。
  纪惜桐被她束缚着,也不挣扎,只是轻轻拍她的背,捏捏她的脸颊。
  “累了?”她问。
  陈郁枕着她的肩头颔首,头发微乱。
  纪惜桐的指节湮没在她的乌发间,边揉边安慰:“休息一会再复习效率更高,实在不行就早点休息,明天早起。”
  陈郁撑起身,巴巴地看着她:“你都复习完了?”
  纪惜桐点头:“复习完了。”
  下一瞬,陈郁的身影压得更低了。她不忿地啄了啄纪惜桐,根本不解气,干脆咬了她一下。
  纪惜桐也不甘示弱,她的回应远在陈郁意料之外。
  再后来,书页和笔记就被压皱了。陈郁拉过被子将她们完全罩住,将复习材料扫到床下。
  纪惜桐嘴角含着发丝,来不及拨走就又陷入了新的沉沦。
  第二天起床时真的很痛苦,陈郁被闹铃吵醒,匆匆忙忙地套好衣服往回校赶。
  一场试考到一半,她才发现身上的白毛衣是纪惜桐的,怪不得衣袖有些短了。
  纪惜桐那边也差不多,考了场试卷了三四次衣袖,出了考场才想起来身上的外套是陈郁的。
  早上起得太急了,两个人都懵懵的,走上考场思绪才差不多彻底清醒。
  纪惜桐苦着张脸往她们熟悉的碰头地点走去,陈郁早已握着两杯热粥等在道边。
  视线相聚的刹那,纪惜桐朝她挥手,陈郁回以微笑。
  穿过道路,她们的臂弯挽在了一起。
  “你考得怎么样?”
  “你答得怎么样?”
  她们几乎同时问出口。
  “不知道,知道考到一半发现穿得是你准备送去干洗的那件外套。”纪惜桐闷闷道。
  “我也差不多,我穿错了毛衣。”陈郁答。
  纪惜桐忽然有些抓狂,她抱紧了陈郁的手臂,横道:“如果考不好就怪你。”
  陈郁端着两杯热粥,完全不敢动。
  “你昨晚应该把我推远点。”她小声为自己辩解,时刻注意着纪惜桐的神情,准备随时改口,“但是你明明没有拒绝我。”
  纪惜桐一时语塞。她接过一杯粥,郁闷地喝了一口。
  “我说,要不还是回寝室吧。”纪惜桐说话时呵着白雾,“你的复习进度都要被我打断了,我们黏在一起学习进度会比在图书馆慢一半。”
  她小声嘟囔:“比我们刚认识那会慢太多了……”
  陈郁重复着她的前几个字:“刚认识那会……”
  纪惜桐再次翻旧账:“你连牵我都不敢!”
  陈郁这次是真的被堵住了嘴,她立直了身,干脆装作了忽略了这句话的模样。
  “就是那边的树荫。”纪惜桐往陈郁第一次给自己送玫瑰位置指了指,“你和我说,你不敢的时候。”
  陈郁顾左右而言他:“这家的粥还不错。”
  纪惜桐用力碰了下她的肩膀,直直地看着她。
  陈郁败下阵来,用眼神示意她凑近些。
  耳畔的温度分外清晰,纪惜桐听到她说:
  “不要走,放寒假了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了。”
  纪惜桐眸光微烁,故意使坏。
  她道:“风太大了,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陈郁重复:“不要走。”
  纪惜桐已经压不住笑意了:“还是听不清。”
  “放假了见面就不方便了,我舍不得。”陈郁苦笑了下。
  纪惜桐终于回应:“说点我想听的。”
  “我舍不得我女朋友。”陈郁说得很慢,用着她惯常的语调,处变不惊的神色,“我好喜欢她,我要粘着她。”
  陈郁这样的人一本正经地说起情话来,对纪惜桐的杀伤力真的很大。
  她松开陈郁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眸。
  陈郁跟了上去。
  “我也是。”
  “什么?”
  纪惜桐知道她在模仿她,故技重施。
  她趁着没人注意时,偷偷啄了下陈郁的脸颊,轻轻道:
  “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35-09-17 00:38:51~2035-09-85 01:5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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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番外六
  ◎校园回忆2◎
  她们的感情也不是一帆风顺。
  两个人能够长久相处下去一定离不开性格和行为习惯的磨合,往大了说这是相爱所带来的包容,往小了说,这是重视和迁就。
  陈郁印象里,她和纪惜桐也有观念起冲突的时候。
  最难忘的一次就是陈郁执意向陈父说明纪惜桐的存在的时候。
  纪惜桐其实是站在陈郁的角度思考的,她觉得现在还不是坦白的好契机,贸然说明给陈郁带来的负面影响会很大,纪惜桐不想她情绪长期低落,影响生活。
  她建议陈郁要循序渐进,做好铺垫,给家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陈郁却觉得人的观念是无法改变的,长痛不如短痛,隐瞒需要谎言来维系,因果都虚浮在半空,真话的分量则要重得多。
  她选择率先和家人坦白。陈父意料之中的暴怒,甚至放狠话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他们那一辈人大多数都觉得陈郁这样的行为就是年轻气盛的孩子玩性太大,等到真的走上社会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别说同性恋了,就是有法律保护的异性恋,年少时的感情能有几段可以善终的?
  陈父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陈郁吃点苦头,于是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停了陈郁的卡,限制了陈郁的日常消费。
  陈郁虽然不至于到缺钱的地步,但是很多习惯还是被掣肘了。
  正如纪惜桐所预料的,她心情低迷,一度影响了学习效率。
  上次观念起冲突时,她们对坐交谈,没有咄咄逼人的言语也没有面红耳赤的争吵,她们只是无法说服彼此,商讨之后选择了各自冷静一段时间。
  细数起来,陈郁已经有两天没到纪惜桐宿舍楼下等候了,纪惜桐也有两天没有陪她上公选课了。
  陈打开手机,查看了信箱和通话记录,纪惜桐没留下什么痕迹。
  书是看不下去了,她反扣书页,支着胳膊捏着眉心。
  “你们吵架了?”和陈郁走得近的那个室友发现了异常,侧身探问。
  “没有。”陈郁摇头。
  “我看你心情不好,顺便问问。”室友道,“实在不舒服,出去转转?外边下雪了,挺漂亮的。”
  陈郁继续摇头,显然是不想多说什么。
  室友耸耸肩,准备继续看书,蓦地,她忽然道:“你好像有电话。”
  陈郁抬首,暗淡地眼眸里有了一丝光泽。
  看到来电人姓名时,这一丝光泽更明亮了。
  室友心中了然,表情微妙地收束了视线。
  陈郁一言不发地接起电话,灰暗的情绪被纪惜桐的声音照亮。
  室友看着她“腾”的站起身朝窗台走去,“刷”的一声拉开窗帘。
  视野里一片白茫,建筑只留下了模糊的轮廓。
  陈郁擦净了窗上的水汽,贴着玻璃向下看。
  纪惜桐穿着米白色的灯芯绒羽绒服,戴着灰色的针织帽和围巾,身影缩得很小。
  她拉低围巾,迎着飘雪向陈郁招手,眉间染雪。
  窗户被推开了,陈郁撑着窗台半探出身。
  纪惜桐的声音沾染了风雪的清冽,飘向陈郁的耳畔:
  “阿郁!”
  再向下,陈郁看到了雪地上印下的“对不起”三个大字。
  纪惜桐笑容灿烂,陈郁的视线却渐渐模糊。
  关上窗,她看向室友,想要道歉。
  话未出口,室友便朝她颔首,示意理解:“去吧。”
  陈郁来不及穿上外套,便推门下楼。
  楼道很凉,心跳却越发蓬勃炽热。
  苦涩和感动交织,陈郁忘记了内敛,毫不犹豫地抱住纪惜桐。
  纪惜桐没和她相拥太久,连推带拉地将她牵回去。
  “不冷吗?”纪惜桐将围巾和针织帽都摘给她,已经开始解羽绒服了。
  陈郁捉住她的指尖将她领了回去。
  “这话该我问你。”陈郁将她的指节扣得更紧了,“你的手比我凉多了。”
  纪惜桐跟在她身后,心口被填得满满的。
  “不冷,我也没来多久。”她答。
  陈郁打开门,推着纪惜桐的肩将她带进去。
  陈郁室阖上书,靠着椅背慨叹道:“你来得好,她都不知道闷多久了。”
  纪惜桐变戏法似的从包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分给陈郁的室友:“呐,给你。”
  室友接了,又听到纪惜桐说:“她这人就是闷嘛,是葫芦投胎的。”
  简单一句俏皮话,寝室的氛围便活跃了起来。
  纪惜桐又从包里取出了一碗小馄饨,揭开塑料盖放在陈郁桌前。
  “不知道坨没坨。”纪惜桐望着她,“趁热吃吧。”
  陈郁微垂眸,想要藏住泛红的眼眶。
  “就猜你没有吃饭。”纪惜桐叹气,“你总是这样,忙起来不爱吃饭,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爱吃饭。”
  还有其他人在,陈郁龟缩在自己的盔甲里,不会表露太多情绪。
  她啜了口馄饨汤,喉头发涩。
  这种被重视,被偏袒,被疼爱的感觉,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真切的体验了。
  旁人或许不知晓,但她却很清楚,纪惜桐一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她的温柔之下藏着的是坚定和清醒,她不会轻易向人妥协。
  陈郁也是那时起打消了毕业后进陈氏工作的想法,转而决定自主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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