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苏总好不容易能单独出去玩,那就好好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不必惦记我和你妈!”霍董事长冥思苦想,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霍渟岳这样恋爱脑的儿子——他跟夫人年轻那会儿,也没招人烦到这种程度啊!
在苏恪玠的算计下,被迫退出霍氏集团海外管理层的霍行则也在无奈之下发了一封绝交函给霍渟岳,明确表示他对霍渟岳的私人生活不感兴趣,希望霍渟岳不要再打电话或者发信息骚扰他。
“……我都把你的电话号码拉黑了,你还能用陌生号码发给我,你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你有病吧?”霍行则写着写着,越发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拨通霍渟岳的号码破口大骂。
电话另一端的霍渟岳十分无辜:“我只是觉得哥你一直都很关注我的感情生活。既然如此,我觉得没必要让中间商赚差价。你把雇佣私家侦探的钱直接转给我。我随时跟你播报我们的蜜月旅程——”
话没说完,霍行则已经被气的主动挂断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霍渟岳一脸无辜的看向苏恪玠:“我哥真小气。”
苏恪玠微微颔首,十分赞同霍渟岳对他大哥的评价。
霍渟岳瞥了一眼苏恪玠的电脑屏幕,贼兮兮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做运动了?”
苏恪玠低眉浅笑,顺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到一边。
一夜无话。
翌日早上,霍渟岳按下闹钟准时起床,十分自律的晨跑锻炼。充分的热身过后,则是数年如一日的连腰补肾环节。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便有客房服务来送早餐。人形闹钟霍渟岳负责叫起服务,如雨滴一般密集的亲吻将苏恪玠从沉睡中唤醒。
“吃早饭了,主人~”
刚刚苏醒,大脑还有些混沌的苏恪玠被霍渟岳一句话惊醒,看着面前不知何时换上了猫耳男仆装的霍渟岳,苏恪玠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震撼。
“男人,满意你看到的嘛?”霍渟岳嘴角一勾,看向苏恪玠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笑意。
苏恪玠张了张嘴,因为过于震撼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发音了。
看着难得失语的苏恪玠,霍渟岳的笑容越发灿烂了。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搞事成功的欢快愉悦。
看得苏恪玠一阵手痒,伸手就将霍渟岳推倒在床上!
这个早上,一如霍渟岳所愿的起迟了。
等到两人顺利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原本热气腾腾的早饭已经凉透了。好在早餐是比较简单的咖啡三明治,就算凉了也不会影响口感。
苏恪玠面无表情地低头吃早饭,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难得一见的慵懒和惬意。
仿佛吃饱了正在打盹的猎豹,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肉食动物的漫不经心。
跟性子跳脱的霍渟岳相比,苏恪玠的本性无疑是沉闷的。如果没有外界干扰,苏恪玠甚至可以坐在电脑前研究一整天的报表也不会觉得疲惫。就像是一只大型野生动物,瞄准与猎杀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尤其是在创建了恪玠资本以后,苏恪玠算无遗策的操盘风格一次又一次的征服着旗下员工和合作伙伴。随着苏恪玠积威甚重,曾经在苏恪玠面前谈笑自若的人也渐渐变得拘谨。更多人忌惮苏恪玠的身份地位,并不敢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太活泼,以免被苏恪玠打上性格轻浮不靠谱的标记。
而苏恪玠的对手更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悄然成了苏恪玠狩猎的目标。
毕竟对于一个操盘手来说,能够被他视为盘中餐的目标简直不要太多。很多时候大家根本不必有直接接触,只要市场上的一个波动一次行情,就很可能让自己努力半生创下的事业进入苏恪玠的视线。
好在随着股市的复苏,恪玠资本的投资主力渐渐偏移到了IPO这块领域。这让很多实业家们悄悄松了一口气。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全球次贷危机的爆发,恪玠资本成功做空抵押债券市场的显赫战绩不但让苏恪玠名扬国际,同时也让更多人闻恪玠资本色变。
没有人知道苏恪玠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却很清楚一旦苏恪玠选中了猎物标的,那么恪玠资本接下来的动作一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有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有人雄心勃勃的想要搭上恪玠资本这艘大船。然而不论众人心中如何作想,谁也没有想到苏恪玠竟然真的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跑去放假。
——可是苏恪玠又不是霍渟岳那个恋爱脑,他所谓的蜜月旅行会不会是想要麻痹猎物?
一时间谣言四起猜测纷纷。没有人相信苏恪玠真的会放下恪玠资本账上数百亿的美金跑去环游世界。却没想到这世界上的金钱总归是赚不完的。苏恪玠又不是只会赚钱的机器人,工作时间久了,偶尔也会想要放假。
更不要说他还是跟霍渟岳一起放假。
很多人猜测苏恪玠之所以会对霍渟岳的容忍度那么高,就是因为两人性格互补。这种结论其实并没有错。谁能抵挡跟喜欢的人天天腻在一起呢?苏恪玠当然也不能免俗。
对于城府深沉控制欲又很强的苏恪玠来说,他喜欢谁,必然会倾向于全盘掌控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就如蜘蛛结网一般,将心爱之人层层包裹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或许在很多人眼中,霍渟岳跟苏恪玠的恋爱关系之所以能够达成,完全要归功于霍渟岳死不要脸又死缠烂打的主动。却完全忽视了倘若苏恪玠不愿意,霍渟岳根本无法凑到他的身前。
这一点被算计得透心凉的前台基基建临海市分公司经理戴榷德大概最有发言权。他在最初见到苏恪玠的时候,也曾动过以势压人的心思。结局就是整个台基基建都落入苏恪玠的翁中,最后倒是让霍渟岳当了得利的渔翁。
当然,霍氏地产之所以能够得利,完全是因为钓鱼的鱼竿始终握在苏恪玠的手中。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苏恪玠的面前表现得轻薄放肆,生怕一不小心引火烧身。
至此,天天在苏恪玠面前狂刷存在感,口口声声花式示爱的霍渟岳成为唯一的一个例外。而苏恪玠并没有宣之于口的纵容也成功助长了霍渟岳的“嚣张气焰”,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尴尬到社死的示爱环节,于苏恪玠而言更像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些调剂。
苏恪玠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有一些波动。至于霍渟岳搞骚操作时苏恪玠会不会觉得尴尬什么的……老实讲对于苏恪玠这种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完全自我的人来说,他的大脑里根本就没有尴尬这两个字。
苏恪玠从不在意外人的想法,就像霍董事长当年评价的,苏恪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生物。他的一切出发点都源于利益,做任何事都有明确的目标。
而霍渟岳则恰好相反——他做任何事情的动机都是取悦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讲,霍渟岳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所以他会在见到苏恪玠的第一面就大大咧咧的求爱,不顾苏恪玠的冷脸一直死缠着苏恪玠,见缝插针的宣誓主权。
而霍渟岳的大胆主动同样会让苏恪玠心生愉悦,所以苏恪玠愿意纵容霍渟岳的跳脱。至于外人会有什么想法同样不重要。
而当结果导向的苏恪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十分明确的加深了他与霍渟岳之间的利益捆绑。他主动开口向霍渟岳借钱,带着霍渟岳一起做空台基基建。并且在项目的结尾,直接将摇摇欲坠的台基基建投喂给霍氏集团。又在霍渟岳将身家财产拱手送上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霍渟岳的礼物,然后欲擒故纵的筛除了霍渟岳持有的霍氏集团的股份。
对于控制欲极其旺盛的苏恪玠来说,一旦他喜欢上霍渟岳,就必须将霍渟岳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心,这个过程需要耗时多久并不重要,更关键的是结果必须要附和苏恪玠的预期。只有这样苏恪玠才会有安全感。
可是一般人能够忍受自己的一切都死死握在别人的股掌之中吗?这种无时无刻都被人攥在手心里的窒息感,这种密不透风的掌控欲,或会让很多人觉得害怕,甚至是夜不能寐难以呼吸。
好在神经大条的霍渟岳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甚至觉得沾沾自喜,并以此为荣。而霍渟岳在亲友面前毫不收敛的炫耀行为同样也是对于苏恪玠的一种反馈。让苏恪玠清楚的意识到霍渟岳对于这种密不透风的掌控完全没有任何不满。
苏恪玠不知道霍渟岳是否察觉到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隐秘病态,他从没有问过,也不想问。很多时候言语并不能够诠释真相,行动同样如此——正如苏恪玠自己就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甚至行动。因为苏恪玠自己就是一个擅长利用言语和行动麻痹猎物的猎人。
对于这一点,目前已经是恪玠资本首席LP的宋世坤大概最有体会。
所以当一群没头苍蝇一样的投资人围着他追问苏恪玠接下来到底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宋世坤也只能叹息一声,诚恳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第89章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对于恋爱多年却是第一次在出差之外独自享受二人世界的霍渟岳来说,这短暂的蜜月之旅来之不易却稍纵即逝。霍渟岳总觉得他和苏恪玠刚刚开始环球之旅,连景点都没逛过几个,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
然而对于另一波翘首以盼的人来说,这半个月的时间却是度日如年。他们天天盼着苏恪玠能早日回到临海,恪玠资本能早日上班,他们也好凑上前去套套交情打探一下情报。
尤其是在次债危机爆发前,因为担心苏恪玠闷声做大死,做空M国楼市不成反而会牵连恪玠资本破产倒闭,自家那几亿资金如果放在恪玠资本的账上也要打水漂,所以毅然选择撤资的炒房团成员们,此刻却要眼睁睁看着恪玠资本在做空抵押债券市场上狂赚数百亿美金,看着恪玠资本的其他LP们也都赚得盆满钵满,而他们却只能把钱存在银行吃利息。每过一天就仿佛损失了成百上千万的收益分成。这种感觉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部分炒房团成员毅然决定撤资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跟风撤资了。
有些人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撤资,只委婉的恳请苏恪玠将他们的资金挪到表现更稳健的公募基金还有IPO部门。跟头部那些赚得盆满钵满的LP们相比,他们虽然赚得少一点,但也持续拥有往年的盈利。
还有一些人则是对苏恪玠盲目信任,压根就没提撤资这一茬。不仅自己不撤资,甚至还劝过其他人不要冲动行事。比如在苏恪玠做空台基基建时就主动提出借钱给他,又在恪玠资本成立以后第一个打电话来开户的王太太。
“我是相信苏总的投资天赋啦!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就没见过比苏总还会赚钱的人。他说能赚,就肯定能赚。再说了,就算苏总这次亏了又能怎么样?他今年才25岁,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呦。人家有本事赚那么多钱,就有本事东山再起。反正我是不怕的。”
“再说了,当初要不是苏总好心帮我们找律师打官司,我们怎么能够打赢那些反倾销官司?人家苏总担心我们不会打官司继续吃亏,还好心成立了华夏制造商维权互助基金。咱们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哪能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呢?”
“你们可要想好了,恪玠资本对LP的要求那么高,咱们几个能够跟恪玠资本签约,成为恪玠资本的LP,还能签到那么宽松的合同条款,本来就是苏总看在当初的情分上。可是这点情分早晚都有用完的一天。你们选在这个时候撤资,将来再想回头可不容易了。”
要说起来,王太太也算是苦口婆心了。毕竟他们当初能组成一个炒房团去临海炒房,本就是因为大家相互之间都认识——要么是多年以来的合作伙伴,要么就是亲戚朋友。
王太太自认眼光不错,觉得苏恪玠绝非池中物。他们这些做小本生意赚辛苦钱的制造商好不容易抱上这么一个金大腿,可不能轻易得罪了。
然而恪玠资本当初所面临的局势可是全球都在唱衰,那么多资深的专家教授和权威的金融媒体每天都在长篇累牍的分析苏恪玠做空M国房市不可能成功,再加上他们压在恪玠资本账上的钱几乎就是他们的全部身家——很少有人能在这种时候保持冷静。
因此被王太太劝说的炒房团成员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责怪王太太自己糊涂败家就算了,还要拖他们下水。
“你愿意把钱留在恪玠资本的账上打水漂,那是你的事。可你不要拦着我们好不好?我承认他苏恪玠确实有几分赚钱的天赋,但他再厉害,还能比那些国际专家和大机构厉害?人家都说没事,就他抽了风似的要去做空M国房地产。他这不是拿钱打水漂,还能是什么?”
“王太太你口气大,不在乎几个亿的家底,我们可不行。那可都是我们风里雨里半辈子攒下来的血汗钱。可不能让外人拿去打水漂。”
“就是!他苏恪玠再厉害,也只是个入行没两年的年轻人。那么多投行大机构还有学识渊博的金融学家们都不看好他,我们连怎么做空都不懂,还是别跟着乱掺和吧。”
王太太也觉得这些担心不无道理,但她还是觉得想要赚大钱就得跟着聪明人走:“那些投资了几百亿的大LP都没撤资,想必苏总的成功几率还是很高的。我认为咱们想要赚钱,不能听那些没投钱的人凭空分析,还是要看砸了钱的大户怎么做。”
王太太一番话听得众人嗤之以鼻:“那些大户是不想撤资吗?他们是没办法撤资。恪玠资本跟他们签订的合同条款太强硬了。归根结底,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虽然不受重视,到了关键时刻也有好处。”
眼见一群人沾沾自喜,仿佛预见了大船撞冰山前及时跳上救生艇的幸存者,王太太也只能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撤资,万一苏总真的赢了,你们可没有后悔药吃。”
“还做梦能赢?你也不看看最近几个月恪玠资本的收益率都亏损成什么样了。那些专家都说了,他不亏破产就不错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做生意更不能意气用事。王太太你一番豪赌确实讲义气,当心赔的底朝天,一家老小都要跟着你去要饭!”
“王太太这么费心劝我们不要撤资,该不会是苏恪玠说服你来的吧?也不知道苏总给了你什么好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陪着他画大饼糊弄我们。这么做可不地道啊!”
“还请王太太转告苏总一声,撤资的决定是我们自己做的。就算恪玠资本真的侥幸赢了,我们也绝不后悔。”
当年的话犹在耳边,如今回想起来竟然是啪啪打脸。着急撤资的一帮人更是悔到肠子都青了。
更让人心塞的是恪玠资本派发红利的时间还选在了过年前,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没撤资的王太太还有其他几个炒房团成员拿着丰厚的分红风风光光地回乡祭祖。正月里串门走亲戚的时候,连封的红包都比他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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