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沉默是金。
陈沉:“走吧,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足够你走一遭了,我在旁边看着时间,到时候叫你。”
封宴眉宇一抽:“你要让我在那里睡觉??”
陈沉煞有经验:“是的,我就是在那里睡一觉才有的,对了,你要把你的通行证都给我,以免通行证不见了,我的那个通行证就是在那之后不见的。”
封宴的沉默震耳欲聋,不知过了多久,他说:“我真怕你要谋杀我,不如这样吧,你给我点时间考虑,还有,你不是拿到两张纸条吗,你可以去另一间教室里试一下。”
陈沉闻言也沉默了,随后说:“好,明天一起去。”
再然后,他们一起去了教室,两手交叉一放,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然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
来的老师不是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位,是一个新面孔,胸牌上写着他的姓名。
巧的是,封宴认识这个名字。
伏于。
怎么是这个名字?
是同名吗?
封宴有些心慌,伏于已经死了吗?成为老师了?
封宴看不清来者的面孔,他只能看清胸牌上的名字,那熟悉的两个字刺痛了他的虹膜。
老师似乎发觉到他的异样,瞬移出现在他身旁,明明没有脸的一个身体,硬是让封宴体会到了无端的恐惧。
和席司带来的恐惧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滴在衣服上,露出的锁骨精致白皙,伏于老师的视线一直定格在他的脸上,似要从中找出不对。
封宴身体紧绷,呼吸都轻了不少。
看了半天没找出不对的伏于老师再次回到了讲台上,但封宴能感觉到,这位老师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他出一点小错,都会引来强烈的注视。
有一种濒死的错觉。
陈沉敏锐的察觉的课堂上的风云涌起,他面不改色的注视着书本,粘稠恶心的血液蔓延到他的手上,他内心毫无波澜。
这些日子,他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内心。
伏于和前几个老师一样,下课就跑了,他的速度要比温裴和席司快,几乎是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余音还在教室里围绕的时候,就已经跑到了走廊,快要看不见了。
封宴悬在喉咙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点。
“你认识这个老师?”陈沉转过身体,双手撑在封宴课桌,目光炯炯。
封宴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陈沉,“认识这个名字,别班级有一个学生也叫伏于,我和他见过一面。”
陈沉:“嗯,然后呢?”
“你见过,就是告诉我通行证在哪里,甚至给了我们好几张通行证的那个。”
“是他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为什么要给我们通行证,还那么多,他为什么不自己留着?”陈沉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封宴一一回答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通行证给我们,但我曾经救了他一命,他可能是报恩。”
“所以你怀疑这个新来的老师是他?”
封宴吸了一口气,说:“我怀疑,但他对我太严了,我一有动静就过来,两个人完全不一样。”
陈沉若有所思:“我也感觉到了,他似乎格外注意你。”
封宴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不管他是谁,我怀疑,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老师。”
“什么?”陈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如果这位伏于老师没有盯着我的话我还没有注意,你发现没有,那几个看不清面容的老师都非常的严厉,根本不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走神。”
陈沉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他们两个是例外?”
封宴点头:“对,席司虽然总是盯着我们,但他和其他老师还是有本质性的区别,而温裴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我们遵守他的规矩他就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和其他老师直接动手不一样。”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席司和温裴一样,都会提醒一下,有的时候是眼神提醒,有的时候是过来提醒。”
陈沉恍然大悟,“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就是老师中最特殊的人,也是最好说话的人。”
“我是这么猜测的,但具体的我们要去问别班的人,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敲桌子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封宴抿了一下唇,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温裴那张通行证,你拿到了吗?”
这声音极小,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
陈沉摇了摇头,惋惜开口:“不仅没拿到,命还差点留在那里了。”
“那教师守则……”封宴欲言又止。
“拿到了,但没完全拿到。”陈沉啧了一声,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我已经把守则放进袖子里了,但温裴就是能发现,还能准确的说出在哪。”
“我根本带不走守则。”
作者有话说:
还差一千,今天没补完,明天继续补
第160章 15.规则怪谈书
教师守则只有老师可以拿走,也只有老师可以知道守则的具体位置。
想要从老师手中拿走守则,显然是不太行的。
通行证在温裴身上,陈沉望眼欲穿。
闻言封宴决定还是去五楼那间教室里走一遭,万一能从中找到线索也是好的。
说来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班级里人越来越少了之后,就没有多少学生会主动去找线索了,陈沉和封宴也根本不敢把手头的通行证交由其他人手中,太危险了,他们不敢赌。
陈沉和封宴吃完午饭就跑到了五楼,争分夺秒地坐到了位置上,这次不止陈沉,就连封宴也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
不出几秒,两人就陷入了昏迷。
有了上次的经验,陈沉很快就醒了过来,但当他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间教室,门也被锁住了,从里面无法打开。
他们今天的行程没有和任何人分享,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陈沉狠狠摇头,不相信是封宴搞的鬼。
他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另一半的通行证只有自己知道在哪里,他要是死了,封宴也别想知道那些通行证在哪。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陈沉全身紧绷,整颗心捧到了嗓子眼,生怕那影子突然窜出,冷不丁给他一个惊吓。
他这边已经是这样了,那封宴那边呢?
陈沉没有上次那样好运,浅浅的一觉过后,脑中并未多出什么画面,就连一丁点声音也没有。
还是说,这个只有一次机会?
陈沉坐回板凳上,手撑着脸,若有所思,门口发出的动静也干扰不到他。
直到大门打开,他才回过神来,一脸警惕地走了出去,随即就看到封宴去的那间教室的门是关上的,光线根本无法渗透进去。
正是中午时分,这间教室透露出来的气息就像是在夜里诡魅的城堡,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人们它的恐怖。
陈沉朝里面看了一眼,入眼一片漆黑,看不出来封宴有没有离开。
陈沉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超过他们约定的时间了。
他们之前说过,如果到了这个时间对方还没有出来的话,就不要等了,直接回到教室里午休,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陈沉又等了一会,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安静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寒意渐遍全身。
封宴出什么意外了吗?
就像他出不来一样。
陈沉环顾四周,一件趁手的工具都没发现,他走到门前推了推,门丝毫不动,和他杠上了一样,他无论使多大的劲也不行。
陈沉抬脚重重地踹了两下,这两脚丝毫没留情面,可门别提开了,连颤动都没颤动。
陈沉深深呼吸一口,确定打不开门后转身就往楼上跑。
学生守则第十一条:【如发现打不开的门,请不要擅自行动,立刻去找老师,只有老师能打开锁死的门。】
学生守则第十五条:【视而不见乃不正之风,需纠正。】
学生守则第十七条:【遇到让你手足无措的事,可以去找老师或者处理人员,他们有一定几率会帮你,同时,老师不会收取报酬,但处理人员会。】
陈沉首要的想法是去找温裴,他是温裴安插在学生中的卧底,他去请求帮忙的话,应该不会被拒绝。
然而,他刚到办公室门口,就从办公室的窗户上看到了正在里面腻歪的两人。
他大脑“轰”的一声,是天上的雷劈下来了。
有那么一秒的功夫,他在犹豫要不要冲进去打断他们。
三秒后,三人面面相觑,席司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陈沉本来就比较怕老师,此时更是连说话都结巴了。
“老、老师,五楼有个房间锁起来了,里面还有我们班的同学。”
“你打不开吗?”席司没好气的问。
陈沉心里咯噔一下,强颜欢笑:“我打不开,我看不到里面。”
温裴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封宴的肩膀,封宴一回头,就看到温裴那张强忍笑意的脸。
“你说的那个同学是封宴吧,既然如此,你们席老师会去的,你就回教室午休吧。”
席司不情愿地消失在原地,他一消失,温裴脸上的神情就冷了下来,死气沉沉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陈沉。
“你们不去午休,去五楼干什么?”
陈沉手心沁汗,强装镇定:“我们打算随便逛逛的,看到五楼有人影闪过,就跟了过去,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老师,你在学校那么多年,见过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吗?”
说来奇怪,陈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老师和处理人员穿着西装,学生穿着学生装,除了五楼那个身影,陈沉再没见过其他人这么穿。
“白色衣服的不是人。”温裴嗓音淡淡的,不觉得自己说出了怎样一句话。
“如果你们还想要活命,就不要再去五楼了,那个白衣女孩子不是好惹的。”
“老师,你可以具体说说吗?”陈沉试探问道,他想打听到更多的消息,“我知道了就可以避开了。”
温裴似笑非笑,眉眼略弯:“陈沉,你知道吗?这个话题在学校里面是禁止提的,一旦有领导听到,你会即刻死亡。”
这句话意思就是:再提,再提你就死在这里,别想离开了。
陈沉一下子挺直脊背,鞠了一躬,然后脚底抹油般跑了。
身后,温裴指腹轻轻捻动,目光很轻地落在跑走的陈沉背上。
不知他回去,发现封宴没有出现是什么反应。
席司确实去了五楼,也确实打开了教室的门,更是在里面找到了封宴。如果陈沉在的话,就会发现封宴的状态很糟糕。
封宴一个一米八的大男孩,此时正平躺在狭小的桌子上,全身的重量集中在他的背上,双脚悬空,仰面朝天,脸涨得通红,隐隐有发青的现象。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席司狠狠翻了个白眼,手指一滑,封宴从桌上转移到了地上。
骤然降低的温度刺激的封宴一阵哆嗦,眉眼皆是挣扎。
他挣扎了多久,席司就看了多久。
这里的老师可是非常乐意看到学生出错的。
所以席司又怎么会帮他呢,看着他送死还差不多。
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封宴在短期内是不可能醒的,席司只要等到第一节课开始,证实封宴违反了守则,就可以将其带去小黑屋。
而封宴,也必须去一次小黑屋。
想到温裴告诉自己的话,席司就更不高兴了。
陈沉是一个,封宴是一个,接下来会不会有更多在意的人。
席司委屈地撇撇嘴,他好像没见过温裴为自己着急的模样。
想法一旦开始,就很难收回去。
席司的脑海里满满的全是想让温裴多看看自己的念头,一时半会消不下去。
“真是败给你了。”席司轻声呢喃,垂下的眼帘遮着浓浓的爱恋。
……
上课铃声响起,陈沉身后的座位没有人,封宴没有回来。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席司根本没有去?
那封宴去哪里了?他到底有没有进入那个房间?
陈沉和封宴进教室的时间是一起的,一起打开门,一起进去,至于进去后的事情,彼此都不知道。
凭的就是一腔信任。
比起怀疑,陈沉更愿意相信封宴真的进去了,还睡过去了。
但现在封宴没有消息,连影子都没看到,这让陈沉不免有些担心。
说到底,他和封宴还是一个队的,要是封宴真的死了,那那些通行证就失去下落了。
他就再也没有办法独自进入操场了。
两节课后,封宴才白着脸进入教室,跟没有骨头似地趴到桌上,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两节课都没来。”陈沉转到封宴面前,“你是不是去了小黑屋?”
封宴缓慢地抬起眼皮,声线薄凉:“陈沉,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陈沉心下一惊,佯装淡定的说:“没有。”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去的小黑屋,而不是别的?”封宴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沉,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而且,小黑屋里那么黑,你是怎么看到里面有具尸体的?”
陈沉避开封宴的视线,硬声道:“我摸到的,你现在怀疑我吗?”
封宴嗓音微冷,实话实说:“是,我就是怀疑。”
“陈沉。”封宴非常认真的叫了一声陈沉的名字,他软趴趴的靠在桌面上,视线却一直盯着陈沉,“你实话告诉我,那天你进小黑屋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们吵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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