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也是,虽然住的不挤,但里面的随身用品都没有备好,什么浴桶,毛巾,木盆更是没有准备,连简单的旅馆都不如。
以前参加武林大会,不说其他的,就是简单的生活用品都会准备齐全,饭食不说大鱼大肉,也是三荤一素一汤,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离得远的甚至还会给些路费作为补偿。
“祁国居然这么小气。”
不少人喃喃道。
神医谷众人听了片刻,领队的伯伯小声道:“这祁国三皇子曾经公开寻找神医谷救命,如今看这祁国做风,我们低调些,别让人知道我们是神医谷的人,武林大会结束后立刻带着少主离开,也不知道少主被带到哪里去了。”
神医谷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少主传了消息,他回来武林大会的。”
不知道谁惊叫一声:“少主!!!!”
周围的人顿时抬头去找惊叫的人。
神医谷众人只觉得面红耳赤,也混在其中佯装去找那人,左看看右看看,就看到了被春风抱在怀里的少主,再一看,瞧见前面那个少年已经摘掉了面具,长得有些眼熟。
听见那句少主的小包子无奈的撇开眼,把脸埋在春风的脖颈蹭了蹭。
暗中监视这一切都越辰昭牙齿都咬碎了,欲途冲上去却被南星一行人拦住:“少阁主,您看春风前面那人是谁?”
“他不叫春风。”越辰昭一字一顿地道,随即也注意到那摘掉面具的少年。
他目光微微一滞,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下一秒后,他不可置信的抬眼,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少年。
沐菡把买来的烧鸡递给陆离,吐槽道:“这剑派的饭食比我吃过的最差的旅店还差,我下山买了烧鸡,等会回房间吃?”
陆离指指前面:“你看那是谁?”
沐菡看见祁思言,下巴和烧鸡一起落到了地上,顿时眼睛都瞪下来了。
陆离把烧鸡捡起来,包在外面的油纸有些脏了,她用手轻轻拍了拍。
所有认识祁思言的人,不认识祁思言的人,第一反应都是跟上去。
祁思言面不改色的走过,他的身后是裴煜,春风,还有跟上来查看情况十二岁的弟子,宁书,严沐尧责带着其它孩子去饭堂吃饭去了,他径直走上楼梯来到议事堂。
议事堂门外有两人把守,门口的弟子似乎已经经历了不少人的询问,在祁思言还未开口前便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掌门会亲自接见大家。”
“接见?”祁思言揽着宁书上前,冷笑一声:“他接见我?他配吗?”
宁书虽然遭受常年的虐待,但身量也因此变得结实,站在门前接待的两人显然是认出了宁书,又听见祁思言近乎狂妄的话语,笑容淡了下去:“这是剑派,你是想闹事吗?在剑派闹事,不想活了?这可是天子脚下的紫禁城。”
“知道的心里有数这是天子脚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剑派早已有不忠之心了,这么对待功臣之子。”
他抬眼,目光很諵砜不好惹的耷拉着眼睫:“这件事,你们是想私下解决,还是想在众目睽睽下解决?”
“你以为你谁啊?”剑派弟子见祁思言这样顿时火了,对着宁书道:“你们以为找到他就是靠山了嘛?他最多算是朝堂的御史,他敢为了你们得罪云家?”
“你给掌门惹事,到时候我看你那些弟弟妹妹怎么被打死。”
宁书小脸一白。
“云家。”
祁思言不欲多言,直接道:“春风,他们不让开,就把门给劈开。”
宁书连忙拦着他:“云家的,我们惹不起,云贵妃,云丞相,都是不好惹的,你小心官位不保,我们走吧。”
“别怕,惹得起。”
祁思言把他挡在身后,目光如炬:“原来云家连御史都能随意威胁了吗?你们既然想要闹的人尽皆知,我也愿意顺手推舟帮你一把。”
他看向弟子,缓缓抬手。
剑派的山林顿时冒出细细碎碎的声响,武功高强之人,听力极佳之人早已躲入暗处。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剑派的所有宅院屋顶被大量弓弩手所包围,剑派的门外被黑衣卫层层包围,带着匕首短刀的侍卫一跃而下,在场所有的江湖人士都被剑尖抵至喉咙,不敢也不能挪动半分。
那一瞬间,没有任何声音敢传出来。
炽烈瞧着这阵仗,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所幸自己并没有害祁思言之心,怪不得祁思言信誓旦旦的说就算自己不可信也无所谓,原来他真的有不在乎的资本。
但凡祁思言出了任何事情,这些人能把整个山头的蚂蚁窝都给移平了。
沐菡被看不见脸的黑衣卫抵着脖子,拉着陆离往后稍稍,弱弱地用手指抵着剑尖往后推道:“轻点,我是他朋友,真的……”
神医谷手无缚鸡之力的众人连忙举手投降:“……”
领队伯伯有些担忧自家少主,他轻声道:“这少年究竟是何人啊。”
就连越辰昭如此江湖高手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抵住了后脖子。
他双手握拳,才知道原来在救春风的时候,出现的人只是冰山一角。
杀手阁的人心头沉了沉,那么这些人呢?就是全部了吗?
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低估祁思言的爹对祁思言安全所操的心。
宁书吓坏了,再怎么样他也没经历过这种场景,自从祁思言刚才的气势都变得凌厉起来,他就连祁思言身边都不敢站了,躲在了春风的身后。
祁思言语气里充满了傲慢,慢条斯理地勾唇,对着前面早已吓的瘫软的弟子开口。
“给孤跪下。”
他边说边缓缓挥手,抵着众人的剑顿时收了力道,即使收了剑,即使祁思言说这句话的对象不是自己,但还是有些胆小的或者是祁国人士不由自主的跪下,或是害怕,或是狂热的爱着。
直到守在门口的侍卫哆哆嗦嗦的跪下使劲磕头,众人这才敢抬头望着高站在议事堂的耀眼少年。
裴煜帮他推开门。
祁思言径直走进去:“传令下去,一盏茶时间,所有剑派弟子,议事堂集合,未到者,逃跑者,直接绞杀,无需来报。”
“他竟然真的是祁国太子。”沐菡看向自己腰间的平安符。
原本是入乡随俗买的小玩意,却没想到还能见到真人。
偌大的广场安静了几秒。
“没关门!我们能不能去看?”一个江湖人士小心翼翼地道。
黑衣卫没拦着,却在议事堂的门口组成了一道防线,为首的黑衣人冷漠开口:“肃静。”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显然是刚才黑衣卫的身手让他们知道祁国国力的深不可测。
见祁思言直接推门而进,议事堂五个长老和掌门头也不抬,为首的掌门语气有些许的不悦:“不是说没事不要来报吗?”
“赵和。”祁思言自顾自的坐下:“剑派掌门,是你要接见孤吗?”
掌门和长老怔然抬头。
瞧见祁思言身旁带的人和身后成片的黑衣卫顿时神色一白,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连忙集体跪下请安:“草民不知,竟然太子殿下会亲自前来,没有准备好接驾,请太子殿下赎罪。”
“赎罪?”祁思言淡淡道:“孤看你罪无可恕,祁国给你批了十万两黄金用于武林大会,你用在何处?”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议论:“十万两!黄金!就给我吃猪肉片子!”
“不说烹羊宰牛,好歹也有点上得了席面的东西,要知道辽国当天可是直接烤了全羊宴。”
“咳咳。”人群中明显比同行人要高大很多的男子欲盖拟彰地清了清嗓子。
大长老连忙道,说出的话语显然是已经早有应对的准备:“殿下先听我们说说,这祁国给的钱财虽然多,但我们剑派为了武林大会,修缮了宅院,每名剑派弟子还需要贴置武器,过两日的宴席也有牛羊肉在准备了,账本我们也准备好了。”
怪不得严沐尧说就他一人应付不了,原来是已经处理好了后手。
掌门也附和道:“还有啊,这宁书平时顽劣不堪,我们长老以前也对他们这些孩子抱有期待,可是他们又不习武,整日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这宁书还教他们说谎,说我们剑派苛责了他们,但其实,我们从未克扣过他们吃的,用的,武林大会我们还给他们添置了新衣裳,也不知道这些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坏,您可不要相信他们这些孩子的话,孩子的话有几分可信?”
??第八十章 审问
挤在门口的江湖人士推推嚷嚷,即使不吵也难免有些细碎的声音,这些细碎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也是一道不小的噪音,见此,春风便过去让黑衣卫把议事堂的门给关住了。
手腕被一把握住。
春风微微一怔,抬眼看去,确是越辰昭。
原本周围已经打算拔刀把越辰昭手砍断的黑衣卫见春风似乎是认识这人的模样,便放下了刀。
越辰昭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眼神里所蕴含的情感复杂又沉重,然后对视一眼后,面对春风古井无波的眼神,也只能徐徐放开手。
大门紧闭。
议论声在大门紧闭的那一瞬间响起,却不敢放大,更不敢议论祁思言,毕竟手持利刃的黑衣卫虎视眈眈,而屋顶上弓弩手也蓄势待发。
“你是觉得孤是傻子吗?”祁思言轻蔑地笑笑,他抬步走上高位,毫不客气的坐在掌门应该坐的位置上,语气严厉:“宁书的话不可信,你们的话就可信了?”
跟随在祁思言身边的五个黑衣卫搬了软凳过来让裴煜和春风还有宁书坐着,而掌门和五个长老还跪在下面,祁思言不喊平身,他们也不敢起身。
“孤与严沐尧亲眼所见,他们所住的地方,所穿的衣服,这还有假?”祁思言伸手接过黑衣卫递过来的清茶这茶是刚才掌门和五个长老喝的,他喝了一口,眼神一凛:“掌门好福气,这茶还是辽国进贡的,孤记得辽国这种茶叶每年只进贡一百斤,皇上宫中留二十斤,孤也只得了五斤茶叶,余下的都被分给了朝臣妃子,孤记得,父皇好像并未分给剑派吧。”
“哦,差点忘了,掌门有个好女儿,有个刑部尚书的女婿,确是能得不少好茶。”
掌门被质问的头皮发麻,冷汗直冒,根本没想到在宫中被传的仿佛没有脾气的太子居然能有这种审人的气势,竟然有一瞬间仿佛和初登基的皇上一样,丝毫不掩饰其锋芒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但他却还是佯装镇定地道:“草民的女儿孝顺,过年带了一些回家,草民舍不得吃,一直留到现在,至于宁书他们住的地方,草民安排了很好的宅院,里面的衣服也准备齐全,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在您到来之际,出现在一个您正好会遇到的破旧的地方,请问是谁带您去那里的?说不定这是故意给您看的。”
二长老也道:“是啊,祁国送过来的孩子,我们都是耐心教导,殿下,您可不能偏信一面之词啊!不信您问我们那些徒儿,哪个不知道我们对他们寄予厚望?”
三长老点点头,与几个长老和掌门对视一眼::“请殿下明鉴,如果是严沐尧带您来的,这,您不知道,文斌成为下一代掌门人选乃是众望所归,但严沐尧不满已久,甚至打伤了文斌,今日殿下来了,希望殿下给文斌做主。”
掌门顿时一脸委屈,一张略显老态的脸上分明是藏不住的算计,却还是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您派人去我儿房里看,我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话的意思,意思就是严沐尧早就安排好了一场这样的卖惨的戏码,让宁书他们配合,故意演给祁思言看的,好让严沐尧上位。
“胡说!你们放屁!”宁书简直气的双目通红,他蹭的一下站起,恨不得冲过去生撕了这些人的血肉:“你们的衣服和房子都是做给御史和严哥哥看的,平时只允许我们挤在那个茅草屋里。”
他腰板挺直跪在祁思言面前,双目含泪:“太子殿下,剑派里那些内门弟子,都是他们一手培养的,与他们蛇鼠一窝,外门弟子都是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受尽磋磨的折辱,您问两方人,肯定答案都是不一样的,我宁书对天发誓,今日之事倘若我有半句虚言,我不得好死。”
“不用,孤心里有数,是真是假,孤一问便知,把宁书扶起来,你们也平身吧。”祁思言叹了口气,嘴角带着几分不及眼底笑意:“赵和,孤且问你,十万两黄金你花在了何处,账本呢?”
掌门和五个长老对视一眼:“账本需要去取。”
“那就算了,孤问几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
他低头望着六个心怀鬼胎的人,慢条斯理的开口:“你们都很期待这些孩子的长大?从来没有半分苛刻?”
六人毫不犹豫地道:“是。”
祁思言摸摸下巴。“那你们确实对宁书他们不多,没有半分苛刻,却还是帮着严沐尧欺瞒孤,确实不该。”
宁书双目瞪圆,双手死死握拳,显然没想到祁思言会这么说,心中的怒火攻心,原来太子说要为他们做主只是说说而已,刚想站起却被春风用力按住了肩膀,把他按回座椅上。
似乎不明白祁思言为什么要这么问,六人面面相觑,最后掌门道:“每月遗孤粮饷有五千两白银和一万担大米。”
“那挺多的,你们都给他们了吧?是一个一个落实了的吧?没有一点的贪污?”
掌门点点头,明显早有准备,说话底气渐渐足了:“没有贪污,我们有账册。”
“你们确定?是检查过了,手下也没有贪污?赵和,现在门孤可是关起来了,有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现在跟孤说,还来得及。”
宁书实在忍不住了,愤怒的站起来指着祁思言:“我根本没收到什么银子和大米!太子殿下,你是太子啊!你是想和他们同流合污吗?他们贪了那么多银子和粮饷,难道您不是来给我们申冤的,而是也想分一杯羹吗?”
祁思言对宁书的声音置若罔闻,只是轻轻看了春风一眼。
春风把宁书的嘴捂了起来,宁书绝望的泪水大颗大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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