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知道你们两个的性格,如果出问题了,那一定是对方的错。”周全不是向着萧墨和木白,实在是他太了解这两个弟弟了,他们就不是那惹事儿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没来得及发挥我们的实力吗?下次我直接喊我们是穆王罩着的人,给他们直接吓趴下。”萧墨和木白真没觉得如何。
“唉,看来等新皇继位以后,宫里还会来个大调整的,到时候也不知道谁会被留下。我看啊,大部分的人还是要出宫的,你看穆王也没成家,后宫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的照顾。”
“谁说不是呢,再说了,咱们这批人也岁数大了,都多少年没换新宫女了。”
等着取饭的时候,如月站在那里听别的宫女在那里聊天。去年就放出一批宫女,新进来的没几个,说是宫里花销太大不养闲人。
现在可好,新皇还没继位呢,下面的人又开始传小道消息了。如月听的不高兴,她拎着食盒跟着其他人往回走。
“就是可惜啊,没有主子收了我们,要不然也就不用担心离开宫里了。”
“瞎说什么呢,现在的主子就这么几个,他们哪个眼里有别人啊。”
“你们再乱说话,小心被多总管听到赶出去。主子的事,也是你们能随意说的吗?”如月不爱听了,她出声训斥道。
前面两个不高兴了,“就像你没想过似的,要不然天天打扮的那么精神干嘛?”
“就是,当谁看不出来呢。”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把如月气够呛,其他人上前劝道,“让人听到咱们都别想好过,你们要吵就自己吵吧。”眼看劝不和,别人也不想掺和这些事了。
那两个宫女一甩手也走掉了,只有如月站在那里气得唿唿喘着粗气。连她手里的食盒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她都没发现。
绿植后面露出一双绣花鞋,来人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她看着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悄悄上前,“妹子,你何苦与那样的人争辩呢。”
如月听到一句安慰的话,她的眼泪顿时不争气地掉下来,“满月姐姐”她勐地扑到来人怀里痛哭起来,好像只有满月才能明白她的心思。
“你呀,犯不上和她们那样的人起争执,这宫里最后看的不还是身份吗?”满月面无表情地轻声劝慰着如月,在如月看不到的地方满月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在宫里长大的女孩子见过几个男人,有个出类拔萃的就把她们的心眼迷住了。也不想想这皇宫缺女人吗?但凡能进宫的,哪个没有点儿过人之处。
有时候就是这样,都是自己骗自己才会做错事。如果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位置,也就不会有那些累累白骨了。
如月在满月的宽慰下整理好心情,“还是姐姐懂我,以后姐姐若有什么事,妹妹定然鼎力相助。”如月真诚地谢过满月,她提着食盒悄然离开。
满月沿着相反的路离开,她看着宫里熟悉又陌生的宫道,“希望别有需要你的那一天。”满月的呢喃声消失在宫道的风里,没有人知道她们会有着怎样的结局。
“上次说的要准备个练武场,现在没什么事儿可以准备出来了。多宝,你把永寿宫地图拿来,咱们看看把哪个地方拆了。”李向大声喊道,他们刚吃完饭正觉得没事儿干呢。
永寿宫虽说是历代帝王常住的宫殿,这里面带的院子可不少,还有花园和跑马场。再弄出个大一点的练武场也不是什么问题,就看李向想选在哪里。
多宝去书房把图纸找开,李向他们就在偏厅的桌子上把图纸打开。若大个永寿宫尽在眼底,还有他们平时不曾去过的地方也展现在眼前。
“没想到这里这么大啊,不过有这么多的院子也不好防守啊。”萧墨摸着下巴说道。
“可不是嘛,你准备的那些机关都布置在了正院,别的地方都没管。陈风和王强手里的人也不够,等以后人手够了再说吧。”李向觉得他和周全都有自保的能力,多几个人少几个人都行。
不过周全现在觉得不妥,毕竟他们两个在宫里真没有什么根基,要是有人想算计他们,只靠陈风和王强不够看。
多宝在收集消息这方面是个好手,他负责的事情也多,总有照看不到的时候。小圆子年纪还小,让他去做什么总担心他的安全。
“那就拆,到时候把天上地下都给他安上机关,我就不信了谁还能从地底下冒出来。”萧墨看着图纸想了想,他指着马场旁边的那片房子,“就这里吧,拆完可以连成片。”
萧墨又指了指马场靠近宫殿的地方,“在这里修个了望哨,到时候可以监视半个永寿宫。对外就说训练用的,别人也不知道干嘛用的。”这个高度可以震慑很多人。
“你这个想法好啊,桃源村就是这么弄的吧,你们那里的防护做得真好。”周全羡慕的说道。
第二百五十六章 打算
整月的孝期结束以后,皇城内外打扫一新都在为新皇的登基在做准备。永寿宫里,张灯结彩奢华无比,看这样多宝是把库房里能用的东西都摆上了。
萧墨和木白歪着头看正殿门口挂的灯笼,“这灯笼是什么做的啊,怎么看着这么透亮呢?”昨晚他们就发现了,还以为是灯笼刚挂出来比较新的原因,今天一看不对。
多宝两手搭在一起站在萧墨和木白身边,“小圆子,考你的时间到了,你来说说看。”
小圆子上前半步,“这灯笼啊,是青玉磨成的薄片加上牛皮刮成的纸做成的,防火防风还透光,这灯笼有个别称叫玉烛,这宫里也就十盏现在都挂在这里了。”
小圆子说完看向多宝,“师父,我没说错吧?”小圆子带着得意讨赏。
多宝眼里满意嘴里却不饶人,“还成,你还没说这灯笼制成的时间呢?”这几盏灯笼可是多宝看着人一点点做成的,所以他让人收藏的特别仔细。
“对,这灯笼啊,是所有工匠师傅耗时一年的时间才能做成一对。”小圆子对上萧墨和木白惊奇的目光,他确认地点点头,“真是这样哦,所以这样的灯笼只有宫里有,还只有五对。”
他们这边看得热闹,李向和周全那边打完拳往这边来,“你们要是喜欢,回头让工匠做两对给你们,正好可以挂家里面。”
这两个人打拳打了一身汗,还顾着萧墨和木白的喜好。多宝和小圆子赶忙让人准备洗澡水果还要把早餐准备好。
萧墨和木白转身看着李向,“还是等事情安稳以后再说,现在离过年还早呢。”
“成吧,多宝你想着点儿这事儿,我们先去洗澡。”李向拉着周全离开,多宝和小圆子跟上去伺候。
正殿门口除了侍卫就是萧墨和木白了,他们两个继续抬头看灯笼,“以前”木白看着萧墨提了个话头,“以前也没看到过这样的灯笼啊。”
萧墨顿时明白木白说的是前世,“有的,不过没这个好看,应该是后入根据家里的资料复制出来的。”
那是萧墨在处理一桩案子的时候,在一个收藏世家的家里看到的,当时听主人介绍过。
不过那盏灯失了韵味,在这盏灯面前,就是一个仿品,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
“看来是技艺失传了,或者是术语理解错了,没法准确复制。”萧墨拉着木白往殿里走,“别看了,再看脖子仰的疼。”
萧墨抬手捏住木白的后脖子轻轻揉了几下,木白舒服的像猫一样,“对对对,就是那里。哎呀,你轻点儿。”木白缩了缩脖子想躲开萧墨的大手。
萧墨一把按住木白,两个人往餐厅那边走,“看看看看,你最近写东西多了就是这样的后果,你再坚持一下就好了。”萧墨拉开一把椅子把木白按到椅子上坐好。
木白只能龇牙咧嘴地享受萧墨的服务,“若是能把这些技艺都写下来保存好,那后世的子孙也能看到这样精美的灯笼了。”木白哆嗦着声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萧墨略收了点儿力道,他举起右手成空掌开拍,从木白的后颈一直拍到腰部,整个嵴椎都被拍的松缓下来,“是啊,这个也可以试试,毕竟现在的好东西很多。后世子孙看不到太可惜了,如果能让这些帝王君主不被自大的想法所迷惑,或许我们的祖国也不会经历那些事。”
提到这个,萧墨和木白难得地沉默了,他们两个人都想到了洋船利舰破开国门的那段屈辱的日子。他们虽然不是亲历者,却也从老一辈口口相传中知道那时的惨痛。
有些事从根儿上纠正或者说预防要好一些,或许这就是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也许这个时空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可谁又能知道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呢?
侵占有时候并不需要武力,也许是文化也许是经济,那样的后果也许更可怕。所以,萧墨和木白希望自己能多做一些,不为别的,只愿后世子孙能不被欺侮。
“怎么了,看累了啊,没事儿,等拿回家你们抱着看都成。”李向和周全从外进来,多宝让人赶紧上早膳,包子、饺子、馄饨、粥、小菜什么的摆了一桌子,看着样多量不大。
李向带头开始吃早饭,“这运动开了,早饭都能多吃两口。再有两天就是大典了,你们两个也别出宫了,就在这里陪着我们,有什么事儿等大典结束以后再办。”
“好啊,我们正好休息两天。”萧墨给木白剥了个鸡蛋放到他的碗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当初我们走的时候,师父担心我们两眼一抹黑找不到帮手,他给了我一封信。
我们到了这里以后就直接进宫了,也没有去找信上的人,李哥你看?”沈济能推荐的人自是不用说,那都是能独挡一面的人才。不过现在的情况复杂,他们能不能用上不好说。
“这个简单,你把信给我,回头大典结束以后,慢慢换上我们自己的人。”周全边吃边说,他们离开京城太久,只能徐徐图之不引起各方注意。
“好”萧墨只管把人举荐上,至于能不能用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事情了。
他们四个吃了顿安静的早饭,饭后各处来确认大典当天的事情,萧墨拉着木白就跑掉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别插手的好,毕竟他们只是穆王的朋友,还是个白身。
他们两个也没去别的地方闲逛,而是回到了他们自己的院子。多福正带着人清扫院子,萧墨和木白两个人坐在一边省的碍事。
木白单手撑着下巴,“你说,昨天的事过了,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了吧?还有两天可就庆典了,没人那么想不开吧?”
萧墨捏着木白的手指当琴弹,“那可不好说,不是有那么句话嘛,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萧墨扫视了下四周的宫殿,那隐约可见的飞檐斗拱下可都是久居深宫之人。
木白了然地点点头,“看来我们还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啊。”毕竟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暗箭射出呢。
“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呢,恐怕就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吧?”木白想到那样的情形就觉得吓人,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太吓人了。”
萧墨看木白这样是真不喜欢这里,他拍了拍木白后背,“咱们又不会久居在这里,等大哥他们上位,这皇宫肯定不会这么乱的,他们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到时候,咱们还是回自己的家,咱们家多好啊。”萧墨引着木白想回家的时候要带什么东西回去,他让木白暂时忘记这里的不愉。
有的人总是把问题甩给别人,他没占到便宜就代表他吃亏。谦郡王和几个宗亲在一起核对完典礼上需要的东西以后,他们坐在宗庙的偏殿里休息喝茶。
这里也算是他们经常待的地方,在外面看着不起眼,里面收拾的奢华又舒服,美其名曰皇室宗亲应有的待遇。紫金炉里点着龙涎香,缂丝的桌布上香茶点心,水果肉干摆了满满一桌。
宽大的带着脚踏的椅子上,又大又软的靠垫让他们舒服的想睡觉。旁边有人半跪着喂他们东西吃吃喝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生活不能自理呢。
“真是岁数大了啊,干点儿什么都不成,这才多少事儿啊就觉得头昏眼花的。”谦郡王让人给他捶背。
其他几个也是哼哈着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要不是为了大典,咱们何苦受这份罪。可惜啊,还没有人领情。”说话的这个戴着个玉扳指,神情颇有些不屑。
“不能这么说啊,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另一个宗亲挥了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退出去。
等人走净以后,他们卸下了面具,脸上阴得像要下雨。面对李向这个继承人,他们是越来越接触不上,照此下去还有他们什么事儿啊。
谦郡王他们拔直身高端坐在椅子里,“大家都说说吧,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玉扳指一捋胡子,“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啊?很多事情咱们也插不上手啊。要是真有办法,也不至于干坐到现在还没个动静。”他眯着眼扫了一圈儿在坐的人,这个椽子不能当。
几句没营养的话说完,谦郡王一拍桌子,“照你们这么一说,那咱们就听之任之吧,谁以后也别后悔。”他说完一甩袖子歪坐在椅子上谁也不看,都要占便宜还不想出力,做梦!
“别介啊,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玉扳指眼睛一转,“你们忘了咱们是什么身份了,祭祀最讲究诚心,若是心不诚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那到时候丢的不还是皇家的脸,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能干看着啊。”他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其他几个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这个钱串子脑子转得快啊。”
他们商量的叫一个热闹啊,李天佑飘在半空里听的叫一个气,他怎么不知道这些没脸没皮的人这么会算计呢。哦,那个时候他不高兴就能宰人,他儿子现在还没这个权力。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宗庙之事
大唐景元五十三年农历五月二十五日,新皇继位大典,晨昏交替之时李向就沐浴更衣去拜奠祖宗。宗庙之内香烟缥缈长明灯闪亮,各位祖宗的画像和牌位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肃穆。
李向撩开前襟三跪九叩,他无比虔诚地两手合什垂眸而念。整个大殿除了李向空无一人,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让李向知道这里的时间依然在流动。
大殿之外,朝臣和宗亲守在门口等着李向出来。分列而站的众人,背着风看着天边隐约出现的光线,不知道新皇会祷告多久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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