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试也是为了给他们自己选拔人才,周全早就提前布置好了。他也想看看,萧墨和木白会带给他们怎样的惊喜。
第一百五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惊喜哪个先来,对于心里强大的人来说,不管是意外还是惊喜都是一个机会或者转折。
萧墨家的老宅里,大家各司其职。如果说原来大家是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留在这里,还有些客情在。那么现在住在这里的人,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家好。
吃过早饭,沈济把萧墨和木白喊进书房,“这是我给你们拟定的题纲,十二天之内你们要把上面的内容熟记下来。”
萧墨和木白的题纲不一样,沈济是根据他们各自的学习程度拟定的。萧墨的侧重诗词,木白则是策论。
萧墨把题纲捂在胸前,“老师,我受到惊吓的心还没恢复,要不然咱休息几天再看书?”他实在是不喜欢作诗,背别人的诗还成,让他自己作诗实在是头大。
沈济眼睛一瞪,“别给我耍滑头,你就是不想学习。”沈济瞥了眼木白,“要不然这样,你完不成的学习任务,我就给木白加一份题……”沈济缓缓笑着说。
萧墨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老师,你够狠,我学。”萧墨眼睛转了转,“要是我们提前学好,剩下的时间让我们自己安排。”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了解谁啊。
沈济欣然答应,他转身出题的时候,木白悄悄和萧墨说,“我给你单独做好吃的,谁都不给。”木白和萧墨眨了眨眼。
萧墨灿烂一笑点头答应,前面的沈济动了动耳朵,他在心里暗骂两个不孝的徒弟。回头他找自家的李询去,谁还没个伴儿啊,沈济冷哼两声。
东厢房里,李询带着黑脸在鼓捣他的那些药材,“对,那些磨好就成,分装的时候戴着手套分,要不然皮肤会烂掉。”不是有人想害他们家的人吗,老子毒残你们。
李询昨晚是真的害怕了,他不能想像木白就这样死在他的眼前。他的弟弟们一个都不许有事,他李询别的不会,可配个药还是手到擒来的,尤其是偏毒的药。
他就不信了,他多配几样给家里人分,遇到坏人一撒,看谁还能加害他们家的人。
黑脸特别认真的和李询学着配药,“哥,以后我和你学医吧,这样家里有什么事,我也不至于干看着。”黑脸早就有这个想法,就是没说出来。
“成啊”李询拍拍黑脸的肩膀,“等咱们到了新家,那里的药材特别的多,到时候我一点点的教你。”黑脸沉稳认真,他心思还细腻,更重要的是黑脸不古板,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而西厢这边,锦绣教四个小的在学识字。韩茹和冯婶儿塌上给孩子们做春装,“这些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给他们做几件衣服,到时候出去玩儿也不怕刮坏了。”
他们这些妇孺凑在一起,男人们就能去干正事儿。曾奶奶要在家照顾常老板派来的人,她让小竹来这边跟着认字。
老宅这边的人拧成一股绳,颇有一种水泼不进的感觉。而远在县衙门牢房的萧成发,则被衙役拎出牢房,“有人带你走,这下你高兴了吧。”
萧成发抱着牢房的木门嚎叫,“我不走,你们要弄死我,我才不走呢。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滥用私刑啦。”
旁边牢房里的囚犯像是在看热闹一样,“嘿,别喊啦,肯定是刘家兄弟犯事儿把你牵扯上了。”
其他囚犯也跟着起哄,“就是,人家给你个窝头你就什么都说。这牢里这么多人都不搭理他们两个,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咔咔地什么都和人家说,那两个人可不是好东西。”
衙役掰开萧成发的手,拖着他往外走,萧成发疯狂地喊叫,“呸,爷爷我还能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货色?爷爷就是想借他们的手出气,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萧成发狂笑。
“哟,看不出来这还是个狠角色,那刘家兄弟这次可被人当枪使了。”囚犯们趴在笼子里探头着着萧成发被拖走,原本热闹的牢房渐渐恢复平静。
出了牢房的萧成发被阳光一晃,他像是清醒过来开始求饶,“我就是让他们帮我回家取些东西,其他的可和我无关。”
后面跟着的衙役踹了萧成发一脚,“你这个杂碎连自己的爹娘都坑,那两个人把你家最后的家底都掏空了。”
萧成发停止挣扎,“那我爹娘和老婆孩子呢?我家怎么办?”他此时才认识到刘家兄弟两个的真面目,他想祸水东引没成功,反而害了自己的爹娘。
“那谁知道啊,你自己还是管好自己吧。”衙役把萧成发拖到后门,那里有人接过萧成发就给打晕,“谢啦兄弟,人我们带走了。”
三个衙役点头哈腰的让人慢走,对方扔了个荷包给他们,“留着喝茶吧。”然后,他们一行带着萧成发赶着马车离开。
衙役掂着荷包往回走,其中一个问,“不会把人弄死吧?”另一个哧笑一声,“要弄死就不用带走了,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可怕。”三个衙役拿着钱去买酒买肉高兴一下。
与此同时,萧成发的媳妇带着孩子回到萧家村,她扔给萧成发爹娘一张和离书,“孩子我带走,我的嫁妆我拿走,我再给你们留一百个铜板,再多的我也没有了。”
萧成发的娘像疯了一样捶打她的儿媳妇,“我家成发还活着,你不能跟他和离,你这辈子都得当我们老萧家的人。”
十二三岁的少年冲上前推开他奶奶,“你别打我娘。”萧成发媳妇儿抱着儿子恨恨地看着公婆,“要不是你们宠溺他,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吗?他已经进了大牢,我儿子不能跟他一样。
你们要是不让我带着孩子走,我就去衙门告你们一家谋财害命,这个时候县令大人一定会相信我的话。”此时此刻,她只想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家。
萧成发他爹慌了,如果他们都进去了,那他们这个家就没了。到时候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这个女人带走,他才不干呢,“行行行,你要走就走吧,孩子你带着可以却不能给他改姓。”
“行,我同意。”萧成发媳妇儿边说边在长裙的掩盖下小幅度地跺脚,她在心里说着反话,必须给孩子改姓,要不然孩子以后说亲都没人答应。
萧成发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他的家就这样散了。不久之后,他的前妻带着孩子远嫁到山里,她找了个本分的鳏夫,儿子也改了姓。好在这孩子的性子随了女方,没有萧家人的奸懒馋滑,以后就在山里落叶生根。
而萧成发的爹娘最终还是离开萧家村,他们的结局不言而喻的凄惨无比。
萧墨和木白学的很快,下午的时候他们两个提前结课。萧墨亲自把沈济送到门口,“老师,明天见。”
沈济冷哼一声,“小白眼狼。”算了,还是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互相治愈吧,有些事真不是外人能够帮忙的。
木白在萧墨身后偷笑,他和萧墨去了厨房,“我今天给你做煎饼果子吃,以前能吃上煎饼果子我都要高兴好久的。”
“好,那我要尝尝有多好吃。”家里还有早上吃剩下的油条,还得拿几根香肠还有菜叶。萧墨给木白打下手,他去准备这些东西。对了,还有酱料也要提前调好。
木白正在搅拌面煳,他看萧墨要去摘菜连忙拦住他,“这里有菜,你帮我打几个鸡蛋吧。”还没给萧墨做大餐,可不能提前曝光那些菜。
萧墨听了去鸡蛋筐里拿了六个鸡蛋出来,“这些够了吗?”
“再拿几个吧,家里人多啊。”木白又哄着萧墨说道:“咱们两个吃够了再做给他们吃,你是最先吃到的。”有些好就是要单独给你,木白就是想这样对萧墨。
“这还差不多。”萧墨又拿了十个鸡蛋出来,然后把鸡蛋磕开放到汤盆里搅拌均匀,这样木白做煎饼果子的时候方便多了,也容易掌握温度不至于把煎饼弄煳了。
“葱花、香菜碎……”木白一样一样点着准备好的东西,他在茶炉上支了口平锅舀了勺面煳放进去,用刮板推平。
萧墨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看木白熟练的做煎饼,“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呢?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萧墨左手托着脸,歪着头看木白,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也就是你觉得我好吧,我不会的东西也很多啊。”木白给煎饼翻了个面,把鸡蛋液摊在上面推开,煎饼的香气慢慢飘散开来和前世的印象一样。
旁边的香肠在热锅上发出滋滋地响声,肉香混合着面香让人垂涎欲滴。木白用筷子和刮板把香肠和油条都放在煎饼中间,涮涮几下抹匀酱料,最后撒上葱花和香菜碎。
“好了,你尝尝怎么样?”木白把包好的煎饼果子递给萧墨,“请给五星好评哦。”木白笑得眉眼弯弯。
萧墨接过装着煎饼的纸袋子,他吹了吹热气咬了一大口,“好烫好烫,可是真的很好吃啊。”萧墨吐着热气嚼了几下,他给木白比了个赞,“比我吃过的任何一份都好吃。”
“我就说嘛,我的手艺可好了。”木白笑着接着做,萧墨把煎饼果子送到木白嘴边,“这口带香肠的你先吃。”两个人的视线对上,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满是自己。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各方云动
美好的东西能治愈人的心情,尤其是美食和做美食的人。最近萧墨学习超额完成,这和木白每天的大餐分不开。他们两个人的情绪也在这个过程里慢慢调节过来,远离了负面情绪的困扰。
“尝尝这个蛋卷。”木白给家里人送完蛋卷,他才拿着属于萧墨和他的那份回到书房,“你在写东西吗?”
木白看萧墨刚停笔在检查文章的内容,他把蛋卷放到旁边,“休息一下再写。”木白知道萧墨最近写些东西,不过具体内容他没问,萧墨也没和他说。
萧墨快速扫完放到一边,他起身去洗手,“只是一个构想,想让这里的人以后都知法守法。”萧墨洗好手回来拿了一根蛋卷,酥脆的口感和满满的蛋香融在一起,好吃的停不下来。
木白给两人倒了杯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木白一握拳给萧墨加油。两个人相视而笑,都明白对方心意。
“在这个年代,有时候宗族的势力要大过朝廷的律法。我们不一定要改变什么,但我们可以研究透其中的关系,然后加以利用。”萧墨是个想到就要做的人,他写下大纲再加以完善。
或许是成长经历不一样,木白更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你可以说木白保守或者胆小,但这未尝不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没有依靠的人,或者拼命或者保全自己。
萧墨吃完手里的蛋卷,他喝了口茶想了想,“我不会顶头而上,但我要让那些宵小失去赖以生存的根本。”萧墨没说的是,有些事终归要有人开始去做。
萧墨不是圣人,他也不想在这个时代掀起什么滔天巨浪。他想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还有自己为爱人打拼下来的财富。
两个人没有再深入的谈这个问题,萧墨想做的事木白只会是支持。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同,木白尽自己所能给萧墨一份安稳的生活,这就是他们互相的成就。
“你们两个学的不错,提前三天完成了学习任务。明天出孝以后,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安排吧。”
沈济收拾好课本,“什么时候去府城,你们两个定一下,家里的人手我再安排安排。”
萧墨和木白站起来活动四肢,“有王哥、赵哥、吴哥他们在,家里不会有事的。”萧墨看了看木白,木白点了点头。萧墨转头对沈济说道,“老师,要不你还是留在家里吧,府城我们都认识,我们在那生活好久呢。”
这是萧墨和木白商量后决定的,他们两个不是真正的少年人,就算是出门也没问题。再说了,当初回来的时候就是他们自己走的路,现在他们身手都不错更没问题了。
沈济拿着课本拍了下萧墨,“这事儿我说的不算,你们原来怎么样我不管,现在我这个当老师的也不能看着你们自己去考试啊。要是这样,你们询哥肯定不答应。
常老板下午会让人把出孝用的祭品送过来,你们晚上准备好供品,明天早上我给你们主持出孝仪式。”说完,沈济晃了晃手里的课本转身离开。这两个徒弟主意大,可他家李询是不会答应的,他自己也有些担心。
萧墨和木白怂怂地靠在一起站着,要想说服李询,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们每个人身上带了不下三种药,有**有泄药,更有让人瘫痪的药。
按李询的话说,对方都下狠手了,咱们也别当菩萨了。有那善心还是留给好人吧,坏人就要让他自食其果。
不是所有的坏人被教育一通就能改好的,你动了他的利益他就视你为仇敌,逮着机会就要害你一次。
县衙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萧成发的事慢慢传了出去。因着这事受到牵连的人暗自庆幸,还好他们没傻的和木白直接对上。可有的人不这么想,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
府试前一个月的青安城,南来北往的学子都提前赶往这边。青安城里比平时热闹许多,你指不定就会碰到哪个亲戚或者同乡,“二柱子,你怎么在这里?”
二柱子停下脚步回身一看,“三舅姥爷啊,您这是来熘达吗?”拐了不知道多少弯儿的亲戚遇到了,二柱子也认亲表现得很热情。
“是啊,这不退下来闲着没事儿做嘛,过来看看老朋友。”前面正好有个茶馆,三舅姥爷拉着二柱子去喝杯茶。
这家普通的茶馆人还挺多,有穿着学生袍的还要赶脚的苦力。三舅姥爷挑了楼上临窗的位置,“来壶花茶再来两碟点心。”他点完东西又问二柱子,“你还想吃点儿什么?”
“这就很好了。”二柱子觉得三舅姥爷真是好人一个,一点儿都不像他们村里人说的势力眼。他平时不回村,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在大家族聚会上看到三舅姥爷,偶尔有事还回不去。
“咱们好几年没见了,看你这衣服,你这是在衙门里当差?”三舅姥爷把围碟往二柱子那边推了推,他小声问了一句。楼上的人少一些,还是有穿学生袍的人在。
二柱子抓了把毛嗑开始吃,“嗯,我就是个杂役,有什么活干什么活。今天上面让我出来订几个盘子,过几天府试的时候给学子们吃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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