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的事情谢飞帮不上半点忙,他没有资格去让何钰北这个受害者施舍给逯宁一点怜悯,更没有立场劝逯宁宽心,毕竟他也算是助纣为虐,只能闭嘴。
但他准备好了打110,一旦逯宁累倒了,他能以最快的速度保证去医院的路上顺畅,还能顺便给何钰北卖卖惨。
这是何钰北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次元旦假期,开学前的时间他全部都在睡觉,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逃避现实,哪怕给他无尽的作业他也觉得要比去思考别的事情轻松。
他的状态很不好,罗隽都看得出来,对学习执着到几乎不眠不休的地步,这不太对劲。
他旁敲侧击想问出些什么来,何钰北当即打断他的试探:“别问了,我现在不想提。”
“哦哦,行,我就是担心你的情绪,别太压抑,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
“我知道,谢谢。”
期末考试在即,整整一个月他都逼迫自己陷入忙碌中,最后一科考完,他觉得这次考试应该发挥的不错,心情稍微好转。
考完就是寒假,原本高三生要等出了成绩讲完试卷才放,不过今年新调来了一个校长,要给高三生减压,于是和高一高二统一放假。
罗隽从他身后冲出来,惯性带得何钰北也往前一个踉跄:“你要谋杀亲爹啊。”
“放假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学傻了吧学神。”
这段时间罗隽为了帮他缓解压力主动提出要跟他一起学习,但是何钰北太能学了,他跟着何钰北的节奏学得感觉整个人都被透支了。
这下终于放假了,就好像野狗重归山林,这是何钰北的评价,罗隽表示不同意:“野狗也太逊了,好得也是野狼吧。”
何钰北:“你爱野什么野什么,野人都行,但是别找我野,寒假我得冲刺一波。”
罗隽游说无用,失望叹息:“没有你还有什么意思啊,那你带上我一起冲刺吧。”
“你不是要放归山林吗?”
“算了,我属于稀缺保护动物,需要适时人工培育。”
他和何钰北约好了放学一起走,却在校门口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拦住,男人准确地叫出了何钰北的名字,而何钰北刚刚还和颜悦色,转瞬就变了脸。
罗隽灵光一闪什么都懂了,这估计就是何钰北这段时间情绪不佳的来源,他不确定何钰北需不需要帮忙,试探问道:“那咱们再联系?”
“嗯,电话联系。”
罗隽迅速闪人,逯宁有意缓解他们之间的僵持,问道:“这是你提过的那个好朋友吗。”
何钰北却答非所问:“你说过我想多久都可以,现在我还没想好,你来干什么。”
“因为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末尾做了增添
第21章
逯宁手里还提着给何钰北买的零食,像是讨好,何钰北转身就走,逯宁忙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腕,何钰北甩了几下没甩开。
“放开。”
“天冷,你去哪我开车送你。”
“不用。”
“小北,我已经等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我每天都在自责,我错了我都知道,那天我说你想多久都可以,第二天我就后悔了,你可以用尽你想到的所有办法惩罚我直到你解气为止,但是别和我分开。”
他恳求的语气真诚得仿佛千斤重,砸在何钰北心上颤颤悠悠,他咬着牙从逯宁手里挣开,一股无名火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的眼睛赤红。
他能怎么办呢,逯宁的欺骗让他愤怒失望,可意识到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会对逯宁心软,还是存着无法割舍的感情更让他痛恨自己。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明天就答复你。”
逯宁还想再追上去,何钰北很凶地对他低吼:“别跟着我。”
他只好站在原地看着何钰北离去,手掌上还有何钰北的体温。
不得不面对这一摊糟心事,何钰北觉得自己要承受不住了,他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别的情侣在遇到这种问题时是怎么解决的,求助无门最终选择了罗隽。
罗隽就知道他会找上自己,一早就等着了,等何钰北说完整件事,他的重点却在逯宁身上:“所以那天那个男人就是你男朋友?”
“前男友。”
何钰北提醒到。
“这不是还没分手吗,不过你男朋友蛮帅的,而且他也不是故意要骗你一个人,毕竟和你刚认识的时候也没想到你们后来会在一起,之后就更难开口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生气,但不会分手。”
何钰北沉默,罗隽又补充道:“我也说了是我的话,每个人的底线不同,如果你真觉得他骗你这件事严重到可以抵消你们之间的感情,那就算现在勉强和好,这件事也始终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以后说不定哪天还会爆发。”
“所以你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罗隽替自己开脱:“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参考答案。”
何钰北叹了口气,罗隽忽然道:“要不要借酒消愁试试,兴许酒精刺激神经你就能搞清楚自己的想法了,我知道一家刚开的酒吧,开业打八折。”
他俩都满十八了,但何钰北还没有去过酒吧,连酒都很少喝,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酒吧里有点吵,光线也乱,没待多久何钰北就想走,罗隽却很喜欢这种氛围,央求何钰北再等一会儿。
“半个小时,再玩半个小时行不行?”
何钰北只好答应,看着罗隽又混进了人群,无聊地玩自己喝完的杯子。
他没喝多少,怕喝多了回不了家,只是微微有些思维迟钝,身边忽然坐过来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浓得他想打喷嚏。
何钰北以为他认错了人,男人却直言觉得他有眼缘,要请他喝酒。
从小接受的危险教育让何钰北当即拒绝,男人却笑着说他没有恶意:“一看你就是学生,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起来我上学的时候,因为没钱根本不敢踏进酒吧,只有羡慕别人的份,所以现在看见同样那个年纪的你,想请你喝一杯酒,就当请那时候的我。”
他说的真情实感,调酒师当着何钰北的面调好了酒,让他放下了警惕心。
然而他喝完后男人也并没有立即走开,何钰北开始在人群里寻找罗隽的身影,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一些,可等他想要起身去找罗隽的时候,却感觉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地抽离。
他讶异地看向男人,男人逐渐加深的微笑回答了一切。
“你……”
“怎么了吗小同学?”
何钰北立刻决定远离他,要去找到罗隽,男人却如影随形缠了上来,阻挡着他的脚步,带着他要往外走。
“罗隽!罗隽!”
声音过于嘈杂,罗隽根本听不见,幸而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时不时地朝何钰北的方向张望一眼,这时何钰北已经被带到了门口,罗隽脸色一变朝着两人冲过来,死死抓住了何钰北。
“放开他,不然我报警了!”
男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沉下了脸却没有松开何钰北:“我劝你识相一点,是他自己愿意跟我走的。”
何钰北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却还是用尽剩下的力气倒向了罗隽:“报警……”
罗隽努力扶住他,三人的纠缠逐渐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男人见状撒手就走,徒留罗隽束手无策地试图让何钰北清醒一点。
“我靠,这怎么办啊,何钰北你还能说话吗,要不要打120啊?”
他拖着何钰北往外走打算打车带何钰北去医院,逯宁却突然出现,脸色阴沉:“他怎么了?”
罗隽如同见了救命恩人一样双眼迸发出希望的光芒:“你叫逯宁是不是,刚刚有个男的不知道给他喝了什么想带他走,被我拦住了,但他现在状态不太对,你能不能开车带我们去医院?”
逯宁接过了罗隽苦苦支撑的何钰北,像是找到了熟悉的味道,何钰北趴在逯宁身上喘息加重,发出了一声低弱的呻吟。
罗隽一愣,看看何钰北再看看逯宁:“额……要不你带他去医院吧。”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谢谢。”
他留了逯宁的联系方式,看着逯宁将何钰北轻松地抱起来放上车绝尘而去,站在原地舒了口气:“哇哦,迈巴赫。”
何钰北的情况逯宁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明白了,比这更脏的手段他都见过,但从来没有如此的感到愤怒过。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没来,何裕北会发生什么。
路上,何裕北躺在后座愈发难受,厚重的衣服裹得他喘不上气,他想脱下外套手却抖的厉害,折腾了一路都没成功还出了一身的汗。
五脏六腑都觉得燥热,想出去冰天雪地里滚一圈,逯宁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抱上何裕北上楼。
何裕北并不是完全没有神志,还认得出逯宁,甚至还知道自己和逯宁还没和好,一落地就推开了他。
他晃晃悠悠站不住,逯宁不敢松手,心里焦急语气也没了分寸吼了何裕北。
“何裕北,别闹了!”
何裕北刚受了惊吓,又浑身难受,脾气自然也压不住,挣扎得更厉害,口齿不清地嘟嘟囔囔。
“你……凭什么……说我……”
逯宁压下心中邪火:“听话,你去躺下,我给你端杯水喝。”
“不要!”
何裕北抓着逯宁胸前的衣服身体直往下滑,逯宁只好也跟着他蹲下,就见何裕北眼底湿润泛红,皱着眉带着怒气一般,心中对他小小年纪不知道天高地厚跑来这种地方玩还乱喝东西的火突然就消散了。
逯宁软下声音叫他宝宝:“听我的话,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为什么会来……你……”
何裕北的眼泪终于滑落,哽咽着控诉逯宁:“你跟踪我……”
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逯宁没有反驳,何裕北气得在他身上胡乱捶打。
“你骗我……还跟踪我……”
逯宁一言不发,何裕北喘了几口气继续骂道:“你混蛋……我要起诉你……”
“对不起。”
“你连名字都是骗我的……”
逯宁心一颤:“……对不起。”
何裕北使不出力气了,他被逯宁圈在怀里,只能张开嘴咬住递到他嘴边的肩膀,咬得很用力,哭得也很用力,逯宁拍着他的背鼻腔酸胀,直到何裕北牙也用不上力了,昏昏沉沉地抽噎。
“小北?”
回答他的只有何裕北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不适的扭动,逯宁咬了咬牙把他抱进卧室,何裕北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不松手,目光迷乱恍惚,像是已经认不出他了。
逯宁喉结滚动,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对何裕北做什么,何裕北还没有原谅他。
他准备起身去找药,何裕北却喃喃着他从前的名字:“宁逯……”
理智的沦陷只需要一个瞬间,炽热的体温使人无法思考,只能被本能驱使着做出最简单的反应。
柔软的唇舌交战不休,比每一次都更加热切地追逐纠缠。
对氧气的渴望令何裕北在空隙中大口呼吸,艰难的应对使得喉咙被压迫发出幼兽般的嘤咛,逯宁额头青筋凸起,手掌托着他的后颈贪婪索求。
何裕北先是觉得燥热得到了解脱,肢体却无处安放,直到有一双手给了他答案,他顺理成章地交付,仰着头不加克制地表示欢欣。
他像一团松散的面,被逐渐捶打成面团,翻来覆去经过各式各样的锤炼,甚至于太大力时整团面都颤栗起来,还差点将面团戳破。
直到最后,面团终于成型,放进被子里安静地睡去,逯宁吻着他发红的眼角,流离失所的思念总算有片刻落了地。
第22章
窗帘拉的太过严密,何钰北睁开眼的时候迷迷糊糊还以为现在是晚上,眼皮沉重干涩,闭上眼就能重新睡过去。
但嗓子干疼得厉害,他摸索了半天没有摸到手机,随即又发现身上没穿衣服,从腰开始蔓延的酸疼简直要命,不得已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逯宁听见动静开门的时候他正趴在床边伸长手臂去开灯,被子滑落到他肩胛骨,露出后肩上不少绯红的痕迹,满室活色生香。
昨晚何裕北的样子让他一时难以克制,下手重了些,此刻面对作案现场不动声色佯装无事。
何钰北艰难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做反应,缓缓坐起身捞着被子遮掩身体。
“我的衣服呢。”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逯宁眼神闪烁:“衣服刚烘好,我去给你拿。”
回来的时候却端了一杯蜂蜜水,何钰北渴的厉害没和他计较喝了个精光,等逯宁拿来衣服打算穿上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的痕迹可谓精彩。
从胸腹到腿弯,他能看得见的对方或稀疏或细密都是红和青色的痕迹,不疼,但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
何裕北眼角直跳,抬起头瞪了还站在一旁的逯宁一眼,手软脚软地好不容易把衣服穿上,一踩地腿都发抖大惊失色。
“你……”
他运动会跑三千米都不至于此,虽然是自己喝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不得不做,但他也毫不怀疑造成这种结果其中至少一半是出自逯宁的私心。
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地扶住他:“要去厕所吗,我扶你。”
何裕北咬牙切齿:“不用。”
但逯宁还是扶他去了,他大腿内侧酸得几乎抬不动,某个地方更是不用说,何钰北忍着怒火关上门,却发现一时半会儿解不出来,他麻木地看着光滑的墙壁,心里杀了逯宁的念头都有了。
上完厕所出来,何钰北拿上外套就要走,逯宁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见状拦在他面前:“你现在不适合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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