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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近代现代)——债权申报表

时间:2024-01-05 19:35:14  作者:债权申报表
  “公司的业务内容、营业资源这些我都考虑过了,在后面的方案里面……就是现在我们的公司可能业务拉的不是很开,比不上怀玉……”
  “我们的……公司?”
  陈怀予面有犹豫,但最后又恢复沉静。他接过顾旌的材料,双腿优雅地交叠,盯着那一叠纸认真地看起来。
  “《江城慕予投资发展合伙企业(有限合伙)策划方案》”,陈怀予盯着扉页几个大字,眉头不禁一挑。
  又往后翻了几页,果然顾旌打算做有限合伙人,只将资金投入公司,而公司的实际决策人是自己。方案里又列了好几个顾旌最近正在以自己名义接触的投资项目,都是跟地产行业相关的,很明显是在为他的职业经验而考虑。
  陈怀予把文书合上,就看见镜子里顾旌不好意思地笑:
  “这个……企业名称是我随便取的,你觉得不好听可以随便改,这本来也就是你未来手下的公司……”
  “挺好听。”他抿唇再也无话。
  第二周,顾旌带着他约了方案中其中一个投资项目的负责人,几个人吃了顿饭简单聊了下,对彼此未来如果真能合作的事情都抱有期待。吃完饭,顾旌载着陈怀予回怀玉集团的时候,他接收到了陈怀予沉默的拥抱。
  “谢谢你,顾旌。”
  他们约好等拾力的案子结了,就一起去办慕予企业的注册登记。
  ……
  早九点半,顾旌将宏达资产的破产终结申请书递到了法院,跟王施礼沟通了一下明天下午二审开庭的程序后,又赶紧开车去下面的区法院开庭。
  电话里王施礼的语气与之前有些不同,顾旌心知他可能也已经对拾力科技的案子有了判断,叮嘱了两个助理几句,就赶去开庭了。
  开完庭已经快过了饭点,顾旌刚把车开出法院,就赶紧打电话问陈怀予忙完了没。
  电话那头的人说正忙,省里的几个财政厅的领导突然造访,正在谈宏达开发的事,结束了估计还得去陪他们吃饭,下午回不去了。
  打完电话,顾旌取消了手机上正开着的去生鲜超市的导航,掉头开车回家了。
  他住在陈怀予这里已经快半个多月了,只要是不着急去办事,顾旌都会先开车把陈怀予送到公司附近,然后顺道自己开车去律所。
  今天是夏至,天热得人根本离不开空调。他们本来约好了等开完庭,他去接陈怀予一起回家,整个下午两个人就在家里煮点东西吃,然后一起找一部老电影消遣消遣。
  就像普通的家人一样,在休息时间泡在一起一整天。
  可惜这个计划还是被工作给打乱了。
  回到了家,顾旌随便将就吃了点东西,又跟助理打电话问了一下上次嘱托的事的情况,竟然累的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着了。
  难得地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已近黄昏,烈日变成温开水般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顾旌忽然就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恐慌感。
  他又查看了手机消息,竟然一条都没有。
  于是主动问了问几个案子的承办法官目前手头上案子现在的进度情况,又打开电脑翻了好一会儿的最新司法解释,直到晚上,才终于等来了陈怀予的消息。
  彼时他正心不在焉地对着电脑看着某位法学教授的讲座直播,就看到电脑下的绿色图标闪了闪。
  打开,是陈怀予:
  “顾旌,我爸今天晚上临时要来江城。他准备明天跟上午那几个领导吃个饭。我得开公司的车去接他。”
  顾旌心头狂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油然而生。他一时不知道回复什么好,仿佛又回到刚刚重逢陈怀予的时候,自己忐忑不安又无法确认的状态。
  他在输入框内打了好几行字,最后又删掉了,删删改改了半天,最后只回复了一个字:
  “好。”
  一夜过去,陈怀予没有回家。
  第二天上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焦急的预感,他竟然把手头上已经堆积的或者即将堆积的工作一次性全给解决了,期间他也没再跟陈怀予发消息,只等着对方什么时候通知他。
  [我回来了,顾旌。]等着他跟他发出这句话。
  他肯定会像狂热粉丝见到偶像一样,去往任何他在的地方,然后满心欢喜地将他接回家。
  中午,陈怀予给顾旌发消息:
  “顾旌,下午开庭我可能去不了了。我已经让赵律师和向经理过去了。”
  消息发过去半个小时,对方还没回复。
  陈怀予想着他可能在忙着去往法院的路上,加之他爸在厂房门前不满的催促,他就也没理会。
  如今宏达的厂房已经修整一新,工人就业上岗,各色器械轰隆隆地运作,产品一箱箱运出工厂,倒是一番生机勃勃的样子。
  财政厅那几个领导的意思是如今宏达又开起来了,虽然换了一个新的户头,但是这高新企业资助的政策还是要继续下去的,言语间对陈勋多有吹捧之意,陈怀予心中无感,但也是跟着不咸不淡地接了几句好话。
  说来说去都是他们财政系统内部的东西,无非不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一套。
  傍晚忙完,冷脸将他爸送回到他住的酒店后,他才发现顾旌还没有回复他。
  平时顾旌总是在他发出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会回复,连开庭时也不外如是。多数时候,他说一句,顾旌能回复七八句。
  奇怪。
  他只好打电话过去,对面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再然后,就关机了。
  他直觉不对,上了车就赶紧往家里赶。
 
 
第23章 22
  ===================
  54
  路灯被他飞速地甩在身后,高架上车辆不多,猩红的车尾灯断断续续地闪烁,印在他沉沉的脸上。下了高架他又开过浔江大桥,下桥拐进江边,很快进了小区。
  路上他又跟下午开庭的赵律师和向经理打了电话,得到的统一回答是,因为拾力那边没有任何人出庭,所以拾力科技的案子按撤诉处理,一审的判决直接生效。案子的终审裁定应当过段时间就能出来。
  陈怀予面色沉冷,他也知道无论这次拾力去不去开庭,开庭的表现怎么样,案子的判决确实也只会按照原审的样子判。
  陈勋上个月不远千里从X市过来,不就是为了解决十几年前这个遗留在江城的4千万的把柄来的。
  停好车走进家中,一切如常,甚至连卧室的灯都还在开着。
  陈怀予叫了他几声,上上下下找了几圈,才确定顾旌不在家。
  他、以及他的手机和他的车,一起消失不见了。
  桌上他的电脑还没关,手一碰就能点开;电脑旁的杯子里还有半杯凉茶,看来只喝了一半就临时出门了;门口的钥匙兜里,他的钥匙也没有拿。
  似乎是什么很急的事情,让他拿起手机就赶紧出发了。
  陈怀予点开了他放在桌上的电脑,显示他给他打过的那几个语音电话都是未读的状态,他最后回复消息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多,后面再发过来的消息积压在一起,他都没有再打开看过。
  他到底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怀予在家里等了他一夜,又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是却没有得到对方的消息。
  他突然想起昨晚上送他爸上楼时,陈勋微妙的眼神。便又打电话过去,得到的回答是明天他爸要他带他去怀玉集团视察一下工作,拾力的案子快结了,他在怀玉的历练也该有个收尾了。
  完全不容置喙的语气。
  第三天,直到他把他爸终于送到机场离开江城的时候,顾旌依旧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顾旌的电脑上充斥着各色当事人投资人询问的消息和电话,爆炸般地塞进那个绿色的小图标内,一开始陈怀予还会帮他打字回复几句,再后来,他发现顾旌电脑上的微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主动退出登录了。
  他又跟对方打电话,依旧打不通。跟顾旌律所打电话,他们都说也联系不上他。
  第二天是周末,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顾旌龟山的房子一趟。既然顾旌能够在异地登录通讯软件,那他肯定现在是安全的。
  只要确认他没有出事,自己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能放下了。
  即便顾旌不再回复他,即使顾旌也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但是他这一次,想再主动一点。
  车辆开进龟山清冷的山路,早晨起便此起彼伏的蝉鸣叫得聒噪,车蜿蜒地在路上走了好一会儿,才在山顶停了。
  陈怀予上了楼,在顾旌的房子前停下,大门紧闭,顾旌跟他说过的门口一直放钥匙的地方空了。
  他沉下心来,非常认真地敲门:
  “笃笃笃——”
  一下、两下。
  直到门里终于出现脚步声,半晌,一个不耐烦的男人的脸出现在门口,声音很大:
  “谁啊?大早上的敲敲敲,不是说没有推销的吗?”
  陈怀予还抬起的手停住了。
  准备在嘴边随时要喷射出来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他脸上扯出非常奇怪的笑容,尽量让自己显得礼貌:
  “您好,请问一下,这个房子的原户主呢?”
  “什么原户主?”男人不耐烦地叫一声,似乎对陈怀予的提问感觉很烦,“我一直就住这儿,你找的人不在这。”
  陈怀予还想问,门已经快速关上,“嘭”地一声,在电梯前发出很大一声响声。
  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
  刚刚太急,他都没来得及看清门里面的家具装潢是不是跟顾旌家里一样。
  或许是自己找错楼层了也说不定。
  他又下楼,按照肌肉记忆按了楼层上来,还是一样的门,电梯门窗外禅寺的方位也是一模一样的。
  他又敲了敲门。
  这次花了更多的时间,男人再次开门,看到还是他之后,态度十分恶劣:
  “跟你说了别敲了,你找错地方了。”
  陈怀予透过他紧紧掩住只露出的一条门缝,看见里面的陈设跟他们在时别无二致。
  茶几、沙发,还有那张只有两把凳子的餐桌。
  男人看他使劲往里打量,面色十分不善,见他伸出手扒着门框,情绪激动想要走进去看看,更是恼火,伸出手就推开他,怒道:
  “你这个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你还要私闯民宅啊!”
  这曾经让他熟悉的话语,瞬间让他想起刚刚遇到顾旌的时候,顾旌也是这么一遍又一遍地骚扰自己,还强行进了他家的门。
  可是现在顾旌在哪里?
  他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
  明明他是都能看见自己发给他的信息的。
  男人见他被自己推到墙边,一脸疯癫状的又哭又笑,觉得这个人有病,刚准备关门,陈怀予突然又冲上来,扣住门就要往里面钻。
  没料到他速度这么快,男人反应过来时陈怀予已经推开他进了房间,一步步跑进客厅,看着那熟悉的家具,又跑到阳台,转头看着楼下静默的禅寺,又走到卧室,嘴里都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
  早知道这个房子有问题,他怎么也不会买了。
  难怪价格比平时挂上去的便宜那么多。
  这不,房子的暗病出现了。
  男人还在想着,那人已经从卧室出来,冷冷地盯着他:
  “顾旌去了哪里。”
  他眼睫上还有未干的湿痕,但双眼却看着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谁?”男人没听清,又说,“求你了,我刚买的房子都还没收拾呢,我跟你说实话啊小兄弟,你要是跟房子里原来住的人有什么仇怨,你去找他去,我是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要是三天两头有人上门哭爹喊娘的,或者再来个跳楼的,我还住不住了?到时候我就算还想卖,都卖不出去。”
  陈怀予的脸色在他焦急的解释中,逐渐变得冰冷。
  “是他卖给你的吗?”
  男人不明所以,“我找中介买的,没见到过其他人。”
  “什么时候的事。”
  “就几天前吧。”
  原来顾旌一直在四处活动,只不过是不再与他联系了。
  “卧室里的东西你都清走了?”
  男人逐渐有些不耐烦,愤怒地下了逐客令,“我他妈买了房子不收拾一下怎么住?谁知道前面住的人有没有在房子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他讽刺地盯着陈怀予那张白生又好看的脸,心里已经想明白了这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你小情儿都搬走了不要你了,房子也卖了,就别来了,鬼知道你们在这里干了些——”
  话没说完,陈怀予招呼着就给了他一拳。
  男人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很快两人扭打在一起。
  ……
  55
  江城八月的正午,太阳如烈火,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剩树上没完没了拼命叫着的知了。
  陈怀予从楼上下来,脸上身上已然挂了彩。
  他又跟顾旌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是熟悉的忙音。
  坐上了车,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江城的郊外开去。
  或许,只要找到他老家,找到他爸妈,就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了。
  车辆沿着高架一路向南,又离开最外环到了省道,最后开进一片湖泊,然后呢?
  陈怀予在那片很大的湖泊周围绕了一天一夜,50平方公里的湖泊下,每个村镇每个县城,他都去看了一下,可惜就是没有找到他记忆中去过一次的那个地方。
  在回程的路上,他坐在方向盘前,无尽的黑暗中,只有一盏车灯照亮着他的前方,偶尔远方射来一条直直的光柱,又在山的一角消失了,迎面再来一辆车时,刺眼的光射到面上,他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就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被贴出照片的午后。
  顾旌回避着他的目光,对他所有好不容易主动发起的对话置若罔闻。他放下姿态去找他,得来的却是一次次的食言。
  后来他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不见,任凭自己费尽心思,也没有再找到他。他反思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在教室里情不自禁地跟他接吻;反思他们之间那只有几个月的感情,为什么自己总是对在意的人冷言冷语……他在后来的岁月中反复咀嚼,直到最后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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