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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归根结底我也有责任，我没有认真看路，而且我真的没有事，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他有眼睛有分寸，当然看得出来苏意先没什么事儿，也就撞了那一下，苏意先看着瘦弱，但还不至于这一下就会出什么闪失，他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倒也不知道苏意先品出意思来没有。
通过好友时间是晚上8:30，第一条消息的时间是8:31。
看来苏意先真的是在忙，不过忙完通过的第一时间就立刻回了他消息。
他也不着急着回，一边抓着毛巾擦头发单手一边给苏意先打备注，还把他添加到了新的分组——老婆。
宋哲也很满意，盯着看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在笑。
他退出界面想看看对方的朋友圈，谁成想头发上的水落到了手机上，他用手指去揩，误触了语音通话。
看着申请通话的界面，他也是一愣，但是并没有立即挂断，而是将错就错，反正他有理由，大约等了十秒，对面才接了。
“喂，这么晚了，宋学长有什么事吗？”
那厢苏意先也刚好洗完澡，室友给他递来手机说有人找他，他没想到居然是宋哲也给他打的电话，犹豫了一下，仍然是跑到阳台接通了。
“嗯？你认识我啊？”宋哲也说不上来意外，他在N大也算是个半大不小的风云人物，但是知道苏意先认识他他还是很高兴的。
“……是。”苏意先紧张得捏着手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学长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刚想回你消息不小心误触了，也就将错就错了，想再确认一下你到底有没有事。”
宋哲也真没想到，有一天他的脸皮居然能这么厚，找得出来这种借口，面不改色地说得出来这种话。
“我真的没有事的，不信你……”
苏意先原本还在怀疑，宋哲也的目的究竟是真担心他有事还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点的想要了解的意思，他听着宋哲也认真且真诚的语气，感觉到好像希望有点点点落空的同时，又有点心急，担心对方真的因他而感到自责的话就不好了。
但是不信你什么呢？他又想不到了。
“不信我明天再看看好不好？”宋哲也这句话含着笑在说的，苏意先太可爱了，他简直不知道要怎么是好了。
扑通——扑通——
苏意先的心从来没跳得这样快过，他现在肯定了，宋哲也是后一种意思，老天爷，他何德何能，原来愿望真的能成真吗？
“好…好的啊。”怎么连声音都找不到了，苏意先懊恼地想。
“我早上都要上课，那不然就中午吧，吃午饭的时间你有空的吧。”
“有的，有的。”苏意先忙不迭地应，甚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刚好早上去导师办公室帮忙，下午要忙实验写论文，晚上得去兼职，中午见面再好不过了。
“还是早点看到确认了，我也才心安。”宋哲也又添了一句。
苏意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热得快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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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个亲亲
第26章 现代if线-2
被偷偷喜欢的人追是什么感觉。
苏意先最有发言权。
世界上没有比和宋哲也在一起的时候更开心的事情了。
宋哲也温柔体贴，进退有度，看着步步紧逼，实则总会点到即止，给苏意先留个喘息的空隙。
按理来说，既然彼此都有意，捅破窗户纸是很简单的事，宋哲也倒总是觉得和苏意先在一起时，对方虽然不会拒绝他的亲近，甚至偶尔也都会主动去牵他的手，但他却总能在对方身上察觉到疏离，他是长了嘴，可这种事情总不可能会去问对方，后来他也留意到了，这可能是和苏意先的家庭有关。
当他偶尔会提起他姐新开了家餐厅要薅他去当人形广告牌，或者是他手上最常戴的那支表是他爸送的成人礼礼物，诸如此类的事情时，苏意先像是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虽然他平时也很安静，但是此时的苏意先看着他的眼神里埋藏了许多的情绪。等他过后拿出来复盘时，他才想起来，苏意先从来没有提及过家人，而那种眼神大概是遗憾和羡慕。
宋哲也猜测，苏意先的家境大概不算特别好，不然为什么每年拿着高额的奖学金还要每天甚至周末都要去做兼职，何况他平时也不怎么花钱，连路过商场看到喜欢的裙子也只是看了三五秒就走掉了，那并非什么昂贵的高奢品牌，当季主推的快销款式也就千把来块钱，苏意先完全是付得起的，但他不舍得。
只不过事后宋哲也买下来送给他后没多久，苏意先就给他回了一双球鞋。老天爷，他诚然很高兴，但他也知道苏意先缺钱，而且完全不缺这一双鞋。他料想苏意先应该是太缺爱了，更是从来没有接受过无条件的爱，因此才会总是别人给他什么，他也应该回以什么。
也就是这一次之后，宋哲也才意识到了，为什么他仅仅是领苏意先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吃了一顿饭，散步回宿舍的时候苏意先会主动去拉他的手。他觉得这就是典型的一盒拉菲草里面随便塞点什么就能被骗走，甚至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的典范。
这可不行。
“我在追你，但我也没有让你答应现在就和我在一起，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地享受一下被人追被人爱是什么感觉，等到你领悟到了你不需要对我做任何事，你自己本身就完全值得被这样对待，再来考虑怎样对我好，OK？”
宋哲也郑而重之地跟苏意先表了态后，就主动松开了苏意先刚刚拉上来的手，他只不过是在楼下等了因为导师不放人而迟到的他半个小时而已。
“因为你也喜欢我了也不行，等你学会了好好爱自己，才准你喜欢我。”
苏意先抿着嘴唇，想去消化对方话里的意思，同时也说点什么，回应一下宋哲也这片赤忱的心意，但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也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原来什么都不需要做也可以被爱的吗？可是宋哲也会这样对他多久呢？
“想问我什么都可以，如果连想说句话都要考虑的话，太累了，意先。”
苏意先咬了咬嘴唇，想不明白怎么自己怎么样都能被对方看穿，既然宋哲也都这么说了……
“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在我这里，你想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如果我不说出来的话，你会怎么样呢？”
宋哲也一愣，他完全没想过苏意先会这么问，思索了一下，才道：“大概会想，意先不和我说是出于什么原因，是不好意思吗，还是单纯不想让我知道，而究竟要等到哪一天，才对我没那么多顾虑。”
苏意先看到宋哲也在笑，但是是无奈地苦笑，他没想到宋哲也其实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真的有被宋哲也放到很重要的位置上来珍惜，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偷偷喜欢了那么久的喜欢，究竟是不是喜欢了，他能感觉得到，宋哲也对他才是真的爱惜。
“我其实想问的是，你对我这样，会持续多久？”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宋哲也自认为也不算三分钟热度的人，他可没这么用心追过谁，他不意外对方的问题，也很快地给出了回答：“到你和我说你不想要了为止。”
苏意先很庆幸宿舍楼底下这盏坏了的灯还没人来修，宋哲也会看不清他烧热的脸。
“我要上去了。”苏意先盯着地砖上的花纹看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宋哲也道。
“好，早点休息。”
“不舍得你。”
“嗯？”宋哲也倒是意外苏意先突然的坦率，没忍住失了笑，“我也不舍得意先。”
“想你抱我一下。”
天，宋哲也万万没想到，苏意先真会直白至此，边为此而既惊又喜，边迅速践行把苏意先拢到怀里。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高兴，我从来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一天，我会认真考虑你和我说的话，我当真了，所以你要说话算数。”
“好，我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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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先从苏家老宅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浑噩的，他刚刚在洗手间里用热水把手洗了又洗，擦了又擦，感觉仍然是洗不干净手上那股子冷腻。
他生身父亲法律上的妻子，刚刚脸上堆着一眼就能看出来虚假过头的殷切笑意，握着他的手，那对保养得近乎没有一丝细纹的手是湿腻的，那只在他手腕上压出了印痕的翡翠镯子也是冰凉的，而从涂抹红艳饱满的嘴唇中吐出来的话语，直叫他如坠冰窟。
他下意识地想找人求救，但是他一向怯懦又贪婪的母亲，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就迅速低下了头，他没有抱任何期望，她畏惧又渴望接近权势，她一样是帮凶。
他明明那么孱弱的一副身躯，为什么还要被人把血吸到一滴都不剩？现在连他的尊严都要剥夺掉。
他要是早知道会有这样一日，他会离宋哲也远远的，宋哲也告诉他要爱自己，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要当一件被人轻易就送出去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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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也和苏家的人只见了五分钟的面，回过味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妈的，真是一群缺德的狗东西，他爸不行倒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怪不得好端端地，就突然联系不上苏意先了，找了几个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跟着导师去欧洲开会去了，这倒也没什么，但既没有和他说，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没回，这不是摆明着躲人。
他知道苏意先对苏家此举的态度了，他的意先是不愿的。
宋哲也略有些遗憾，多的是欣慰，因为苏意先这么抗拒也像在间接地拒绝他，而欣慰的是，他的意先是真的在认真去学，而且也学会了怎么爱自己了。
这原本就应该是两厢情愿的事，苏家可没人真心撮合他们两个，有的只是没过问苏意先的意见，自作主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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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而且还是苏意先主动约的宋哲也。
宋哲也倒是沉得住气，每天时不时给苏意先发两三句消息，也不提对方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什么时候理他，也不问原因，就像之前从不过问苏意先半点不曾提及的家庭一样，只是简单普通的日常，最后再加一句想他了。
他觉得这确实是个让彼此都想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的契机，但是他一天不和苏意先说两句话他就难受，苏意先肯定能看得到的。
果不其然，得知对方已经回来之后的第三天，苏意先给他打了电话，声音依旧是从前那样轻轻的，但是语气却坚定了很多。
他问宋哲也有没有空见一面，他其实每天都很想他。
“原来知道我在想的人其实也想我是这种感觉，我哪里能没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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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有许多话要说的，但是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很意外的安静，等到离开了餐厅，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他们第一次出来时的林荫道上，那时候是暮春，梧桐叶才绿没多久，这会儿已经落了一地秋叶了。
“我这次去欧洲，是导师临时起意，我本来想和你说的，但是你应该也知道了发生那样的事，我当时心里很乱也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索性就想干脆冷静一阵子再说。”
苏意先斟酌着开了口，说得慢，宋哲也只静静听着，未曾打断。
“认识这么久了，我很少和你说起我家里的情况，是因为我觉得太不堪了。我很少能见到我的父亲，而我的母亲，虽然生我养我，但大多数时候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在父亲面前邀宠的筹码，苏家其实还有许多个我和我的母亲这样的存在，是不是听上去简直不可思议。”
苏意先的嘴边不知不觉地挂上了苦笑，所以他真的很羡慕宋哲也，即使宋哲也的母亲走得早，但是他应该得到的爱一样不缺，只有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人，才能这么够包容吧。
“你一开始表露好感，其实我都有些承接不住，无缘无故的，我不知道要怎样应对。因为通常妈妈对我很好很关心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想要我去父亲面前讨欢心，或者是没有钱了。但是你不要，上次你说的话令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来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被人爱的吗？”
第27章 现代if线-3
“原来真的是这样的。因为你也不需要对我做什么，我就也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苏意先看着宋哲也，眼神亮晶晶的，因为他看得到的，那双眼睛里此刻都是他。
“我其实比你想象的，要更早喜欢你，一开始是羡慕，怎么有人能这么意气风发的，这么肆意快活，后来就挪不开眼睛了，第一次你和我说话、加了联系方式、还有打电话约我第二天出去的那个晚上，我差点没睡着。”
苏意先的脸红扑扑的，大概是害羞，但是眼神再没从前那样的躲闪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宋哲也。
“这是我在德国一家银匠工坊里和师傅学着做的。”
迎着宋哲也惊讶的目光，苏意先坚定地一字一句道：“既然是我先喜欢你的，所以这个话也应该让我先说，你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大胆地表达爱这件事，是需要许多倍的勇气和自信才能做到的，他的意先开窍了。
“当然，当然，只要你想，我立刻就是。”
宋哲也完全没想到，苏意先会先开这个口，而且是在这个档口，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他戴上了苏意先亲手打磨的那枚独一无二的银戒指，通体纯银的没有装饰，形状并不规则的，像更为复杂一些的莫比乌斯环，而且尺寸很适合，他调侃了一句居然刚刚好。
苏意先垂着眼没好意思看他，然后用同样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去碰了碰，在被宋哲也握住后，才告诉他，其实之前牵手的时候他有偷偷量过。
“意先，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宋哲也把他搂在怀里，他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对苏意先百般呵护，除了拥抱和偶尔的牵手，从未做过逾矩的事情，这会儿才低头在他颊边烙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我也特别开心，原来把话讲开来，会感觉到这么轻松。”苏意先原本下意识地想躲，但是才想到他们已经是确认了身份的情侣，虽然是害羞，但也还是乖乖地揪着宋哲也的袖子让他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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