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王府,好好审问。”
不论相对宁清礼下手的人是谁,李瑜都不会手软半分。
解决了这个喽啰,李瑜翻过院墙,稳稳落在院子中央,根据暗卫的指示走向了其中的一间。
推开房门,月光洒进了屋内,照亮了床上的人熟睡的脸庞。
李瑜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虽然已经入夏可宁清礼依然是盖着锦被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不安分,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边。
李瑜慢慢扯过被子,想给他盖好,却意外发现宁清礼手里好像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好奇心驱使李瑜轻轻碰到了那个荷包,眼神紧紧盯着宁清礼的神情,害怕将人吵醒,屏息凝神。
就算是上战场李瑜也不曾想今日一样紧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顺利的将那个荷包取出来。
打开那个荷包,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
李瑜将荷包里边的东西倒出来了一些,才看清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是红梅花瓣。
清礼为何珍视这样一个荷包呢,李瑜正亦或者,就看到那荷包里好像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伸手将那东西取出来——是一张纸条。
“岁岁年年,共占春风,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李瑜看得一愣,将纸条翻过去,那后边还写着一行字。
“阿瑜,我真的好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这样直白的话宁清礼平日里从来没有对李瑜说过,如今看到这样强烈的话,心头不禁一颤。
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纸条就已经被人抢走了。
宁清礼急忙将纸条塞回荷包里,却已经无济于事了。
“清礼,我已经看到了。”
宁清礼身形一震,不知道如何将此事掩盖过去,更不知道李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李瑜却趁机压了过来,将宁清礼牢牢压在身下,突然变近的距离让宁清礼瞬间变得紧张。
“清礼,这里边写的话都是真的嘛?”
李瑜说着一把从宁清礼手中夺走了那个荷包,牢牢捏在手里,任凭宁清礼如何挣扎也碰不到八个荷包半分。
“不是。”宁清礼回答的干脆,可躲闪的神情却早已出卖了他。
“清礼你骗人。”看见宁清礼的神情,李瑜不禁觉得有些可爱,便低下了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
宁清礼仿佛能感觉到李瑜说话颤动的嘴唇,正在一下一下地划过他的脸颊。
“王爷请自重。”宁请礼急忙将头别了过去,可耳根还是不受控制的泛起了一抹晕红。
李瑜也不逼迫他,顺势将趴在了宁请礼身上,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间,双手死死的环住了宁清礼的身子。
“身子还难受嘛,白日里看你的神色着实将我吓得不清。”
见宁清礼并不回答,李瑜便自顾自地接着说:
“清礼是不是生气了?”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宁清礼的心思,平静的神情上泛起了一丝波澜。
“我今日不是有意不去追你,只是母妃突然来了,她将我拦了下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宁清礼不禁想道,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肃清了自己的脑子,不再去想任何有关李瑜的事情。
“母妃同我说了好多话……”
“够了。”
“王爷,您请回吧。”
宁清礼出声打断了李瑜的话,看着李瑜近在咫尺的脸,还有自己压抑不住的欲望。
他害怕李瑜如果再说下去,自己有可能会亲手打破刚刚树起的防线。
他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如果此时妥协将会前功尽弃。
第49章 “清礼这么想赶本王离开嘛?”
“清礼这么想赶本王离开嘛?”李瑜紧紧贴着宁清礼,语气不禁软了下来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宁清礼吃软不吃硬,面对李瑜这样的态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手臂抵在两人之间试图将李瑜推开,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无济于事。
“是不是我说对了,清礼原来真的生气了。”
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轻笑,李瑜好像对自己的话格外笃定。
果然宁清礼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手臂更加用力却反倒被李瑜抱得更紧。
咬紧牙关,宁清礼不禁有些气氛,不禁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回过头去对上李瑜错愕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瑜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可更让他手足无措地是身下的某个部位居然有了不合时宜的反应,有些心虚地拉开了和宁清礼之间的距离。
却被他趁机将自己一把推开,等李瑜反应过来,宁清礼已经半个身子逃出了李瑜的禁锢,李瑜再想将他捞回自己怀里,却又害怕伤到他没敢太用力。
慌忙中宁清礼失手打碎了桌边的茶具,碎了一地的瓷片。
睡在隔壁的沈景山听到动静,赶忙穿了一件外衣推开了宁清礼的房门。
守在门外的蕊黄也被声音惊醒,跟着沈景山进了屋子。
抬眼就看到李瑜将宁清礼横空抱起,迅速扯过一旁的被子想让人安分下来,看见沈景山进来,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沈景山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算什么,一个王爷半夜闯了他的院子想将逃出府的王妃绑回去嘛。
三个人面面相觑,沈景山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可宁清礼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张地喊住了准备离开的沈景山。
“沈先生!”
沈景山堪堪止住脚步,回头生无可恋地看着两个人。
“既然王爷不想离开,沈先生能不能让我和您同住一起?”
“不行!”李瑜斩钉截铁的说道,说完将宁清礼紧紧地抱进了自己怀里。
双手死死地掖住被子,恶狠狠地瞪着沈景山,仿佛只要他敢答应下一刻就会人头落地。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浮躁嘛?
“这……”
沈景山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想到宁清礼白日里的样子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犹豫之间就对上了宁清礼求助的眼神。
一咬牙,一狠心,沈景山向前走了一步,心里想道,今天的人情之后一定要让林热忱加倍还回来。
“好。”沈景山说着伸出了手横在了宁清礼面前,下一刻剑光闪过,若不是沈景山躲得快恐怕现在已经断了一只手了。
现在情况也没好多少,手臂上被剑刃划出了长长的血痕,流出的鲜血浸湿了大片衣服。
“沈先生!”
情急之下,宁清礼挣脱了李瑜的束缚,用力将人推开,跑到沈景山面前,担忧地看着沈景山的手。
沈景山赶忙扯下一块布料包住了正在流血的伤口,传来的刺痛不禁让他红了眼眶。
这下林忱你欠我的人情可就大了。
李瑜在一旁看着宁清礼的一举一动,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酸涩的很,尤其实在对上宁清礼那双无奈又失望的眼神。
又委屈又愤怒,看着宁清礼带着沈景山离开的背影,想要冲上去将他们拦下来。
可双腿却好像被拴在了原地一般,不能移动半分。
蕊黄站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看见李瑜这副落寞的样子,她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直到李瑜走到他面前,跟她说:
“好好照顾王妃。”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俯下身子行礼,却迟迟没有再听到李瑜的声音,再抬头屋里已经没了李瑜的身影。
李瑜出了这处院子,骑上马匹,策马狂奔进了树林,带着寒意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林间冷冽的风不停地拍打在李瑜脸上,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跑了不知多久之后,那种烦躁的感觉才堪堪消了下去,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势必要将宁清礼重新迎回王府。
另一边宁清礼和蕊黄帮着沈景山一起包扎好了伤口,看着沈景山手臂上长长的血痕宁清礼心里别提有多愧疚了。
“沈先生,抱歉,今日之事是我的错。”
若不是他说出那样的话来激怒李瑜,沈景山就不必受这样的伤口。
听到宁清礼这样说,沈景山不禁有些无奈。
心里边直直感叹道,这情情爱爱的果然就是麻烦,还是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在。
“无碍,之后让林忱付我双倍薪酬就行了。”
话是这样说,可不知道是不是宁清礼的错觉,总觉得沈景山眉目之间带了些落寞。
“折腾到现在,你们肯定也累了,收拾收拾接着睡觉吧。”
听到沈景山这样说,宁清礼脸上愧疚的神色更甚。
“我明日便搬走吧,若是留在你这里恐怕要给你添不少的麻烦。”
宁清礼一边说,一边计较着自己手中现在有的现银,先前打理金石堂的时候,李瑜给了他不少的分成,倒是够他普普通通的活下去了,之后还要盘算着买一处宅子,再买几亩良田,宁清礼可不打算要皇帝赐给他的东西。
之后再找个时机将小木接过来,生下孩子之后,他便和两个孩子一起平平常常的过一辈子。
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找一处不会被李瑜发现的住处吧。
宁清礼都已经想到了今后几十年的生活,又从今后几十年的生活绕回了目前最紧要的问题,却没想到沈景山的回答居然是。
“无事,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行,我答应了林忱的一定会全权照顾好你……直到生下这个孩子为止。”
看着宁清礼脸上感激的表情,沈景山居然有一丝不适应的感觉。
“你也不用太感激我,毕竟这些都是明码标价的,之后林忱会付钱给我的。”
“你要感激就感激他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宁清礼脸上感激的表情却丝毫不减,就单单刚才的那一件事情,都足够他谢沈景山许久了。
另一边李瑜却并没有回王府,而是跑到了禁军的训练场,在训练场上挥剑乱舞发泄心中的苦闷,宁清礼的那个眼神仿佛深深地刻在了他心中一般。
直到最后累瘫在地上,那些烦闷才堪堪散去,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李瑜来不及回王府,便直接策马到了宫门,准备上朝。
一进大殿,李瑜便觉得好像有无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般,不止如此,他还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二皇子李祠。
“六弟,许久未见,不知道你有没有记挂着我这个二哥啊。”
李瑜一看见他,就觉得阴谋遍地,右眼皮突突地跳个不平,李祠被禁足这么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被放了出来,想想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果然不出所料,皇帝一上来就将迎接公主进京的差事交给了李祠,说是要代罪立功,可李瑜想着李祠刚才看自己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既然李祠非要撞这个枪口,自然也不能怪李瑜心狠手辣。
是时候找个机会将那蛊虫下给他了,李瑜在心中暗暗想道。
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和昨日唯一的不同就是,今日的他更加镇定了。
一些想要趁机起事的大臣,本来都已经准备好说辞了却万万没想到,李瑜居然一日之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坦然接受了他和夏国公主的婚事。
“听说那煜王妃已经搬出王府了,是真的嘛?”下了早朝之后一群大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千真万确,听说那煜王妃还是独自一人被赶出来的,身边好像就跟了个丫头。”
另一人紧接着附和道。
“这么一说他还挺可怜的,不过如今他已经不是煜王妃了,哈哈哈。”
“就是没想到煜王居然这么快就变卦了,真是可恨。”
其中一位准备好劝说李瑜接受和亲的大臣有些愤愤的说道。
本以为能在皇上面前立功,可现在看来昨日辛辛苦苦起的草稿,到头来却变成了一张废纸。
李祠经过那群大臣的身边,却只是侧目看了他们一眼,眼底尽是不屑的表情,关谊紧紧地跟在他身侧。
那些大臣见李祠堂来了,赶忙噤声,面色各异。
“我原以为他能有多喜欢他那个王妃,可到头为了博取父皇的宠信,还不是说仍就扔。”李祠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对关谊说道。
关谊在前面驾车,听到李祠的话,也只是应了一声。
“嗯,二皇子说得对。”
身后传来的闷痛感让他不禁有些分神,李祠似乎并不满意关谊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不耐的神情。
“真是无趣。”
骂了一声之后,李祠便不再说话,眼看着马车就要行到王府,关谊想着终于可以休息片刻了,却没料到李祠却突然开口道:
“先别回府了,再府里待这么久还待不够嘛!”
面对李祠的指责关谊不知如何应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第50章 “你宁哥哥不要你了!”
寿喜宫中,皇后身着一袭丝绸长裙,屋内烟气缭绕,三四个侍女侍候在她身边,懒懒躺在榻上直到屋门被人推开,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来人是寿喜宫中的大太监——怀意。
“怎么样?”
“迎接公主进宫的事情,陛下如何定夺的?”
“回皇后娘娘,如您所料,这差事果然落到了咱们二殿下的手上。”
老太监说着脸上干瘦的脸皮皱在了一起,一副谄媚样子。
“怀意,你一大把年纪了,就别笑得这么难看了。”
皇后眼神淡淡,看着老太监脸上扬起的嘴角说道。皇后说完,怀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有些尴尬的应道:
“是,皇后娘娘,老奴知道了。”
挥挥手打发老太监出去,又重新闭上了双眼,诺大的宫殿瞬间恢复了沉寂。
李瑜下朝之后一回王府,小木就扑了上来,眼底挂着明显的黑青,看上去估计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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