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宇带着小木朝前滑去,回头看向身后,跟阿喀西和宁清礼交换了眼神。
明珠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心中也十分开心,披着火红的斗篷追上了拓跋明宇和小木。
“等等我,我也要去!”
红色的身影跳动着远离了众人的视野。
宁清礼知道阿喀西这么做是为了让拓跋明宇缓和和小木之间的关系,也明白拓跋明宇的小心翼翼。
所以此时才十分佩服阿喀西,倒是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手指被人轻轻握住,耳边传来李瑜关切的声音:
“在雪地里边待了这么久手都凉了,咱们还是尽快进去吧。”
宁清礼点点头和阿喀西简单告别之后跟着李瑜回了营帐。
回去之后李瑜将宁清礼好好放在软榻之上,自己则去了书桌前,害怕宁清礼无聊又给他递去了两本书。
“清礼你要是无聊就看看这些书,饿了就告诉本王,桌子上是沏好的新茶,那边有些茶点。”
李瑜这一通动作让宁清礼有些摸不到头脑,随即就听到李瑜略带歉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今日我有事情要处理,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阿瑜不用这样。”
看来李瑜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想到这里宁清礼不禁有些想笑。
“再者说,咱们一共没分开多远。”
从这张软榻到书桌的距离也就不到四五步,被李瑜说的还以为是要去多远的地方。
“阿瑜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宁清礼顺着李瑜的话道。
“本王处理好之后就过来。”听到宁清礼这样说李瑜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缓缓起身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刚走出一步又回头信誓旦旦地道:
“本王很快就好了。”
宁清礼脸上的笑容这下子怎么也藏不住了,露着洁白的牙齿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李瑜清楚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一点半点。
先要稳住朝中和军中的局势,那就必须透露他还活着的消息。
朝中的暗探刚刚送来消息,老皇帝已经时日无多了,要不是靠着人参吊着最后一口气恐怕等不到李瑜回京他就归西了。
“来人,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到京城和四顾城中,切记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行踪,只要告诉他们本王还活着就好。”
李瑜说完将手中刚刚写好的信交到了这暗卫手中,营帐外的人早就被他换成了自己人,以便有不时之需。
信中有他的王印,只要他们看到就一定会相信自己活着的事实。
夏国王都之内发生的事情只能依靠拓跋明宇送给他的那双眼睛来看了。
也不知道李祠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处地,想到这里李瑜不禁有些想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李祠出谋划策的,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相比于李瑜的步步谋划,阿喀西的做法就显得十分简单粗暴了。
小木的身子伤到了根本,拓跋明宇不敢让他在雪地里待得太久,尽管小木还意犹未尽他也逼着人回了营帐。
自己也回去了,结果一会去就被阿喀西抓住了袖子,阿喀西一脸激动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直勾勾盯着拓跋明宇看。
“你要说什么?”拓跋明宇实在受不了他那样的眼神无奈地问出口。
“阿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既能够解决李瑜的条件也能够替你好好地报复拓跋烈,更能将夏国子民从战火中解救出来!”
阿喀西越说越激动可拓跋明宇心中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重,不得已又问了一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咱们直接打回王都,打拓跋烈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不就永诀后患了么!”
说道最后阿喀西还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又意识到会吵到拓跋明宇便急忙收敛了手上的动作。
“阿宇你觉得怎么样?”脑袋朝着拓跋明宇凑近,眼睛亮的像是能眨出来小星星一样,像极了一个讨好主人的小狗。
“我觉得……”
我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行,拓跋明宇在心中回答了阿喀西的问题。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我觉得你想的没错,但若是率军进攻王都,难保不会被拓跋烈察觉,他若是察觉了就避免不了一场恶战,在夏国境内发生一场恶战后果可想而知。”
眼看着阿喀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去,拓跋明宇急忙找补道:
“但若是仔细谋划你说的未必不可行。”
“仔细谋划?”
“对,要在拓跋烈察觉不了的情况下,或者就算是察觉到了也不能做出反击的情况下,直逼王都,一举拿下。”
“原来是这样……”
话音刚落阿喀西就进入了一副沉思的状态,看起来像是对拓跋明宇的话有了很深的思考,拓跋明宇见他这样刚要认可地点点头就见阿喀西突然抬头看向他。
“还是不懂。”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
看来还是个蠢货么,拓跋明宇不禁暗暗想道,但傻人有傻福,阿喀西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鬼使神差地抚摸上了阿喀西的脑袋,等拓跋明宇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牢牢地挂在阿喀西脑袋上了,阿喀西一脸震惊地看着拓跋明宇,震惊中还带着几分窃喜。
“阿宇……”眼睛又变成了一闪一闪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开心。
拓跋明宇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心中反复骂了好几遍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自己还把他当小孩呢。
没想到手刚刚撤回到空中就被阿喀西紧紧抓住又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头上。
拓跋明宇的手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着一般,一只从手心烧到了脸颊,可阿喀西的力气又实在是大,任由拓跋明宇怎么抽都抽不回去。
“你干什么?”拓跋明宇不禁有些恼怒,谁知阿喀西竟一脸痴笑着看向他。
“阿宇你知道咱们刚才的动作像什么嘛?”
“像是我在强抢良家妇女一般……”
说道这里阿喀西好像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蠢,缓缓垂下了头。拓跋明宇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又趁机给了阿喀西一巴掌。
“你乱说什么东西!”
“嘶!”一声痛呼在拓跋明宇耳边响起,拓跋明宇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阿喀西还以为是自己刚才不小心下手重了。
都没想到阿喀西这样皮糙肉厚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下就觉得痛。
看见拓跋明宇着急的样子,阿喀西急忙抬起了头,有些愧疚地道:
“对不起阿宇,我刚才是骗你的。”
带了些委屈的神情,微微下垂的眼眸,完美的和拓跋明宇脑中难以忘怀的一幕重合。
那个他和阿喀西在宫墙下青涩地试探彼此的时候,拓跋明宇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急忙移开了视线,很久都没再说话。
两个人之间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过了一会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
“你……”
说不清意味的眼神和彼此交汇。
“你先说!”
听到阿喀西这样说拓跋明宇也不再推脱了,开口道:
“今日谢谢你,让我和明森好好相处了会儿,那孩子现在不认识我,难免心中有些芥蒂,要不是你让我带着他去滑雪,可能好几日我们都说不上一句话。”
“这……没什么的,况且那孩子也想和你亲近,只是阿宇你没发现而已。”
被拓跋明宇这样郑重地道谢阿喀西高兴地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我说完了,你要说什么?”
“我想说,阿宇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你也这样带着我滑过雪。”
听阿喀西这样说拓跋明宇脑中缓缓浮现出了宫墙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雪中玩耍的样子。
,回想他们第一次滑雪的时候,当时宫中规矩森严,他虽然是皇子也不能公然在宫中这样不守礼节,当时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偷偷带着阿喀西完了半日。
“怎么提起这个了?”
“我今日就是想起了咱们当初一起滑雪的样子,才突发奇想带着他滑雪的。”
说到这里阿喀西停顿了片刻,眼神在拓跋明宇身上转了一圈好像在犹豫着些什么。
“这么说来的话,咱们都好久没有一起滑雪了,阿宇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会儿。”
“什么家国大事统统都暂时丢掉!”
第109章 生闷气
就在拓跋明宇犹豫的时候阿喀西已经拉着人将人拖了起来,拓跋明宇被阿喀西紧紧拉在身后,想着今日的确是自己欠了他的人情便任由着他乱来了。
反正也许久没有这样放肆过了,这次就随他去吧。
雪没下很久,三四日就停了。
周见山是不是会来这里探望一下李瑜和宁清礼,看着自家王爷在这里享福,自己却要在军中奔波忙乱周见山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就算这样也无可奈何。
“周见山?”
李瑜又喊了一声周见山才抬起头看他,显然刚才不知道走神走到了哪里。
“啊,王爷。”
“在想什么,本王的信送过去之后李羽书是什么反应?”
李瑜懒得管周见山脑子里边在想什么东西。
“小世子可兴奋了,收到您亲笔信的时候,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当时只有在下和送信的信使在场,那小世子差点就蹦起来了。”
果然还是小孩心性,李瑜不禁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小世子兴奋之后,就叫嚷着要给王妃写信,说是一定要告诉王妃这个好消息,信已经让人送出去了。”
“呵……”李瑜冷哼一声,眼神不禁暗淡了几分,清了清嗓子道:
“你看好李羽书别让他一时间得瑟过了,这两日让他注意些,毕竟军中还是又很多人不想让我活。”
“好。”周见山急忙应下,低垂着头不敢看李瑜的表情,从四面袭来的寒气简直要将周见山吞没了一般。
“你回去吧。”
李瑜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进帐了,简直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周见山见状也急忙离开了,他也不想再继续在这冻死人的地方待下去了。
李瑜一进去就直奔着屏风后的床榻而去,宁清礼裹在被子里边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孕期的人本来就多觉,李瑜心疼他这一路奔波,所以这些时日让宁清礼喝了补药只有就躺下休息,可是今日却十分反常。
李瑜带着寒气的身躯压在床上,冰凉的手指划过宁清礼的脖颈,冰凉地触感让宁清礼下意识地王被子里边瑟缩了几分。
“怎么了阿瑜?”
察觉到李瑜的异常之处,宁清礼一下子就庆幸了。
可等了许久都没听到李瑜一句回话,宁清礼伸出被子低下的手握住了李瑜冰凉的手指。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您清礼不禁变得担心 了起来。
“无事。”李瑜不忍心让宁清礼担心,可是又觉得自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就这么吃味实在有些丢人,只能一个劲地往宁清礼的被子里边钻。
宁清礼一开始还防抗几下,可无奈之下还是被李瑜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
这还不算什么,李瑜居然还说不能他受风,所以又将掀起来的被子紧紧地裹在了两个人身上这下子两个人之间唯一的空隙也没有了。
李瑜紧紧贴着宁清礼,文人的气息全都打在了宁清礼身上。
宁清礼无法,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惹的他生了这样的闷气只能任由他抱着,直到他愿意将自己放开为止。
如李瑜所料,军中在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之后气氛变得异常古怪,就算李羽书这样有勇无谋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所以在周见上将李瑜的告诫告诉他的时候,他立马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势必要不出一丝纰漏,还信誓旦旦地道:
“你放心周将军,本世子虽然没上过几次战场,但从小读过的兵书可是四五辆车都装不下,不必担心,本世子定然不会让军中起暴乱。”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李羽书这样周见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毕竟像他这样没读过书的都知道李羽书想说的是学富五车,可他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响了主帐的门,屋内的两人立刻变得警戒了起来。
“谁?”李羽书道。
“小的是看官粮草的粮官员,西北仓的粮草突然走水, 小的便急忙来请主帅您过去看看!”
听到这里两个人便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忙冲出了营帐,差点给那粮官撞翻在地。
向西北方向望去火势一片冲天,军中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朝着火光的方向跑去。
那西北粮仓可是军中最大的粮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周见山和李羽书两个人也不敢耽搁,急忙跑到 粮仓附近。
“快救火!”
“救火!”
可那火却烧的十分奇怪无论怎么办都浇不灭,直到火势蔓延将整个粮仓都变成一片废墟的时候火才慢慢停了下来。
那些救火的将士眼睁睁看着火吞灭了最后一丝希望却什么也做不了,站在运抵无声地落下眼泪。
李羽毛书和周见山也被这火惊到了,但还是算的上冷静。
“都安静安静!现在吵还有什么用!”李羽书一声大吼军中果然安分了不少。
74/86 首页 上一页 72 73 74 75 76 7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