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位体格精壮的保镖,打开了房门,保镖没说话,只是带领他到二楼。
走上阶梯,缓缓来到了二楼的客厅。
精致漂亮的吊坠灯下,那人低垂着眉眼,褪去左边白色手套的手,正拿着帕子擦拭着枪口。
微微弯曲的骨节线条优美,却白到病态,似乎察觉到来人动静。
“砰——”的一声,枪口的子弹,快速旋转,飞快的射入墙体,迅速炸开石块,四分五裂。
子弹炸裂墙体的震耳欲聋的声音,还在耳朵里,嗡嗡作响。
云川吓得瞳孔猛缩,手指颤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感觉到了粘稠的血液。
他眼前一黑,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求饶,哪怕额头磕出了血液。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来找您……”
第六十七章 嘘,砰的一声
却不料,那人放下枪支,微弯下腰,声音淡淡雅雅的,如同清风拂过。
“抱歉,刚才走火了。”
他抬起头,见到的便是那人狭长的凤眸弯了弯,高挺的鼻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端的是清风朗月,温润如玉之风。
可那人的容貌,却与顾少言有些相似。
他有些疑惑,但想到云家的人,要将自己送给七十岁的老暴发户,咬了咬牙,跪着恳求这人。
“当初您出高价,让我挑拨顾少言以及阮糖的关系,可我明日可能就要被云家送给暴发户,您能不能救救我。”
“那你成功了吗?”那人弯下腰,似笑非笑地抬了眼。
自己额头上以及脸庞的伤痕触目惊心,以及顾少言对自己毫不留情地讽刺威胁,云川默默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那人慢慢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把玩着,另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看向旁边静候的保镖,漫不经心道。
“小伍,送客。”
那人动作一顿,嫣红的薄唇微勾,明明笑得清风朗月,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无比。
“送到,那位快要七十岁的暴发户床上,要不然,怎么赚回本呢。”
云川吓得睁大了眼睛,尖锐的声音响起来,“放开…放开我…”
可话音未落,就被保镖用一团布条,直接塞往了云川的嘴里,他目呲欲裂,发出求饶的呜咽声。
可很快,云川就像条拼命挣扎的疯狗,被保镖拖了出去。
而另一旁的,得力助手纪漠,恭敬走地上前来。
他长得身躯伟岸,黝黑彪悍,剪裁得体的衬衣,还是隐隐约约可见,微微鼓起精壮的身躯。
抿着唇,恰到好处的保留距离,“顾二少,那我们什么时候,该回去,找顾氏麻烦?”
顾二少,也就是顾轻尘,顾瑞言的私生子,想起那些的日子。
顾轻尘眼里闪过狠戾,但很快地掩了下去,轻轻擦拭着枪口。
“不急,有鱼饵,总能吊到大鱼。”
翌日清晨,校园里,簇拥在玉兰树的枝头上的玉兰花,渐渐凋落,飘零在地面上,只留下淡淡的玉兰花香。
时间也渐渐到了六月初,还有几天便高考,大家都在忙着备考复习资料。
而余恒作弊的事情,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惩罚留在家中自学,阮糖的嫌疑也被洗清。
一开始,还有同学关注这件事情,可是后来,天天脑子都是围着高考的练习题,每天都累得身心疲惫。
特别距离高考,还有几天时,有的人,甚至晚上也睡不着,悄悄买了一些安眠药备用。
加上天气又比较热,又闷又热的教室以及宿舍,人心都忍不住浮躁。
可所幸,高考的那几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轰雷声,在教室都能听得很清楚,燥热的空气,清凉了许多。
当高考最后一天,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大多数同学,从教室出来,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为了彻底地放飞自我,给自己放轻松,余恒的几位朋友去了酒吧,他也拉着阮糖去喝酒。
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光,绚烂地照射在人们身上,人们随着动感的音乐,热辣的舞动着。
余恒喝得醉醺醺的,脸颊红彤彤的,走上了台,拿起话筒,醉眼朦胧看着大家。
“接下来,就让我唱一首歌,给大家助助兴!”
大嗓门一出,酒吧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余恒的朋友用手肘撞了撞阮糖,凑到他耳边,挤眉弄眼道。
“捂住耳朵。”
阮糖:“???”
下一秒,一声撕裂吼叫的声音,贯穿耳膜,“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众人浑身一颤,连忙捂住耳朵,甚至有人爆粗口。
这踏马的…也太难听了吧……
一首歌结束后,余恒还微举着话筒,扯着大嗓门,“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众人心神颤抖,耳朵都感觉要废了。
可余恒还是兴致勃勃,“接下来,让我给大家再唱一首!”
脱下了外衣,露出里面的黑色体恤,激动地拿着话筒,准备又唱一首歌。
吓余恒的朋友,连忙走到台边,将余恒拉拽了下来。
余恒不满地推搡他们,脸色嘴得通红,嘴里还念叨着,“不准拦我,让我再唱一首……”
“好好好……”
余恒的几个朋友,差点拉不了他,只能口头上应付,眼里却暗示阮糖去买点醒酒的东西。
阮糖点了点头,避让热舞的人们,沿着酒吧的阶梯,走下去。
可万万没想到,刚刚走下去,便被一双大手,从旁边拉扯过去。
撞入淡淡的烟草香的怀里,转角的光线很黑,两者的身高又相差极大,没看到这人的面容。
自然也不知道,顾轻尘看清是他的面容时,俊脸隐匿面具下,眸色晦暗不明,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捂住他的嘴,声线极冷,“别出声,帮我个忙,躲过那些搜查的人。”
可不料,阮糖咬住了他的手,洁白的齿贝,咬得用力极了,呜呜出声,甚至咬出了鲜血。
滴答滴答落在衣服上,可顾轻尘却愉悦地眯起狭长的双眸,神色餍足又病态。
直到那些搜查的人,去了别的包厢里,顾轻尘才收回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
看着那人黑色的背影,阮糖愤怒地擦了擦嘴角。
而另一边酒吧的包厢里,几位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大腹便便,头顶稀疏的头发,乐呵呵地觥筹交错。
唯有厉深坐在主位上,姿态慵懒,举着高脚杯,摇晃着里面猩红的酒水。
昏暗的视线下,越发衬得俊美的五官,幽深莫测。
有一位合作伙伴,王导,可能喝酒喝上头了,打起了厉深的主意,看着厉深薄薄的白衬衣下,那隐隐蓬勃有力的肌肉弧度。
王导眼里泛起了淫光,露出痴醉的目光。
王导是个同性恋,他不喜欢那些娘了吧唧的男人,反而喜欢那些精壮、孔武有力的男人。
因为艹起来,非常带劲。
想到这里,王导的胯下就忍不住支起了小帐篷,迫不及待地靠近,甚至伸出了咸猪手……
第六十八章 又Q又咬
“哗啦——”
王导刚伸出的手被高脚杯砸得血鲜血淋淋,皮肉外翻,甚至有细小的玻璃碎片扎进肉里。
王导脸色骤变,手臂上血迹斑驳,疼痛感自神经系统不断传输到他的大脑中枢,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艹……”
醉酒也清醒了几分,看着眼前满是戾气的厉深,拿起了托盘上未拆封的红酒,步步向他靠近,宛如死神降临。
吓得他浑身一抖,直接瘫在地上,甚至胯下还流出黄色的液体,熏的众人眉头紧皱。
可都不敢说出一句话,缩着脖子,像个缩进龟壳的乌龟似的。
半边的酒瓶都被砸碎,在微暗的灯光下,酒瓶边缘闪着锐利的光芒。
王导惨叫一声,捂着下体,身子弓成了虾米,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下体流出,染红了冰冷的地板。
也染红了厉深的双目,他双眼通红,整个人好像都被刺激到,拿着半碎的酒瓶,一下又一下地砸向王导。
陷入了疯魔的状态,王导也像条死狗般,鲜血汩汩流出,气息也越来越弱。
周围的人都吓得腿软了,根本不敢惹这位怪物,他们都知道厉深有病,还病得不轻,可偏偏还是有人不长眼。
鲜红的血液不断扩散蔓延……
直到,“砰——”的一声,包厢的大门被人揣开了。
正在搜查的宋景探看清冷眼前的这幕,瞳孔猛缩。
连忙跑过去,扼着住了厉深的双手。
厉深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本能寻着这人熟悉的气息,发狠地咬着他的脖颈,牙齿深深地嵌入皮肉。
疼得宋景探闷哼一声,看到还处于吓得魂飞魄散的众人,大声呵斥,“快,快叫救护车啊。”
渐渐的,厉深原本发狠地咬,变成了舔,一下又一下地舔着宋景探的脖颈。
直到眼神渐渐变成清明起来,猛然抬起头,猩红的眼角湿漉漉的,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宋景探怕他出什么意外,也跟了上去。
在酒吧外的角落里,他看到了厉深的身影。
厉深低垂着眉眼,颤抖着手,从西装裤兜里,拿出了药瓶,冷白修长的手,打开了药瓶盖。
手指颤抖着,手心上倒出了许多的颗粒,正准备塞入口中。
却被及时扼住了手腕,耳边是熟悉的男声,“你在干什么?!”
手里的药瓶也被抢了过去,那标签上,显然是精神类疾病的药物,用于镇定。
宋景探摇晃了厉深的肩膀,直视厉深。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镇定药,越吃下去,就要吃得越多,你也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吗?!”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怪物?”
厉深抬起头,突然笑了,可面色苍白,像个茫然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原本只想惩罚他,可当我看到那鲜血时,猩红的,灼热的,疯狂的,充斥着我……”
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脑海里又是一片猩红的血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出了细密的冷汗,厉深闷哼一声。
宋景探慢慢弯下腰,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厉深的头,“那我帮你,好不好?”
却没想到厉深猛然抬起头,双眼通红,沾了血液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宛如厉鬼的声音响起。
“你凭什么身份帮我?你那崇高的警察职业?还是你那怜悯?”
力道渐渐收紧,通红的双眼,如同被放出牢笼的野兽,盯着眼前的人。
“你信不信,我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然后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可宋景探眼里,厉深表面上,阴郁病态,暴躁易怒,可实际上,厉深害怕,害怕会伤害别人。
所以他企图用偏激的方式,吓怕别人,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
他没说话,也没挣扎,任由厉深掐着自己的脖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直到,他脸色涨红,呼吸不畅,厉深忽然收回了手,额前的碎发,掩下了眼底的神情,有些狼狈。
嘶……下手真狠……
他轻触脖颈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痛呼出声。
捡起来了掉落地上的药瓶后,他牵起了厉深得手,将人带到了酒吧外面的洗手池旁。
将血迹,一点点冲洗干净,还忍不住念叨,“以后不能,再吃这些药了,要不然会越来越严重。”
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厉深忽然轻笑出声。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宋景探冲洗手的动作一顿,有些好奇。
“妈婆子。”
宋景探:“!!!”
“那你见过如此年轻帅气,阳光明媚的妈婆子吗?!”宋景探气炸了,反驳道。
厉深摇了摇头,抬眸,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人,突然,很想逗一逗。
“没见到,但眼前有一位。”
瞬间,宋景探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口像机关枪一样,巴拉巴拉说着厉深的坏处。
“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你自己天天摆着臭脸,像别人欠了你二百五万似的……”
却没想到,厉深洗好手后,转身就要离开了。
宋景探边骂,边追上,“作为你的朋友,这段时间,我勉为其难地帮你解决掉这个病症。”
见人越走越远,宋景探干脆小跑着,追上去,“哎呦,等等我,我还没说完呢?”
而第二天,这边的阮糖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大懒觉,清晨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洒下来。
他揉了揉泛红的双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便起床洗漱好,吃了早餐后。
做了一杯热咖啡,放在托盘上,猫着腰,去了顾少言的办公室。
见到顾少言正对着平板电脑工作,修长的手指快速地点着键盘,屏幕上便出现了代码,太过认真,以至于阮糖来了,顾少言都没发现。
阮糖看不懂这些程序,便悄悄搬来一个小小的凳子,坐在了书桌旁。
等顾少言结束工作后,他才悄悄地递给咖啡。
顾少言低头,便见到书桌下,那圆圆的脑袋,还时不时,无聊地拱呀拱,轻笑一声,将人拉入怀里。
“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阮糖鼓了鼓腮帮子,杏眼里眨呀眨,“还不是怕你会分心嘛。”
“而且我还想求你一件小小的事。”
说完,还弱弱地举起小手手。
却被想到被大灰狼顾少言,攥在手心,捏了又捏,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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