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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鹄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他说：“是五十年起步，上不封顶，你也可能一辈子待在这，放心，不会让你们在这饿死的。”
这是饿不饿死的问题吗，他才看了两眼，都没上手摸呢就要被终身监禁，那要是真砸了，岂不是当场枪毙。
“那我们呢？”黑龙急忙问，他们只是打架而已，应该不用关这么久吧，他已经被关得够久了。
“打架斗殴，一般是十五年以上，五十年以下。”
黑龙不可思议地说：“你少骗我，人类的法律上不是说就关几天吗？”
因为黑龙的性子，白鹄之前让他先学的就是法律。
黑龙也是被关怕了，但凡涉及拘留的他都记得很清楚。
“你也说了，那是人类的法律，可你是人吗？”
黑龙猛然转头看向白鹄，照他这个意思，那之前那些不都白看了。
白鹄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就算不是人，这处罚差距也太大了吧。”
“大？”局长嘲讽地笑了两声说道：“你觉得两个人打架和两只妖打架，他们造成的损失是一样的吗？”
白鹄回想起那栋被他们拆掉的楼，确实是无言以对。
“我们现在都用不了妖力，跟人类不是一样的吗？”黑龙不服地说道。
“那也只是看起来，妖和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你……”
白鹄拦住了还想说话的黑龙，目前看来，他们对妖族有很大的偏见，说什么都没用的。
“你们还是乖乖留在这里吧，反正对你们来说，几十年的时间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说完他们便离开了这里。
白鹄他们坐在床上思考着该怎么办，黑蛟则不死心地在那踹门。
黑龙在一旁冷嘲热讽地说道：“你是不是傻，踹那么大声都没人过来，就是摆明了你踹不开的。”
“其他人踹不开，不代表我踹不开。”
黑蛟又撞了十几分钟门后，终于放弃了。
“可恶，要不是用不了妖力，这门哪能关住我。”
“说说吧，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白鹄和他们交换了一下情报，如他所想，这里的人应该都知道妖族的存在，并且对他们十分不待见。
可他们现在被关在这里，没办法进一步调查这件事，只能祈祷外面的离曜和林暮别被抓住。
第75章 过往云烟
林暮和离曜在挂掉电话后就来到了白鹄所说的地方。
镇灵石所在的位置非常偏僻，而且在一个山洞内，他们到的时候洞口站了好几个武装的警察。
林暮他们躲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头后面，静静观察着他们的行动。
“白鹄也是够厉害的，怎么偏的地方都能找到。”
这里四周荒无人烟，简直就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看来这里我们是进不去了。”离曜说道。
现在就剩他们还在外面，行事还是要小心些。
离曜接着说道：“看来还是得回去问问那个老爷爷，村民的态度让我有些在意。”
二人打定主意后，又回到了之前的巷子里。
“有人在家吗？”林暮在门口大喊。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
“你们怎么还没走？”
“我们的朋友被抓了。”林暮和他大致说了下前因后果，“我们想知道关于镇灵石的事。”
打架的事他倒是有所耳闻，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和镇灵石扯上了关系。
老爷爷朝外面张望了两眼后说道：“你们先进来吧。”
房子不大，林暮他们进去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们的朋友短时间是出不来了，你们还是自己先离开吧。”
林暮还以为他是愿意告诉他们什么了，结果还是劝他们离开。
“为什么，他们要被关很久吗？”
“按照这里的法律，没有几十年他们是出不来的。”
听着老爷爷沧桑的语气，林暮都不敢想象几十年后他们得变成什么样子。
“这件事很严重吗？”离曜问。
“这件事本身不严重，错就错在，他们是妖。”老爷爷叹了口气，告诉了他们关于万妖村的故事。
万妖村有着几千年的历史，自古以来人族和妖族就共同生活在这里。
随之而来的就是种族之间的矛盾。
妖族拥有着人类所没有的能力，尽管大家并无恶意，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给人类造成了影响。
妖与妖或者与人之间的斗争都给人族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于是，尽管表面风平浪静，但人族一直忌惮着妖族。
直到三百年前，狐族事件爆发后，村里更是排斥妖族，想将他们驱逐出去。
但不少妖族世代生活在这里，他们也不愿离开。
这时，一只九尾狐妖便将镇灵石送给了他们。
有了镇灵石，就能让妖和人在力量上处于平等状态。
大多数的妖都接受了这种状态，因为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力量。
就这样，他们度过了一段平和的日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类发现即便力量平衡了，寿命却没有。
强大的妖们能够活上几百几千年的时光，同样的处罚，对于人和妖的概念完全不一样。
后来便衍生出了另一套专门针对妖族的法律。
但是法律的内容并不公平，妖族的寿命参差不齐，甚至相距甚远，可处罚确是一致的。
这引起了众多妖怪的不满，即便投诉，也只能得到“受不了你们就离开这”的回答。
有些妖怪因此离开了这里，还有些妖怪则试图破坏镇灵石以重新获得力量对抗他们，但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就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这不就是故意把他们逼走吗？”林暮说道。
老爷爷对此不做评价，对他们说道：“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留在这里越久，镇灵石对你们的影响就越大。”
“可我们的同伴还在里面……”林暮话还没说，就被请了出去。
“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是你们的事，不要再来找我。”说着便关上了门。
“现在怎么办？”林暮问，就算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没有解决办法，现在也联系不上白鹄他们。
离曜抓起林暮的手，拉起他的袖子，为了掩盖身体的异样，林暮在大夏天还穿着相当严实。
果然，林暮的身体已经腐烂得相当厉害了，即使喷了再多的香水都难以抵挡他身上的尸臭味。
林暮悻悻地收回手，他现在这个样子属实是不太好看。
“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林暮眨了眨眼，惊讶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不管他们了？”
离曜还真是这么想的，他们在里面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再回来找他们也可以。
但林暮这边显然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两天虽然林暮没说，但他发现林暮的五感也已经在衰落了，之前好几次和他说话他都没听见。
见离曜不说话，林暮心想，不会吧，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将镇灵石交给他们的九尾狐我应该认识，据我所知，他现在就在零界。”离曜说道。
“我们现在留在这也救不了他们，去零界说不准能有解决方法。”
虽然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但是……
林暮但是不出来，最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离曜找零界去了。
警察局里的白鹄还一无所知地等着林暮来救他们。
同时他们也在努力想办法自救。
在他们进来没多久后，他们就被安排了工作，就是一些简单的手工活。
工作环境和外面没什么不同，都是一群人在一间屋子里。
也因此他们认识了其它被关进来的妖族同胞们。
其中和他们混得比较熟的是一只犬妖，名叫飞飞，就住在他们隔壁。
之所以熟得那么快，是因为飞飞也是因为闯入镇灵石洞而被抓的，两人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惺惺之情。
不同的是，飞飞再过几天就能刑满释放了。
“那你岂不是在这几十年了。”白鹄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这太可怕了。
“是呀，那些警察都换了好几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解放了，飞飞的语气听上去相当轻快。
白鹄听得心情相当沉重，他可还带着两个孩子，关个几十年，就算出去了，他也不好交代啊。
还有黑蛟那个不省心的，宁愿被打也不干活，现在还躺在牢房里。
白鹄试着从飞飞那里打听出去的办法，但飞飞性子乖巧，从来没想过要逃跑，无怨无悔地待到刑满。
“其实也有过几只妖想跑出去的，但是他们用不了妖力，又没有武器，最后都失败了。”
怕打击他们，飞飞又说：“如果表现好的话，其实可以提前释放的。”
白鹄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能提前多久？”
“三年。”
白鹄激动的心情顿时又冷却下来，我缺的是那三年吗？
第76章 逃离监狱
到了晚上，白鹄沮丧地回到牢房里，看到黑龙正躺在地上。
“他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睡了？
小狐狸轻声说道：“黑龙哥哥今天搬了一天东西，有点累了。”
黑龙被安排的活和他不一样，都是一些体力活，回来之后就累得直接睡过去了。
白鹄有些过意不去，万妖村的牢房条件还是不错的，是四人间，但他们有五个人。
本来是要分开关的，但不管谁单独出去白鹄都不放心，最后还是请求让他们住在一间。
那么床位问题就来了，小狐狸和莱恩肯定是一人一张，他们剩下三个人又都不愿意共用。
最后是黑龙主动提出睡地板才终结了这个话题。
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也不能一直让他睡地板。
“真没用。”躺在床上养伤的黑蛟嘲讽道。
白鹄白了他一眼，对这头蛟没什么好说的。
许是他们的声音吵醒了黑龙，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
“你去床上睡吧。”白鹄说道。
可能是刚睡醒的关系，黑龙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几秒才回道：“不用，我这睡得挺好的。”
睡得好才有鬼，他们刚才声音这么轻都能把他吵醒，明显是睡不好。
白鹄将他拉到了床上说：“行了，让你睡床上就睡床上。”
黑龙太困了，一沾床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洒了进来，照在黑龙的身上，硬生生把他热醒了。
这窗户的位置也太不合理了，每天早上七点太阳就准时地照进来，连闹钟都省了。
黑龙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怎么还躺了一个人。
在他脑子还没转过来的时候，白鹄醒了。
黑龙面色一僵，问：“你怎么……醒了？”
其实他是想问“你怎么在这”，但是昨晚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
他还以为白鹄的意思是他去睡地板，没想到是一起睡。
白鹄本来刚醒脑子就不太清醒，被他问得更迷糊了，难道他起早了？
他看向墙壁的挂钟，上面的时间显示着他的生物钟依旧准时。
白鹄没有纠结他这话的意思，起身准备去洗漱，等会还要接着去干活。
白鹄的工作主要是负责包装，就是把衣服折叠好装进袋子里。
说实话，还有点新奇。
他从踏入人类社会开始就一直负责妖管所的工作，对接的也都是一些妖。
可以说他对人类世界的了解也大多停留在理论知识上。
如果不是环境不对，白鹄觉得这还是个挺不错的体验。
不过现在还是想办法出去吧。
虽然他们现在手机被没收了，但是天上的鸟还是能飞进来的。
白鹄就想利用这些鸟来跟离曜他们联系，结果他昨天放出去的鸟居然回来跟他说找不到人。
……行吧，求人不如求己。
白鹄四处打听，发现有几只妖正联合起来准备越狱。
因为监狱的位置离镇灵石有点远，镇灵石的效果在这里会变得微弱。
所以在监狱的某个地方也放着镇灵石，只要他们把那些镇灵石砸掉，他们就能恢复一定程度的妖力。
那群妖似乎已经打探到了镇灵石的位置，近日就打算动手。
白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回去和黑龙他们商量后，决定一起加入他们。
至于黑蛟，还是那副不屑与他们为伍的模样。
但是听到他们计划的时候，白鹄后悔了，怪不得之前失败呢。
没错，逃狱的还是当年失败的那一批。
他们计划十分简单粗暴，就是一批人去制造点骚动，吸引他们的注意。
然后另一波人去破坏镇灵石，那里自然也是有人看守的。
而他们的办法就是靠着人多压制住他们，再用偷来的电棍电晕。
白鹄越听越觉得这事不靠谱，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问一下，你们之前都是怎么失败的。”
“我们之前都是到最后一步失败的，那个石头比我们想象中大多了，之前都没来得及打碎，那些警察就过来了。”
白鹄觉得自己仿佛听了个玄幻故事，就这么莽的计划都能让他们到最后一步？
不过再怎么怀疑现在也就只有这一种办法了，白鹄又问：“那你们想到什么办法毁掉那块石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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