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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体贴
林暮到那里的时候，离曜正在清理桌面，察觉到有人进来，他放下手里的抹布说：“不好意思，现在还没开始营业。”
抬头看到来人是林暮，“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这位是？”
离曜看着林暮身后的女子，猜想应该是林暮的同事，为什么这么觉得呢，因为他们虽然是一起来的，但他们之间却透露着一股疏离感。
“对，她叫南棘。”接着又对南棘介绍道，“这是离曜。”
离曜朝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你好，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我要一杯鸡尾酒。”
离曜带着他们坐在了吧台，一边调着林暮的酒一边问道：“这位美女要点什么？”
南棘看着菜单上各种奇奇怪怪的名字，不知道该点什么。光看名字，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第一次喝酒吗？”离曜将调好的酒放在林暮面前，对着南棘说道。
迟迟没有决定好的南棘犹豫了一下指着一个名叫鸡冠石的酒，“这个。”
离曜接过菜单，看了一眼后说：“不好意思，这个酒没有库存了，第一次喝酒的话，我这边推荐这款柠檬酒，酒精度比较低，刺激性也比较小。”
“那就这个。谢谢。”
柠檬酒的调法很简单，很快离曜就做好递给了南棘。
南棘小尝了一口，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原本她不想点的，但是来酒吧却什么都不点又很奇怪，还是硬着头皮点了一个。
味道比她想的要好喝一点，几乎没有酒精的味道，而且气味闻着也很舒服。
“对了林暮，你今天怎么还带着同事来照顾我生意了？”离曜调侃地问道。
林暮差点没一口水呛死，笑着打了两声哈哈敷衍过去。
林暮心虚死了，照顾什么生意啊，这是来监视你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让南棘来做这种事，跟他没话说也就算了，都来这了也不说话，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林暮如坐针毡，想着喝完她就该走了吧。
然而……架不住离曜太热情，好不容易等到南棘喝完，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店里陆陆续续也有客人进来，离曜就顺便请他们留下吃饭。
周围的客人有说有笑的，离曜作为老板去接待客人了，只留林暮和南棘坐在位置上。
林暮忍不住了，率先开口，“南老师想吃什么？”
“都行。”
“那我们吃一样的吧，离曜做的蛋炒饭可好吃了。”说着扫了扫桌上的二维码下了单。
也许是客人太多，蛋炒饭迟迟没有送来，林暮耐不住尴尬，没话找话地跟南棘尬聊。
“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聊天呢。”像是相亲似的，林暮问一句，对方答一句。
就在林暮差点问到人家是哪座山头出生的时候，饭终于来了。
“抱歉啊，留你们下来还让你们等这么久。”今天来了很多常客，离曜还跟他们聊了一会，耽误了一些时间，“而且林暮你怎么还下单了，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了的。”
“偶尔也让我当回上帝嘛。”顾客就是上帝，这是梧桐酒吧的企业文化。
离曜笑着摇了摇头又去忙了。
林暮等了半天快饿死了，拿起筷子打算吃饭的时候，对面的南棘举起了手机，说：“我要把钱转给你吗？”
“不用不用，也没多少钱。”林暮受宠若惊，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话。
吃完饭后，由于南棘下午还有课就先回去了，只留林暮一个人在这里。
这时店里还有几个客人，离曜也还在忙，林暮就一个人到一楼转了转。
吧台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的各种酒，林暮好奇地一排一排看了过去。
威士忌、伏加特、龙舌兰、金酒……
都是没喝过的酒呢，看着看着，林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是一个白色的罐子，上面写着鸡冠石三个字，林暮拿在手上晃了两下，心下疑惑，这不是有酒吗？
林暮仔细想了想，估计是离曜看出南棘不会喝酒，怕她尴尬才这么说的吧。
再一次感慨离曜的细心，也许是因为南棘他们是妖的关系，林暮很少去在意这些细节。
看累的林暮趴在外面的沙发上，看着顾客陆续离开，无聊地在桌上画着圈圈。
哪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该不会是被整了吧。
正抱怨的时候，离曜和一个客人一起下来了，两人在门口好像还说了些什么。
“你最近可要小心点，我听说妖管所已经把你这列为怀疑对象了。”
“瞧你说的，我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
“我知道，要不是看在你的厨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总之你还是自己注意。”
“知道了，知道了。”
只见离曜将那人送出了门，朝自己走来。
“等久了吧，会不会很无聊。”
林暮急忙挺起身子，一改之前的颓废样，“不会不会，是我打扰你了。”
“我接下来还得把碗筷收拾了，可能不能陪你，你看看要不去午睡一会或者是出去逛逛？”
林暮很惭愧，明明是自己来这给人家添麻烦了，人家反倒一脸歉意。
“我帮你一起收拾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林暮迫切需要干点活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离曜也没推脱，就让林暮稍微帮着擦了下桌子。
忙起来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
收拾完一切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林暮扶着自己的老腰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累。
这时离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十分抱歉地对林暮说：“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位客人预约的食材没有了，我得出去一趟。”
林暮内心天人交战，他现在完全不想动，可他也不想一个人待在这，挣扎了一番之后，林暮还是选择和离曜一起出门。
第18章 传单陷阱
采购的东西不多，所以很快就买完了，但是难得出来一趟，他们决定去商场逛逛。
林暮上一次逛商场还是过年的时候，再次来到这里还有些感慨。
这次商场明显就比上次热闹多了，他们刚进商场没多久，就有一位热情的小哥哥来搭话。
“两位帅哥你们好，我们洗发店刚刚开张，优惠力度非常大，你们可以过来看看。”说着便给了林暮一张海报。
同为打工人，林暮深知他的不易，接过传单并表示有空会去试试的。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纠缠不清，执意要让林暮现在就去。
林暮心生厌烦，而且不知为何那人的声音听着还怪怪的，仿佛一下一下的牵扯着林暮的神经，弄得林暮更加烦躁，拉着离曜直接离开。
离曜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发传单的少年，他确信刚才那个少年的声音有一定的催眠效果，原本他还担心林暮会中招，刚想提醒林暮就被林暮拉走了。
而拉他走的那个人此刻还在抱怨：“那才那个人怎么回事？还强买强卖上了。”
林暮看着手上的那张宣传单，开始大胆猜测，“他这么想拉我过去，该不会是什么黑心商店吧，把我拉进去之后就让我各种消费，旁边还一大堆彪形大汉摁着我的那种。”
“又或者是……”林暮倒吸一口气，“骗我进去之后把我弄晕了，再噶我腰子吧。”
林暮一脸后怕地回头看着离曜说：“我不会是才死里逃生吧！”
离曜被林暮的想法逗笑了，那个少年之所以会急着拉林暮过去，恐怕是因为妖力低微的关系，催眠效果无法维持太长时间。
“我还以为你会被说动呢，那个人口才挺好的。”离曜试探地问了问，想知道林暮是怎么保持清醒的。
林暮歪着头表示疑惑，“是吗。”
要说口才好，林暮连那个人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当时就没在听，从他一直拉着自己不让走的时候林暮就很烦躁了，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
“不管那个人了，我们去二楼买点吃的吧。”林暮蹦蹦跳跳地冲上二楼。
他惦记那家零食店很久了，上次采购的一大包零食没两天就吃完了，林暮决定这次要买它个几百块钱，庆祝他刚从无良商家那里保住了自己的钱包。
等离曜慢慢从后面跟上来的时候，林暮已经装了一篮筐的零食，正打算拿第二个筐了。
看到离曜过来，林暮将手上那筐装满的零食放在他面前，拜托他帮忙看管一下之后，又埋头开始扫荡，俨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排队买单的时候，林暮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光是等他一个人结账都要等上半小时，最后装了五个袋子。
冷静下来的林暮看着地上几个袋子，觉得这个场景仿佛似曾相识。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离曜，一言不发，两只眼睛仿佛在说着“怎么办？”
离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只能先放我那里了，之后再找时间给你送过去。”
因为刚才林暮买了太长时间，离曜之后还有其他事，来不及送林暮回去，这么多东西林暮自己一个人拿着也不方便。
林暮急忙摆手，“没事没事，就放你那吧，我这段时间应该会经常去找你的。”
“你……失业了？”离曜的心思一言难尽，难怪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不会是报复性消费吧。
知道对方误会了，林暮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就是这段时间……嗯……休息。”
解释之后离曜的表情更微妙了，但想到早上还跟他同事一起过来，应该是没失业，离曜也就没有多问。
把东西搬上车后离曜和林暮就分别了，离曜得回去整理一下食材再给顾客送去。
离曜刚下车准备开门，突然感觉有个东西抵在了自己身后，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声张，接着开门，快点。”
不远处能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离曜能感受到这位少年的焦虑，离曜手上还提着一大堆东西，不想摊上麻烦，离曜将他带进了屋子。
那位少年的凶器还拿在手上，离曜这才看清，对方手上拿的是把小刀，而且还有点生锈了。
少年刚想威胁他不准说出去的时候，离曜直接略过了他走了进去，放下手上的几个袋子就开始忙活起来。
事态的发展超出了少年的理解范围，他怎么不报警，他刚才可是受到生命威胁了耶。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敢随便出去。
他今天太倒霉了，打工第一单就遇上了林暮，使劲催眠了半天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弱到这种程度了，好在后面成功拉了几个人头才找回了点自信。
但他的力量太弱了，有个大妈理完发嫌弃他们技术不好，就投诉他诈骗，要求他们免单，投诉无果之后，直接找上了商场的保安，把他赶了出去。
一出门，他就碰上了监察会的人，一紧张就跑了。
这不跑还好，一跑就被注意到了，结果就被追到了这里。
工作太难了，他都快养不活自己了，现在还被人追着跑。
想着想着，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离曜已经不在了。
他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出去报警了吧。
他赶紧去按了两下门把，果然，锁住了。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睡觉，他反复在门口徘徊，确定从门口出不去后，他看向了旁边的窗户。
窗户的位置有点高，他搬了个凳子踩在上面，正当他打开窗户的同时，门开了。
他僵在了原地，跟离曜对视了几秒后，离曜慢悠悠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对他说：“我建议你还是走门比较好。”
少年朝门口望了望，确认后面没有人了，但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谨慎地问道：“你……没报警？”
“我为什么要报警？”离曜反问。
少年被他问懵了，“可是……可是我拿刀威胁你了，你不害怕吗？”
“刀？”离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正轻轻擦拭着，“这要是在冬天，你那把刀连皮都碰不到，有什么好害怕的。”
隐约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抓了，他小小心地从椅子上下来，又将它搬回原处，用手拍了几下踩过的地方。
然后静静地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会，回头说：“那……我走了。”
“慢着。”
离曜的拒绝让他吓了一跳，不是让他走吗，怎么又反悔了。
一抬头，一块面包被扔了过来，少年接住面包，小声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了。
第19章 新同事
出门后他去了那家理发店，至少得把今天的工资结了。
不巧的是，监察会的几个人打听到了这家理发店，都还蹲在门口等着他。
到底还是命重要，只能过两天再来了。
他找了墙角，独自坐在那里把面包啃了，他看着街上灯红酒绿的样子，越发觉得妖生无望。
他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在街上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地方休息。
凌晨三点，出来扔垃圾的离曜发现垃圾桶旁边躺着个人，走近一看，怎么又是他。
离曜轻轻把他叫醒，也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梦，突然大叫起来。
“别抓我！”
等他稍微清醒一点，离曜问道：“你还好吧。”
被人看见这个落魄样，多少有些羞涩，他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
“不介意的话，进来坐会吧。”总归是碰到了，也不能让他接着睡大街。
离曜给他热了杯牛奶，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离曜感到安慰的是，对方还不算太傻，说的话真假半掺，总而言之，这就是一只无父无母无工作无学历的三无小妖，靠着四处临时兼职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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