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扬:“无法说服。”
“你搞不定,非得我去?”
“非你不可。”
两人演得跟真的一样,不料周玉荷看了出来,冷嗤了声,“我说信扬,楚究都亲自去了一趟欧洲了,技术难题还摆不平?你这是小看了楚究的实力还是觉得我老了好糊弄啊?就算天塌下来,楚究今晚也得去给丘墨过生日!”
李信扬秒怂:“我错了太太,大哥,欧洲那边没事,我先上楼收拾东西了,你们聊。”
楚究:“……”
周玉荷这才眉开眼笑,“信扬啊,一会儿送你大哥去丘墨的生日宴会。”
李信扬:“是。”
周玉荷:“听到没有楚究?”
楚究:“知道了妈。”
见楚究答应了,周玉荷松了口气,拿起电话又拨了一遍郁南的手机号,“楚究你查到的这个号码对不对,怎么总是打不……”
话还没说完,电话打通了。
楚究莫名呼吸一滞,耳边回荡的是李信扬的一句话:“千万别让太太知道他怀了您的孩子。”
郁南一门心思想攀附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抓住吧。
为了让儿子也听到,周玉荷开了外放。
那端响起元气满满的男声,“喂,您好。”
“您好,是郁南郁先生吗?”
“我是,您是?”
周玉荷喜笑颜开:“我是你今天早上抢救的那个阿姨,我姓周。”
郁南笑了下,“哦,周阿姨您好,您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我想当面感谢你,不知道是否方便登门拜谢,或者我请你吃个便饭?”
“哦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您的儿子已经隆重跟我道过谢了,您好好休息,我吃饭去了,先挂电话了,再见。”
电话挂了,周玉荷连连称赞:“这小伙子长得帅,人品好,心也正,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楚究:“……”
周玉荷:“我去定一面锦旗送到他们公司,兴许对他的前途有帮助。”
楚究,“那我去订锦旗。”
周玉荷一脸嫌弃,“不要你,不信任你,你看人家还说你好话,说你隆重感谢过了,你怎么隆重了。”
楚究:“……”
周玉荷:“对了,楚究,他是哪个公司的查到了吗?”
楚究看了眼手表,“妈,张家的生日宴会在哪个酒店来着?”
周玉荷一愣,接而高兴坏了,没想到这个铁疙瘩居然主动开口问。
周玉荷:“你好好打扮打扮,我一会儿发你手机,快去快去,叫信扬也收拾收拾。”
楚究:“那我先走了妈。”
“去吧去吧。”
楚究穿上外套出门,李信扬的车已经在门外侯着。
楚究一关上门,就靠在后座揉太阳穴。
李信扬跟了楚究那么久,无论工作强度多大,对手有多难缠,他从没见过楚究皱过眉。
但现在他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楚究的压力,必须传宗接代的压力。
李信扬斗胆直言,“老大,您要不就和张家公子处处看?”
楚究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李信扬知道他从没考虑过这个想法,这是不可能的意思。
李信扬:“要不,我们搞个协议,那个孩子我们留下,去父留子?”
楚究猛然睁开眼睛:“不行,绝对不行,你闭嘴。”
李信扬吐了口气。
听着他略烦躁的口气,以李信扬对楚究的了解,楚究有过这个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疯了,所以才会两次否认打醒自己。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李信扬按照惯例打开车载广播。
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楚究很不耐烦:“关掉。”
李信扬吧嗒一声关了,车厢里回归安静,李信扬启动车子往张丘墨的生日宴会上赶去。
半晌后,车子已经开出一大段路,楚究才问:“刚才那首什么歌?”
李信扬莫名其妙:“哪首?”
楚究又不耐烦了,“好好开车。”
第10章 就像紫薇看到了尔康
郁南睡了一下午,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
这个世界里他没有夜班,也没有哥哥们周旋,所以这注定失眠的夜晚,他应该干嘛去呢。
郁南抬了下眉,拿起手机搜索附近的酒吧。
根据多年泡吧的经验,郁南很快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酒吧,他刚起身准备收拾一翻,张鹏就来了电话。
张鹏:“走,带你去朋友弟弟的生日会上蹭吃蹭喝。”
郁南:“成。”
郁南才不管哪个朋友,去蹭吃蹭喝总比去泡吧好。
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就要正面面对楚究,这个晚上就让他放纵一把。
郁南稍微收拾了一下,帅气逼人地出门了。
张鹏开车来接他:“打扮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
郁南特臭美道:“天生丽质,洗了个头就很精致。”
张鹏笑着摇了摇头,不过郁南的皮相是真的好看,轮廓柔和,白皮红唇,头发松软,身上一股爽朗的少年气息,清纯得像校园里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男生。
老天爷若要偏爱一个美人,那他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是精致的。
也难怪传言中性冷淡的楚究会把持不住。
郁南:“我自己过去就行,来接我做什么。”
张鹏:“你忘了你有孕在身。”
郁南:“……”不提也罢。
张鹏:“一会儿你随便吃,别作,现在你怀的可是楚究的……”
郁南不耐烦打断他:“行了行了,跟个月嫂似的,走吧,好好玩一下。”
张鹏:“对了,你想好怎么跟楚究谈了吗?”
张鹏问到点子上了,那张支票还在他手上,他还没有想好。
郁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吧,吃去。”
基于郁南最近的表现,张鹏觉得郁南并不像以前一样,对怀上楚究的孩子这个事情那么上心,怀上了孩子也没见他多高兴,甚至一整个星期都没有往他这儿跑让他全心全意替他保胎。
以前明明说了要是怀上了,他就住到诊所来直到把孩子健康平安地生下来。
现在反而不是那么在意了,钱不提,孩子也不提。
张鹏试探他:“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生还是不生?”
郁南一时嘴快:“当然不生。”
“为什么?不是你辛苦……”
郁南:“哎呀别提这事儿了,你就让我快乐一晚上吧,明天就要上班了,我想好了告诉你。”
张鹏:“你变了,变了个人。”
郁南没有理会他,自顾自钻进了车里。
本着学无止境上下求索的精神,郁南其实有点好奇男人生孩子是怎么样的,但是这一点不足以说服他把孩子生下来。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潦草地把一个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也太不负责任了。
所以打掉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作为一名曾经的医护人员,而且还是死过一次的医护人员,郁南比谁都知道生命的宝贵和脆弱,一个生命诞生了,他就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如果就这么扼杀了,似乎也很残忍。
如果有足够多的钱,他还是愿意把孩子生下来的,去父留子也不错。
那他就有家人了。
郁南:“要不我带球跑,你觉得怎么样?”
张鹏给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你拿什么养?”
郁南:“万一楚究给我五百万,让我滚呢?”
张鹏:“你不要他的心了吗?”
郁南人忍不住笑出声。
男人有心吗?男人都没有心,谁想得到男人的心,谁就输了。
张鹏带郁南到了酒店。
酒店叫庆隆饭店,富丽堂皇的,恨不得跟古代皇宫媲美,生日宴会的布局更是精致优雅,光看这八层生日大蛋糕,就知道过生日的人出自豪门,更别说这些从东南亚空运过来的热带水果了。
张鹏说过生日的人是他朋友的堂弟,他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张鹏还是产科医生的时候,他朋友的老婆难产了,张鹏是主刀医生,救了他老婆一命。
友谊的小船就这么扬帆起航了,一直航行到现在。
郁南:“你还认识豪门贵胄呢,厉害啊。”
张鹏:“没你厉害,你还怀了豪门贵胄的孩子。”
郁南:“……这种时候就不要那么攀比了。”
看到名贵的红酒,郁南刚拿起酒杯,张鹏就抢过来,“你怀孕了。”
郁南只好放下来,他曾是产科护士,当然知道喝酒对身体有多大的影响了,怀孕一天,就要对小生命负责。
他只好悻悻放下酒杯,吃点健康的东西。
张鹏:“你就在这里安心吃东西,我去联络感情了。”
郁南朝他摆了摆手,张鹏就跟个花蝴蝶一样扑棱走了。
突然人潮一阵骚动,所有的人都往一处去,郁南以为是寿星公来了,也跟着看过去。
酒店门口众星捧月般走进来一个人,大家都前仆后继地跟他打招呼。
如果围着他的人带着相机,这大阵势就和大明星走红毯差不多。
郁南小口喝着橙汁,心想果然是豪门寿星公的排场。
“楚总,久闻大名,有幸相见。”
“楚总,好久不见,有幸再见。”
语气谄媚恭维,有意攀附的心机显山露水。
被簇拥的人终于走出人群,郁南看清楚他的脸,嘴里的橙汁差点喷出来。
这不是楚究么,虽然温文尔雅地回应他人,但眼神没什么温度,这让他的气场多了些冷感。
三次了,今天碰到楚究三次了,他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呢。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楚究站在人群中就是移动的人中龙凤,且不说比人群都高半个头的身材,就光那张被老天爷偏爱的脸,就能轻易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加上背后雄厚的财力,更是在他本来就亮眼的外表下再套上好几个光环。
客观来讲,楚究真是个惹眼的人。
就连在床上表现也很完美。
想到这儿,郁南把差点喷出去的橙汁慢慢地咽了回去。
或许他盯着楚究看太久,楚究也看到他了,温文尔雅的神色突然变了脸,皱了皱眉头。
他身边的人一头雾水,为什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楚董事长突然间就黑了脸,众人本着惹不起但躲得起的原则,寒暄几句就都散了。
不过现在是别人的生日宴会,郁南决定不去招惹他。
郁南朝他眨了眨眼,举了举手中的橙汁维持了下深情人设后便背过身,安分守己地吃东西,没理会他逐渐冷却的脸色。
李信扬也看到郁南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楚究心想鬼知道。
李信扬:“一会儿周姨也会来,可别让周姨碰上他啊!”
楚究:“他不会。”
如果他会说,方才那通电话早说了。
楚究说完他抬腿往郁南的方向走去。
李信扬:“?”他俩何时建立起了彼此信任的关系。
郁南点心吃得好好的,旁边突然多出了个人,他吃着蛋挞,转过头看向来人,差点没把蛋挞给喷出来。
楚究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郁南一边嚼,一边伸手拿了个蛋挞递给他:“吃么?”
楚究冷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郁南一直脉脉含情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完蛋挞后,把递给楚究的蛋挞放回甜品台。
郁南擦了擦嘴笑了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心灵感应,觉得能在这儿能遇到你,所以就来了。为什么有这种心灵感应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上天怜悯我太想念你了吧。”
楚究真想用块布堵住他的嘴,“我警告你,一会儿不要在我妈面前胡说八道。”
郁南特无辜道:“好,我听话,但有奖励吗?”
都说不要脸的人没有对手,楚究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板着脸问:“你要什么。”
郁南看了眼楚究的胸口,故作羞赧:“你知道我要什么。”
“……”
郁南都快被自己恶心死了,但看到楚究憋屈的样子,他暂且可以再忍忍。
这时候,宴会厅里响起了钢琴版的生日快乐,寿星挽着父母亲的手走出来,所有人都驻足鼓掌。
郁南也放下手中的蛋糕,很捧场地鼓掌。
寿星长得很甜,眼睛很圆,笑起来还有虎牙和酒窝,是可爱的标配。
钢琴曲一结束,众人纷纷向前道喜,而张丘墨走过重重包围他的人群,向一个方向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跟着他移动,那个方向的尽头站着楚究。
郁南吃瓜:“看样子,他是我情敌呀,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为了防止我们打起来让你难堪,我就先懂事地走开啦。”
楚究:“……”
张丘墨越走越近,郁南不着痕迹地、特别懂事地溜了,楚究朝李信扬使了个眼色,李信扬过来应付。
张丘墨露出个更甜的笑容,声音也欣喜不已,“楚究哥,没想到你能来,谢谢你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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