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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家二奶奶(近代现代)——糯米吃藕

时间:2024-01-07 10:51:54  作者:糯米吃藕

   谁是你家二奶奶

  祝松予以为,一个男人是不能嫁给另一个男人的。
  糯米吃藕
  发表于2年前 修改于2年前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民国 - HE - 小甜饼 - 轻松
  1v1
  祝松予活了20年
  怎么也没想到
  好端端的走在路上也能被人掳走
  掳走也就罢了
  绑匪还强迫他嫁给一个男人
  祝松予:不好意思,我是男的。
  盛霁皖:真的吗?我不信。
  —————————
  民国背景,轻松无虐
  甜文保障,欢迎食用
  づ♡ど
 
 
第1章 
  祝松予交了拖欠许久的医药费,低着头走出仁济医院的大门。
  阿奶的病全靠医院开的药吊着,如今世道不好,药费也是一涨再涨,光凭祝松予给报社写小说挣的一点稿费已经难以为继,他必须赶紧再找份工才行。
  傍晚时分,下了班的职员与下了学的学生三五成群的走在街上,黄包车夫脖上挂着脏得看不清颜色的毛巾,拉着人力车躬着背穿行其中,远处的电车咣当咣当地开过来,许多人挤着上前,又被人扒到身后。
  祝松予叹了口气。
  他没读过几年书,只勉强将字认完,能写几篇小说登在报上赚点稿费已经千恩万谢了,去商事公司应聘人家是绝不肯要的。他也想过去码头做工人卖力气,可工头一看他的身板连话都没听完就把他赶走了。
  祝松予想起刚才在医院走廊里听人说新近开的纺纱厂在招工人,打算明日一早过去撞撞运气。
  世人都叹上海好,看不尽的灯红酒绿,叹不尽的浮华豪奢,可偌大上海滩,难道就容不下他与阿奶两个人吗?
  想到阿奶躺在病床上的虚弱模样,祝松予忍不住鼻头一酸,眼眶堪堪盛不住泪。
  他自小被人丢弃,若不是阿奶心善将他捡了回去,给他一口饭吃,说不定早就死在那个下着雨的寒夜里了。
  阿奶无儿无女,住在偏狭的弄堂里,给大户人家做帮佣,勉强将他养大。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祝松予长得格外瘦小,虽然已经二十岁了,看上去仍像十五六岁似的,比旁的成年男子都矮一个头。
  傍晚起了风,祝松予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低着头贴着墙根快步走着。他得快点回家,争取多写些稿子,如果能进纺织厂当工,写东西的时间就大大挤压了。
  走着走着,祝松予隐隐约约听到巷尾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警惕地回头望了一望,没看见人,正要转回来,却被一个麻袋套在了头上,后颈一疼,眼前顿时陷入黑暗,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
  “小姐,这招能行吗?”
  “不行也没有办法了。”
  “可是、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管他好不好的,难不成你想看着你家小姐我就这样被推进火坑?”
  “但这个人是无辜的呀。”
  “哼,你看这人浑身穷酸样,怕是连餐饱饭都没吃过,我这是送他去享福,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不是......”
  “住口,你再啰嗦我连你也一起绑了。”
  祝松予已经醒过来了,后颈一阵酸痛,想是刚才被什么人用钝器给敲晕过去的。
  头上的麻袋还没取下来,祝松予感觉自己被反手绑在一把椅子上。他现在应该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头顶的电灯发出滋滋的响声,透过麻袋的细孔可以看出房里不只刚才说话的两人。
  他没有声张,脑子里快速地转着,冷静地思考着当下的情景。
  现下世道不平,上海虽说还算安稳,但也有不少流氓土匪干着偷摸拐骗、打家劫舍的勾当。
  祝松予起先以为自己碰到了抢劫的小流氓,他不动神色地挪了挪身子,却发现裤兜里的钱包分明还在,况且哪有两个女人出来抢劫的,于是这个猜测立马被他推翻了。
  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绑匪?可绑了他又能拿来威胁谁呢?他唯一的亲人此时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况且除却阿奶也再没别人在乎他的生死了。
  再者说,他身上穿的衣服虽熨烫得干净整齐,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就是初出茅庐的绑匪也不会傻到绑架他。
  祝松予接着想到另一种可能。
  怕不是人牙子将他当作小女孩掳走,打算卖去大宅子里当下人,还是卖进窑子里伺候人?
  祝松予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罩在脑袋上的麻袋突然被掀开。骤然接触到光亮,祝松予不由眯起了眼。
  “呀,小姐,他早就醒了,正偷听我们说话呢。”一个身着白底蓝花布衫的丫鬟模样的女孩捂着嘴惊讶地看着他。
  祝松予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四周。
  他被绑在一间柴房里,四周堆满了噼好的木材,头顶悬着一盏发黄的电灯。屋里站着三男两女,正中站着的是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孩儿,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身上穿了入时的洋装,此时正一脸盛气凌人地看着他。
  不过一瞬,祝松予就判断出她是这群人中的话事者。
  她的旁边站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丫鬟,看着比她要小一些,脸上有些怯怯的神情。
  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在身后,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祝松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是谁,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正中的女子走近了些,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他的样貌,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笑了一下,道:“干什么?当然是送你去享福了。”
  祝松予警惕地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避开她即将摸到自己脸颊的手。
  “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当作无事发生,既往不咎。”
  那貌美女子听到这话却并不当一回事,傲气十足地把脸一扬,竖起一个手指在他面前来回晃动。
  “不用怕,我不是来害你的,恰恰相反,我是见你可怜,好心替你找了一桩好亲事,小姐我送佛送到西,连嫁妆都为你准备好了。”
  祝松予顿时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亲事?”
  她那丫鬟见事已至此,也上前帮腔道:
  “我们小姐没骗你,确实是门好亲事,盛家二爷你知道吧?咱们上海滩多少姑娘做梦都想嫁给他呢。”
  叱咤风云的盛二爷他知道,数不清的姑娘家排着队想进盛家的门他也知道,可问题是——
  “我不是姑娘啊!”祝松予提高了嗓子喊道。
  那小姐将眉毛一拧,似是不敢相信他竟这样不识抬举,语气不悦道:
  “我好心将这门亲事让予你,你怎么这样不识好歹,乱说些什么胡话。”
  祝松予百口莫辩,急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我没骗你,我真的是男人。”
  那小姐狐疑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冷笑道:
  “你当我是瞎子不成?你连喉结都没有,分明就是女的。”
  祝松予急得脑门冒汗,不知怎么解释。他幼年时也很是疑惑,为什么邻居家大伯的脖子上有一颗鼓囊囊的东西,喝水时还会上下滑动,怎么他却没有。
  阿奶不懂男子有没有这物事儿都很正常,只好安慰道他年纪还小,再大些就长出来了。
  可直到他长到这么大,心心念念的喉结还是没长出来。
  没长出来也就罢了,如今还被人指着脖子说他没有喉结是个女的。
  一旁的丫鬟也点头附和道:
  “现在不比前朝,哪还有男子留长发,就连学校里的女学生都争着把头发给绞到耳后根呢,你的头发那么长,还说不是女的。”
  祝松予没想到自己一头齐肩发反倒还成为他是女子的证据,连忙摇头否认道:
  “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全因我家里穷,留长发是为了给人剪了卖钱补贴家用,这是真的。”
  祝松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只恨自己手脚绑着不能自证清白。
  听了他的解释,那一主一仆对视一眼,仍是半信半疑。
  后边立着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见她们拿不准,便出言提议道:
  “小姐,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是男是女咱们扒了衣服一探不就清楚了吗?”
  说完还一脸淫邪地朝祝松予笑了一下,露出一排发黄的乱牙。
  祝松予被他看得打了个寒颤,手臂上瞬间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那小姐一拍脑袋,这么简单的方式她竟没想到。于是她便朝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替自己前去检查一番。
  丫鬟会意上前,正要将手放在他的衣服上,那小姐突然想到了什么,咳了一声,朝那三个男人喝道:
  “你们三个给我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那三个原先还想趁此良机一饱眼福,谁知竟被小姐喝止了,站在最右的矮个儿不禁低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给咱哥儿几个看看怎么了。”
  那小姐抬高了声音道:“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明天起他可就是盛家的二少奶奶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看盛二爷的女人。”
  经她这么一说,三人不敢再抱怨,连忙转过身去,规规矩矩的用手捂住眼睛。
  丫鬟见他们已转过去,便放心上前,两手直接按在了祝松予的胸前。
  祝松予虽没上过几天学,但还是知道礼义廉耻的,此时被一个妙龄少女直接袭胸,脸上不禁红了起来。
  丫鬟感觉手下一片平坦,没有丝毫起伏。
  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又摸了摸祝松予的胸,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心出现了几分动摇。
  不应该啊,女子再如何终归还是有两个小山包的,可眼前这人确确实实就少了那两团软肉。
  丫鬟惊恐万状地转回头看着自家小姐,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
  小姐见她如此神色,顿觉不好,立即自己上前,顾不得许多,一把将祝松予的衬衣给拉开。
  旧衣经不起她如此摧残,瞬间崩了两粒扣子,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衬衣下面没有寻常女子穿的肚兜,入眼是一片光裸的皮肤,平坦而紧实,没有一点女子性征。
  小姐愤怒地推了他一把,回身冲着那三个人大发脾气。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叫你们绑个听话的姑娘回来,竟然绑了个男的,你们究竟长没长眼睛?”
  那三个男人连忙转过身来,齐刷刷地朝祝松予看去,见他胸部果然没有半分隆起,三人对视一眼都道不好。
  站在中间那个连忙赔笑道:“这、小姐,您不能怪我们啊,您自己刚才也认错了。”
  小姐一双美目瞪得通圆凛厉地看着他们,怒气冲冲道: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赶紧再去给我绑一个回来。”
  那几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皆是为难。
  “小姐,就这一个还是我们跟了好多天,看他没钱没势才敢出手的呢。”
  这几个人不过是那小姐雇的小流氓,一连几天被她颐指气使的早就心有不满,现在哪里肯再听她的话。
  丫鬟拉了拉小姐的衣袖,小声道:
  “小姐,明天就要出嫁了,现在再去绑一个肯定来不及了,要不你还是嫁了吧。”
  祝松予见事情有转机,也送了一口气,连忙帮腔道:
  “是啊是啊,盛二爷绝对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夫婿了,小姐就不要任性了。”
  小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中万分不愿。
  “你懂什么。管你男的好女的好,既然到了我的手上,明天你嫁定了。”
  祝松予从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这不都弄清楚了自己的性别了吗,怎么还不肯放人呢。
  “不是,这位小姐,你也看见了,我是男的!男的!男的!”
  “男的怎么了,不是你说的吗?盛二爷绝对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夫婿了,这等好事就给你一个男的撞上了,偷着乐吧。”
  祝松予不禁怀疑这小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太荒唐了,且不说你的亲事为何要让别人代替,这世上哪有男子与男子成婚的道理。”
  那小姐似乎已经打定主意,气定神闲地拍了拍他的脸。
  “只要你不说,谁又知道你是男的。你看,我们几个不是统统都被你骗过了吗?”
  祝松予只觉得不可理喻。
  “我并没有诚心要骗你们,是你们自己没看清楚。况且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就算我同意替你嫁人,洞房之夜一样也会败露,到时你又打算如何?”
  小姐却似乎并不担心这一问题,她拍了拍手,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问得好,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早已打听清楚,盛二爷有一位相伴多年的红颜知己,只是据说出身不行,进不了盛家的门,偏偏二爷对她一往情深,有了她以后眼里就容不下别人了。你过门之后只管安分扮好二少奶奶便是,他绝不会碰你的。”
  合着这盛二爷是打算娶个摆设?
  祝松予觉得她一定是疯了,立即挣扎起来,想要使劲儿挣开身上的绳索。那几个流氓许是怕他跑了,绑得格外紧,任他如何用力仍是白费劲。
  “就算你把我绑上花轿,我一见到盛二爷,也会立即告诉他实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祝松予见挣扎不开,只好用言语让她放弃。
  小姐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平静地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听说,你还有个正在住院的阿奶,是不是?”
  祝松予心头一凉,顿时惊慌起来。
  “你们把我阿奶怎么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你阿奶的肺病已经拖了很久了吧?想治好可真不容易呢,我听说你连医院的住院费都交不齐,这可就难办了。”
  一说起阿奶,祝松予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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