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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家二奶奶(近代现代)——糯米吃藕

时间:2024-01-07 10:51:54  作者:糯米吃藕
  怪他不争气,阿奶辛苦一辈子将他拉扯成人,可他却这样没出息,没法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晚年。
  可这乱世里又哪来的安稳可言呢?
  小姐见他情绪激动起来,便知道自己抓住了他的命门,于是接着说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只要你肯乖乖嫁进盛家,你阿奶治病的花费就全都包在我身上。”
  听她这么说,祝松予瞬间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又带着隐忍与犹豫。
  “你、你说的是真的?”
  小姐将下巴一扬,得意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你阿奶能用上最好的药。”
  只有祝松予知道,此时的他内心挣扎得有多厉害。
  肺病不好治,阿奶吃了许多中药仍不见好,听说西医有效,他掏空了这些年攒下来的稿费才将阿奶送进医院,可药费又是一个无底洞。
  如果眼前这人真的能帮自己一把,那阿奶的病......
  一时间,祝松予内心里天人交战。一面是阿奶躺在病床上痛苦呕血的模样,一面是自幼习得的伦理道德。
  要救阿奶,必须要一大笔钱,他需要钱。眼前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只要他出卖自己的身体与意志,阿奶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可他真的要这么做吗?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他?阿奶那边又如何交代?
  然而这个诱饵实在太诱人,让他实在无法不心动。
  挣扎了许久,祝松予最终开口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小姐见鱼儿果真上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不得不相信我。”
  “你......”
  见他即将发怒,小姐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抚好他的情绪,让他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行动。
  “能跟盛家结亲,你应该想得到我的家境定然不差,治病的钱对你来说也许是天文数字,对我来说却不过是九牛一毛。”
  小姐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见他面色稍缓,又继续道:
  “再说了,盛二爷你是知道的,咱们上海滩响当当的大人物,可以说半个上海都是他的,到时你代替我坐上了盛家二少奶奶的位置,还怕手里没钱吗?”
  祝松予的内心几乎已经倾斜了,但仍然有所顾虑。
  “可我毕竟是男子,时间久了难保不会被发现,到时岂不是死路一条?”
  盛二爷可不是个善茬,黑白两道通吃,要真是发现自己被骗,必然不会轻易饶人。
  小姐其实也并未打算让他一辈子做自己的替身,不过是想把他摆在明面上,好给自己争取一个时间差罢了。
  她早已想好对策,便道:
  “这个好办,盛二爷心中早已有人,你嫁过去之后他必不会亲近你,也不会给你过多的关注,你只需安安分分地扮好二少奶奶,谨小慎微,等过个一年半载的,找个机会假死逃脱便是。”
  “假死?”祝松予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觉得不太靠谱。
  “你放心好了,事情败露对我也没有好处,等我到香港那边安顿下来,会找人接应你的。”
  这话倒是实话。
  他与小姐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他迟迟不能从盛家脱身,对小姐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隐患。
  祝松予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
  小姐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不太好。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算了算了,赶紧问。”
  祝松予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你为什么逃婚?”
  小姐没想到他问的竟是这个,整个人愣了一下,面上忽然闪过一丝羞涩的神情,耳垂也有些微微发红。
  一旁的小丫鬟见她不自觉地流露出这幅娇态,连忙上前向他解释道:
  “二爷虽好,我家小姐却已经有了心上人,无奈家中长辈早已定下亲事。我家小姐是受过教育的新女性,定然是不肯像传统女子一般妥协的。”
  祝松予了然。
  看这小姐一身精致漂亮洋装,想来是大家族里受过西式教育的女性,主张恋爱自由,不愿听从家中安排也合情理。
  只是她虽爱得自由了,祝松予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唱起旧时戏文里卖身救亲的折子来了。
  ————————————
  强行被扒衣服的小祝:可怜巴巴,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
  (拖了小半年终于开了!民国小甜饼,轻松无虐,史实勿究哈!)
 
 
第2章 
  “吉时到,新娘子起轿。”
  一帘之隔,祝松予坐在喜轿里,双手交叠搭在膝上。他听着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热闹声响,神情恍惚。
  小时候阿奶总爱逗他,说等他长大了要给他娶一个漂亮媳妇,他就应如现在这样,在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与恭喜声中,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绕着城将他那位温婉贤惠的媳妇给迎回家来。
  他那时还小,一听这话就害羞,埋着头说不要媳妇只要阿奶。
  阿奶摸着他的脑袋大笑起来,说他还不懂,长大了就知道有媳妇的好了。
  祝松予长到20岁还是不知有媳妇的好处是什么。
  他刚才由全喜婆婆牵出门,那盛家的二爷就骑着马立在门口,上轿的时候那马还回头朝他哈了一口气,险些将盖头都给吹走了,把他吓了一跳,好在全喜婆婆眼疾手快又将盖头扯了回来,牢牢地盖在他的头上。
  直到他坐上轿子,将帘子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祝松予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见他这媳妇着实不够温婉贤惠,头一回见面就纵马吓唬他。
  这才第一天,往后不知还要受多少惊吓呢。祝松予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担忧。
  盛家作为上海滩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娶亲自然排场极大,送亲的队伍排得老长,一路敲锣打鼓,散发喜糖喜饼,将上海足足绕了一圈,才算是到了盛家。
  盛家祖孙三代住在一幢花园别墅里,从前祝松予只远远看过一眼,外面立着穿着制服的守卫,正对大门是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中间立着一座白色的喷水池,喷出的水珠在阳光下闪出七彩的光晕,煞是好看。
  谁又能想到,有朝一日,他这个小穷鬼竟被如此隆重地迎进这人人向往的盛家大宅。
  轿子停了,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似是换了一曲,帘子突然被卷了起来,透过那大红盖头,祝松予隐约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右手伸了进来。
  祝松予脑中一片空白,犹豫着伸出左手,轻轻地搭上了那只右手。
  就在那一瞬间,祝松予心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念头,这手可真大啊。
  盛霁皖的手比他足足大了一圈,食指与虎口处有一层明显的硬茧。祝松予心里好奇,他生在这样的家里又不用干活,怎么手上的茧子倒比他一个天天做家事、握笔杆的还要多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盛霁皖已经将他牵下来了。
  祝松予双脚踏在地上,一颗心却仍是飘飘忽忽的。他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路,只能由盛霁皖牵着往前走。
  脚下是一色大红地毯长长地铺延开去,比一般的地面要柔软许多,祝松予却觉得这样软乎的地让他连路都走不稳。
  盛霁皖见他浑身僵硬,以为他是太紧张了,便好心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轻松。
  祝松予没想到威名响彻上海滩,黑白两道均要给他几分面子的盛二爷竟还有如此细心体贴的一面。
  然而他却没有被安慰到,心里反而更加忧惧了。
  盛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他有一位相识多年感情甚笃的红颜知己,只是因为身世之故不能迎娶进门,因而绝不会对他产生半分旖旎之情的吗?
  那他刚才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摸自己的手是什么意思?
  这难道不是勾引?
  不是他说,难道堂堂盛二爷就如此急色吗?
  他甚至还没见过自己的脸呢,难道说只要是个女人他便把持不住?
  祝松予虽未亲眼见过这盛二爷,但也对他早有耳闻。
  传言说他生得剑眉星目,端正俊朗,是上海滩有名的美男子,没有女子见了他会不动心的。
  甚至还有传言说,前朝有一位格格带着万贯家财南下逃难,自从见了盛二爷一面就对他念念不忘,成日到他名下的百货公司、歌舞厅等处所一掷千金,只为他多看她一眼。
  难不成传言都是骗人的?
  不然那神仙一般的人怎会变得如此禽兽?
  这分明就是个登徒浪子。
  想到这里,祝松予立即不动声色地将距离拉远了一些。
  然而他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盛霁皖的眼,只是他没多想,只当是新娘子害羞。
  只见他握紧了祝松予的手,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尽量放缓声音安抚道:“别怕,你跟紧我,一会儿拜了堂回到房间你就可以休息了。”
  这盛家也是奇怪,住在这样的西式大洋房里,出入皆是气派的小轿车,婚礼却一定要遵循旧制,按老祖宗的那套规矩来。
  祝松予顶着盖头看不见前面,低下头只能看见脚下的那一小段路,盛霁皖一走近,他便看见了他那双绣金缎面的软底鞋。
  祝松予偷偷比了一下,他不仅手比自己大,脚也要大上一圈呢。
  祝松予心想,这么大的脚,跑起来一定很快吧。如果自己现在甩开他奋力往外跑,说不定立马就会被他追上,然后被他拎着脖子抓回来。
  祝松予又默默叹了口气,他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份苦差事。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就是想反悔也不成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祝松予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与威名赫赫的盛二爷拜了天地,在连绵的掌声中被送入了洞房。
  祝松予苦中作乐地想,自己这媳妇生得这样高大,不知阿奶满不满意。算了,若是阿奶不满意,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将他休了,到时再娶一个。
  真到了那个时候,阿奶的病也该治好了。他们一家人就能和和美美、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了。
  “罢了罢了,人都走了,先吃点东西吧。”
  祝松予如此想着,无论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祝松予早就被床上的桂圆红枣莲子膈得难受,见外人都走了便立即站起身来,一把掀开盖头扔在一旁,活动起浑身筋骨来。
  小桃特意挑了一块小巧的点心,小心翼翼地避开祝松予的口脂,慢慢地送进他的嘴里。
  “也不知道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这小桃正是昨日做主将祝松予绑了的小姐的贴身丫鬟,如今为了演戏演全套,也让她跟着祝松予陪嫁。
  祝松予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天蒙蒙亮就被抓着化妆穿衣,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整个人又困又累又渴,几乎已经撑不住了。
  祝松予拿起糕点直接一口下肚,又抓着茶壶对着壶嘴猛灌了好几口水,肚子才算是叫得不那么厉害了。
  不知是太饿了,还是盛家的厨师着实水平高,祝松予只觉得自己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糕点,又连着吃了好几块,把嘴塞得满满的。
  那小桃见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由着急道:
  “哎呀,你小心点,别怕口脂给蹭没了。”
  祝松予不理她,兀自吃了个爽快,才打着饱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你家小姐跟她那情郎的船是中午开,现在早都走了。我看你也别担心他们了,先担心担心我们吧。”
  那小姐算盘打得好,祝松予这边替她成亲拜堂,她就趁着这个时间与心上人上了去往香港的船,两人从此双宿双飞。
  好在她还有点良心,把贴身丫鬟小桃给祝松予留下,让两人有个照应。
  “我今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咱们的计划败露,还好顺利拜了堂,没出什么岔子。”小桃将手按在心口,仍然心有余悸。
  祝松予也正了正脸色,对着她道:
  “我看这盛二爷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从今日起,咱们必须处处小心,不能露出一点马脚,否则,不止你我,就是你家小姐也要遭殃。”
  这小桃也是个胆小的,自家小姐一走便没了主心骨,被他这么一说也紧张起来。
  “你说得对,从今日起,我就当你是我家小姐了,咱们可一定得演好这场戏来。”
  两人达成共识,小声计划着往后该如何在盛家待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就隐隐传来一阵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祝松予立即坐回床上,顺手捞起一旁的盖头重新盖回了头上,小桃则将桌上的杯盘摆放整齐,规规矩矩地立在祝松予身侧。
  祝松予无端又紧张起来,门外的脚步声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上,让他忍不住神经紧绷,甚至没有注意到手指不自觉地将前膝的喜服都揉得皱巴巴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外,而祝松予的心也在此时提到了嗓子口。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盛霁皖走了进来。
  “姑爷。”小桃抬起头向他问候一声,又立即低下头来。
  盛霁皖点点头,径直走到祝松予面前,又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赏钱赏了小桃,示意她出去。
  小桃犹豫了一下,不太放心留祝松予与他两人在房中,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忧心忡忡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门被合上了,盛霁皖拿起桌上的喜秤掂在手里,来回踱步,却迟迟没有掀开祝松予的盖头。
  盛霁皖素来不喜装饰,他的房间也沿袭着他本人的风格,从来没有多余的布置。
  今日因为娶亲,柔软的席梦思换了大红鸳鸯的被面,窗上也贴了双喜窗花,桌上摆了手臂粗细的红烛,这番变化,让他都有些认不出自己的房间了。
  眼前的女子,是母亲还在时给他定的娃娃亲。
  那是多少年前,那日母亲满面笑容地回到家中,将他抱在怀中,高兴地告诉她,自己的闺中好友生了一个女儿,两人幼时就约定好,以后各自生了儿女,定要结为儿女亲家。
  他听母亲说那位姨姨与她多么交好,性子多么温柔善良,生出来的女儿定然与他十分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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