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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李维斯回信(近代现代)——清明谷雨

时间:2024-01-08 19:42:12  作者:清明谷雨
  他为身边的女人拿着包,表情很耐心。
  赵声阁有些嘲讽地挑起眉,陈挽看起来纯情寡欲,却到佛前圣地谈情,这等癖好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住持看赵声阁的表情有些冷淡,便不敢啰嗦太多,只是托他向赵老爷子问好,祝他安康。
  赵声阁朝西殿抬了抬下巴,问他:“那头拜的是什么?”
  住持见他难得有兴趣,详细解说:“西殿是静云妈祖,天宫左协侍,专司智慧。”
  “哦。”
  陈挽还要求智慧啊?还有比他心眼更多的人吗。
  赵声阁像开会一样问:“神女像什么时候修的?”
  住持眼珠转了一下,很懂抓住机会:“也有好几十年了,金身、鎏彩都有些褪脱了,目前还在筹备资金修缮,赵施主若是有兴趣可跟老身过去上柱香,也算是讨个好兆头。”
  扬言半个钟就要走的赵声阁转了转腕表,说:“也可以。”
 
 
第19章 正确答案
  佛像庄严,陈挽在佛前给宋清妙翻经书,他做事专注,住持进来了都没有注意到。
  赵声阁听到那位女士声音很低地叫陈挽BB,面色有些微妙。
  走近了才看清,对方竟是曾经声动海市的宋清妙。
  那这两人就不是什么情侣,虽然赵声阁这一代已经不太了解当年的事了,经年尘封,真真假假。
  不过他听谭又明说陈挽不是海市人。
  宋清妙来自江南,难怪陈挽身上有种山水墨画似的温柔文气。
  这也不是赵声阁觉得,是秦兆霆说的。
  旁边的人都跟住持问好,陈挽也抬头,看到对方身后的人,心里叹了声气。
  只得硬着头皮喊人:“住持,赵先生。”
  赵声阁淡淡点了点头,住持认得他们:“宋施主,陈施主。”
  宋清妙以前在某个晚宴远远见过赵声阁,有些意外和惊喜地侧头看陈挽一眼,她从未想到过她眼中一事无成的儿子会认识这样的人物。
  “宝宝,介绍一下呀。”
  赵声阁再一次听这个叠词,眉梢扬起来。
  陈挽没有心思顾这个,因为他看见宋清妙挂了一下头发在耳后。
  陈挽面上维持着平静,心里有腐烂的东西被一点一点剖出来露于人前,还有一些难堪。
  陈挽太了解宋清妙,非常清楚宋清妙这个动作通常意味什么。
  这就是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宋清妙和赵声阁碰上的原因。
  赵声阁不是见色起意的陈秉信,不是背着家室约她的谢家坚,赵声阁不是那些人,赵声阁不是任何她能看透、能算计、能利用的人。
  宋清妙无论打什么心思会显得很可笑,无论她是想凭她自己,还是想凭借陈挽。
  母亲贪婪的喜意和他俗恶的身世在赵声阁面前无所遁迹。
  陈挽在心中叹气,非常简略地说了句“这位是赵先生,这是我母亲”,就不打算再介绍更多了。
  宋清妙说了好些话,陈挽都没有认真听进去,他比平时沉默一些。
  赵声阁第一次见到陈挽冷淡的一面,陈挽从来都是温和的、周到的,他有些奇怪,虽然陈挽说话时脸上也仍带着得体的微笑,但他却觉得很假,并非出自真心。
  他不清楚原因,但看陈挽是真的不想多聊,赵声阁也没多留,抬眸看了眼身旁的副手便先走了。
  本来在莲静寺逗留的时间就远远超出了他的预留,不应再浪费时间。
  宋清妙看陈挽既不殷切也不热络,埋怨他不知人情世故。
  “你认识赵声阁,怎么不跟妈妈说?”
  陈挽的笑容消失了,忽然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有她很陌生也很难看懂的东西。
  那种深而缓的平静,她想理解成是一种提醒,但分明是一种强势的警告,即便他的声音那么平和,但平和到有点阴冷了:“不算认识,你不要多想。”
  宋清妙莫名哆嗦了一下,声量小了些,嘟囔:“怎么不算,他都跟你打招呼了嘛。”
  在海市,有几个人能让赵声阁主动打招呼的。
  “没有,”陈挽抬了抬下巴,表情有种温和的冷漠,“我们不熟,他随便应的,其实并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自然是诓宋清妙的,虽然现在赵声阁和他也算不上熟,但至少人肯定是认得的了。
  宋清妙秀气的眉皱起,还想说什么,陈挽在她之前开口:“妈妈。”声音轻轻的。
  他很久没有这么叫过宋清妙了,叫得宋清妙一愣。
  陈挽一双眼睛异常漆黑,像一潭深渊,他认真地看着自己漂亮贪婪的母亲,耐心地劝告:“阎王罗刹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不然拜多少菩萨都没用,你说对吗?”
  宋清妙想要的他都可以努力去满足,珠宝、金钱、面子,但唯独赵声阁不行。
  “……”宋清妙看一向乖顺的儿子这样严肃,好似再说下去就要生一场很大的气,便怏怏收了声,但心底琢磨着一些别样心思。
  赵声阁坐车跨过明珠大桥,副手的电话刚好传过来。
  自从两年前意国那场枪击案后,赵声阁去外环的地方会着人提前打点,虽然国内很安全,但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
  耳机里,陈挽和母亲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也很耐心,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传进赵声阁耳中。
  面无表情听完,赵声阁对还在视频会议那头等着的副总说:“码头预算的数字不大吉利吧,你看看要不要重新做一下。”
  “……”
  他的语气太过温和,让副总觉得有商有量似的,他解释了几句,不过赵声阁已经没有在听了。
  窗外的树木过了一棵又一棵,飞掠的残影落在他略显孤独的肩头。
  无数个关于陈挽动机的猜想,原来,这就是正确答案。
  自妈祖庙一面,赵声阁消失了很久,久到陈挽都有点担忧了。
  但这次似乎是个保密等级很高的会议,连谭又明都只字不提,陈挽便自然半点消息都挨不着。
  再次见面,还是因为秦兆霆。
  那次两天一夜的航游陈挽收获了一叠名片,秦兆霆还同他交换了私人联系方式,并约他到自己新开的射击俱乐部来参观。
  俱乐部就开荷兰大道上,寸士寸金的中环也占地近千平,射击射箭攀岩台球一应俱全。
  陈挽到得早,还带了伴手礼。
  秦兆霆问他玩过吗,陈挽说没有,秦兆霆刚欲说待会儿教你,就有一辆越野开了过来。
  上边下来三个人。
  沈宗年面无表情,赵声阁在听电话,所以经过的时候,陈挽的问好他应该是没有听见所以没有应。
  也可能应了,陈挽不确定。
  当了一路司机的谭又明转着车钥匙走过来,指着沈宗年的背影,说:“没睡醒”,又指着赵声阁的背影说:“没礼貌”。
  秦兆霆和陈挽:“……”
  俱乐部充满科技感,今日要玩的光电射击,十面靶。
  靶壕内装有15台抛靶机,碟靶是随意移动的,射击者可以往不同方向开枪,记环得分。
  挑装备的时候有人提到宝莉湾那块地,赵声阁要建新码头的事已经在海市传开。
  蒋应问赵声阁:“听说你要提预算?”
  谭又明嘴快,帮他答:“他嫌那个数字不吉利。”
  大家都沉默了数秒,赵声阁慢条斯理拿下一个护目镜,试了试,纠正他:“赵茂峥的意思,人老了,难免迷信。”
  大家都对这个说法都有所怀疑,因为现在明隆老爷子说了不算。
  赵声阁言之凿凿:“你们也不想铁达尼号一轮游吧。”
  他这么说,大家就又都没话说了。
  在场之人许多家中产业都涉游轮、海运,若是宝莉湾码头真的建成,海市起码百分之八十货轮得在这里靠港,它水深、避风,湾线还长,容货量一骑绝尘。
  一个人说,到时候码头建成,他申请第一个试航。
  另外的人半开玩笑说这个还是凭本事竞争吧,虽然都是朋友,但还是在商言商,这可是可以上财经新闻的大事件。
  陈挽默默地听着,心里生出一些羡慕。
  倒不是眼红旁人家财万贯,只是莫名觉得很浪漫。
  陈挽是个很现实的人,但只有在涉及赵声阁的事情上会生出一些浪漫的不切实际的想象。
  做赵声阁海港上第一艘航行的船,很令人向往。
  只是陈挽可能再努力几十年都无法梦想成真。
  赵声阁毫不掩饰自己的商人本性,点点头,好商量道:“都好说,价高者得。”
  “……”
  他换上白色的射击服,更显得肩宽腿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挑了把小型锚的虚空之翼,从瞄准到扣枪之间只用了0.3秒,击中33英尺外的10环。
  “砰”一声,数字模拟的硝烟弥尘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张狂。
  陈挽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在某一瞬间被击中。
  秦兆霆走过来,问他玩得怎么样。
  陈挽是玩枪的一把好手,但从未显露于人前。
  秦兆霆作为行家,耐心地给陈挽介绍了几种枪支类型,又跟他说了一下开枪的方式和瞄准要领。
  陈挽看起来很文雅温和,一看就是没拿过枪的人,他今天是东道主,理应多陪陪他。
  陈挽有些无聊地听他讲用枪的基础,笑着让他去忙不用管自己,他先独自练习一下,恰好有人叫秦兆霆,他抱歉地笑着拍拍他的肩,说有问题再找他。
  陈挽接枪的时候注意避免碰到秦兆霆的手,低头摸索着给枪上膛,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他一抬头,瞳孔倏然一缩———赵声阁的枪口就正正对着他。
 
 
第20章 他做错了
  陈挽一颗心脏迅速下沉,来不及任何反应,只听“砰,一声,光电子弹穿风而过,正中不知何时移到他身后的靶心。
  陈挽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墙上的耙子是移动的,只是刚好飘到他的后方。
  赵声阁给枪上膛,护目镜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他换了个方向,又迅速补了一枪。
  手起枪落,果决武断。
  机械女声连续播报十环,响彻大厅。
  两枪之间间隔不到一秒,声响分别在陈挽两只耳朵边炸开,无数画面从眼前闪过。
  他表情未有分毫变化,实则早已满身冷汗。
  赵声阁望向靶心确认环数,两人视线交错了千万分之一秒,意味晦涩难明。
  陈挽惊飞的心更惊。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是赵声阁的警告。
  虽然不至于是他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败露,但也一定是他哪里让赵声阁觉得不舒服、过界了。
  陈挽脑中迅速运转逐一复盘,揣测赵声阁警告的是什么。
  但他自认为掩藏得还算密实,就连卓智轩都经常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那就证明,他的演技应该没有那么拙劣的。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陈挽想不通。
  倒不是在乎赵声阁怎么看他。
  对于陈挽而言,他自己在赵声阁眼中是个怎么样的人,并不是太重要,反正从来也没有过要怎么样,他最好就是个存在感为零的路人甲。
  这样才方便他要做的事,不招人耳目,不惊动对方本人。
  陈挽定定站在原地,思考,他的存在是不是已令赵声阁困扰。
  如果是,那就南辕北辙了。
  本来他所做的一切的出发点是想让对方能过得更轻松,如果他本人变成了对方不顺眼不顺心的存在,那实在没有必要。
  这是在给人添堵。
  暗恋要讲礼貌,暗恋有其基本法。
  不惊动本人是底线,悄无声息是原则。
  没理由、也不应该要赵声阁去承受他感情带来的一丁点影响。
  他做错了,陈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心彻底沉到了海沟。
  结束的时候,他先换了衣服出去,在草坪边上等其他人。
  海市的天气爱变脸,上一秒日头金光四射,一朵云飘过来,又变得阴沉沉。
  陈挽看了会儿手机,走到大路边,跟在一个扛着蛇皮袋的男仔身后,帮忙捡起几个掉出来的空瓶。
  小孩吓一跳,回过头来,说谢谢。
  他面庞被晒得潮红,只有一双眼睛格外黝黑,整个人流着大汗,目光很怯,这一片是不让人拾荒的,怕冲撞了贵人,他是穿过了公路偷偷摸摸进来的,因为在允许拾荒的路段他根本抢不到。
  小孩怕惊动安保,背上蛇皮袋就走。
  “等一下。”陈挽打开瓶盖把红茶喝完,瓶子递给他。
  少年迟疑着打量他,陈挽又把空瓶子往他的方向递了递,小孩儿才露出一点腼腆的笑,很小声地又说了一次谢谢。
  陈挽太清楚他害怕什么,注视着他,不知道在看向什么,温声说:“没事,他们不会来这边。”
  小孩有点不好意思,陈挽看了看他满当当的蛇皮袋,提议:“把瓶子踩扁会不会装得更多?”
  “咩也?”
  他不会说普通话,陈挽就同他说粤语,从他的蛇皮袋里拿出一个示范,踩扁,叠加,捆绑,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小孩看傻了,陈挽说:“一起?”
  小孩加入动手的行列,解决蛇皮袋里剩下的瓶子。
  陈挽跟他闲聊:“你一般都在哪里找?”
  小小声地:“东洋街。”
  陈挽将所有瓶子捆成一摞:“那边不太好找是不是?”
  “系。”小孩很沮丧。
  “那你往黄大仙公园方向走几百米,庙街的后巷有个小门洞,你应该能钻进去,邵公馆的保安不会巡逻到那里。”
  小孩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样派头这般气质的人向自己传授拾荒经验非常违和……诡异,不太相信:“你怎么知道?”
  陈挽笑笑:“你自己去一次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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