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地需要把这种情绪发泄出来。
就在他要动手的瞬间,门口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他生平第一次亲眼看见一扇门是怎么被人活生生踹开的——门板撞在墙上,一枚活页在撞击下直接裂开,撕扯着木屑和螺丝钉飞溅而出,而那扇门就这么依靠着仅剩的一枚也已经快要松脱的门页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
一阵亮光从四方的门外透进来,让被关在黑暗房间里小半天的万径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但他还是被刺激得流出眼泪。
几乎就在门被撞开的同时,万径悄悄把手里带血的小刀扔了,然后他朝着向自己走来的人略显可怜地喊道:“韩江雪。”
那人在他身前蹲下,手掐住了他的脸,万径刚想问你怎么找过来的,鼻尖却涌入一股血腥味。和半个月前一样,鲜血的味道里夹带着omega的信息素,只是这次,烟草味的信息素中还融合着一股淡淡的橙花香气。
这股味道奇怪地让万径产生了满足感,安抚了他躁动的本能。
他握住韩江雪的手,那人却抢先一步,开口说:“原来是因为你。”
万径因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愣了愣,可随即他就听见韩江雪语气平静地陈述道:“我发情期提前了。”
迟钝的脑子缓缓将两句话拼在一起,然后万径终于理解了韩江雪的意思——韩江雪因为他的易感期而提前发情了。
阿鬼一路跟在韩江雪身后处理手尾,因此动作难免慢了些,当他跨进地下室的门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地的鲜血和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而在这一片狼藉之中,今天这整个乱子的主角正跪在地上上,怀里紧紧抱着韩江雪。
阿鬼不由皱起眉头,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alpha,开始质疑起对方便利店店员的身份。
先不说和胜和这几个马仔能不能打,而这位漂亮的小同志又是怎么做到独自解决这些人的,阿鬼清楚地知道,光是能做到真正对同类下杀手就已经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千百年来,法律和社会对于人性的约束几乎像是刻进了基因里,很多时候人远比他们自己想的还要有道德。
不过,眼下这个诡谲的事态似乎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
III型强效抑制剂的药效开始消退,被强行压制拖延的发情期只会比最初还要猛烈地反噬,现在就连阿鬼这个beta都隐约感受到了空气里弥漫的躁动。
一道目光像是尖刀一样扎在他身上,明显带着侵略性的信息素让阿鬼浑身不爽,只想当场离开,走得要多远有多远。然而阿鬼顶着本能,状似无动于衷地回望了目光的主人一眼,开口道:“我走了。”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韩江雪听的。
韩江雪没说话。
于是这间房子的活人只剩下万径和韩江雪。
此时此刻韩江雪只觉得自己过高的体温就像一把火,烧得他头脑昏沉,骨头酸痛,只能勉强靠着一个怀抱维持身形,不至于倒下。手上的伤口莫名其妙地在发痒,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顺着伤口从身体里钻出来。
哪怕隔着一件衬衫,万径也依然清楚地感受到韩江雪滚烫的体温,omega信息素在这股热度的蒸发下迅速蒸腾弥漫在空气中,一种相当罕见的暴躁正在万径的身体里蠢蠢欲动,他掰过韩江雪的脑袋,对着咬痕都还未完全消除的后颈再次咬了下去。
压抑许久的情欲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万径反复地蹂躏着那块肉,在那里留下了无数个咬痕,像是恨不得把腺体撕咬下来,嚼烂吞进肚子一样。
发情期的omega身体敏感到了极点,韩江雪身后那处穴口原本就因为发情期的到来已经湿了,在万径咬住腺体的瞬间,黏腻的淫液更是像突然决堤似的不断从小穴里流出来,将内裤和外裤洇出一大块水渍。
万径的手隔着西裤滑入臀缝,不出意外地摸到了那片濡湿的痕迹,他的指尖只是稍稍往里一摁,穴口便开始自觉地张合起来,吐出更多的水,像是迫不及待要把手指吞进去。
他们倒在满是鲜血和灰尘的地上。
韩江雪一口咬在万径肩上,又用舌尖和唇去舔吻自己留下的齿痕。他现在几近崩溃,发情期让身体变得下流,渴望alpha的插入和标记,但之前注射的抑制剂副作用同样开始见长,使他感觉自己不仅头痛得快裂开了,连每一条骨头缝都在产生闷痛。
翻滚的剧痛和情欲让他神智不清。他从未像这一刻那样狼狈过,大脑机能似乎已经混乱了,多巴胺和内啡呔疯狂分泌,在疼痛和快感间将他反复拉扯。
一个温热濡湿的东西贴上了后穴,轻轻对着洞口戳刺两下,接着灵活地钻进了穴里。
韩江雪都不知道自己的裤子是什么时候被扒下来的,只知道舌头进来的瞬间他立刻高潮了,隐秘之处被舔弄的亲昵让快感汇聚成一股热流,自小腹深处往外喷涌。
万径压着韩江雪颤抖的大腿,只要动一动舌头,就会有大股淫液从穴里流出来。那些像水一样稀的液体打湿了他的鼻尖和嘴唇,在嘴里留下一股很淡很淡的甜味,以至于万径忍不住将舌头伸进更深处,搅动里面湿软的肉壁。
接连几次的细碎高潮并不足以缓解发情期汹涌的欲望,却让韩江雪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身体还在痛,理智被快感和痛苦来回割据,像是往返于天堂和地狱之间。求而不得的感觉成了后穴深处隐约弥漫的痒意,让他整个人都想要蜷缩起来。
韩江雪想,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
橙花的香味原本该是能让他平静下来的,此刻却反倒将欲望撩拨得愈加凶猛。
发情让欲望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本能已经完全压制了理性,他无法思考任何其他的事情,除了亲吻眼前的人,让对方和他做爱。
韩江雪骑在万径胯上,用屁股磨蹭着对方的性器,从后穴滴下来的水浇在阴茎上,让本就勃发的玩意儿胀得通红。然后性器毫无阻碍地滑入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后穴,穴肉温顺地被撑开,接纳alpha的侵犯。
绷紧的腰腹,颤抖的大腿,还有流得到处都是的液体……一切都让人血脉贲张。
性器泡在温热的淫水里,被小穴的软肉紧紧吸着。万径舒服得忍不住喘息,理智早就被本能吞噬殆尽,只懂得追寻快感,狠狠地操进后穴深处。在反复的操弄中,藏在深处的宫口终于被顶开了一条缝,大量温热的液体顺着缝隙涌出来,每当性器从后穴往外抽离时,那些堵都堵不住的水便直接淌出来,流到万径腰胯上,让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泥泞不堪。
直到龟头彻底挤进狭窄的宫口,颤栗沿着脊椎蹿升,万径猛地收紧了扣住韩江雪大腿的手,十指在那人的皮肉上硬生生留下几个发红的指印。
——标记他。
脑海里只剩下这个想法,万径清楚这是他无法抗拒的本能。
这个想法毫无保留地传递到韩江雪的脑子里,他身体一顿,接着声音颤抖地问万径:“你确定?”
他没跟万径交过底,不过这人看着也不傻,都到这一步了大概也能猜到自己是干什么的。一旦万径决定完全标记他,就代表着之后的人生将会被迫卷入黑社会斗争中,不得安宁,只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而韩江雪不敢自大地说能保万径一辈子平安,毕竟他连自己的命都无法说得上完全掌控。
万径没说话,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他翻身将韩江雪压到身下,那具因为他而发情,变得高度敏感的身体为落下的每一寸触摸颤抖,一声声呻吟和喘息伴随着炽热的吐息从肺腑中挤出来。
性器强硬地挤开宫口附近的软肉,将那处原本只有一条小缝的地方彻底操开。
宫腔里积聚的水像是失禁一样喷涌。韩江雪在被肏进生殖腔的瞬间射精,但前面的高潮完全无法压过后穴渴望被操的欲望,他开始主动抬起屁股吞下停在后穴里的性器。
小穴里的软肉开始痉挛般颤动收缩起来,逐渐胀大的阴茎根部死死卡在子宫的入口处,将那个本就窄小的动撑到最大。酸胀感像一把钝刀砍在腰上,韩江雪只觉得双腿发软,完全失去了对下半身的控制,只能任由对方进入身体最隐秘、脆弱的部位。
他是有设想被标记的场面的,但很多时候,想象和现实之间总会存在误差。
这一刻,韩江雪忽然从混乱滚烫的情欲中清醒,即将被完全标记的认知激发了他的生存恐慌,让头脑在霎那间冷静下来。
然而这时候清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韩江雪猛地抓住了万径扣着他腰的手臂,力道之大,在手臂上留下了几道发红的指印。他本能地想要让对方等等,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伴随着一记深顶,结卡死在生殖腔的入口,性器抖动着把精液射进宫腔里。来自体内的一切细微感受都被敏感的神经捕捉,强烈的快感和疼痛一度让韩江雪几乎要把万径的骨头握碎。
同样炽热的身体和他紧密相贴,呼吸扑打在后颈上,接着,犬齿刺穿了腺体。
注入身体的、属于他的alpha的信息素神奇地缓解了焦虑和不安,韩江雪不再颤抖,甚至连一直抓着万径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他在信息素的安抚下再次高潮,神志像是被从躯壳里抽离,被高高抛起,扔入最飘忽迷幻的梦里。
被完全标记过后,韩江雪的发情症状便进入了短暂的平稳期。尽管浑身上下依旧是该痛痛,该使不上力气还是使不上力气,但总比理智完全丢失的失控状态要好。趁着这段时间,他拉着万径转移到了更加安全隐蔽的地方。
不是两人都住的那栋老旧居民楼,而是位于尖沙咀海边的顶层公寓。一层一户的户型给予了住户绝对的隐私。
之后的几天就是没日没夜地做爱。不过,大概是因为强效抑制剂的后遗症,又或者是因为这次的发情期本就是由alpha引起而提前的,韩江雪的发情热虽然来势汹汹,周期却不长,不到三天便基本脱离了发情状态。
反倒是万径的易感期一直持续,缠人得连离开超过一分钟都不行。
所幸又过了两天,万径的易感期终于也过去了。高强度的做爱让性欲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和宣泄,但即使韩江雪是omega,并十分理解特殊时期的性欲会变强,这么个做法也差点让他崩溃。
他有点不想承认自己甚至被做哭了。
穴口被用得太多而红肿起来,连腿都难以合拢,韩江雪艰难地翻了个身,只觉得腰被一寸寸碾断了,一用力疼痛就像蛛网般蔓延。除此以外,小腹总有种坠胀感挥之不去,他低头看了眼,除了有些微微的隆起以外倒看不出什么别的异常。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韩江雪拿起来一看,是Mary发来的一条信息,上面说:【二哥,温馨提醒,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作者有话说:
唔:不
唔使:不用
讲唔定:讲不定
第一百零四章 | 番外2·上
【安全词是?爱人。】
入夜后香港下了一场雨。
彼时他们刚结束一场肉体的交缠,躺在昏暗房间的床上。霓虹灯闪烁着很多颜色,而窗户上的雨点也变得五彩斑斓。
韩江雪透过窗户朦胧的倒影看见了颠倒的好彩香烟广告牌。
事后烟是最爽的,可惜他早就下定决心戒烟了。为了缓解嘴上少了点什么的瘾症,他翻身压在万径身上,吻住了对方的唇。
唇齿间的缠绵柔软而温暖,这种亲密延长了残留在神经末梢的快感,让他抚摸着万径身体的手微微颤抖。
当这个深吻结束时,韩江雪定定地看了万径几秒。后者对他露出一个很轻的仿若燕子点水的笑容。
“真漂亮。”韩江雪被这个笑容拖拽着,如坠幻梦,一边呢喃一边像是没亲够一样,对着万径的嘴唇又细碎地落下许多个吻。
亲吻中万径咬破了他的嘴唇,鲜血的气味顿时在他们之间弥漫起来。韩江雪用舌尖舔走了咸腥味的血,然后听见万径问说:“阿爸,你那么喜欢疼痛吗?”
韩江雪顿住,许久都没说话。
这个问题来得很唐突,但本质上并不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可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法给出回答。韩江雪没法否认自己长久以来对于疼痛以及粗暴性爱的迷恋,可这种迷恋也令他混淆,让他一时间无法界定自己是原本就喜欢疼痛并能从中得到快感,还是这些都不过是他那如同一出荒诞剧的前二十年人生所带来的习惯。
“做乜突然问这个?”他微微撑起身,看着身下的万径反问道。
那人伸手将他重新抱紧,脸贴着胸口沉默许久,才闷闷地回答说:“我想试试BDSM。”
韩江雪觉得万径很可爱的一点是,这人在害羞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地依赖熟悉的人并且撒娇。
“比如?你想对我干什么?”他故意问道。
“想……把你绑起来。”
“就这样?还有呢?”
万径不说话,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明明他们已拥有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但这家伙还是会像个纯情处男一样表现出害羞和手足无措。
韩江雪见状,得寸进尺地继续逗他,说:“怕乜丑?都睡过这么多次了,我有哪里是你没摸过的?平时不也是任意妄为吗?”
话音落下,万径忽然仰头,一口啃在韩江雪的喉结上,好似恼羞成怒。
牙齿嵌入肉里,令呼吸一滞,好在对方很快就松口了,韩江雪摸了摸新鲜留下的牙印,终于回归正题:“答应你可以,但你知道具体怎么玩吗?”
“大概懂一点?”万径歪着头回答道,“之前看过。”
“只是一点?”韩江雪捏着万径的脸,似笑非笑地反问,“光懂一点就够了?”
上过浆的绳子表面更顺滑,也更结实。红绳绕过脖颈,沿着胸前扣起三个绳结,然后分作两股穿过胯下,最后从脖子上的绳套中绕出。渐渐收紧的绳子勒住脖颈和大腿根,隔着裤子慢慢陷入肉里。万径几乎是下意识地闷哼一声,忍不住挣扎起来,而仿佛是因他的挣扎,绳子拉扯着布料与肉体发生摩擦,让被勒紧的地方逐渐变得滚烫,像是在一点点融化。
“别动。”身后传来韩江雪的声音,同时,那人的手抓着绳子一端绕到胸前,将绳头穿过胸前三个绳结之间预留的空隙里。
束缚感越来越强烈,这种力道刚刚好,不至于让人觉得痛,却有种隐隐的难受。原本万径还在努力试图记住每一条绳是如何在身上游走缠绕的,可收紧的绳索让他产生了无时无刻不在被抚摸的感觉。
这种近乎色情的错觉让他变得难以集中精神,而皮肤对于绳索的摩擦和一切触碰也都变得愈发敏感。万径不由握紧了拳头。他开始想要挣脱束缚,然而那些捆住他的绳结绞得那样正好,让他只能略微前后挪动手臂,一旦用力,反而令绳子在皮肉里勒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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