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拒绝,楚桑琛胆子变大。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别害怕,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嗯?”
旅人走过千山万水,终于抵达梦寐以求的桃花源。
他侧身挤进无人来往的山谷,钻进终不见天日的山洞。
突然,山体摇晃,一阵地动山摇。
赵嘉牧慌张:“出去!”
楚桑琛俯下身吻过去,不断安抚:“没事,放松,相信我。”
“不要……求你了……”
顾不上自尊与否,赵嘉牧哭着求他。
陌生的感觉让他害怕,他本能想逃。
不得已,楚桑琛只好收手,回过来抱住赵嘉牧。
赵嘉牧冷静了一会,止住哭声:“一定要那样吗?”
楚桑琛许久没有回答,久到赵嘉牧心有点冷。
这时,贴身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小明你真的很过分,你在逼楚桑琛做个不食荤腥的和尚。】
赵嘉牧沉默。
他也不想这么过分,可是,他没办法过自己心里那一关。
他宁愿像以前那天,随便楚桑琛瞎折腾,他也不想再经历刚才的事。
他实在做不到。
楚桑琛叹口气,拥着他的手紧了紧:“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第五十五章 牙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嘉牧慢慢睁开眼睛。
楚桑琛和还没醒,哪怕在睡梦中依旧曲着手拥着他,怕他跑了似的。
毛茸茸的头靠在他颈窝,呼吸不断撒到他身上。
像个霸道惯了的孩子,强势地占据属于自己的玩偶。
赵嘉牧小心翼翼拿起搭在腰上的手臂,轻轻放到旁边,一边警惕惊醒楚桑琛,一边放轻动作,起床去洗漱。
好像从山庄回来之后,他们就稀里糊涂的同床共枕。
今晚他还是出去睡沙发吧,他实在受不住连日来的擦枪走火,有点要命。
贴身蹲在洗手台上,恨铁不成钢。
【你说说你,反正注定要走那一步,还矫情啥,不如早早从了楚桑琛,这样他也快乐,你也快乐。】
【你又知道了?】赵嘉牧斜眼看它,把牙刷塞进嘴里。
【万能的贴身大人什么不知道?小情侣之间不都那么回事吗?你信贴身大人准没错。】贴身十分肯定。
【呵。】赵嘉牧冷笑。
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怀疑,让贴身恼火。
【喂喂!小明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是敢得罪贴身大人,小心……】
它还没说完,赵嘉牧抢先打断它。
【说起来,我还有一笔账没跟你算。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在我身上使手段,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搞得他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楚桑琛。
他们之间的种种,他无法当做没发生过;但要他像楚桑琛那样自然亲昵,他同样做不到。
如今的境遇,比他当年被两支军队围堵还要让他头疼。
没有敌人可以让他杀出一条血路,对上楚桑琛,他无比束手束脚。
【啊哈哈……】贴身望天,立刻原地消失。【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再睡一会儿回笼觉,小明拜拜,一会儿见!】
赵嘉牧:“……”
狗东西,倒是把走为上计运用得淋漓尽致。
他洗完脸,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温暖的怀抱贴上后背,腰也被紧紧缠住。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楚桑琛从后面拥住他,俯首在他肩膀上,眯着眼睛像没睡醒。
凉凉的薄荷味袭来,楚桑琛的睡意渐渐褪去。
赵嘉牧趁机拍拍他:“我洗漱好了,出去等你。”
却在转身之际,被楚桑琛吻住。
片刻后,楚桑琛松开他,心满意足地说:“早安吻。”
怕赵嘉牧恼怒,他又急忙跟一句:“我们说好的。”
赵嘉牧还能说什么?他半羞半愠瞪了他一眼,匆匆逃离浴室。
在这件事上,无论如何他都赢不过楚桑琛,最好的办法是躲远远的,让楚桑琛挨不到他。
楚桑琛看着他逃窜的身影,心情极好地吹口哨。
每天进步一点点,迟早小混蛋会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
【恭喜宿主!成功获得心动值五分!总分值五十六!】
收到心动值增加提示,赵嘉牧没觉得高兴,反而用抱枕把自己埋起来。
【楚桑琛到底怎么回事?】
贴身再次出现,小猫脸上写满了迷惑。
【你这几天被他占了多少便宜?心动值一分不加,反而是这种宝宝车,心动值猛猛加。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赵嘉牧下意识反驳,又立刻愣住。
贴身骂楚桑琛,他帮他说话干什么?
为了找补,他跟了一句。
【你们俩都有病!】
【……小明,你的欲盖弥彰不要太明显,我不就说了你老攻两句,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嘛?】
反应大?
赵嘉牧有点迷茫。
不,他只不过是想怼贴身而已。
才不是为楚桑琛抱不平。
贴身懒得理他,看见楚桑琛从房间出来,它甩甩尾巴回到赵嘉牧神识里。
楚桑琛已经换好衣服,他看着手机屏幕,询问赵嘉牧:“早餐喝豆浆可以吗?我记得你挺喜欢这家酒楼的包子,正好豆浆就包子。”
“可以。”赵嘉牧站起来,又逃进房间里,“我去换衣服,马上就出来。”
楚桑琛:“?”
他这次害羞有点久啊。
眼底浮现笑,楚桑琛心里说不出来愉悦。
果然谈恋爱使人快乐。
两人吃过早餐来到公司,然而有人比他们更早,已经守在办公室门口。
负责和陆氏合作的项目经理看起来神情很疲倦,像一夜没睡。
楚桑琛打开办公室门:“这个项目还不至于让你加班到深夜吧?”
项目经理苦笑,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到楚桑琛的办公桌上:“昨天我们的人去陆氏开会,那边突然狮子大开口,要我们再让两个百分点的利润。”
“什么?”楚桑琛拿过文件夹,仔细翻阅。
赵嘉牧听不太懂他们交流的内容,自觉退出办公室,去茶水间泡咖啡。
正巧秘书小姐姐也在茶水间,她看见来人是赵嘉牧,笑得一脸暧昧:“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想不到小牧牧你这么勇。”
“哈?”赵嘉牧没听懂,“娟姐你在说什么?”
郑娟凑过来,压低声音:“楚总喉结上的牙印那么明显,难道不是你咬的?”
他们两刚走进公司,前台就被楚桑琛脖子上的半个牙印吸引目光,不消片刻这消息就在公司内部八卦群里传播。
郑娟拍着赵嘉牧的肩膀,表示肯定:“加油小牧牧,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你要努力早日成为我们的老板娘。”
就冲那日赵嘉牧为了她们和楚炎撕逼,秘书处就无条件站在赵嘉牧这一方。
更何况赵嘉牧长相养眼,脾气也好。这么好的小伙子,要不是楚总先下手为强,她们早就怂恿秘书处唯一的独苗把赵嘉牧拿下!
赵嘉牧被吓得手一抖,打翻咖啡。
他埋着头,行动略显慌乱。
“娟姐,我先走了。”
他端着咖啡匆匆离去,不知道郑娟在办公室激动地往秘书处小群发消息。
——啊啊啊小牧牧是什么宝贝,刚刚我就跟他提了一嘴楚总脖子上的牙印,他耳朵通红跑开了。
——医疗兵!朕的补血包在哪儿!
——可恶,楚总夺夫之仇!
——床上放浪床下纯得一逼,楚总上辈子拯救了银行系吧?
赵嘉牧不知道秘书处那边的激烈讨论,他看到楚炎趴在楚桑琛的办公室门上偷听。
“你在干什么?”
第五十六章 喜欢我?
安静的走道突然出现人声,差点把楚炎吓得半死。
他扭过头来,看见站在走廊里的赵嘉牧,半点不为自己偷听被发现而不安。
他甚至大大方方地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小点声,我正听着呢。”
他完全不把赵嘉牧放在眼里。
说到底,赵嘉牧只是他哥的玩物,保不齐哪天就被踹了。
兴许他比自己还想偷听。
楚炎满脸施舍,朝旁边挪了个位置,让赵嘉牧一同偷听的意味明显。
原本赵嘉牧就很不喜欢楚炎,上一次在秘书处,他更是摸了他的逆鳞。
厌恶不加掩饰,明明白白的写在他脸上:“我在问你,你想干什么。”
铿锵有力的话语,让楚桑琛办公室内的交谈声停止。
没过多久,楚桑琛脸色铁青地拉开办公室的门。
他看了看端着咖啡的赵嘉牧,再看了看蹲在门口的楚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一脚踹翻楚炎,声音冷到极致:“我不记得有教过你,像条狗一样蹲在门口偷听别人谈话。”
公司公共区域到处设有摄像头,再加上人来人往,谁也想不到,会有人这么不要脸,趴他办公室门口偷听。
“哥你说的什么话?”楚炎不依,但碍于楚桑琛的威严,他不敢撒泼,“我明明是在关心你,你可不许不识好人心。”
“关心我?”楚桑琛嗤笑,“关心我就是趴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偷听我和别人谈话?那我真受不起你的关心。”
楚炎还想说点什么,却在看见楚桑琛隐隐发怒的表情,把话全咽下去。
“滚回你的办公室,要是再让我逮到你在我办公室门口偷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了。”楚炎怂兮兮跑走,脚底如同抹了油。
几个人目送他搭上电梯,才转身回到办公室内。
只是这一回他们都长了心眼,不再将门完全关闭。
谈完工作上的事,项目经理匆匆离去,因为陆氏突然变脸,楚氏也要拿出相应的应对方案。
“陆奕不是穆哥的朋友吗?他怎么会突然变卦?”赵嘉牧不太理解。
邹穆是楚桑琛最好的朋友,他应该不会害楚桑琛吧?
楚桑琛揉了揉太阳穴,略显疲惫:“邹穆那个傻子不会坑我,但陆奕会不会坑我还真不一定。”
陆奕和邹穆不一样。
邹穆是邹家正经婚生子,邹家嫡系第三个孩子。
如果不是他头上还有两位更优秀的哥哥,邹家不可能放任他做个二世祖。
而陆奕却是陆家的私生子。
当年陆家掌权人把在国外求学的邹家小小姐哄得团团转,并在国外秘密生下陆奕。
后来邹家小小姐得知陆父早已在国内娶妻生子,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而年幼的陆奕则被陆父偷偷寄养在国外。
直到陆父年纪渐长,陆家两位正经少爷为了夺权,斗得两败俱伤。
这时陆奕突然回国,他背着陆家秘密来到邹家表明身份。
时隔多年才知道爱女死因的邹家老爷子,为了报复陆家,鼎力支持陆奕参与陆家夺位。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了陆氏的掌权人。
在楚桑琛看来,陆奕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他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偏偏在陆氏内乱的时候突然回国。
回国后,他没有去找亲生父亲,反而找上邹家,足矣证明此人心机颇深。
过去和他没有来往,楚桑琛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如今要不是看在邹穆的面子上,区区陆氏也想从楚氏手上夺利?
“这件事是不是很难办?”赵嘉牧担忧地问。
楚桑琛摇摇头:“事情倒是不难,只是中间夹着邹穆,我怕他难受。”
这个项目本来就是由他牵头,中途发生这种意外,可能最难过的人是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赵嘉牧又问。
楚桑琛想了想:“今天晚上我们去找邹穆,把利害关系同他说清楚,他会明白的。”
“但愿吧。”赵嘉牧忧心忡忡地说。
*
楚桑琛和赵嘉牧订了包厢,临近约定的时间,邹穆才提着大包小包姗姗来迟。
楚桑琛扫了一眼椅子上堆积成山的包装袋,全是有名的奢侈品,其中一个礼袋露出内里一角,是个价值不菲的钱包。
“虽然好久不见,不着准备给我们准备这么贵重的礼物吧?”他打趣道。
“去去去。”邹穆给自己倒一杯茶水,猛地灌进喉咙里,“这是我给赖欢买的东西,待会我要去他那里。”
楚桑琛微微皱眉。
邹穆买的这些东西,市价少说两百万,他打算送给那个花蝴蝶?
他忍不住提醒:“你别心念念的挂念他,回头他给你戴绿帽子。”
“少说不吉利的话。”邹穆啐他一口,“我们欢欢只是善于和别人交朋友,你别污蔑他。”
顿了顿,他两眼冒光,意犹未尽地说:“你不知道,除了那天他醉了让我得手,这段时间他太害羞,完全不让我碰。我今晚好不容易才把人约出来,可不得好好表现一番。”
楚桑琛:“……”
谢邀,并不想知道他们这些事。
“别说废话了,今天我把你叫出来,是有正事要说。”
他把陆氏变卦的事简单扼要的阐述一遍,邹穆脸上的笑慢慢敛去,变得尴尬不已。
沉默片刻,邹穆端起面前的杯子,神色极为认真:“对不起兄弟,这事是我让你为难了。”
他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眼眶有些红:“你们做生意的事我不懂,但是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害过我。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用顾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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