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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表情？”贴身跳上他肩头，用头去蹭他的脸，“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我……”赵嘉牧抬手揉它的脑袋，“我不知道。”
最初的时候，他很讨厌贴身给他的种种限制，但一路走来，他已经把贴身当做家人。
“可以不走吗？你和我绑定在一起不是挺高兴的吗？”他语气低落，“现在你也有了实体，那些好吃的好玩的，我都能带你去，你……”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贴身打断他，“以后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生活，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
赵嘉牧沉默，不应它，仿佛这样做它就能不走似的。
贴身看了一眼剥离倒计时，和他说掏心底的话：“虽然当初你是被我带到这个世界，又被我逼着去接近楚桑琛，但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如今总算修成正果，我也为你感到很高兴。未来有他陪着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知道。”赵嘉牧耷拉着耳朵，眼眶发红。
“等你们结婚之后，我绑在你们身上的生死相随你会自动失效，届时你也会重获自由。”贴身对照系统内未完成的事项，一一叮嘱。
赵嘉牧点点头，认真听它说话。
“不要不开心。”贴身消失前，笑容灿烂，“你就当我又陷入休眠状态，只是这一次的休眠时间有点长。”
等它彻底消失不见，赵嘉牧才带着浓浓的鼻音吐槽：“自我欺骗一点都不好玩，笨贴身。”
他收拾情绪转过身，看到楚桑琛站在他背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赵嘉牧瞬间心慌。
刚刚他和贴身的对话，楚桑琛是不是都听到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桑琛温柔一笑，像只大狗趴到他肩头上：“我刚刚醒过来发现你不在，出来看见你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你在看什么？”
他没看见贴身？
赵嘉牧稍稍松了口气，回抱住他：“我睡醒了，就起来看看日出。”
“这样啊。”楚桑琛眼神暗了暗。
“你还困不困？”赵嘉牧推开他，拉着他回到客厅，“要不要我陪你再回去睡一会儿？”
楚桑琛反客为主，揽着他的肩膀，声音暧昧：“我想要的那种陪？”
“不上班啦？”赵嘉牧瞪他。
“不上。”楚桑琛把他拽进卧室，摁在房门上亲吻。
不知道是不是赵嘉牧的错觉，今天的楚桑琛，好像回到了他失忆那段时间。
他就像是一头饿狼，又凶又狠，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等情绪平复，楚桑琛把他抱在怀里，低低问：“现在筹办婚礼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先去国外领证，好不好？”
“去国外领证？”赵嘉牧不解，“为什么要去国外？”
楚桑琛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向他解释：“国内像我们这样的还不能领证，只能去外面。”
“嗷……”赵嘉牧找补，“以前没了解过，所以我才不知道。”
“嗯，我知道，毕竟你以前也不喜欢男人。”楚桑琛很平静地阐述着。
听着他的话，赵嘉牧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但没有时间给他细细品味，因为楚桑琛又覆过来，缠着他开始新一轮的快活。
楚桑琛的行动很快，上午才说要出国领证，下午就和赵嘉牧收拾行李，坐上去国外的飞机。
直到坐上飞机，赵嘉牧还陷在愣怔中，久久不能找回自己的思维。
“用得着这么赶吗？”赵嘉牧不确定的问。
楚桑琛的注意力在平板上，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嗯，我很急。”
赵嘉牧疑惑，又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只能扭头看向窗户外的风景。
不凑巧的是，窗外云层密集，把刚冒出的太阳又挡了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放鸽子
下了飞机，楚桑琛二话不说，带着赵嘉牧去酒店办理入住，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什么都没做，一直呆在酒店里。
宛如经历过一场生死的赵嘉牧，汗津津地躺在楚桑琛怀里。
他怀揣不安，小心翼翼地问楚桑琛：“最近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反常。
“有吗？”楚桑琛懒懒地拥着他，捏着他的手指把玩，语调散漫：“我不是一直都这样？”
环在赵嘉牧腰上的手还没安静多久，又开始不安分。
冲锋号再次被吹响，他一边拿捏赵嘉牧，一边在他耳边低低问：“或许是你厌倦我了？”
“我哪有？”才褪的泪意再次涌上来，赵嘉牧轻轻推他，“不闹了，我疼，让我缓缓。”
谁家好人经得住他没日没夜的缠？
反正赵嘉牧现在虚得双股颤颤，只想好好休息。
楚桑琛抚过红肿的褶，终极没忍下心继续折腾他。
他重新环住赵嘉牧，随口道：“我已经安排好，明天就去领证。”
“嗯。”赵嘉牧回抱住他，埋首在他心口。
“你……”楚桑琛紧了紧他，“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得话？”
赵嘉牧纳闷，说什么？好像没什么值得特意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吧？
楚桑琛等了几分钟，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刚想再说两句，绵长的呼吸声从他怀中传来，赵嘉牧睡着了。
他复杂的看了一眼赵嘉牧，把下巴抵在他头顶。
“睡吧，等明天起来，希望会是一个好天气。”
只可惜事与愿违，第二天外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雾蒙蒙的天阴沉沉的，压得人直喘不过气。
赵嘉牧从行李箱拿出精心准备的白衬衣，这是楚桑琛早就为他准备好的衣裳。
他对着镜子，悉心的将纽扣扣到顶，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希望待会呈现出最完美的笑。
“嘉牧，我安排的人好像出了一点状况，我先过去看看，你慢慢收拾，等你弄好了你再跟着导航过来。”楚桑琛拎着西装外套匆匆走到他身后，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又匆匆离去。
【贴身，桑琛他……】话还没说完，他顿住，无奈地笑自己傻。
贴身已经走了，从今往后，他在心里的吐槽也好高兴也罢，再也没有谁能同他一起分享。
他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为自己打气：“赵嘉牧你要加油，就算贴身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生活。”
收拾好之后，他跟着手机导航朝楚桑琛发给他的位置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一股严肃的氛围在街上蔓延。
赵嘉牧撑着黑色的伞，每一步都很小心。
今天是他和楚桑琛的大日子，他不能让雨湿了衣服，他想用最完美的一面和楚桑琛去领取那张神圣的证明。
穿过宽大的广场，几只乌鸦低空盘旋，叫声让人心底发寒，赵嘉牧有点不高兴。
他不由加快步伐，远离这个让他心生不喜的地方。
没多久，他到达导航显示的地方，但他却没看见楚桑琛的身影。
他在人来人往中寻找，孤零零的站在古老的建筑门口。
“嘟——嘟——”
电话里忙音阵阵，楚桑琛不接他的电话。
等机械女音再一次提醒他对方无人接听，他心里头的不安再次涌上来。
他切换到微信界面，询问楚桑琛在哪儿。
可信息框上刺眼的红色感叹号，把他从幻境打醒。
楚桑琛把他甩了。
这一瞬间，赵嘉牧有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同时也明白楚桑琛这几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那天他一定看到了贴身，甚至听到他们的对话，所以他才暗自绸缪这一切。
温热的水珠划过赵嘉牧的脸颊，他手无力的垂下去，雨伞应声落地。
“hi man？”一个金发碧眼的人主动过来询问，但赵嘉牧什么都听不见，他的世界塌了。
*
赖欢接到赵嘉牧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坐在酒吧里，和年授柯对峙。
他伸出手叫停，懒得和年授柯说话，往后靠到卡坐上，接通电话。
“嘉牧宝贝，这个时间不和你家楚桑琛卿卿我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他调侃的笑还没散去，另一种严肃取而代之，他从座椅上站起来：“你别哭，你等我过去。”
赖欢急忙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
被他甩下的年授柯也跟了出来，在他系安全带的时候坐上他的副驾驶。
“你跟过来做什么？下车。”赖欢训斥。
如果是平时，他不介意和年授柯纠缠，但现在赵嘉牧需要他，他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赵总怎么了？我关心关心合作伙伴不过分吧？”
看他铁了心不愿下车，赖欢踩下油门，拉风的跑车如一道风冲进车道，瞬间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年授柯看了看外面的路：“你要去机场？”
赖欢专心致志看车道两旁，抽空回答他：“你既然不下车，那就帮我定一张飞M国的票。”
现在赵嘉牧一个人在那儿，他要立刻飞过去接他。
年授柯看他着急，没计较他的称谓，快速定了最近的两张机票。
直到登记，赖欢后知后觉，年授柯竟然要跟他去M国。
“我去找嘉牧，你跟着我干什么？”
“谁说我跟着你？”年授柯目不斜视。“我去M国旅行，正好和你坐同一班飞机，不可以？”
“行。”赖欢说不过他，上了飞机之后，不再和他说半句话。
赖欢在这头心急如焚，赵嘉牧在那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
刚刚他回了酒店，被告知一个小时前，酒店的房间已经被退，而他带来的那些行李也被人带走。
他好像回到最初贴身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晚，他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唯一能用的只剩手上这部电量不多的手机，却无法使用电子支付做任何事。
“喂！小心一点！”一伙人拦住赵嘉牧，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赵嘉牧无心管他们，打算绕开他们。
但那群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他，再一次把他围住。
赵嘉牧抬起无神的眼睛，嗓子想被沙子磨过。
“滚开，别惹我。”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为什么丢下我
那群人同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们注意到这个H国人很久了。
他身上穿的是高档西装，一看就是有钱人，肯定能从他身上得到不少钱！
为首的那个黄毛推了赵嘉牧一把：“识相就把钱交出来。”
赵嘉牧把目光放到他脸上，冷冷地说：“是你先动的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落，他搭上黄毛的手臂，使出分筋错骨手。
围着他的那群人，眼睁睁看着他手法熟稔地折了黄毛的手臂，并把人过肩摔出去。
他如战神站在人群中，赤红的眼睛扫了一圈：“还有谁想来？”
周围的行人见状，立刻掏出手机，在社交软件上直播。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看到我被黄皮猪打，你们心里很开心？”黄毛躺在地上抱着手臂呻吟。
其他人互相交换眼神，暗暗点头后，全朝赵嘉牧冲过来。
今天如果不把这个黄皮猪拿下，以后他们还有什么脸在这一片混！
睡得迷迷糊糊的楚炎被室友摇醒，室友满脸兴奋地对他说：“快看！我们学校附近出现了李小龙！”
“什么李小龙。”楚炎不耐烦起身，他不经意地扫过室友的电脑屏幕，瞌睡立刻被吓醒、
“我日……”楚炎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屏幕里以一敌十的赵嘉牧傻眼，“他怎么跑M国来打架了？我哥呢？”
他想也不想，立刻从衣柜里抓出牛仔裤往身上套。
但他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好，就听见室友尖叫：“天呐！他们有枪！这个H国人危险了！”
像是辅证他的话，枪声响起，楚炎白着脸回头，正好看见赵嘉牧腹部鲜血不断涌出来。
“日！”
他像是一阵风似的冲出宿舍，室友后知后觉：“难道楚和这个人认识？”
只可惜楚炎已经离开，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腹部撕裂的痛不断蚕食赵嘉牧的神经，他感觉得到温度渐渐从身体溜走。
他躺在地上，周围的声音不断远去，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恍惚中，好像有人扑到他身上，不停叫他。
但他却舒了一口气，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
幸好任务已经完成，贴身不会因为他再次陷入休眠，娘亲和乡亲们也能够在那个世界好好活着。
至于他……
如浮尘漂浮在这个世界，倒不如就这样散了。
楚桑琛赶到医院时，只有浑身是血的楚炎坐在手术室外。
“他怎么样了？”他焦急看着门口的红灯。
楚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然后一拳砸到他脸上。
“你去哪儿了？”楚炎抓着他的衣领，“我不信你不知道这里有多乱，你为什么放任他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你在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楚桑琛挣脱开他的手，整理衣领，“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就敢跟我没大没小？”
“你少身份压我。”楚炎将话顶回去，“赵嘉牧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对我的救命恩人，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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