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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传奇,但含羞草(穿越重生)——浩然天风

时间:2024-01-10 12:20:06  作者:浩然天风
  观执如流星冲进幻梦似的桂村,净化撑起色彩斑斓的屏障,挡住了那令人窒息的天崩地裂景象。
  尖锐的吟唱直冲云霄,比起上次的空灵幽静抚慰人心,这次更多的是紧张、焦急和恐惧达到极点之后转化而成的愤怒,因此伴生的幻境也变得晦暗深邃。
  天海倒悬,巨鲲行于星河而甩尾激起千层浪,日月自海底冲出,水中生出的巨树落下万千寒芒,飞驰三万里。
  “砰——”
  净化之术与崩毁的万物强势碰撞,在下一个瞬间,就将后者雪融冰消。
  某一个时刻,云不意有种突然自梦中惊醒的坠落感。然后在下一秒,他就真的从平地坠入了地底。
  眼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第十七章 
  秦方在半空一转身,屈膝潇洒落地,顺势抬手接住坠落的秦离繁。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不意的尖叫惊天动地,青蓝色的瓷盆化为一道闪电划破黑暗,里面密密麻麻涌出数十枝枝杈,在空中群魔乱舞。
  冷天道轻巧站定,展臂接住了那炮弹似的花盆,下一刻就被云不意的枝条捆住,里三层外三层的,除了脑壳空着,其他地方全给他缠上了。
  “好吓人!”
  云不意搂着冷天道脖子,像只受惊的猫瑟瑟发抖。
  冷天道被捆得太严实,想拍拍安慰他都抬不起手来。
  秦方个没良心的就在一旁笑:“再吓人能有你吓人?方才那排山倒海的幻境我都反应不过来,你一个净化便给人怼回去了,这会儿估计正反噬得头疼恶心呢。另外,你把枝叶松一松,那蠢狗快喘不上来气了。”
  云不意一愣:“幻境?蠢狗?”
  他脑子是不是短路了?怎么听不明白这话呢?
  但很快,云不意就感觉自己的枝蔓被人用巧劲儿扯开,低头一看,冷天道正不紧不慢地将他的枝条从自己身上拿下拢成一束,给他扎了个大辫子垂在瓷盆旁,搂着瓷盆摸摸他的主茎。
  不知怎么,云不意一下平静下来,思绪回笼,总算回忆起自己不久前干了什么。
  他一个净化消融了对方的幻境,又用观执洞穿了桂村,两相配合之下,他们就掉进了地底,穿过黑暗落到此处。
  至于蠢狗……
  云不意的思维忍不住偏移一瞬,往冷天道头上扫去一眼。
  冷天道正抱着他走到秦方跟前,抬脚,踹。
  秦方闪身本想避开,结果正好跳到他踢出的轨迹上,小腿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啧,忘了这人会算事儿了。
  秦离繁给自家爹爹拍干净衣摆上的脚印子,问:“这是什么地方?”
  他一开口,适时打住了秦方的反击,云不意打量四周,发现他们正站在一处巨大的地宫当中,屋顶高达二十米,挂满了波浪状的红绸。绸缎不知挂了多久,有的已经褪色成灰白,正不规律地飘飞起伏,看久了眼晕。
  地宫内有照明的灯柱,立在四个角落,足有两人高的红色大蜡烛非常亮堂,烧起来还有种特殊的香味。
  云不意抽了抽鼻子,叶子一撇,那种不得劲的感觉又升起来了。
  “看。”冷天道揉揉他的叶尖,伸手指向地宫中央。
  那里有一座突起的石台,四面垂着红色的薄纱帷帐,还有石梯相连。梯下一圈挖空的一米宽水渠,里面的水不知从哪儿引来的,清澈见底,甚至边角处养出了几棵水草,生机勃勃得与这里格格不入,却并不让人感觉突兀。
  “那个台子是……床?”秦离繁歪头,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困惑。
  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这座石台……有点熟悉?
  秦方看了他一眼,捏着他的后领将他提溜到身后:“你在这儿待着别动,我去瞧瞧。”
  “诶。”云不意一挥草枝,“先让我探探。”
  说着,他甩出两根细枝条,悬空窜上石台,中途交错而过,围着石台绕了一圈。
  帷幔之间有缝隙,枝条钻进去——
  云不意一愣。
  冷天道挑挑眉:“看见什么了?”
  云不意搔搔叶子,驱使两根枝条将正对他们这边的帷幔高高撩起,露出帐下的景象。
  石台上铺着红色的被褥,被褥之上躺了一个人,是个年轻女子,黑发青衣,挽着高髻,眉心一点朱砂痣,只看面容,又漂亮又温柔。
  秦方父亲是个热爱掘墓的红尘仙,他从小耳濡目染,进过不少古墓,看了这一幕也不惊讶:“尸体?”
  云不意叉着两片叶子:“嗯,没有气息也没有心跳,体温冰冷,肯定不是活人。”
  冷天道掐指算了算:“古尸,死了有两百多年。魂魄早已离体,也不在地宫之中。”
  听到这话,秦方却莫名一皱眉,把秦离繁往背后又藏了藏。
  秦离繁觉得父亲是怕他灵神不稳又被影响,便也老实猫着,心里琢磨该怎么把云不意的瓷盆从冷天道怀里要回来。
  云不意指挥枝条靠近女尸,他现在也不嫌弃尸体了,毕竟这姑娘生得真是好看,眉宇间还有点佛相,像他上辈子拜的那尊弥勒佛,慈悲祥和。
  他正想着,枝条却忽然发现了异样——女尸的鬓边簪着一朵羽毛状的青色花朵,他本以为那是饰品,凑近了看才知道,那居然是一朵从女尸脑袋里长出来的花!
  云不意顾不上其他,赶紧翻开女尸的头发检查,就见那花的根系长满了女尸整个头颅,在头皮下微微突起、蠕动,像青筋,但更恶心一些。
  这些细小的根脉从女尸颈后皮肤钻出,扎进了石台,同样遍布整座石台后探出扎进地里,云不意一路看一路找,最终发现,这些根系长到了四面角落的四根蜡烛里,攒成一股,竟是蜡烛中的灯芯!
  冷天道三人看着他翻完女尸头发又去折腾蜡烛,不明所以。
  “你看见什么了?”
  云不意这才回过神来,把自己看到的简略描述一番,又让他们自己去看。
  看完了,秦方似乎被恶心得够呛,捂着嘴说:“造孽啊,那么漂亮一姑娘,谁这样缺德在人家脑子里种花,种的还是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
  秦离繁点头,一向好脾气的他这会儿也有些愤愤不平:“亵渎已故之人的尸身要遭天打雷劈的哦!”
  云不意问:“那是什么花?”
  冷天道给他解释:“这种花叫浮羽,一般生长在千年以上的古墓里,多在墓主人的尸身上,种子阶段以尸身血肉为养料,一旦发芽就会无限生长,直到开花才会停止。”
  “浮羽花若是人为培育,就要在人死之前将种子植进他们体内,等人死后用特殊香料泡过尸体,种子快速发芽,根系会吸干尸体的血肉,只留下一张不腐不坏的皮。过度生长的根脉会从皮囊里溢出部分,耐烧,是做长明灯的好材料,懂行的人会利用这些溢出的细根做蜡烛——就是地宫里的这几根。”
  云不意听得茎干发凉:“种这玩意儿图什么啊?”
  “第一个目的,防腐。”秦方板着脸,“被浮羽花寄生后,虽然身体内部会被掏空,但皮囊不朽,会永远保持生前最好的状态。”
  冷天道接着说:“第二个目的,浮羽花有驻颜功效,仙界里有一部分实力达不到容颜永驻层次又心术不正的邪修,就会到古墓中找或者自己种浮羽花。这些年天道对仙界的禁锢越来越重,敢冒死种浮羽花的邪修也不多了,倒是人界还有一些偷溜过来的邪修会偷偷干。只要种植经过不沾自己的手,他们就有办法遮蔽天机。这种人,我捏死过几个。”
  最后一句他说得格外轻描淡写,眼睫毛垂落,眼皮上一道浅浅的褶扫向眼尾,隐隐透着点红色。
  云不意盯着看了一会儿,顿悟——他这是……动了杀气?
  这时,秦方的声音施施然响起:“浮羽花还有一个作用,致幻。”
  云不意一愣:“啊?”
  “确切地说,是入梦。”冷天道伸手指了指头顶,“若是人为培育的浮羽花,被寄生之人死前如果有强烈执念,死后这份执念就会被浮羽花捕捉,形成一个长久存在的幻境。这种幻境被称之为死者之梦,按执念本身具有的癫狂特质深浅,梦境画面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错位扭曲。”
  云不意听明白了。
  他看向石台:“所以……上面那个桂村其实是这位姑娘的梦?”
  “是梦,也是执念。”冷天道站累了,抱着瓷盆原地坐下,“想想看,白天和晚上的桂村分别呈现出了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云不意陷入沉思。
  白天的桂村很正常,房舍屋宇一如往常的干净齐整,就像村民们只是出门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晚上的桂村……抛开那诡异的表现形式,说起来也不过是有人登台唱戏,村民们提灯去看戏这么一件小事罢了。
  最多是最后那一幕比较吓人……难道说女尸的执念是要吊死什么人后再自尽?
  秦方伸出一根手指戳云不意:“桂村整体像什么?”
  云不意歪了歪叶子,秦离繁抢答:“像被古符镇压隐藏的棺材哦!”
  云不意恍然大悟:“其实真正的桂村不长那样,是桂村里出现了什么东西或人,这姑娘到死都想将其镇压,所以她梦里的桂村才会是那个样子,对不对?”
  冷天道微微扬起唇角,撸兔子似的揉了揉他的叶子:“聪明。”
  云不意抖抖叶片,更像兔耳朵了:“那……既然是执念,她是不是没有成功镇压那个东西或人?”
  “也未必。”秦方摇头,“得找到真正的桂村才能知道。”
  冷天道摆摆手:“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抓住种浮羽花的人。”
  云不意想起他说碾死过几个干这种缺德事的人,想了想,缠在他指尖:“怎么抓?我也出一份力。”
  “守株待兔即可。”冷天道说,“浮羽花吃血肉的,一具尸体养不到这么大,肯定有人定期投喂。这里没有血肉的痕迹,上一次投喂的应该已经被它吃完了,咱们再等一会儿,那人就该过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到石台下的水渠里传来“哗啦”一阵水声。
  他们齐刷刷看过去,只见水渠里忽然蹿出一道黑影,湿漉漉毛绒绒的一团,长着尖耳朵长尾巴,眼睛碧绿,脖颈上一圈玉色的环,一上来就甩了满地水。
  是玉蘅落。
  云不意一行人愣住,玉蘅落看到他们却并不惊讶,抬爪淡定地“哟”了一声以示招呼,而后回身探爪进水渠捞了捞,抓住一根绳子往上一提——
  提出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少年……还是少女?
 
 
第十八章 
  云不意打量那人的身量,片刻后得出答案,是个少女。
  这少女生得颇为俊朗,若不是浸了水显得狼狈,很有芝兰玉树、儒雅温文的气度,换上男装活脱脱一个打马过西街,看尽长安花的美少年,是标准的女生男相,还是非常好看的那种。
  被拖上水渠,少女眼神里充满无奈,看到前方站了一排的人和草,更无奈了。
  “你们都发现女尸头上的浮羽花了吧?”玉蘅落甩完湿淋淋的毛发,端正地坐下,“这就是种花的人。”
  少女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否认。
  云不意见状,伸出一根碧绿枝条绕着她环了一圈,嫩叶像小手似的招了招:“你就是那个五行缺德的种浮羽花的人?”
  “不是。”少女摇头,想了想又换一个说辞:“不完全是。”
  一草一猫三人直勾勾盯着她,一副“你继续说,我们在听”的表情。
  少女维持着被捆成蚕蛹的姿势艰难坐起身,垂头略略组织语言:“那什么……浮羽花是吧?这东西不是我种的,我只是收了钱,帮忙照料而已。”
  照少女的说法,她是水荇镇的一名普通百姓,叫宁唯萍,父母俱是园丁出身,自己也懂花爱花,因此时常接点私活儿,帮富贵人家照料名贵花木。
  极偶尔的时候,她会接一些特别的单子,以昂贵的价格,帮某些身份不明之人照看特殊植物。
  譬如这次,她就接了一个修士的单,每隔半个月通过水渠底下的通道进入地宫,用牲畜血肉喂养那株浮羽花。
  “我接的私活多了,比这更诡异的花花草草有的是,所以并不害怕。”宁唯萍扫了石台上的女尸一眼,确实神情平静,“如果你们要问我雇主是谁,那我只能回答,我不知道。不是替他遮掩,是真的不知道。”
  接这类私活是要经过某种特殊渠道的,由熟人介绍,经雇主评估,双方在完全不接触的情况下完成交易,互不认识。
  宁唯萍就算想说,也只能告诉他们介绍这活儿的“熟人”是谁。
  可那位“熟人”同样不清楚雇主的身份,因为他们碰面时都会戴上面具穿起黑袍,这是出于保密考虑,也是为了应对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不用严刑逼供也不必套话,宁唯萍自己就把知道的信息都倒了个底掉,既配合又淡定,不知是被抓的经验丰富,还是天生性格如此。
  云不意听完若有所思,戳戳秦方:“她有没有撒谎?”
  秦方认真将这姑娘从头看到脚,摇头:“没有。”
  测谎的法术仙界人手一个,宁唯萍又是个普通人,法术不受干扰,分辨起来格外简单。
  见身边一圈儿人与非人纷纷陷入沉思,宁唯萍扭了扭被绑住的手:“消息打听完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不能。”冷天道转向她,琉璃质感的瞳眸在光线黯淡时非人的悚怖感极重,被他盯上,宁唯萍背上一片冰凉,“为免消息泄露,在我们离开地宫之前,有劳跟随。”
  宁唯萍嘴角一抽:“有劳……您可真客气。那给我松松绑呗?”
  云不意想了想,将她身上的麻绳拆掉,把自己的枝条缠在她手腕上,故作凶巴巴地威胁道:“不要试图挣扎逃跑哦,有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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