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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传奇,但含羞草(穿越重生)——浩然天风

时间:2024-01-10 12:20:06  作者:浩然天风
  说着,柔软的枝茎上长出密密的软刺,扎得不疼,却很痒。
  宁唯萍看看手上碧绿的细枝,伸手拂过上面错落分布的绿叶,由衷称赞:“真漂亮。”
  云不意:“……?”
  哦,忘了这姑娘是“花花草草痴”来着。
  云不意搔搔叶子,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冷天道垂下眼帘,捏着云不意的枝条在自己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现在可以确定,地宫上方的桂村是石台上这位姑娘的死前执念化成的幻梦之境,我们必须找到真正的桂村,才能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并得到我们需要的线索。”
  说话时,他并不避着宁唯萍。
  “难办。”秦方皱了皱眉,“方才我施展寻物咒搜寻桂村下落,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片混沌。这说明将桂村隐藏起来的人实力在我之上,别说寻不着,就是找到了,也不好贸然进入。”
  云不意琢磨一下,自己的技能表里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索性让两个聪明人头疼,自己则游到玉蘅落身边,与他勾肩搭背地闲聊。
  “二公子,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要找个地方平复心情吗?”
  玉蘅落舔着背上的毛,语气平淡,已经听不出分别时的悲伤:“平复心情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我一直想知道玉家旁支当初遭遇了什么,而我得的怪病又是什么,为何我死后会变成猫重返人世……”
  他顿了顿,猫猫唇往上微扬:“你看,问题这么多,需要我探寻很久。有事做,我便不必一味沉溺于悲伤痛苦之中了。”
  云不意叹气:“好吧。所以你是追寻哪个问题才追到这儿来的?”
  闻言,玉蘅落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
  他抬爪捧起胸前的玉环:“多日前,我兄长这一缕真灵入梦,让我到远州寻一处名叫桂村的地方。我依照兄长的指引,从桂村村口的镇石下找到一条通道,通道尽头就是那条水渠,出来后,我就看到了石台上的女尸和那朵浮羽花。”
  玉蘅落比云不意他们早出发,所以早到了几日,正好赶上宁唯萍上次投喂浮羽花的日子。那时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因此没有立刻抓住她。
  直到今天第二次碰上,玉蘅落发现没有大鱼,就她一只小虾米,便不想再浪费时间,先把人逮了能问出一点是一点。
  没曾想会在地宫里遇上他们,确实是巧了。
  秦离繁不知何时蹭到这边,抱起玉蘅落放在腿上,拿手帕给他擦毛,轻声问道:“你兄长为何让你到这里来?”
  “不清楚。”玉蘅落摇头,“但我推测,这里很可能与他修炼的那门邪术,以及给他《诡闻奇术》的人有关。”
  云不意用两片侧叶托着中叶,正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不远处秦方问冷天道:“你可知晓真正的桂村长什么模样?”
  “不知。”冷天道的回答丝毫不出乎他意料,“我一向深居简出,从不串门。”
  云不意却似被点醒,一个急转弯蹿到秦方跟前,在他脖颈上绕了一圈:“你提醒我了,我可以看见或听到执念,说不定能还原那位姑娘执念的本来面貌。”
  女尸的梦境被执念改造和扭曲过,但执念本身是不会变化的。
  “她已经死去近三百年。”冷天道轻轻摩挲着指节上的细藤,“你仍可以看到她的执念?”
  云不意诚实道:“我没试过看死人的执念,但试试又不要钱。”
  说做就做,他将主枝探出瓷盆,游弋到女尸头顶,避开那朵令他作呕的花,运使灵力,浑身泛起翡翠般的清光。
  宁唯萍原本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看到手上的枝条变了颜色,便饶有兴味地盯着发呆。
  彼时,云不意已发动技能,心神沉入女尸早已沉寂的意识,入目所及,是一片意料之中的黑暗。
  然而黑暗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帷幕,他轻巧揭开之后,底下的真实便表露出来。
  那是一幕幕连环画般定格的景象。
  残阳如血,笼罩着山水之间宁静的村落。
  黑瓦白墙的民居在田地间错落分布,狗尾草从路的一头长到另一头,远远望去,正好与炊烟交错相衔,将整座村子勾勒成棋盘状,有一种深沉古朴的韵味。
  村路上,村民们结束一天的劳作,吃罢饭,纷纷提着灯笼走向村中央的戏台。那里灯火通明,戏班的人在帷幕后穿梭忙碌着,主演的花旦在台上试唱,手扶水袖,仰头望天。
  在这一派宁静画面之上,是一蓬乌黑厚重的阴云,一道道狰狞可怖的闪电。
  与此同时,地下浮起巨大的鬼面阵法,和黑云上下围拢,将整座村子包裹定格。
  那浓妆艳抹的花旦掐着修行者的指诀,试图在阵法发动、雷电劈落之前撑开屏障阻拦,可到底迟了一步。
  雷海如雨如瀑般落下,精准劈在每一位村民身上,将他们从身体到灵魂彻底击碎。
  鬼面张开巨口,吞噬掉这些骨血混合的碎片,将其中蕴含的因果剔除,浓厚的生命力则导向未知的远方。
  那些被剔掉的因果无处可去,便在原地化成了新的桂村,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如从前。村民的幻影生活其间,同样一如往常。
  花旦在这个新的桂村中醒来,却也奄奄一息,没有几日可活。
  她艰难地撑起身,“哇”地吐出一口血,正好喷在身前悄然出现的青色衣角上。
  衣角的主人弯腰,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抵在她眉心,将一粒种子缓缓按进去。
  于是她眉间出现了一点朱砂痣,鲜艳如血。
  再往后,花旦被换上青色衣裙,抱到这座石台上,已是濒死之态。
  将她抱来的人走得毫不犹豫,也依旧看不见他的脸。
  半晌,气若游丝的花旦没有睁眼,却用尽最后的气力伸手按在眉间,指尖用力,抠出那枚尚未生发的种子。
  而后,她将一枚青色的种子种进鬓角。
  连环画的最后一幕,是她化为实质字句的深切执念——
  愿善恶有报,天道有眼。
  愿桂村常在,故人康健。
  愿……
  愿有机会,为我故友,唱完那折《谈风月》。
  ……
  善恶有报,天道有眼,所以两张古符封了桂村劫难。
  桂村常在,故人康健,所以世人看了将近三百年的新桂村,假村民。
  为我故友,唱完《谈风月》,所以在最扭曲的死后幻梦里,花旦仍在戏台上唱独角戏,台下的座位旁放满了灯笼。
  可是两个月前,假村民们忽然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官府给出的解释是他们修了邪术,咎由自取。
  桂村村民的第一次死亡无人知晓,第二次死亡被泼了满身脏水。
  于是现在,这里只剩下了两个空壳。
  白天寂寥的空村,晚上诡怖的噩梦。
  《谈风月》没有一个好结局,原来现实也是。
 
 
第十九章 
  女尸的执念看完了,云不意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将自己看到的场景一一描述给秦方几人听。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宁唯萍,她抚摸着腕上的枝杈喃喃道:“原来那花是她自己种的,为了留下这个梦,让世人有机会知晓这段过往吗?那雇佣我照顾浮羽花的人是谁?那个不知道自己的种子已经被替换的幕后黑手?”
  云不意默默点头:“或许吧。真正的桂村已经毁在两百多年前,新的桂村虽然还在,却不知被藏到了什么地方,她……这位姑娘的执念中并没有相关画面。”
  见他情绪低落,冷天道屈指轻敲他的主茎,纤瘦的指节如敲磬的玉槌,如细雨轻巧落下,带着淡淡的安抚意味。
  云不意扭身看他,想了想,把主枝缩回瓷盆里,只露出一截缠在他指间。
  秦方没有注意到这二位的小动作,正掐指运使寻物咒,皱着眉换着法子找。
  少顷,他头也不抬地问:“阿意,新桂村长什么模样?”
  云不意蔫头耷拉脑窝在冷天道手里,听到这话,稍微打起精神,向他描述桂村的样子。
  黑瓦白墙的民居,长满狗尾草的田间道路,村中央精致漂亮的戏台……
  云不意口才好,小嘴叭叭的一开始说就停不下来,最后将村民种的作物收成不太好都讲了,越讲越精神,没那么恹恹的。
  冷天道恍然,原来转移他注意力是这么简单的事。
  一旁的秦离繁并指作笔,用灵力勾线,在半空照着云不意的描述勾勒出桂村的大致轮廓。
  冷天道原本正走神,冷不丁回头看见这一幕,在心里称赞秦离繁画工不错,而后一转眼,就发现玉蘅落和宁唯萍都盯着秦离繁画出的桂村发呆。
  云不意和秦方自然也察觉到他们神情有异:“你们见过?”
  玉蘅落沉默良久:“这个地方……是我半年前去的玉家旁支所在之地。”
  “那边早就没人了。”宁唯萍看了他一眼,眸光复杂,“那里是我姥姥姥爷家,小时候我在那儿住过一阵,后来两位老人去世,我便跟父亲回本家了。”
  “……”
  云不意缓缓将枝条绕成一个问号。
  这里到底是桂村,是玉家旁支,还是宁唯萍这种普通人幼时生活过的地方?
  冷天道想了想:“或许都是。新生的桂村是个空壳,里面的村民只是幻影,有人在其中生活不足为奇。玉家旁支消失之前,以及这位姑娘的亲人,应该都是那里的住户之一。”
  玉蘅落有点呆:“可是……我当时去的不是这里。”
  “这儿的桂村只是那位姑娘的梦,真正的桂村在你先前去的地方。”云不意支起叶子蹭蹭冷天道的指腹,“你还记得路怎么走吗?”
  冷天道有些痒,又觉得这种细微的痒意熟悉得令他眼眶发酸,忍不住将瓷盆搂得更紧了些。
  玉蘅落拧眉,一张可爱的鼓圆脸硬生生被他皱严肃了:“记得,离水荇镇不远,而且不在水边,在山里。”
  秦方道:“那咱们略做休整,天亮再出发。”
  众人没有意见,纷纷寻了处干净位置坐下歇息。
  云不意带着盆从冷天道怀里蹦向秦离繁,秦离繁都伸手要接了,结果在半空就被冷天道一伸手捞了回去。
  秦离繁眨眨眼。
  云不意歪歪叶片。
  冷天道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有些热,你的盆冰凉,正好给我降降燥。”
  “……哦。”
  云不意也不说信不信,却老实地窝在他怀里,三片主叶相互缠绕,靠在他襟前。
  秦离繁鼓鼓脸,好气哦,阿意被抢走了。
  下一秒,他就听到云不意说:“离繁,你这次又立功了,干得漂亮!”
  云不意指的是刚才他绘出桂村样子的事。
  秦离繁抿嘴微笑:“没什么,我本就修的寻宝专用术法——线索也是宝啊。”
  闻言,冷天道饶有兴趣地打量面前这个小小少年,看了片刻,意味深长地向秦方投去一眼。
  秦方只做不知。
  云不意拍着秦离繁的肩膀,正要再夸两句,就感觉自己一根枝丫被捏了捏,扭头看去,宁唯萍笑眯眯冲他招手。
  “打个商量。”她指指自己,“我能否和你们一起去桂村?”
  秦方一笑:“姑娘就算不提,我们办完事之前,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宁唯萍“呵”了一声,倒也不生气:“那就再好不过。”
  说完,她从袖兜里掏出一方帕子叠好,席地躺下枕着帕子,施施然阖眼睡觉。
  她如此自然自在,有些出乎云不意的意料,但想想她被逮住时的表现,又觉得理应如此。
  一夜无话,展眼天便亮了。
  一行人依次通过水渠下的通道离开地宫,秦方挨个拍了下肩膀,避水咒一出,衣服瞬间烘干,换衣服的功夫都省了。
  宁唯萍抖抖衣袖,迎风而站,云不意瞥她一眼,脑海中不由得冒出四个字:长身玉立。
  今日是大晴天,阳光斜照在众人身后,笼罩那座似真似幻的村子。
  它虽然是梦,却真实得令人感伤。
  “等查完事情,我们回来把地宫里的姑娘埋葬了吧。”云不意倚靠在冷天道脸便,枝叶如翠玉轻摇,“她肯定不喜欢那个冷冰冰的地宫。”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宁唯萍先微微一笑:“可以啊,买地置棺的钱我出,毕竟我给她照料那朵花赚了不少钱,这点感激费还是出得起的。”
  云不意想了想:“行。”
  众人在河边稍作洗漱,摘了几颗野果当朝食垫了垫肚子,便由玉蘅落带路,前往他口中的“玉家旁支旧址”,也就是地宫女尸的执念里,那座由旧桂村村民因果构筑而成的新桂村。
  从水荇镇向西行一二十里,路越走越偏越走越窄,最后一段甚至是架在悬崖峭壁上的木桥,腐朽严重,每走一步都要提气,免得将它踩塌了。
  在令人胆战心惊的“嘎吱”声里,这一段路艰难地走到尽头。前方是两座高山,中间有一处夹角,百米宽,屋舍良田错落分布于其中,却是荒废多年,廖无人烟。
  云不意松了口气,松了松下意识缠在冷天道脖颈上的枝叶,有些愧疚地给他拍背顺气,顺便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一紧张就缠住身边的人。”
  冷天道因缺氧而涨红的脸渐渐恢复正常,不以为意地摇头,伸出手指顺了顺他纠结的枝枝蔓蔓,就像在梳理头发。
  云不意像被顺了毛的猫,惬意地晃晃主枝。
  秦方好笑:“你们才认识不到三天,怎么这么腻歪。该办正事了。”
  冷天道斜他一眼,云不意倒是若有所思。
  说起来,好像是这样的。以前他可不会这样缠在一个不熟悉的人身上,而且他那个一紧张就缠住身边人的坏习惯,似乎也是在认识冷天道后才养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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