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人间传奇,但含羞草(穿越重生)——浩然天风

时间:2024-01-10 12:20:06  作者:浩然天风
  两个引渡鬼还在小声叨叨。
  “这只鬼藤壶是在撒娇?”
  “噫……好吓鬼的假设。”
  云不意没理会旁边的动静,问鬼藤壶:“那你想要用什么方法?”
  “当然是用你的天赋能力,净化。”鬼藤壶乖巧地和盘托出,“那些鬼魂怨气太重,我消化不了,你净化他们的怨念后……”
  云不意斜他:“你就能消化了?”
  鬼藤壶幽怨道:“我就能把他们吐掉了。”
  有忘川在前,把它剃成光头的狠人犹在虎视眈眈,它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他们的面干这事儿啊。
  鬼藤壶是杀不死,可杀不死的特性有利有弊。毕竟茁壮成长是活着,被片成一罐连着根的泡藤片也是活着。
  让它活成后者的样子,它还不如去死。
  鬼藤壶的心灵处于敞开状态,云不意能感知到它所有想法,哪怕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所以着实被“泡藤片”三个字秀到了。
  无语归无语,这傻藤说的倒都是真话,可以一试。
  但问题是……
  云不意为难道:“我的净化天赋等级太低,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等级低?怎会!”鬼藤壶惊讶得心声音量都拔高了几个度,“我从未见过如此纯粹强大的净化能力!若是方才我苏醒时,你用这能力给我来一下,我肯定马上就清醒了!……也不至于挨那一顿混合毒打。”
  嗯?!
  云不意愣了愣,心灵链接断开。
  秦方见他神色有异,忙问:“如何?鬼藤壶怎么说?”
  老船夫三鬼也目光灼灼看了过来。
  云不意定定神,将鬼藤壶的提议复述给他们,只是不知为何,隐去了它评价自己净化能力的那句。
  “这小东西倒是精明,可以一试。”老船夫抚着胡须颔首,“如果这招管用,以后再逮住鬼藤壶,逼其吐出魂魄,便不必再像现在这样麻烦了。”
  秦方道出和云不意相同的顾虑:“万一净化过后,它将那些魂魄彻底吞噬了该如何是好?”
  “放心。”老船夫再度露出那种宛如秋天的第一缕/核/爆闪光般温暖的笑容,“我等在此,它不敢的。”
  引渡鬼沉默点头,忘川也拍来一个浪头表示同意。
  既然专业人士都赞同这一提议,秦方不再多说。各家人知各家事,他搓了搓云不意的叶子,问:“你能行吗?”
  云不意犹犹豫豫地点头:“我试试吧。”
  他的两大天赋,观执常用,而且帮过他不少忙。净化少用,因为平常用不到,加上最多净化净化空气和小点儿的水池,遇上长满浮萍的大荷花池就歇菜,所以他一直觉得这个技能等级很低,还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
  但照鬼藤壶的说法,自己的净化天赋是它见过最强、最纯粹的。
  究竟是鬼藤壶没见识,还是他以前低估或者错用了这个技能,试试就知道。
  想着,云不意将主茎拉长半米,舒展三片叶子,枝条如水流般游到地上,缓缓铺开,灵力流转过全身,亮起晶莹剔透,如翡翠般的绿意。
  秦方与老船夫三位忽的神思一恍,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斑斓的色块构成了天空与大地、海洋与沙滩。
  风是有颜色的,打着卷儿从他们眼前飞过,或旋转,或跳跃,或如日月高悬大放光彩,再折成纸鹤轻盈地飞跑。
  绚丽光线自头顶照下,如丝如线,构筑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既如万花筒,又如彩虹镜。
  棉花糖般的云朵在海底飘卷,色彩明丽的鱼群在空中悠游。青蓝色的树从海里一直长到天上,长进云霞间,托起太阳,挑着月亮。
  他们依稀听见一段吟唱,也许是来自远洋深海,也许是来自天外之天,清澈空灵,悠长悦耳,用着听不真切的曲调和神秘预言,散发令人心神宁静的力量——
  秦方对这力量可熟,一边惬意地眯眼,一边还能保持清醒。
  每天早上仆役们打扫完房间,云不意都要带着这股力量在自己、他和秦离繁屋里转一圈,美其名曰净化环境。
  秦方感受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了抗性。
  可老船夫与两名引渡鬼已经彻底沉浸其中,闭着眼打起了呼噜,赫然是睡着了,嘴角上扬,兴许还在做什么美梦。
  云不意每一根枝条都完全舒展开来,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吟唱来到高/潮,变得高亢而广阔,已经超出了人类想象的音域。
  在这绝美的音律里,鬼藤壶将自己寸寸摊平于甲板上,头顶形如瓦松的嘴张开,一个嗝接一个嗝,一个泡泡接一个泡泡。
  每一个泡泡里都承载着一个灵魂,他们蜷缩其间,安然入睡。
  轮回往生前,先做个好梦吧。
 
 
第十二章 
  给鬼藤壶喂完健胃消食片,不是,施展完净化之术后,云不意整棵草都仿佛被掏空,蔫了下来。
  不过他的心情却很振奋——果然如鬼藤壶所说,他的净化技能超——厉害!
  这时,鬼藤壶打出最后一个嗝,体型再度缩小一半,蜷成一团,如同化作沉眠的种子,被老船夫无意识地攥在掌心。
  那些包裹在泡泡里的灵魂则乘风而起,轻盈飘摇,环绕在云不意身旁,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在晦暗夜色下,美丽得如梦似幻。
  云不意探出枝条,轻轻戳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泡泡,泡泡顺势贴上来,撒娇似的蹭蹭。
  泡泡里的灵魂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画着小旦的妆,沉睡时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
  云不意心一软,将她送到半空:“在这个鬼地方闷了这么久,该上路了。”
  他的嗓音有些喑哑,略略透着疲惫,却似一声惊雷,将险险睡去的老船夫与两个引渡鬼震醒。
  彼时,秦方也回过神来,看着漫天飞舞的彩色泡泡微笑:“阿意,你这回真是做了件不得了的事。”
  一口气净化六百道魂魄的怨气,别说仙界那帮顶着仙人之名的修行者做不到,就是真正的红尘仙来了,哪怕能做到,也得赔上几十年修为。
  鬼魂明面上属于人界,其实不在四界之间,是世上最独特的存在,也是人族存续的根本。
  杀它们容易,救却难,因为那牵涉到了大道根基——创生,所以即使只是净化它们生出的怨气,也疏为不易。
  无论在何处,创造总是比破坏艰难,拯救与毁灭同理。
  短暂的震惊之后,老船夫深深看了云不意一眼。
  他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正赖着秦方的手腕撒娇,说到远州后要吃这个那个。
  那些泡泡簇拥着他,一次次碰触一次次退开,如同一个个拥抱。
  泡泡里的灵魂并无意识,却本能地知道是谁救了他们,所以同样本能地感激,本能地亲近云不意。
  就连鬼藤壶和忘川都向他释放感激之意,前者姑且不论,后者居然掀起了一个极温柔的浪头,将一捧清澈水流灌溉在他根系,为他弥补了部分灵力与体力。
  云不意得到忘川的馈赠,精神一振,分出一根枝条游到水面上摆了摆,以示感谢。
  忘川扬起一朵小浪花,将那根枝叶清洗得绿油油的,不注入灵力也仿佛在发光。
  云不意美滋滋。
  老船夫见状,坦然一笑,摘下斗笠冲半空中的泡泡一招手,泡泡便依依不舍地贴了贴云不意,然后钻进斗笠。
  引渡鬼随他一起向云不意和秦方行礼:
  “再次感谢二位今夜的相助之恩。来日若有我等帮得上忙之处,寻一条江流倒上一杯忘忧酒,我们便会现身。”
  “如此,别过了。”
  说完,三鬼的身影化光没入忘川,江上的魂雾渐渐消散,月光照着江水,银辉粼粼。
  远处传来丝竹管弦之声,灯火辉煌的画舫载着一船轻歌曼舞,与秦家的船只擦身而过。
  云不意不由得想,鬼画舫变成鬼蜮之前,是否也有如此的繁盛华美?
  “走吧。”船员们渐渐苏醒,秦方担心秦离繁的状况,点了点云不意的叶子,“闹了这半宿,该回屋休息了。”
  云不意看着江心月色发呆:“秦方,死了六百人。”
  “嗯。”秦方沉沉答应了一声,“我把收殓好的尸体留在船上了。鬼蜮消散后,那艘画舫会在日出之时浮上水面。老船夫会让那六百个魂魄托梦与家人道别,并指引他们找到自己的尸骨。”
  “……”
  云不意望向对岸。
  六百棺椁,满城缟素。
  他冷冷道:“那个凶手,真是该死啊!”
  秦方沉默颔首。
  这次的鬼画舫事件虽然已经解决,却还留下不少疑问。
  第一,“见诡”究竟是个什么组织?
  第二,这个组织到处杀人,目的为何?
  第三,这次的惨案是不是“见诡”的手笔,如果是,那凶手是谁?是否就是船员名单上多出来的那一个人?
  继《诡闻奇术》和浊云之后,云不意又多了一件想弄清楚的事。
  远的不说,杀了画舫六百人的凶手必须死!
  ……
  秦离繁美美睡了一觉,又起了个大早,去船上厨房端三人份的早饭。
  回房一看,云不意趴在窗台晒太阳,叶子后仰,跟坐在桌前单手托腮的秦方同步打了个哈欠。
  一股困意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秦离繁差点也跟着打起哈欠。
  “昨晚没睡好吗?”将早饭搁在桌上,秦离繁挤到秦方身旁,倒了两杯清茶,一杯塞进父亲手里,一杯浇进瓷盆。
  茶水温热,茶味却清冽,云不意霎时提神醒脑,蔫嗒嗒的叶子扬起了一点。
  “不是没睡好,是……”压根就没睡。
  后半句话因为云不意打了个哈欠,就吞下去了。
  昨夜闹得很晚,回屋时已近日出。好容易睡下,梦里却全是近战法师大战克系海怪的掉san场面,云不意睡一会儿便蹬着草根惊醒一下,睡了两个时辰,比没睡还累。
  秦方倒是没有他的烦恼,困成这样纯属睡眠不足。
  两人一草吃着朝食,秦方删繁就简,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跟秦离繁说了一遍。
  秦离繁震惊得筷子都掉了。
  “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我居然全错过了?!”
  “没办法啊,谁让你灵神不稳,忘川鬼气重,你可撑不住。”秦方抚摸他脑袋,给他夹了块凉拌豆腐干以示安慰,“吃饭吧,其实没什么可看的。”
  云不意点头。
  没错,看多了还影响智商,容易使语言系统混乱失调,不看也罢。
  吃罢饭,秦方漱了口,盖上被子继续补觉。
  云不意不想继续做噩梦,便让秦离繁带自己上甲板逛逛,吹风晒太阳回血。
  甲板上人来人往,船员们除了负责行船的,还有一些在搬运箱子,里面有秦方准备的礼物,也有原定下个月运到远州分店的货物,这次去远州顺路就带上了。
  指挥众人搬东西的是个老船员,脸上、手上遍布风吹日晒留下的粗糙和褶痕,身形高大精壮,下盘稳,看样子练过功夫。
  老船员姓徐,大家都叫他徐叔,一直负责秦家的船运生意。
  “徐叔。”秦离繁上前打招呼。
  “啊,是少爷和灵草先生啊!”徐叔摘下帽子扇了扇风,爽朗一笑,伸手与云不意击掌。
  云不意柔软的枝条在他掌心一触即分,沾到了一点热汗。
  “徐叔,还有几天到远州啊?”秦离繁趴在护栏上问。
  江风微凉,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云不意淡定地立起枝干,扒拉扒拉被吹乱的侧叶。
  徐叔看着手下人将最后一项货物放入船舱,算了算时间,说:“这两日风浪大,咱们正好顺风而行,速度比往常会快些,大概还需要五天。不过到了远州,少爷你们要从大船换小船,走护城河道去水荇镇,得要两天时间。”
  “七天啊……”秦离繁揉揉脸,咕哝道,“希望这七天太太平平的,别再遇到昨晚上那种事了。”
  “嗯?”徐叔耳尖,奇怪地问,“昨晚我睡得早,发生什么了?”
  秦离繁冲他甜甜一笑,把他笑得晕乎乎的:“没有没有,没发生什么,就是我和阿爹阿意同时做了噩梦,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
  “嗨,你们少坐船,自然……”
  徐叔哈哈笑了一阵,顺势打开话头,搭着秦离繁肩膀给他讲了几件行船时遇到的趣事怪事。
  在他语调飞扬的讲述里,云不意渐渐酝酿出睡意,枝条都收回本体,仅留一截主茎和三片叶子贴着茶香四溢的土壤,悠悠哉哉地睡去。
  梦里,夜色如画卷铺陈。
  倏然一滴水落进水面,空灵幽静的一声轻响后,漾起层层涟漪,涟漪中有细碎的光芒次第亮起,闪烁明灭。
  云不意听到之前在耳边响起的模糊声音又在吟诗: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听不清)压星河……(听不清),你可真沉啊……”
  云不意拿叶子挠挠枝干,嘟囔道:“真沉啊……”
  秦离繁没听清他的梦话,从袖里掏出一张帕子抖开,轻轻盖在他身上。
  大约是秦离繁的“金口玉言”起了作用,之后的五天,江上风平浪静,除了挂着白绫奔丧的船只越来越多以外,再未发生过怪事。
  顺顺利利到了远州渡口,徐叔去盯着船员卸货,秦方叮嘱他们几句,便带着云不意和秦离繁换乘小船,朝水荇镇继续赶路。
  远州的船和别处不同,大船形如大鱼,小船则做了中间宽大,两头细窄的形状,制船的木头也是这里特有的树种,沾水即绿,在水里泡得越久绿得越鲜嫩,就像放大的柳叶,名字也叫柳叶,速度快,赏心悦目。
  船尾都拴着渔网和一只空木箱,渔网的作用显而易见,后者却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云不意好奇问了一句,船夫们也只是神秘地笑笑,没有回答。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