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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解药(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1-10 12:29:39  作者:白色的柴犬
  周榕提起茶壶,给两只杯子倒满姜茶,随意地问他:“是有事情想问我?”
  李锦程抬眼看他,桌下的手攥了攥,随后点点头。
  对方应了一声,等自己开口。
  李锦程想问,李楠第一次做手术,他迫不得已麻烦了周榕。
  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便替他安排到了淮荫市顶尖的外科医生。
  那句“我的女儿是周榕的粉丝”,这几年总是会想起。
  不是因为庆幸、感激,而是不解、疑惑和不知所措。
  那时他还是一个刚刚结束水平测试的高中生,未真正踏入社会半步。他不明白,医院这种救死扶伤,纯白圣洁的地方,看病也需要“关系”。
  病房有高低档之分,病人也分三六九等。
  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最后也是靠着“走关系”,安排了姐姐的手术。
  然而此时他想问的不是这些究竟是对是错,而是这份所谓的“关系”,到底是因为谁的缘故。
  其实李锦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直截了当地问:“肖医生的儿子,也是你的粉丝吗?”
  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周榕放在桌面上。
  红褐色的液体荡起细微的涟漪,慢慢消失在杯壁边缘。
  周榕摇头,“肖医生的儿子叫肖桐,是柏哥的同学,也是多年的朋友,可以说他对肖医生一家,算是有恩吧。”
  当年肖桐父亲因遭人嫉妒,借着医疗事故诬陷他,光是民事官司就打了半年。最后是柏腾出手帮了他们,保住了医生世家的清白。
  多余的周榕没再说,毕竟他就知道这些。
  看着李锦程逐渐蔫下去的表情,他一脸委屈样,叹口气,“说白了,我也只是个娱乐圈打杂的,真正的人脉,从来都不在我这里。”
  “......不是的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榕突然笑了,看着低下头的李锦程。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事情都要靠别人,或者说靠你的柏叔叔?”
  他没说话。
  “李锦程,抬起头来。”
  周榕声音很温柔,却又带着坚定的力量,“现在你接触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以后真正进入社会,更难以理解的事还要多得多。身上可以被蹭脏,但手不能脏,因为有一天你要靠这双手擦掉这些脏污。”
  “柏腾是这样过来的,你也可以。”
  最后一句话,李锦程记了很多年。
  李楠手术的前一晚,睡不着觉,假装自己睡着了。
  同样地,李锦程也睡不着。怕打扰到李楠,穿好衣服在住院部的楼下站了很久。
  楼下大花坛中央,种着几棵柏木。
  中间的那棵最茂盛、最高,高到有种树尖要蹭到天的夸张。
  电话突然响起,冻得僵直的手拿出手机,是柏腾的电话。
  他接了电话,柏腾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小锦程,在干什么呢?叔叔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李锦程突然就哭了。
  对面瞬间紧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明知道柏腾看不见,李锦程下意识地摇头。
  他看向那棵柏木,在植株凋敝的季节,枝叶被月光润泽得更加盎然。
  “柏腾,我好想你。”
  这是李锦程,第一次叫柏腾的名字。
 
 
第八十六章 想好看点
  由远及近地救的急救车警鸣声,让李锦程蓦地打了个哆嗦。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立即挂断了电话。
  急促的呼吸声和咚咚心跳声交叠,他深深地叹口气,伸手用力地抹掉脸上的泪渍。
  人在脆弱时会忍不住依赖别人,这是难免。
  李锦程这样安慰自己,掩饰刚才电话里的唐突。
  李楠的手术按期进行,下午三点钟被推入手术室。
  主刀医生是初诊时的医生,大学医院的资深外科医生。即使请不来肖医生,李锦程认为应当相信尽力尽责的每一位医生。
  进手术室之前,李楠尽管很虚弱,还是笑着安慰李锦程:“小手术,别担心了,姐姐已经习惯了。”
  嘴里说着“习惯”,手却紧紧地握着李锦程的,直到不得不松开。
  手术灯亮起,李锦程的手脚没了最后一丝力气,沉沉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他伸出双手,捂住脸。
  这一星期,李锦程过得非常不好。
  除了面对姐姐术前的痛苦,最让他窒息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三年后他再次体会到,渺小的人在疾病前的脆弱。
  好人会有好报吗?
  李锦程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姐姐勤劳,踏实,能干,以前他们在村子里,因为爸爸的缘故,受尽屈辱。但是哪怕到最后一刻,李楠也没想过与他断绝关系。
  在工作上也是,用最廉价的劳动力,挣来的辛苦钱供他读书,将他养大成人。
  他们的生活终于要向着好发展时,又罹受病痛的折磨。
  这样的好人,又岂止只是他姐姐。
  周榕是,柏腾也是。
  从被领养那刻开始,人生的每一步都被规划好。想要的,不想要的,没有人在乎。
  可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没有变成一个趋炎附势,追逐名利的精致利己者。
  这样的人,却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精神被折磨得走到最后一步放弃自己的生命。
  李锦程无法再欺骗自己,他以前怪柏腾,不是因为他的不辞而别和“好意”隐瞒。
  也不是柏腾从未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来看,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
  而是原来自己在柏腾心中,和别人没什么不同,不能成为他活下去的依恋。
  可对于李锦程来说,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想起柏腾便充满力量。
  努力得矫正口吃,努力得学习,努力得将自己变得越来越好。
  .......
  柏腾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特别的存在。
  手术已经进行四个小时,从天亮到天黑。
  比起第一次手术,时间长了将近一个小时,而且中途又有医生和护士进去。
  他拦住问手术室里面的情况,没有一个人告知,只是说在手术中家属耐心等待。
  李锦程手脚冰冷,坐立难安。来来回回得踱步在手术室门前,倚在墙上不断地深呼吸。脑中有一根弦紧紧地绷着,似乎在延长一秒便会断裂。
  又过去了二十分钟,腿上没了力气,慢慢地蹲下,手指插进发缝里紧紧地攥着。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大,一步又一步地敲在鼓膜上,令他躁乱不已。
  李锦程以为太过紧张出现幻听,直到有护士严肃提醒“先生,不可以在走廊跑,脚步声请放轻”。
  “对不起。”
  短短的三个字,李锦程身体一僵,抬起头。
  他没听错,是柏腾。
  柏腾气喘得有些急,站在他面前。
  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下巴贴着纱布,印着血印。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分布在眼周。
  他的左眼全是淤青,眼白里的淤血还没消散,眼皮肿得压平眉骨。
  见到李锦程,眼里满是心疼。
  他把李锦程扶起来,压下想要抱住他的念头,只是拍了拍肩,说:“对不起,叔叔来晚了。”
  不论是三年前,还是今天,他都来晚了。
  然而李锦程却抱住了他,头埋在他胸前,什么都没说。
  柏腾能感受到怀里人的轻微颤抖,似乎隔着厚厚的冬衣,感受到眼角流出的温热。
  他回抱住李锦程,紧紧地揽住。
  没有“一定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诸如此类的预支安慰,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小锦程要坚强。”
  二十分钟后,手术灯终于关灭。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告诉他,手术很成功,接下来住院观察。
  李锦程眼眶湿润,说了很多声谢谢。
  他回头看向柏腾,又再次拥抱他。
  “谢谢你。”
  两人丝毫不顾及旁人的异样的眼光,在人群中相拥。
  柏腾轻轻拍着他的背,“我没做什么,你最该感谢的人应该是自己。”
  李锦程摇摇头,没再说话。
  术后李楠未立即醒来,医生说是正常情况。大概一两个小时后患者会醒来,逐渐有知觉。
  趁着这段时间,李锦程麻烦柏腾在病房看护一会,自己出去买些东西。
  李锦程到医院里的超市,买了些必须的护理用品。
  回到病房时,李楠已经醒了。
  两人说着话,姐姐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大概是注意到李楠的嘴唇干裂出血,柏腾用棉签沾了水,给她润着唇上的伤口。
  李锦程眼眶突然有些酸,他轻轻呼了口气,提着东西进了门。
  他拿过柏腾手中的棉签,“柏叔叔,我来吧。”
  柏腾起身,把座位留给李锦程。
  李楠探过头:“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都是要用到的,医生说至少还要住半个月的院。”李锦程把棉签扔到垃圾桶,拽了拽她颈下的靠枕,“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刀口还疼吗?”
  “刚醒没一会,不疼,麻药劲儿还没过呢。”
  李楠看向柏腾,“柏先生您别站着,坐这边。”
  “好。”
  柏腾坐到旁边的空病床上,原本的病人早上刚办理了出院。
  李楠看看李锦程,又看看柏腾,笑着说:“听柏先生说这几年都在国外,怪不得没见你们再来往。柏先生,真是谢谢您对我们姐弟俩的照顾。”
  柏腾连忙摆手,“我没做什么的。”
  “锦程啊,这都八点了。你带柏先生出去吃个饭,他受了伤也得好好休息。我也累了,想睡一会。”
  李锦程点点头,给她掖了掖被子。
  医院食堂还开着,人还很多。李锦程打了饭,找了个空位坐下。
  柏腾接过递给他的一次性筷子,“我还真有点饿了。”
  食堂大锅做出的菜,只能说可以充饥,但此刻味道也没那么难堪了。
  柏腾吃了小半份米饭,抬头才发现李锦程一口没动,一直在看着自己。
  他突然有些不自在,放下筷子,轻咳一声。
  “我知道我现在是有点难看。”柏腾表情有些窘迫,抬手轻轻蹭了下鼻子,“其实事情前几天就解决了,本来打算脸上起码消了肿再见你的。”
  李锦程抿起唇,随后笑出了声。
  “笑什么?”
  李锦程不说,低头扒着饭,嘴角总是扬起。
  作者有话说:
  出了趟门,回来的有些晚,更得晚了私密马赛!
 
 
第八十七章 不许变
  除夕这天,李楠和李锦程是在医院度过的。
  本来计划着出院,但医生诊断后,说炎症有点偏高,保险起见再住三天院观察一段时间。
  不仅是他们,很多病人这个年都需要在医院度过。
  医院外的饺子馆十分火爆,李锦程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买到两盒饺子。
  虽然有些简陋,姐弟俩也算是在医院里过了新年。
  饺子并不好吃,李楠术后一直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个就没再吃了,叹息一声,“要是在家里就好了,我还能炒几个菜,包你爱吃的馅。”
  李锦程放下筷子,“等你出院,我们回去再补一个新年。”
  “哪有这回事。”李楠笑着说,想起什么,她问:“柏先生也回家过年了吗,他是本地人吗?”
  家?
  成钰去世后,那个地方恐怕再也算不上是柏腾的家了吧,李锦程在心里想。
  “一直没问过你,柏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应该是企业家之类的吧,或者说大公司的管理层?”
  李锦程含糊地应了一声。
  李楠有些感慨,“你说我们姐弟俩,无亲无故,在这大城市里也没什么关系。能有这样厉害的人帮助你,真的也很幸运,多亏了你的朋友,等你以后上完学,有能力了,一定要报答柏先生。”
  “我知道。”
  “对了锦程,成钰还在国外读书没回来吗?”
  闻言,李锦程一哑。
  此时病房的门正好打开了,有人进来。
  李锦程回头,有些惊讶,站起身:“柏叔叔?”
  柏腾穿着黑色大衣,围着羊绒灰色围巾,身上沾着在外面带进来的寒气。
  他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眼眶还有一点淤青,不仔细看不是很明显。
  “新年好。”他笑着说,把手里提的礼品放在桌上,“给你们带了些吃的。”
  “您真是太客气了,柏先生今天不在家过年吗?”
  柏腾“嗯”了一声,“处理完事情过来的。”
  对于柏腾来说,以往的除夕只不过是柏家的人一起吃顿饭。
  饭桌上明争暗斗,话里话外讽刺他这个外人,也没别的什么内容了。
  今年养父的身体状况差到不能见人,柏盛还被关在戒毒所,叔婶一家来都没来。
  接待完一些客人,基本就没什么事了。这是这么多年,柏腾过得最清净的一年。
  面对李楠略带疑惑的眼神,柏腾解释:“我过来,是有点急事找锦程,关于工作上的。”
  “那你们出去谈吧,我也想看会电视了。”
  李锦程把病房的电视打开,换到春晚频道,跟柏腾一起出去了。
  李锦程不确定柏腾说的是借口,还是真的有工作上的事,便问他。
  柏腾没说,看着原处天空正在绽放的烟花。
  “难得这么热闹,出去走走?我看那边商场还开着,人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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