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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走到韩子瞻的房间，“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等走进，他才发秋菊也在。
“六皇子。”
看到秋菊，他才恍然发现忘记把这个丫头给调远点了。
前些日子把秋菊扔在厨房当厨娘，现在回了府，一切照旧。这个臭丫头竟然还在哥哥身边。
不过，这个时候，萧翊钧倒是更放心秋菊了。
毕竟，秋菊再怎么着，也会好好照顾哥哥，倒是比其他人更让人放心。
萧翊钧走到床前，看着额头一直冒汗的韩子瞻，他从怀里掏出帕子，给韩子瞻擦汗。
他问秋菊，“韩大夫这是怎么了？”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去给韩大夫传了个话，回头就看到韩大夫痛的站不起身了。”
“你是说，韩大夫这病是突发的，一点征兆都没有？”
“是……是……”
“废物，让你照看个人，你都看不好！传大夫了吗？”
正在萧翊钧要发脾气的 时候，韩子瞻一把抓住了他给自己擦汗的手。
“萧萧……”
“哥哥……我在，哥哥，你怎么样了？”萧翊钧听到哥哥说话，兴奋之情抑郁言表。
韩子瞻缓缓睁开眼睛，说话还是有点虚弱没力气，“没事，放心，我没事。”
“可是，哥哥你怎么……你现在这样……”萧翊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韩子瞻握着萧翊钧的手缓缓借力，“扶我坐起来。”
“好，哥哥，你慢点。”说完这个，萧翊钧又对秋菊说，‘去接壶热水来。’
秋菊应道：“是。”
萧翊钧把韩子瞻扶着坐好，“哥哥，你好点了吗？这究竟怎么回事？”
韩子瞻惨白着脸，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不用再叫大夫了。我自己身体自己有数。”
“哥哥，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啊，我很担心你。”
说起这个，韩子瞻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得到了原主的记忆，一时间受到 了刺激有点接受不了才这样的吗？
而且，他现在难以开口的不仅是这件事情。
还有关于他‘亲生父亲’这件事。
他该怎么跟萧萧说，他是有父亲的，原身以前做的那些混蛋事，他又该怎么解释。
他一直教导萧萧要以人为本，如果让萧萧知道他以前是个无恶不作的人……
他又该怎么面对萧萧？
虽然做这些事情的人不是他，可是他又该怎么解释？
他能说什么？
说他是异世的一抹孤魂吗？
说他不是本人？只是借了一个壳子？
先不说这话说出来萧萧会不会信，到时候别再把自己当成疯子才好。
韩子瞻突然想起系统，“小69 ，小69，你有没办法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毕竟当初是你把我送入这具身体的！”
“滴……滴……系统……系统无能为力，此项任务不再系统的解决范畴。”
韩子瞻无语了一下，果然这个破系统靠不住，什么时候他竟然能卡机！
韩子瞻无奈，“那我这次为什么头这么疼？我记得刚来的时候我也接受了大量的记忆，也没有遇到这么疼痛，这次怎么了？”
韩子瞻等了一会，系统没有答话。
韩子瞻莫名其妙，他又重复了一下刚刚的问题，系统还是没说话。
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萧翊钧看着哥哥在发呆，在皇宫被恐吓，路上听到的见闻，一点一滴的不安快要把他压垮了，他有些着急的双手抓住韩子瞻的肩膀。
“哥哥，你醒醒，你回答我一下啊。你怎么了？别吓我！”
韩子瞻被萧翊钧一晃，晃回了神。
“萧萧，我没事的，你放心。”
韩子瞻语气无波无澜，就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这下子，把萧翊钧气得不行。
“哥哥，你说没事？那你告诉我，你的父亲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父亲？”
韩子瞻笑笑，“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父亲。”
萧翊钧不满韩子瞻插科打诨的态度，“哥哥！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
韩子瞻看了萧翊钧一眼，又缓缓低下头，沉默不语。
一副拒不交代的样子。
萧翊钧松开握着韩子瞻肩膀的手。
脸上露出了十分受伤的表情。
“哥哥，你不信任我？你……这么一件事你竟然都不信任我？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知道，随便派人一打听，就了解的清清楚楚。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第188章 自述恶行
萧翊钧说完这句话，苦笑着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他想抬起手指向韩子瞻。可最终只是兜着手握成了拳。随即狠狠地捶向了床边的柱子。
“哥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为什么这么一点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我不是你的弟弟吗？我不是你的亲人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对不起，萧萧，对不起。哥哥，哥哥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哥哥是有苦衷的。你体谅一下哥哥好吗？”
韩子瞻皱着眉。不想看到萧翊钧为这件事情难过。
“呵呵呵呵……”
萧翊钧看着韩子瞻憋了半天，只能苦笑出声。
哥哥不说，他又能拿哥哥怎么办呢？
萧翊钧抿了抿唇，最终只值得无奈的妥协。
他点了点头，“好，咳咳！你说你有苦衷。我便不再多问。
不过我也彻底明白了，我在哥哥你的眼里，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行，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哥哥休息了。”
说完，萧翊钧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萧萧……”
韩子瞻着急的喊了一声。
可惜的是，萧翊钧其实听到了这句喊声只是脚步微微一顿。紧接着就离开了。
韩子瞻看着被萧翊钧闭上的房门。微微叹了口气。
他该怎么办啊？
就像萧萧说的那样。这句身体的主人以前做的那些事根本就瞒不住。
那……
如果萧萧真的认为是他做的，那萧萧会不会对他这个哥哥很失望呢？
萧翊钧离开韩子瞻的房间，原本伤心的面容慢慢消失。
他冷着脸唤来了身边的暗卫，“仔细盯着韩大夫，还有他那个父亲，只要有一点异常。都速速秉我，不得延误。”
“是，主子。’
萧翊钧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哥哥，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韩子瞻缓过劲儿便来到了招呼韩西德的地方。
他正在门口犹豫着该如何面对原身的亲生父亲。
让他喊爹，他有点喊不出来，毕竟他自己的老爸已经去世多年，爸爸这个词也许就没有喊过了。
更别提只是一个陌生人了。
他该给人当这个便宜儿子还是把实情告诉他呢？
就在韩子瞻犹豫的时候，屋内的韩西德看到了韩子瞻的身影。
韩西德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走到门口。
“子瞻……子瞻，真的是你。爹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韩西德一把抓住韩子瞻的两只胳膊。仔仔细细的盯着韩子瞻上下打量了许久。
韩子瞻张口欲言，可惜的是嘴巴张了合，合的长，仍是喊不出那个“爹”。
韩子瞻莫名的冷漠。韩西德也有所察觉。
这一瞬间韩西德就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热情立马被浇细了。
韩西德缓缓收回，掐着韩子瞻胳膊的手。
然后不尴不尬的说，“子瞻，你……你还在怪爹吗？但是出爹不跟你一起，真的是为了你好，不是要害你呀。你现在这么大了，难道还不明白是非曲折？你还没觉得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是错的嘛？”
子瞻输完这些话，就等着自家儿子怼自己。
毕竟如果放在以前自己说的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子瞻肯定会咄咄逼人。
说什么所谓的是非对错，什么公道是自在人心的各种歪理。
可惜的是他现在所面对的是韩子瞻。
韩子瞻看着这个40多岁的人已经满头华发。实在是于心不忍。
如果他爸爸还活着的话恐怕也就这个年纪。
明明正值壮年。竟然已经像那花甲之年的老者一般。
韩子瞻费劲扯出一个笑容。
“你说的对。那些事情都是错的。”
韩西德陡然间听到这话，那浑浊的眼睛迸发出了光彩。
“子瞻，你，你真的认为你当初是做错了吗？你明白爹当初是为你好了嘛？”
韩子瞻苦笑一声，“我明白。”
韩西德听着自家儿子突然间的明白事理，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这个多年没见的儿子。
“好好，你明白就好。也不枉费维护当初对你的细心教导。你恨你爹没事儿。但是做人要明白是非对错。
没事儿，没事儿。都过去了。
以前你犯的那些事情，做的那些罪孽，爹地你担着，就算要下十八层地狱，就算要下油锅，爹替你来，爹帮你赎罪。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就行。”
韩子瞻听着这个老者对儿子的百般维护。眼眶一下子红了。
紧紧搂着韩子瞻的韩西德又说话了，“子瞻，你……你还恨爹吗？”
韩子瞻听着老人家这话，心里边有点不是滋味。通过他得到的记忆他看到的是恨。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恨他这个父亲的。
恨他这个父亲。当初他母亲生病时没能陪在身边。
恨这个父亲。为了所谓的什么道义？每天就赚那点儿银子。难过的时候两人饥一顿饱一顿。
也恨他，明明两个人日子都快好起来了。
去掺和那些大家族的阴私，还不知道给自己牟利。
恨他这个父亲脑子一根筋。傻到被人卖了还给数钱。
“子瞻，爹不后悔当初爹对你的教导。只是爹觉得对不起你。当初你离开跌的时候，题应该再多劝劝你。跌不该放任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外边奔波。讨生活。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韩子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韩西德搂着韩子瞻自说自话，“爹对不起你。你恨爹也是正常的。
你给爹一个机会好吗？让爹以后补偿你。现在你不是也觉得爹以前说的话是对的吗？
那我们父子两个以后就好好生活。
我们好好赚钱，把钱攒着，到时候给你娶个媳妇儿。只要你能好好的，爹死也瞑目了。”
韩子瞻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话。缓缓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点搂住了这个单薄，却坚韧的身躯。
韩子瞻虽然没说话，但是韩西德感受到了他的动作。
韩西德欣喜若狂。眼中蓄满了泪水。
“好好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两人在门口抱了一会儿。
韩西德才缓缓松开韩子瞻，招呼着他进屋。
“进来坐进来坐。站这么久。累不累？”
韩子瞻摇摇头，“只是站了这么一会儿，哪谈得上累呀。”
“来喝杯水。”韩西德给韩子瞻倒了一杯水递的他手里，然后接着说，“以前你跟着爹出去给病人治病。走上一小段路就很累。在那儿站着等爹，站久了也很累。没想到长大了。到时懂事了不少。”
“我都多大了？给这么多人治过病，哪能稍微站一会儿，走一会儿就喊累。我累了，那些等着我治病的人可怎么办？”韩子瞻顺着他的话说。
“对对对。是这么个理。我的儿子长大了。”韩西德感慨着。
韩西德看着韩子瞻之张脸。然后缓缓攥住了他的手腕儿。
“子瞻，你跟爹年轻时长得可真像。就是这性子急躁了些。”
韩子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于是只能默默听着这个老父亲自己絮絮叨叨。
“你走了这么多年。过的好不好啊？”
“你放心，我一切都好。”
“也是，你打小就聪明。爹这些年也不算白活了。你一直嫌爹没本事。这些年滴省吃俭用，给你攒了好几百两银子呢。
等过几天儿咱们拜别这里的主人家，跟爹回去。爹现在已经开上大药馆了。机会好好赚钱的。以后咱们父子俩不干那些不正经的事，咱们好好生活……”
韩子瞻听着这个老父亲这么多年攒了几百两银子。
如果是原声在这儿的话，可能会看不起他吧。
毕竟他随随便便就几百上千辆银子入账。
喝的茶，都是最顶尖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满心满眼都挂念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可惜的是他的儿子已经没有以后了。
想到这儿。韩子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当初他来到这儿占据了原身的身体，那原身去哪儿了？
以前只顾着感慨。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人渣，却从没想过自己鸠占鹊巢。正经的主人家会去哪儿？
“系统，系统，小69，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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