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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应道：“是。那我就出去看看。找找工匠。”
大汉走后，剩下的就是‘自家人’了。
韩子瞻笑着对李冷火道：“什么时候来的啊，久等了。”
李冷火道：“没多久。”说罢，他拿起自己手里的那本手札摇了摇，“这是韩大夫你写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废话，如果注视韩子瞻写的那总不能是那个小徒弟写的吧。
韩子瞻看了看，“哦，是。怎么？哪里不对吗？”
李冷火没说话，只是低头又再次看了几眼这本手札。
许久，缓缓道：“韩大夫高义。”
作者有话说：
尴尬了，忘记写那啥了……咳咳。忙糊涂了。算了……只能就这样了。爱你们呦呦呦呦呦呦……么么
第57章 摸头杀
李冷火说这话的原因是他从这些手札里看出了许许多多的、可以称作绝学的东西。
如果说，其他大夫拥有这种技术，那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藏着掖着，生怕自己的东西被外人偷学了去。
而韩大夫却大大方方，摆在那，任由自己这个打杂的看。
这份心性，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韩子瞻对他的想法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也不以为意。
他的想法一直都是理不辨不明，医学也是，藏着掖着不是他的风格。
韩子瞻领着李冷火转了转药庐，熟悉了一下环境，交代了一下工作要点，也就让他自便了。
等他给冯大人例行每日扎针后，没多久，病人就来了。
病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门板，唏嘘道：“韩大夫，你这是家里遭贼了吗？啧啧……”
韩子瞻无奈道：“哪有什么贼，就是病人大半夜有急症，敲门敲得有些着急罢了。”
病人感慨笑道：‘这哪是急症啊，这是赶着投胎啊……’
韩子瞻摇摇头，他写了一张纸贴到门外，上面写着：若愿意浪费一点时间给徒弟练手把脉，药钱在成本价的基础上再打七折。
病人见此倒是喜闻乐见，不就是多一会儿嘛，钱就这么省了。也是一桩美事。
周正也看到了这个，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跑到韩子瞻面前，“师父，我一定好好学习，绝不辜负你的良苦用心。”
小孩虽然言辞简单，但眼里却满是真诚。
韩子瞻笑着摸摸他的头，“乖，你好好学就好了。你已经很努力了，不用给自己压力。”
“师父，你真好！”周正眼睛里充满了 小星星，满满全是对师父的孺慕之情。
萧翊钧在一旁，看哥哥落在周正头上的手，眯了眯他那还没有消肿的桃子眼。
韩子瞻听着自己小徒弟这话，又忍不住的揉了一把脑袋。
“好啦，你一会坐到师父旁边，陪师父一块给人把脉。”
周正应道：“好。”
萧翊钧这次不仅眼睛眯了起来，嘴巴也瘪了起来。脸颊鼓鼓，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他开口道：“哥哥，那我呢？”
韩子瞻眨眨眼，“你也在哥哥旁边，你好好看书行吗？”韩子瞻斟酌着开口，努力做一个端水大师。
萧翊钧乖巧一笑，“好的，哥哥。”
韩子瞻忍不住在萧翊钧头上揉了一把，哈哈，弟弟真乖。
韩子瞻坐到给人看病的椅子上，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周正刚要过去，就被萧翊钧拉了一把。
周正疑惑道：“怎么了？”
萧翊钧瞄了一眼韩子瞻，小声的对周正道：“周正，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拜了哥哥为师，你个子就不长了。我来的时候你就这么高，直到现在一直都没变过。”
周正像是被人一巴掌呼醒的猫，满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好像是啊，我真的没有长啊，为什么呀？”
萧翊钧凑近周正，小声道：“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其他人，连哥哥都不要说。”
周正瞪大眼睛，一脸为难，“啊，师傅都不能告诉吗？”
“对，不能说。”萧翊钧点点头，满脸严肃。
周正皱皱眉，勉强道，“嗯……好吧，我为什么不长了呀？我不会永远都这么高吧？”
“因为呀，被人摸头会长不高的，你看我是哥哥的弟弟，哥哥总摸我脑袋？我是不是也没长高，而且哥哥摸我比较多，所以你看我比你矮这么多，对不对？”萧翊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周正看了看比自己矮着半个头的萧翊钧，略带迷惑的道：“好……好……好像是啊。”
“所以说如果你想长到你爹那么高，以后不能让哥哥摸头的，摸头会长不高的。”
“这样啊，行，那我知道了，以后不让师父摸我脑袋了，可是那你呢？”周正点头，认可道。
萧翊钧满脸我牺牲一下，我不碍事，你好好的就行的大义表情。
“如果我们两个都不让哥哥摸脑袋，哥哥肯定会难过的，所以，我就牺牲一下，你可以长高就好，我不介意我的身高的。”
周正一脸感动，“好萧萧弟弟，你真好，今天中午给你买个鸡腿吃。”
“没关系，因为我们关系这么好。当然不能让你吃亏了呀。”
萧翊钧说的真诚，笑的可爱。从他的小脸上丝毫看不出在算计周正这个小傻瓜。
韩子瞻个第一病人把完脉，病人答应让周正把脉，韩子瞻刚想把周正叫过来，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这两个小孩子在那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他有些好笑，喊道：“你们两个，过来了。正儿，过来把脉。”
“好的，师父。”
“好，哥哥。”
……
周正坐到韩子瞻旁边，伸出小手，给这个病人把脉。他努力想着师父以前让自己背的脉象。努力往上面靠。
把了一会儿，道：“脉缓。”
韩子瞻鼓励说道：“不错，然后呢？”
“如初春杨柳舞风之象，缓而和匀，不浮、不沉，不疾、不徐、不微、不弱者，即为胃气。浮缓为风，沉缓为湿，缓大风虚，缓细湿痹，缓涩脾虚，缓弱气虚。《脉诀》言：缓主脾热口臭、反胃、齿痛、梦鬼之病。”
周正开始背有关这个症状的所学。
韩子瞻失笑，“那你说说，他究竟是个什么病呢？”
周正周正小眉毛，心跳砰砰的，他犹豫了一会儿道：“口热口苦，心胆有热。”
韩子瞻点点头，“对，没错，辩证没错，那该怎么开方呢？”
“三黄石膏汤。”周正想了想，自己所学的经方里，就这个药剂最为对症了。
韩子瞻听言，笑着表扬道：“好，正儿真聪明，没错，就是可以用这个方子。那又该如何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增减呢？”
周正继续把脉，努力想从脉搏的跳动里找出病人的详细问题，可是，他这是第一次正经上手，确实是分辨不出缓脉之下隐藏的病症。
他只得失落道：“徒儿不知……”
说罢，他有些委屈的低下头，生怕师父会失望。
不过韩子瞻没有失望，他笑着摸了一把周正的脑袋，“没事，你已经很棒了，第一次上手、能够摸出病人的脉象，还能通过脉象用方，已经比大多数人厉害了。”
周正一时没有察觉师父的手，只是抬起头，眼里充满希冀的问：“真的吗？我真的比大多数人厉害吗？”
“真的。”韩子瞻说这话倒也不是全然哄小孩，因为他记得自己上学那会，有不少同学上手，缓脉、迟脉都分不清的。更别提把药方背的滚瓜烂熟了。
韩子瞻把自己开好的药方给周正看，又细细告诉他这个病人的病哪里需要增减。
周正认真的学着，韩子瞻认真的教着。李冷火也在几人身后细细听着。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萧翊钧，他拉着小脸，愤愤不满，哼，哥哥都不关心自己了。就在那教周正！哼！
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到了中午，当看完上午那一批病人，也到了吃饭的时间。
一上午，萧翊钧吃了一肚子闷气，就看这哥哥在那：“正儿真棒”、“正儿真聪明”、“对对，厉害了，就是这样”……
然后……一上午，哥哥都没有正经看过自己几眼。
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饭时，萧翊钧板着个小脸，饭吃的都不开心了。
他看着哥哥又在那里夸周正，心里更难受了。忍不住‘哼’了一声。
可是……韩子瞻根本没有注意，他现在正给周正夹菜，“多吃点，动了一上午的小脑瓜子。”
当然，韩子瞻还是没有忘记自己那个乖弟弟的，他也顺手给萧翊钧夹了一筷子菜。不过，没有什么多余的叮嘱罢了。
韩子瞻转头又跟周正复盘上午的病症了。
萧翊钧看着自己碗里的菜，又看看哥哥侧头偏过去的后脑勺，忍不住撅起嘴，哼！哼！哼！
可惜，他‘哼’的这几声，韩子瞻根本没听见。
李冷火在一旁看的好笑，这个孩子可真有意思。
直到韩子瞻跟小徒弟聊得开心，忍不住再次把手往脑袋上搭的时候……
萧翊钧‘吧嗒’一下勺子掉地摔碎了。
这一声吸引力众人的视线。
韩子瞻看他，“咦？萧萧一勺子掉了啊，哥哥给你去那个新的。”
“我去吧！”周正很有眼力劲的去跑腿了。
等萧翊钧拿到新的勺子，特意跟周正目光对视，示意了一下他的头顶。
周正恍然，呀！差点忘了，被摸头会长不高的！
他递给萧翊钧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乖乖坐下了。
萧翊钧鼓了鼓脸颊，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周正坐下后，韩子瞻跟他继续探讨医术，在他答得好的时候刚想伸手摸头，就被周正脑袋一歪躲过去了。
韩子瞻疑惑，小徒弟这是怎么了？于是，他疑惑道：“正儿，怎么了？”
周正看着师父落空的手，眨眨眼，道：“师父，被摸头会长不高的！”
韩子瞻张了张口，失笑，行吧。徒弟大了，不让摸头了。
“行，那师父以后就不摸你的脑袋了。”
这个时候，萧翊钧插了一嘴，十分乖巧道：“哥哥，你可以摸我的脑袋。”
韩子瞻回头看着自己可爱的弟弟，笑道：“呀，还是你乖啊。”
说完，韩子瞻伸手摸向了萧翊钧的小脑瓜，使劲揉了几把。
然后，萧翊钧笑的更开心了。
一旁的李冷火就这么看完了一场争宠大战，不免觉得好笑。
作者有话说：
今天搬家，晚了点，么么
第58章 宫里来信
正好，这个时候被沈家留下来赔大门的汉子回来了。
他喊道：“韩大夫，你在吗？我找来人给你修门了。”
韩子瞻连忙扒进嘴里最后几口饭。咽下去后喊道：“来了。来了。”
“你们慢慢吃啊。”说完，韩子瞻就出去了。
韩子瞻踏进大堂，就看见了个熟悉面孔，“呦，是你啊。”
此人正是当初给韩子瞻送床的人。
韩子瞻笑道：“没想到大哥你还会修门啊。”
工匠摆摆手，“嗨，混饭手艺。”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这门，上手检查了一下，“这是被外力撞坏的啊。”
然后，他又抬头看了看领他来的那个汉子。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你厉害！”
大汉讪笑一下，“倒也不全是我。”
韩子瞻问工匠，“半个时辰能修好吗？”
“差不多吧，韩大夫这是急着看病啊……”
韩子瞻无奈，“这倒也不妨碍，就是每每来个病人，都对这扇门指指点点，哎……”
“哈哈，我尽力，快点修。”
“对了，师傅，我想再要一张床，摆在那，然后再弄一张屏风隔起来。”韩子瞻说着指了指大堂西南角，“到时候把坐诊的桌椅搬过去。”
工匠不解，“这是作甚？”
“这不是给人看病没有隐私吗？有些病不太方便给别人听到看到。”
大汉不解，“有这个必要吗？”
韩子瞻没解释，只是说道：“那，大哥，你肝肾虚，腰用不上力，是不是哪里不太行啊？”
工匠满脸‘呦呦呦’……
而大汉一脸惊恐道，“韩大夫，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工匠就笑了，“哎呀，哎呀，大哥，你别不好意思啊。有病治病，韩大夫医术很好的。”
大汉满脸沧桑辩解道，“我真的不是……”
韩子瞻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了笑得有些肚子疼，他蹲下身缓了缓，才开口道：“大哥，你说，现在有没有必要隔屏风？”
大汉嘴抽了抽，尴尬道：“有……”
大汉纠结了下，问道：“韩大夫，我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韩子瞻拉下脸，缓慢道：“你……当……然……”
大汉张着嘴，既惊恐又盼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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