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鹤也觉得自己很有眼光,只不过这眼光只放到了这个男人的事业上,而在爱情与婚姻中,却没有看透。
话又说回来,即使看透又能怎样,不还得听尹叔的话,嫁到钟家来,过现在的日子吗?
离鹤双手拢了拢睡衣的衣领,凌晨的空气有点凉,水晶落地窗上映着的是自己略显焦悴的脸,他又把手松了松,才从窗上的映像中看到自己颈窝上有着深深浅浅印迹,他没有再往下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身上再往下,几乎都是这种没有轻没重的颜色。
这不是爱,只是这个男人的一种需求而已,不过是从别人那没有得到想像中的舒适度,才回到家对自己…
回想起结婚到现在,好像自己与他,也就这些了。而自从以蓝过来住后,自己和他的互动变得更少,想起前几天和他一起参加的应酬,也只是貌合神离,逢场做戏。
自己于他,就好像某些人家养的宠物犬一样,因为根本不爱宠物,所以对待起来也只是忽冷忽热,心情好时陪着玩会,心情不好时,便冷落至一边;反观他对以蓝,倒是一直都很热情。
到底大家族还是会选择女人当伴侣;
到底他还是不爱自己…
离鹤越想越觉得心里压抑,最后甚至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他把自己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他试着透过墙壁看到里面熟睡的男人,很少哭的他竟然眼圈有点红,鼻子发酸。
怎么一个男人,会像个女孩那样哭呢?
离鹤在心里劝着自己。
如果,如果当年钟兆锦没有到平民学校来的话,那两个人就不可能有见面的机会,更不会认识,自己的这份喜欢也就不会给他。
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在这婚姻中有着无尽的疲惫。
以蓝喜欢钟兆锦,而钟兆锦也不抗拒她,只要稍微有点风声,钟家三叔就会说话,很可能,不,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自己的位置就是别人的。
尹氏企来已经正式复苏启动,而以蓝本就是尹氏的千金小姐,所以,他们俩挺合适。
钟兆锦的长臂扑了个空,又顺着身边的位置摸去,却是空空如也,他睁开眼睛,见只有自己一人在床上,心情登时有些不太好,披上睡袍到卧室门外看时,只见离鹤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像个失落的小狗。
钟兆锦大步上前,一把提起离鹤的衣领,满眼怒意的道,
“鹤儿,你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
他对离鹤这么躲着自己,大为恼火。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离鹤惊醒,被人这么提着衣领难受极了,他为了掌握身体的平衡,双手抓着钟兆锦铁钳似的大手。
他见离鹤有些不舒服,便松手把人重新放回到沙发上,得到自由的离鹤大口的呼吸了下,道,
“我说出来过。”只是你一直没拿着当回事。
钟兆锦眉头微蹙,略微思考了下他的话,才后知后觉道,
“你这是想离开我?”
当发现这个问题后,钟兆锦也觉得自己好像之前真的忽视了某件事的内在。
“我不是想离开,只是想你有个痛快的说法,别总是像以前那样敷衍了事,现在钟家那‘100天’的传言危险期已过,如果你们要是有别的打算就直说,我不会赖在钟家不走的…”
离鹤大声的说着话,同时也把钟兆锦给震住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鹤儿这么生气过。
“我看你和以蓝好像还不错,而且钟家最初不也是拿以蓝当做人选吗?你们完全可以在一起,我和你分开,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他就是受不了这么每日看着钟兆锦和别人走得那么近,而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摆投。
什么我一句话的事?
钟兆锦满脑袋都是这句话,一气之下,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大步走到沙发后面的衣柜里,找出了那件被离鹤珍藏般放置好的西装风衣,并且毫不留情的把衣服摔在茶几上,大声喝道,
“你不就是在想着这西装风衣的主人吗?这衣服的做工,我的衣服都没有这么好的,可见他是怎么一个上档次的人,你这么想他?就这么想离开我?参加宴会你能躲多远躲多远,人家的爱人跟着自己走,只有我满会场的找你,像个孩子似的,还要朝侍应生问你去哪了…”
钟兆锦也在渲泄着自己不满的情绪,离鹤见他竟能如此之准确的把西装风衣找到,那…
“别这样…”离鹤下沙发就要把衣服拿起来放好,但钟兆锦终归是个心细的,他发现衣柜里面的角落里,还有个隐藏的小柜子,钟兆锦竟也鬼使神差的将它打开,一个高档的木盒呈现在自己眼前,他记得这不正是那天慈善拍卖会上的翡翠佳品吗,那么昂贵的物件,自己怎么也没买下来,它怎么就飞到这里来。
想到这,钟兆锦的视线疑惑的落到离鹤俊秀的脸上。?
第四十七章 :他只能是自己的
上好的翡翠加上上等的雕功,把火焰观音的型像上升到了一种如同仙境般的错觉。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这翡翠摆件就是可以给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没有上等的雕功,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效果?
钟兆锦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牙都跟着咬得发疼,这么昴贵的物件…
“这摆件就是你和他暗中私通的定情信物吗?”钟兆锦单手指着放在衣柜边上翡翠,语气里有种想吃人的狠劲。
离鹤身子本就不如同龄人强壮,被钟兆锦轻轻一带,整个人被抱在怀里,但却感觉不到爱人间应该有的温存。
“那天和那天之前你们都有见过面,或者有联系是吗?”他问着话,圈在离鹤腰间的手臂都在变紧。
离鹤也没有想到钟兆锦还会记得那件西装风衣,更想不到他还会把这翡翠也能给翻出来。
“我没有,这摆件我都不清楚是谁送的。”
“你不知道?”钟兆锦在口中默默重复着这句话,眼中充满了质疑,
“你不说是吧?如果真的没有主人,那这物件会自己飞过来?”
“那天被送来的东西有很多,我以为是你想办法搞到手的,它又这么贵,我就把它放到里面的柜子。”这话半真半假,连离鹤自己都觉得自己学坏了。
“我想办法?我那晚想办法的时候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你不说是吧?信不信我把它毁掉?”钟兆锦说完就要作势把东西拿起来顺窗外扔,离鹤见状惊得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他慌忙道,
“兆锦,别这样,不能扔,求你别动它。”离鹤拉扯着钟兆锦的睡袍,口中祈求着,如果他真的把东西给毁了,日后哪天遇到了东西的主人,又该怎么还?
钟兆锦手上的力道不等把东西扔出去,也好悬没把它给捏碎,他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小男生当初在看到自己和别人“那个”的时候都没说求自己回去,求自己好好陪他,那时他只是要求自己或者提条件,但现在他…
“鹤儿,你为了它,会求我?”
当初那晚在【天豪会所】时,明明那么需要钱来帮朋友,他都没说求自己,而是选择在夜场唱歌临时赚钱,哪怕事后遇到了麻烦,可现在他竟然…
“不是因为它是谁买下来的,而因为它太贵重。”
离鹤从小就学会不占别人便宜,更不喜欢欠别人的,这个翡翠来得突然,又因为当时怕被别墅里的人看到引起误会,就只能放到小柜子里,他想日后有机会的话,把东西还回去,这种贵到离谱的东西不能碰,不能留的。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钟兆锦语气好像变得和善了点,他把翡翠放下,视线又落到离鹤的脸上,心里的疑问却没有减轻,
“你和我结婚后,不是给过你卡吗?那里的钱不够你买的吗?就算卡里的钱如果不够你花的,你可以和我要的…”
离鹤听着钟兆锦的话,他说得没错,他在那次【天豪会所】事件后,是给过自己卡,但那卡里到底有多少钱,离鹤还真就没去查看过,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财富,在他眼中,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等钟家有了别的想法,自己不还是得干干净净一个人出去?
千万别以为和豪门结婚后,就有数不尽的钱来花,那只是一种想像罢了,即使是等分手那天,也有很多人一文钱都拿不到,这个道理,离鹤懂。
因为他曾在夜场上班时,就见过也听到过类似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他不会做这等春秋大梦的。
钟家是当地的大家族,祖上多少辈都有商政两界的大佬,等他这辈除了钟兆锦外,还有一个哥哥,也很优秀,总之,都不是平凡人,所以,离鹤更不会去妄想什么,剧说【东润医院】也有钟兆锦的股份,但那都是人家钟家的。
眼前的一切,都是钟家的,离鹤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渺小,他不是那种可以像妹妹那样,花别人的钱那么理所应当的人。
他抿了抿有点泛白的唇,声音小到无力的道,
“兆锦,是不是只要我的话,你都不信…结婚这么久,如果我真的不老实的话早就走了,能挺到现在吗?”
钟兆锦看着离鹤脱力的样子,一向生硬的心竟也有了些软化,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我听听。”
离鹤其实真的是无话可说,连他自己都没看到那人,又该做何解释?他摇摇头,没作声。
但离鹤这一小动作却让钟兆锦看到了他脖颈间被自己创造出的某种印迹,加上对离鹤刚才的误解,登时,一种莫名的火焰从体内窜起,脑中只有一个声音:
眼前这个男生,只能是自己的,他不可以想别人。
“说不出来,那就多了解下谁才是你男人。”说完,钟兆锦一个大手把离鹤推倒,丝毫不给他闪躲的机会,沙发上离鹤只能像个娃娃一样任由他为所欲为…
正此时,以蓝昨晚没睡好正要从这边过时,听到里面有点动静,但没有再次靠近听,因为她知道里面正发生什么。
其实在她的房间里是有洗手间的,可她就是时常要去二楼走廊的那个,因为这样可以经过他们两人的卧房,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在他们俩的卧房里安装一个摄像头。
因为钟兆锦与离鹤这次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所以以蓝听得清楚些,她用完洗手间后,靠在墙壁上,心里想着钟兆锦: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拒绝钟家的提亲,那现在在房内承宠的,就是自己…
而房内的情况却没有以蓝想像得那般美好,一场没有感情的床事,对离鹤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强烈的痛感席卷了离鹤,让他好像风中的落叶一样,一直发抖。
钟兆锦满足的起身,看着离鹤目前的状态,那时才有的一点点心软,现在全无。
他钟兆锦在工作上通常都是不讲感情的,生活中也一样,对于伤害过他的人,谁也别想全身而退,对于离家,他又怎么可能把过往的痛苦说忘就忘?
即然来了,就别想走,我们这辈子的伴侣生活才刚刚开始,离家的孩子,就只能为钟家服务…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八章 :孩子的爸爸,只能是钟...
离鹤是被身上的不适感给痛醒的,他有些艰难的翻了个身,可看到的却是满地的乱衣服,他微微闭了闭眼,缓缓的呼吸着,好像这样,能让痛感减轻些,也当做是放松下身体,但鼻息间都是那人的味道,现在他最不想闻到,也最不想想到的人。
也许很多人都巴结着想要这种味道,这种气息,但实际上并没那么让人向往或者回味。
挂钟的指针指向九点半,离鹤才起身到浴室,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的疲惫,身上的痕迹更是触目惊心,当温水冲过肌肤时,都会忍不住的喊疼。
浴室里弥漫着浴液的香味,这些可以洗掉那人的气息,但却洗不掉这深深浅浅的颜色。
还好,现在不用上台唱歌,不然的话,还得被同事们说三道四。
离鹤突然被脑中的这个想法给惊住了,好像,目前也就这点事让他值得庆幸。
从浴室出来后,离鹤换了身衣服,短款的上衣看起来更精神些,他刚下楼就看到以蓝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
离鹤明白,她这是心里有事,不然的话,这个时间她早就和钟兆锦一起出门了,或者她会看电视也不会看手机的。而最最醒目的,是她身边的那个明显很大的行李箱。
“以蓝,你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离鹤走近问道。
“哥哥。”以蓝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离鹤,她亲密的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道,
“今早,我听到你和锦哥哥好像在房间里吵架…是因为我吗?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以蓝一脸受害者的可怜相,她原本是想直接冲进他们的卧室的,但转念一想,自己毕竟与钟兆锦的关系还没说好到那种程度,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搞不好还会让钟兆锦对自己印像不好,所以她临时选择在外面听。
离鹤是个温柔的哥哥,他用手抚摸着妹妹的后脖颈,看着她与妈妈有几分相似的脸,道,
“以蓝,我和你锦哥哥的确有点事,但不是因为你;现在,尹叔到ed市养身体,你自己一人回到jm市去住,我也不放心,更何况这里还有李叔,而且,兆锦他不是那种小心眼不让亲人来住的人。”
尹家过得好的时候,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可以让以蓝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并且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一直都宠着她,就算后来尹家生意破落,她也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让她一个人回到那老旧小区,离鹤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妈妈过世后,真正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妹妹尹以蓝,他拿他这个妹妹当做宝贝,但妹妹却不这么想,在离鹤看不到的时候,她露出了得意的笑,笑意的眼神里透着让离鹤陌生的光。
她从小就明白,即然是喜欢的人和物,就要得到,无论用什么手段,对于自己的这个蠢哥哥,她可是很有把握的。
面对【铂金湾】这有名的别墅区,只要是个人听了都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天生对金钱对物质要求高的以蓝,怎么可能会听话的放弃?
她怎么可能会走,要走也得是他离鹤走,一个外姓人,偏偏在我们尹家住那么多年,还抢走了本属于我的爱人,我又怎么会让你好过?
以蓝只是觉得那天自己的话在离鹤面前有点过了,这次当做是缓兵之计,装装委屈而已,她把手搭在行李箱的把手上,紧了紧,然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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