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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古人直播整活(近代现代)——停云里

时间:2024-01-12 08:55:23  作者:停云里
  “嘿咻!——”前头挑夫大声喊。
  后面的挑夫跟着喊:“嘿咻!嘿咻!嘿咻!”
  低沉豪迈的船夫号子通过挑夫的嘴响彻大街小巷。
  听到声音的小姐从窗户口眺望,旁边的丫鬟看着,忙不迭拉扯小姐,不让她从窗户掉下去。顺手把支着窗沿的棍子卸了,把窗合上,回头还要骂一句:“又是南街那一群粗人!这地方没法住了,到这时候就不肯消停。”骂完还要啐上一口。
  小姐却是被按在凳子上,看着丫鬟发泄一通,不仅不能同仇敌忾,反而眼中颇为向往:“可是很好听啊。”
  丫鬟急得直跺脚:“好听什么好听!一群粗人,能有什么音乐修养。前日玲珑楼里的公子吹得箫那才是真的好听。”
  小姐只是支着下巴:“也好听啊。”
  丫鬟气极,喊了声:“小姐!!”
  小姐看了她一眼,把支着下巴的手放下:“你看人嘛,可我只听音啊。”她说着,不顾丫鬟还想要劝说的嘴,伸出手指点在她的嘴唇上,然后灿然一笑:“不许说。”
  丫鬟:“……”
  丫鬟被这么一闹,反倒真的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小姐自是知道她不会再吵了,她起身把窗户打开,那群挑夫的号子音已经变淡了,阿父自从去年被人恶意中伤后,官也没得做了,家里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好在多年读书习字的本事没丢,也有人看在他曾为官的份上,请他做些文事。
  但阿父心中放不下过去,不肯真正签下契书,只肯打些散工,虽也能赚点微薄的收入,却是没保障。
  小姐知道阿父还想回去。但她却不觉得今日又有什么不好。住大房子有大房子的宽敞,住小房子也有小房子的热闹。她总是能寻找到开心处,在以前,她可没曾听过挑夫喊号子的声音。
  北街虽然干净宽敞,但是少了南街这份活泼热闹。
  但丫鬟却以为小姐坐在窗前怔怔发呆,定还是念着过去的日子伤怀。连她小小一丫鬟都有些郁郁寡欢,小姐这曾经的知府千金定是更加难过。
  她唉声叹气,不敢真的打扰。只在回首的时候,看到被小姐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平板,最终还是在收走和留下的选择当中选择了后者。
  虽然是不明之物,但是多少也能解个闷。外面都在吵这物的出处,如果小姐在上面有了一番见解,也能给自己博取一些声明——
  未尝不是一场造化。
  只是这心有不甘的丫鬟,对于世界的变化仍旧朦朦胧胧,虽然见了些许微末,但到底未尝真正理解其含义。
  作者有话说:
  圭小宝:退掉直播后我不仅吃得香,睡得更香!
 
 
第6章 6   圭小宝的曾经
  ◎谁还没个故事(点烟◎
  因为房里的信号不是很好。圭小宝在退出直播后跑到阳台接的电话。他跟他爸小的时候是一对冤家,见面三句能干起来。
  也就是上了大学,没见着面,反倒关系缓和了。
  他爸是钢铁厂工人出身,下岗潮最汹涌的时候,钢铁厂发不出工资,家里一度低迷。也是那段时间,他妈搭上了一个小老板,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他爸。老实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第一次发狠,把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赶出家门,让她滚。
  但圭小宝那时候小,也不知事理,只看到他爸凶狠的面孔,接着他就没妈了。
  没妈的日子每一天都不好过。他那个年龄,一天往上要窜一个个儿,没有人记得他一年要换一次新衣。以前的旧衣服就这么在身上穿了三年,九分裤都穿成七分裤了。男人才恍然,要给他买衣服。然后丢给他一百块钱,让他自己看着买。
  也幸亏他是个男孩。
  男人要三班倒,因为想要多挣点钱,所以经常帮人代班。代一次班拿一天的钱。所以经常早班连着中班上,从早到晚都看不到人。圭小宝回到家就自己煮泡面,偶尔也会拿钱去巷子口的小馆子买一份炒面,五块钱。
  他那时候很想要一个可以能够不要弯着腰坐着的书桌。但是几次都没能真的开口,因为想也知道,男人会皱着眉,说你不是有个桌子吗?
  但那是他读一年级的时候,他妈给他准备到小方桌,可以折叠起来,配一个小矮凳,当时不到一米二的他坐得刚刚好。但是等到读初中,一口气窜到一米七的他,要整个人缩成一团,胳膊都伸不开。
  那个桌子就这么陪他到初中毕业,到后面不是因为男人终于良心发现。而是那桌子实在承载了超出它承受的极限,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彻底塌陷了。
  跟它一起崩塌的还有圭小宝的一直忍耐的情绪。此时他已经有一米七五,在学校也经常跟同学打篮球,身上的肉没有一丝赘余,硬邦邦的。
  原来高不可攀的高大男人已经要微微仰起头看他了。男人是标准的本地人,才将将一米七,体重却有一百七。
  他跟男人干了一架,被打了一巴掌,他到底没敢真的对男人动手,只是把他推开,男人沉重的身体摔倒在地上。他当时喘着粗气,趁男人挣扎着没起来的时候,扭头胡乱抓了几件衣服,拢共身上就带了一百多块钱,还有几块零碎的钢蹦儿。就这么冲出家门。
  他想要去泸上找他妈。
  他妈给他留了个电话,他已经烂背于心。偶尔会借同学的手机,或者是在街边的电话亭,打一个电话过去。他妈也说,如果他有什么难处,可以找她。
  但是他那次没有提前跟他妈说,因为他知道说了,他的想法就不可能实现了。他先去兄弟家凑合了一晚,然后又找到同样在泸上有亲戚的同学,扯谎自己要去泸上打工。求亲戚带路,顺便借钱买了张票。那人是个开小网吧的,那时候还没有严打,网吧开遍大街小巷,而且家家爆满。
  圭小宝就这么上路了。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也给了彼时正兴致勃勃计划一切的他一个大耳光。
  他在泸上给人打了半个月的黑工,还了车票钱,手上还余了点,还给自己买了个按键机。他用这二手机拨打了那个暗熟于心的数字。他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但对于他妈来说,惊吓来得更多一些。
  他到现在还能记起女人开着的车,那车是他经常听人炫耀的牌子,女人当时穿着的是一套羊毛开衫,身下包臀短裙,裹着肉色丝袜。岁月几乎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痕迹,而他爸两边的头发全都已经白了。
  他很高兴看见她,她还过得这么好。那时候他多兴奋啊,屁股上要是插根尾巴,怕不是已经摇到天上去。女人在简单的嘘寒问暖过后,了解了他当前的情况。自然是不会让他继续在网吧打工,说要带他回家。让他跟网吧老板说一声。
  他高高兴兴去跟老板说,我妈来接我回去了!
  语气简直要飞起来。
  那老板闻声,看到门外站着等待的女人,惊讶写在脸上,特别震惊:“那是你妈妈?”
  圭小宝用力的点头。看着老板不敢置信的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虚荣感在心中蔓延。在女人出现之前,他心中还是有些彷徨的,并不大踏实。但是他妈已经跟他说了要带他回家了。所以他现在底气特别的足。
  他特高兴,从来没有过的高兴。他妈妈也还记着他,像他一样记着。
  他坐上了那包裹着真皮的柔软车座,车厢里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水味。一切都是那样美好且不真实。
  他扒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心里头像是在甜水里泡着。他甚至想他应该早点来的。
  他错过了女人是不是朝后视镜投过来的视线,脸上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兴,在短暂的迟疑过后。女人缓缓开口:“小宝……你记得,等会儿见了人……”
  她说得很慢,但是圭小宝仍旧专心致志的听着。他眼里的儒慕都快要溢出来。
  直到那一句:“不要叫我妈妈。”说出口,女人把着方向盘,继续道:“这边人不知道我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我跟他们说的是亲戚的孩子。你一会儿叫我方阿姨。”
  圭小宝:“……”
  他有些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该表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女人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略微语重心长的:“小宝,我跟你爸分开后,其实过得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而且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想要再找人并不容易。我也有我的难处。
  小宝,只是一个称呼……”大概是觉得自己语气太生硬,圭小宝接受不了,女人放软了声音,像以前那样开开口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宝啊。你不会让妈妈难做的对不对?”
  圭小宝只是无声,刚刚的欢喜像是泡沫一般沦为幻影。一个“方阿姨”就像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他看了眼女人,到嘴边的那声“妈”却像是被焊死了一样,开不了口。
  最后一声轻轻的“方阿姨”,圭小宝却整个沉入了谷底。他不再向窗外看,刚刚还觉得多好的车子,这会儿也再难让他兴奋。
  女人把车开进停车位,带他进了装饰豪华的住宅,房间里面的人扬着一张笑脸迎接了他们。一个小孩像炮弹一样砸进女人的怀里,高声喊着“妈妈!”,那一刻对于圭小宝来说,竟然是有些荒谬的。
  “这是你那远房侄子吧。”坐在沙发上,披着披肩的中年阿姨惊讶的看着他:“好小伙,长得真高。”略有些嗔怪的:“你可真大胆,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也不怕路上遇到坏人把你抓走了去。”
  女人摇头笑道:“可不是嘛,我接到电话都吓了一跳。他家里人找他找不到,都找到我这里来了。把我给急得,还以为孩子真丢了呢。”
  “年轻小伙子,火气旺,没那么容易丢的。”中年阿姨喜欢圭小宝的小模样——他那时候确实是他颜值最巅峰的时期。
  女人洗过手,招呼圭小宝换鞋坐下。那个叫她妈妈的小孩好奇的打量着他,圭小宝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沉默的任人摆布。
  大概是看他不配合,女人进厨房前,给他打了个眼色。然后推了推小孩:“跟哥哥打招呼,你没见过哥哥吧。”
  看起来不知道上了小学没有的小孩,甜甜糯糯的喊了声哥哥。圭小宝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再不出声了。
  女人略带尴尬的:“年纪小,怕生。”
  中年阿姨没在意:“没事,要是好性也不会跟家里闹别扭,就一声不吭的跑这里来了。”也不知女人怎么说他的事,中年阿姨显然认为他是个叛逆少年。
  圭小宝心中冷笑一声。觉得颇为可笑。他恨不得竖起满身得到刺,想要发泄,想要报复。但是却又还惦念着女人曾对他的好,什么都没做。
  小孩凑到他身边,眨巴着眼。中年阿姨看到,把小孩拉到身边:“蒙蒙没看过哥哥吧?”
  小孩说:“他是不是比表哥还要大啊!?”
  中年阿姨笑了起来:“那你要看你哪个表哥啊,要是你欣欣表哥,那就没有他大。”
  圭小宝只是旁若无人的坐着。没有那么一刻,那样清晰的认识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他晚上睡得客房,在安排他住下后,女人也许是看他情绪不好,坐在床边,想要跟他聊几句。
  他把头扭过去,闷闷的说:“我明天就走,你放心,我没想打扰你的新生活。”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伸手想要触碰他,被他躲开了。
  最后女人道:“小宝,我跟你爸已经打过电话,他答应会过来接你,你可以再住两天,不用那么着急。”
  圭小宝冷笑一声。
  她问:“是不是他对你不好……所以你才想着……”
  圭小宝只是生硬的说了一声:“没有。”男人虽然粗心大意,但是要说有多虐待,却也没有。只是他自己过不去而已。
  看女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他过了会儿才低落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女人:“……”她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抚了抚头发:“那你看过了……”
  “嗯,”圭小宝点了点头。然后什么也不说了。那句“方阿姨”也自始自终没有叫出口。
  有一句“你是不是已经不再爱我了”到底没肯说出口,深怕自取其辱。他只是觉得自己挺像个笑话的,眼巴巴的来,灰溜溜的走。
  走之前,那一面之缘的,同母异父的小孩,好像因为那说不清的血缘,竟然对他表现得颇为恋恋不舍。还问他,下回还来吗?
  圭小宝心里说来个鬼。不过也知道大人的事没必要迁怒,难得给了小孩一个好脸色。他“嗯”了一声。
  那小孩就高兴得很,不断地冲他招手。
  傻子。
  圭小宝心里想,看到人家父母双全。他心心念念的妈,对这小孩极尽柔情,那也曾是他享受过的。所以心中那句嗤笑变成一句略微复杂的“幸福的傻子”。
  而他,这个不幸的倒霉鬼,最终被同样黑着脸的男人带走了。父子两默默无言了一路。之后就陷入了漫长的冷战期。
  但哪怕是这种沉默,也算是他们之间少有的温柔了。因为当时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双方的伤口上互相捅刀。
  也就是上了大学,隔着老远,父子反而还能在电话里说几句话。
  此时圭小宝接了电话,那边也是沉默的。于是他先开口:“喂?爸?有什么事吗?”
  男人不善言辞:“我就是看到新闻,想问问你,你那里怎么那么严重?”
  圭小宝“昂”了一声:“就这样了呗。我们现在都出不去,小区都封了,不过可以叫外卖。”
  男人松了口气:“能叫外卖还好。”接着又嘀咕:“你少吃那些东西……”
  他就算唠叨,也是简短的几句老生常谈。所以圭小宝也没出声打断,只是耐心听完,才道:“那个……爸。”
  “……我辞职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先问道:“那你钱够不够用?”
  圭小宝道:“够的,我之前攒了一些,不算基金和存死期的,手上还有个几万块。生活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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