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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石带着裴俊河跑了,当祁连聘气急败坏的要找人抓他们回来时,却收到了裴俊河的死讯,自杀,溺水身亡,没有顾雪石的消息,然而,只过去了两天,顾雪石自己回来了。
祁连聘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顾雪石,表情冷漠,没有暴怒,没有嘶吼,犀利的双眸深渊般幽冷,现在的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一个人的时候给人无穷无尽的威慑力,这是经年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后的肃杀之气。
顾雪石后面是裴俊河的遗体,三个人,一个躺着,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形成一副诡异的油画,透着森冷。
“你为了这个残废,再次逃走!既然走了,还回来做什么!”半饷,祁连聘终于开口。
顾雪石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中,“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我欠你的,想要...”,话到嘴边,顾雪石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是弥补,还是补偿,还是道歉,这些词语仿佛都不合适。
现在的祁连聘还需要自己的道歉吗,自己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多少的愧疚终究是太喜欢眼前这个男人,放不下,希望他安稳,不再受到任何人的威胁。
“好啊,真好”祁连聘不怒反笑,皮鞋的脚尖勾起顾雪石的下颌,让他抬头,“我差点忘了,你是个不愿意欠别人分毫的人,特别是和你不想干的人,那你想要怎么做?”
祁连聘的话刺痛了顾雪石,你不是和我不想干的人,但顾雪石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和祁连聘表明心境,他的身边有了木久芷溪,祁连聘一定是爱着木久的,要不怎么会娶他。
“我会找到云华”顾雪石道。
“好”祁连聘冷笑,这样的明简书,卑微的真的像一条走狗,当年,他在裴俊河面前也是如此吧,祁连聘想着,脚下也用了力,将顾雪石的脸踢开,顾雪石一个趔趄,跪趴在祁连聘脚边,露出的半边脸迅速肿起来。
“我差点忘了,你当年是裴俊河瞒着我姑姑养在外面的奻童,一定是知道他的很多事情,顾雪石,你真的是变成了我讨厌的人。”祁连聘将一把黑色的手枪扔给简书,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不要死在外面,死也要在我面前,你欠我的!”
祁连聘不喜欢顾雪石拿枪,当知道顾雪石利用自己,不喜欢自己,欺骗自己,他最愤恨却是知道顾雪石为了裴俊河脏了自己的双手,他喜欢顾雪石简简单单活着,与世无争,然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顾雪石终究还是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
夜黑的像化不开的墨,狂风嘶吼着,船在暴风雨中摇摆个不停,顾雪石站在船头,紧紧抓着护栏。栏杆上上面满是雨水,又湿又滑,他受了伤,浑身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坠入到咆哮着的漆黑冰冷的海水。
“雪石”从背后传来一声呼唤。
顾雪石回过头的时候,天边蓦然擦亮一道闪电,霎时把世界给照亮。
潘希木朝他奋不顾身地跑了过来,顾雪石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船就被巨浪打翻,两人一起坠入海中。
坠入海中的时候顾雪石就被扑面而来的浪给砸晕了过去,他不知道潘希木是怎样在冰凉黑暗的海中找到他的,又是怎样紧紧抱住他在呼啸的浪潮中坚持了一夜也没松手。
直到第二天凌晨,他们被冲到一个小岛上。
潘希木把他放在沙滩上,给他做急救。顾雪石醒过来,呛出几口水来,翻过身,嗓子像是塞着刀片,他拼命地咳嗽起来,终于清醒过来,看见潘希木在雨中凝视着他。
“你一定要跟着我吗?”顾雪石问。
“嗯。”潘希木道。
“呵...”顾雪石想笑,却被雨水呛的连连咳嗽。
潘希木连忙过来想要帮忙,却被顾雪石推开:“你现在不走,等想走的时候怕是命都没了。”
“我不会走!”潘希木一动不动地坐在顾雪石面前,仿佛沉稳的雕塑。
两人找了山洞躲雨,这座岛应该不是孤岛,山洞里还有遗留的灰烬,潘希木生了火,转头看向里头面色惨白的顾雪石。
“你的伤是不是很疼?”
顾雪石摇摇头,挪到火堆边,潘希木看着山洞口不断飘进来的雨水,想了想,坐到洞口用身体挡住寒风。
“你进来吧,那样会生病。”顾雪石低下头,扒拉着火底的木屑,潘希木只是摇了摇头。
第十六章 祁连聘你这个渣男
顾雪石把头靠在膝盖上,蜷缩着身子,像极了需要让人保护的孩子,纯善温良,与先前的果决狠辣一点都占不着边,潘希木看着这样的顾雪石,心底软的化成了水。
然而,潘希木不知道,顾雪石内心比外表更纯粹。
纯粹到只能心里放着一个人,为那个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前是他的姐姐顾简韵,现在是他的老板祁连聘,而潘希木自己,注定是遇见的太晚。
潘希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醒来海岸线已经泛起鱼肚白,他看向山洞里,顾雪石不在,惊慌的坐起来,却看见顾雪石从不远处走过来。
“今天应该就能遇到船带我们离开这里!”顾雪石边走边说。
“那好,你的伤怎么样了?!”潘希木关切的问。
“没什么事,死不了!”顾雪石冷冷回了一句,祁连聘让他活着回来,自己可不会死。
这次去缅甸湖追查云华的踪迹,遇到了杀手,好在有惊无险,顾雪石还是安全的回来了,虽然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五天。
顾雪石只是在医院里随便处理了一身上的伤,就去找祁连聘,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执行任务回来第一时间就是去找祁连聘。
他知道祁连聘不会担心,这只是他的习惯。
这是多雨的季节,顾雪石来到云家别墅,正好下起了小雨,他站在院子里,正好看见二楼的敞开的窗口。
木久芷溪坐在桌前,祁连聘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在和他练字,两人后背贴着胸脯,亲密无间。
顾雪石昂着头,看的眼睛酸涩,一时不知道眼睛里的是雨水还是泪水,管家已经去通传,祁连聘没有让他进来或者离开,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等。
小雨成了大雨,打湿了顾雪石身上的黑色风衣,侵湿里面的衬衣,发自肺腑的寒冷从里到外,从外到里裹挟着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木久芷溪眼角的余光看见院子里的顾雪石,他没有转头,反而仰起头,用额头去触碰祁连聘带了胡渣的下颌。
顾雪石看到两人笑着相互说了什么,祁连聘低头,在木久芷溪的发底落下温柔一吻,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打颤,脸色越发苍白。
终于,晚上,祁连聘想起了顾雪石,叫他来书房,祁连聘总是在晚上叫顾雪石过来。
顾雪石听祁连聘亲口说,芷溪身体不好,有些事情承受不来,不能做。
“回来了?!”祁连聘坐在书桌前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全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好像是瘦了,脸諵凨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嗯,对不起,回来晚了。”顾雪石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他感觉到祁连聘在自己身上审视的眼光,他太熟悉祁连聘,知道这种目光意味着什么,可是今天身体很不舒服。
“脱了吧!”祁连聘轮廓线优美的唇瓣开开合合吐出冰冷的几个字。
顾雪石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攥紧又松开,缓缓上移解开大衣扣子,大衣滑落堆在脚边,昂起脖颈,抽出领带,动作端的是从容优雅,苍白的脸颊迅速渡上红韵,眼角眉梢都有了不一样风情。
祁连聘不知道这是顾雪石有点眩晕和内心羞耻造就的,被这样的顾雪石撩的不行,他本意是给顾雪石难堪,这时候却是真的想要了。
“过来”祁连聘声音沙哑,朝脱得的顾雪石勾勾手指。
顾雪石听话的跨坐在祁连聘身上,此时祁连聘一身西装革履,而自己,以一种极为yd的姿势坐在祁连聘腿上,这情景让顾雪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他不能,因为祁连聘不许。
祁连聘原本布满血丝的双眼变得暗沉,双手钳住顾雪石的腰,在上面留下红色的痕迹,“坐上来,自己动。”
“哼...”顾雪石抿着嘴,痛到极致才发出隐忍的声音,上下颠簸中,眼前的祁连聘越来越模糊,终于,他无力的向后倒去,天旋地转间周遭终于陷入一片黑暗。
方同看着又是一夜无眠的祁连聘叹了口气:“祁董事长,顾公子醒了,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会康复。”
“嗯,我知道了。”祁连聘放下笔,暗暗松了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一宿没有合眼,眼睛酸涩胀痛。
“祁董事长,下午公司有会,要不要提前准备。”方同试探着问。
“好!”
“您要不要刮一下胡子,已经五天没有刮了?”
看着祁连聘点点头,方同拿来剃须刀和皂角,站到祁连聘身后,祁连聘下颌处有一条很深很长的刀口,已经愈合,凝成血痂。
这是五天前,祁连聘正在剃须时听到顾雪石出事,手抖留下的,这五天时间里,只有方同知道祁连聘茶饭不思,彻夜难眠,等待顾雪石的消息。
方同跟了祁连聘将近五年,他了解祁连聘,祁连聘明明喜欢着顾雪石,喜欢到骨子里,却表面上装出厌弃的模样,还派他出去做危险的事情,这让方同不理解,或许祁董事长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
祁连聘的私人医生哈里接到要给顾雪石检查身体的任务,他弯腰进车后,才发觉车里还有一个人。
“潘老板,好久不见!”哈里连忙打招呼。
“确实好久不见,你要去看雪石吗?”潘希木问。
“我知道,我会好好看的,而且及时向你汇报,这我知道,哪里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哈里点着头,圆嘟嘟的脸上露出你懂的表情。
“呵呵,我来是警告你,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否则,你这里...”潘希木说着按了按哈里裤裆,吓得哈里连忙加紧双腿。
“怎么会,我有妻子有孩子,而且,我对顾公子的心思是把他当成我的孩子,心爱的孩子。”哈里赶紧说。
“最好是,检查的时候闭上你的眼睛。”潘希木说完弯腰下车。
第十七章 暖男的爱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心思,自己不过是心里想想而已,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真是可怕的直觉。
不过,这个人要是知道他卖着力气保护的人不过是祁连聘养的,想什么时候shang就什么时候shang的奻宠,心里会怎么样。
哈里心里想着,之前要见到顾雪石的心里那份喜悦也少了大半。
顾雪石穿着雪白的病号服躺在床上。
“你有点贫血...需要注意饮食。”哈里看着化验单道。
“嗯,可能是这几天在船上腌渍食品吃多了。”顾雪石点点头。
“祁董事长要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哈里说着话,观察着顾雪石的动作,他看到顾雪石听到这话,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扣了扣传单,哈里感觉那双手像是在自己心尖扣了扣,心口痒痒的。
顾雪石不愿意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袒露身体,但祁连聘不希望他的身体留疤,所以每次执行任务回来,祁连聘都要让哈里来检查一番,他必须服从。
哈里看着顾雪石从床上跳下来,浑身裸的站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扬起脖颈就像引颈就戮的独角兽,我的小王子,你真的是太美了,哈里心里由衷陈赞。
哈里用医用器械,轻抚顾雪石的肌肤,心里想,自己应该是除了祁连聘唯一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欣赏这个身体的人吧,但想到潘希木的警告,立马清醒了许多。
哈里已经结婚生子,这也是祁连聘把顾雪石放心交给他的缘故,但哈里每次面对顾雪石,还是会有旖旎的心思,他觉得正常,圣人才能不被这个蛊惑,自己不是圣人。
“这里有一点伤,不过没有关系,早点处理不会留疤!”哈里语气沉稳。
“你可不可以快一点...”顾雪石不知道哈里心中所想,只觉得每次检查身体都像是在被凌迟,金属器械接触身体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好了...”哈里不敢在公事上有所怠慢,他胆小如鼠。
顾雪石飞快的穿上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哈里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白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想,我的小王子,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能做的只能是帮你调理好身体,或者祝福你早日离开那个恶魔的身边。
哈里做完这一切给潘希木打了电话,告诉他顾雪石身体没什么问题,听到电话那头如释重负的声音,哈里习惯性撇了撇嘴,不知道自己这双份的工资还能拿多久。
潘希木一直很担心顾雪石,在岛上不敢触碰,回来后顾雪石就消失了踪影,现在还不容易听到他没事的消息,心情骤然愉悦起来。
潘希木以前是雇佣兵,有了钱后,只是随便投资了股票,就赚的盆满钵满,随后投资了一家快要破产的远洋航运公司,谁知竟然让这公司起死回生,干的也是风生水起,现在完全是坐着等钱的样子,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别人眼里的钻石王老五也不过如此,但自己赚钱的契机是什么呢?他想起顾雪石,顾雪石曾经说过自己很缺钱,他觉得自己有了足够的钱才能站在顾雪石身边。
...
顾雪石趴在窗台上,看着几只鸟从近处飞向远处,然后不见了踪影,自由了哦,顾雪石心里暗暗想着。
接着,他又想起祁连聘握着木久的手写字的情景,他那时候有没有看到自己站在院子里等自己呢,木久都看到了,这么想着,明简书眼睛酸涩,眼泪哗哗的向下流。
他就这么流着泪,转身找来画笔和指,然而画笔在手里却异常的陌生,他甚至忘记了该怎么去拿着笔。
顾雪石有点烦躁,明明很多年前自己也会画画的,“砰”画笔应声折断,顾雪石终于开始放声大哭,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哭的像个孩子。
对哦,只是很多年前,现在的自己不是以前的模样,而祁连聘呢,也不是以前的模样。
顾雪石难过够了,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走出卧室,看到木久芷溪坐在餐厅里,他顿了顿,脚底转了一个弯,打算去花园里,木久这时却开口“雪石,要一起来吃午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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