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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羊(近代现代)——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4-01-13 10:54:04  作者:天良永动机
  印寒发动汽车,问:“怎么走?”
  “往前第二个路口左转。”中年警察说,他环顾驾驶室,眼中流露出羡慕的情绪,“什么时候咱们所给配这车当警车啊。”
  “想得挺好。”后排的年轻警察说,“能给个刹车灵光的破桑塔纳就不错了。”
  “唉。”副驾驶的中年警察叹气,看向开车的印寒,“听说你一个人撂倒了他们五个?”
  “嗯。”印寒说。
  “厉害啊,练家子?”中年警察好奇地问,“你是体校还是军校,或者警校?”
  “学法的。”印寒说。
  “……啊?”后排的年轻警察惊讶道,“法律专业竞争这么激烈吗?”
  “三千块钱招不着司机,但能招到会开车兼保镖的律师助理。”中年警察接茬,“厉害厉害。”
  一路插科打诨到达派出所,警察将六名混混押进审讯室,明月锋一众人逐个记笔录,相互口述细节对得上,又有视频作为强有力的佐证,警察没有多留他们,一个多小时便放他们离开。
  “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理?”明月锋问。
  “这个还需要调查。”警察说,“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犯罪及时中止,大概率从轻处置。”
  “他们会蹲监狱吗?”明月锋问。
  “如果按绑架未遂的话,会蹲。”印寒说,那本厚达五百页的刑法解析被他反复翻阅不知多少遍。
  “但从视频来看,很难确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警察说,“等我们问讯之后,提交检方,由检方提起公诉。”
  “好的。”明月锋说,“谢谢,辛苦你们了。”他心里一阵后怕,幸亏印寒今天来找他,不然仅靠两个男生,对上六个男人,挨打算轻的,万一姑娘们……他打个寒战,不敢往下想,离开派出所,他说:“走,吃烧烤去。”
  曼倾欢呼一声,充当活跃气氛的吉祥物,她牵起白棉的手蹦蹦跳跳,问:“棉棉姐有忌口吗?”
  “没有,我什么都可以吃。”白棉说。
  “你怎么想着来找我?”明月锋问。
  印寒和他并排走,头上戴着明月锋送他的草帽,说:“想来,就来了。”
  这个回答非常印寒,噎得明月锋沉默一会儿,说:“你今天要是不来,我被打死了也有可能。”
  “别瞎说。”印寒听不来明月锋说什么死不死的,想起小时候学武术的初心,就是为了保护明月锋不被坏人抢走,他认真地说,“我保护你。”
  印寒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明月锋想,他可以离印寒远一点,或者近一点,石头静默地待在原地,却总能攫取他的目光。印寒的话不多,但把明月锋说得心脏涨疼,成长是一场远航,明月锋扯起风帆,兴奋地冲进海洋,驰骋于星辰之下,去寻找大海深处的宝藏,而印寒,好像什么都没变。
  无论是十岁,还是二十岁,印寒是一块抵御岁月打磨的石头,不受世俗侵染,一如既往地守在明月锋身边。
  湖州离北京挺远的,明月锋想,也许他可以稍微放纵一些。
  一群人浩浩荡荡踏进烧烤店,将两张长桌拼成一张,落座两边,赖祥云问:“有冰可乐吗?”
  众人纷纷举手:“我要雪碧。”
  “芬达!”
  “橙汁!”
  店家是一对中年夫妻,看着叽叽喳喳的年轻人们笑容满面:“别急,都有,我给你们拿。”
  “外面热死了。”韩芸青说,和她同行的设计师唐鑫瑶点头,细声细气地附和:“是啊,我身上全是汗。”
  明月锋询问一圈忌口,拿着A3纸大小的菜单,从上到下勾选菜品,说:“先这么多,不够再点。”将菜单递给店主,仔细交代道,“一半辣一半不辣,你们按自己的口味挑着吃。”
  “好嘞。”众人应和。
  赖祥云举起可乐瓶,说:“咱们先敬一波法务同学,今天的救命恩人。”
  印寒骤然成为视线焦点,他下意识后仰身体,抿直唇线,求救似的望向明月锋。
  然而明月锋并没有替小伙伴解围的打算,他笑呵呵地拿起可乐瓶,和印寒的东方树叶碰一下,说:“我的寒寒大恩人。”
  既调侃又认真的话语,惹得印寒耳朵热烫,他嚅嗫着,从空茫宕机的脑海中寻找合适的话,半晌找不出答案。外人通过他空白的表情和僵硬的动作,判断他好像很尴尬。
  明月锋伸手,冰凉的指尖捏一把小伙伴的耳根,顺势搂住印寒的肩膀,说:“好啦,别为难我家寒寒,干杯。”
  “干杯!”
  各种各样的饮料瓶碰在一块儿,曼倾举起手机拍照片,笑着说:“明老板,这算不算咱们工作室第一次团建?”
  “当然算。”明月锋说,“大家吃好喝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拍最后一天,咱们就回北京。”
  “平时在北京没啥感觉,这出来一回,还挺想。”韩芸青说,在座的除了明月锋和印寒,只有韩芸青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
  “可不嘛。”明月锋接茬。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洗刷了众人差点被绑架的心理阴影,明月锋结完账,报出公司名开具发票,接过发票放进钱包。曼倾问:“明老板,民宿好像没有多余的房间,法务同学住哪啊?”
  “我和明月住。”印寒说。
  “那我住哪?”原本和明月锋挤一屋的赖祥云面露茫然。
  “你打地铺。”明月锋说。
  “唉,老板不仁,虐待员工。”赖祥云垂头丧气。
  到了明月锋租住的民宿,是一栋带小院的两层楼,自建房,三个卧室,一个小阁楼。阁楼原本作为娱乐室不住人,奈何印寒来了住不下,只得把赖祥云赶去楼顶。
  明月锋扛着一卷被褥上阁楼,弯腰铺平被褥,捶两下枕头,说:“这不挺好的,晚上还能看星星。”
  赖祥云环顾四周,勉强满意地点头答应。阁楼有浴室和阳台,条件比楼下卧室环境好,他转了两圈,已然不觉得住阁楼委屈,躺在露天阳台的小沙发上,吹着晚风悠闲自在地哼歌。
  明月锋瞧他怡然自得的模样,笑着摇摇头,说:“我去睡了,有事微信。”
  “能有什么事。”赖祥云摆摆手打发操心的明月锋,“快去睡吧明老板。”
  明月锋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二楼的卧室门大敞,白棉和曼倾在里面和印寒说话。
  “聊什么呢?”话语中藏着明月锋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微妙别扭。
  印寒说:“她们要发视频。”
  “就是今天徐姗姐拍的视频。”白棉说,“我们想发在微博上,问问印寒同学愿不愿意露脸。”
  “这事啊。”明月锋莫名悬起的心放下,他走到印寒身边,挨着他落座床边,胳膊肘怼一下小伙伴,“帅哥,用你的脸给我做一波宣传成吗?”
 
 
第57章 声名鹊起(二)
  “你要是有微博账号,我可以艾特你。”白棉说。
  “我有账号,但不用艾特我了。”印寒拒绝,“对明月有帮助的话,你们发,我没意见。”
  “单你们发视频还不够……”明月锋沉吟,“我记得跟徐姗姐签合同的时候,她挂靠的工作室也有公关业务,我问问她。”他掏出手机,给徐姗发微信,没一会儿,徐姗回复他一个联系方式【你加她微信,公关业务我不太了解。】
  明月锋盘腿而坐,靠在印寒肩头敲打手机,对方通过好友的速度极快,直接拨来视频电话,手机屏幕上一位圆脸小姐姐笑眯眯地说:“我听徐姗姐说你想做公关?”
  “我们是一家女装独立品牌设计工作室。”明月锋简单介绍一番他的设想,“通过这件事,给品牌打广告。”
  “好人好事啊……那挺好运作,方案和报价我稍后发你。”小姐姐说,“对了,我叫范珊珊,请问老板怎么称呼?”
  “明月锋。”明月锋说,“收费区间大概多少?”
  “看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范珊珊说,“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们的实习生练手,我给你打个六折。”
  “实习生?”明月锋好奇,“对效果有影响吗?”
  “我会全程盯着,不会出大问题。”范珊珊拍胸脯打包票,她向屏幕右侧招手,“泱泱,过来。”一位绿眼睛男孩出现在屏幕中,他大大方方地跟明月锋打招呼,“老板您好,我是邢泱,翻云的实习生。”
  “泱泱是大一生,暑假期间来工作室帮忙。”范珊珊说,“老板考虑一下吗?”
  “哪个学校的大一生?”明月锋问。
  “中传。”邢泱说。
  “学弟啊,我是你大三学长。”明月锋一听,眉头舒展,“那就让学弟试试手,正好我也省点钱。”
  “不会让你失望的。”邢泱信心满满地说。
  范珊珊说:“老板大气,我们今晚加班把方案做出来给您。”
  “我等你消息。”明月锋挥挥手,挂断电话,对白棉和曼倾说,“做好准备,我们要出名了!”
  “难道不该工厂老板做好准备吗?”曼倾说,“徐姗姐在修照片,我去看看效果。”她站起身,瞧一眼墙上挂钟,“时间不早了,老板早点睡。”
  “你们也是。”明月锋说,看着卧室门关上,他嘀咕,“那群公关这么晚还在工作,真敬业。”
  北京望京,翻云工作室。
  “别担心,看你眉头皱得,都打结了。”范珊珊安抚第一次接案子的邢泱,“这种公关是最简单的,有成熟的方案模板,你照着往里套就行了,花不了多长时间。”
  刚刚成年的绿眼睛萌新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对空白文档,说:“谢谢珊珊姐,我试试。”
  “我请你吃冰淇淋。”范珊珊拿起手机,穿过空荡无人的办公室,向电梯间走去。
  邢泱打开营销号列表,从中挑选合适的账号,设计消息扩散网,他过分沉浸工作,连范珊珊什么时候提着冰淇淋落座他旁边都不知道。
  “声势搞这么大?”范珊珊看着屏幕上的扩散网,惊讶地说,“这个案子不咋赚钱,你这么弄,约等于倒贴钱上班。”
  “这是我的第一个项目,姐姐会理解的。”邢泱仗着与老板的亲戚关系,以及感激学长的无条件信任,势要将“雾哀”推至热搜前三,至少是个第三。
  远在浙江湖州的明月锋对邢泱的感激一无所知,他简单冲凉后,穿着短袖短裤躺在床上玩手机,感觉印寒躺在他身边,问:“马上大四了,你有什么安排?”
  “不出意外的话,我可以保研。”印寒说,“大四没课的时候,我去爸爸那儿实习。”
  “你选了什么方向?”明月锋问。
  “经济法。”印寒说。
  “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刑法,怎么选经济法。”明月锋问。
  印寒盯着明月锋,漆黑圆润的眼瞳专注而诚挚,他说:“因为你要创业,经济法更有用。”
  该死,明月锋腹诽,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他撇过头,不与印寒对视,闷闷地说:“哦,哈哈,谢谢。”他口齿伶俐,印寒却总能让他接不上话,明月锋出溜进被子里,用被子边沿盖住下巴,作势要睡觉。
  “明天回北京,晚上你住哪?”印寒问。
  “住你那,我想看看你的猫。”明月锋说,他突然不想离印寒太远,印寒帮了他一个大忙,疏离的事,以后再慢慢来。明月锋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一向理性有余,感性不足,似是对自己的克制力有十足的信心,他坚定地认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心动萌芽,将随时间的推移磨灭成灰,消解成尘。
  印寒抬手摁灭顶灯,平躺下来,唇角扬起,乌黑的眸子在不见光的夜晚透出一点明亮。他侧过身,看着缩在被子里装乌龟的明月锋,坏心眼地伸手,戳一下对方敏感的腰窝。
  “你他妈,印寒!”明月锋仿佛身上装了个弹簧,腰窝便是开关,被印寒一戳就蹦了起来,又气又急又想笑,一脚蹬在印寒小腿,“不想睡床就滚下去打地铺。”
  印寒犯完贱心满意足地躺平,说:“谁让你出来玩不叫我。”
  “……”明月锋心虚地闭嘴,气呼呼地转身背对印寒,不再说话。
  一夜安眠,除了明月锋早上起来,发现印寒把他当抱枕,牢牢地箍在怀里,他没好气地拍拍小伙伴的肩膀:“喂,下次出差记得带上你的黄月亮。”
  印寒佯装没听见,闭着眼睛,又把明月锋往怀里勒紧了一些。
  “草。”明月锋抬手抵住印寒胸膛,用力挣脱,“你勒死我了。”狼狈的动作像极了拒绝亲密接触的猫。
  印寒唇角翘起,松懈力气,明月锋如一尾滑溜的游鱼离开印寒,支起手臂坐在床边,踩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印寒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比起明月锋顾虑繁多,他称得上心无旁骛、一意孤行地喜欢明月锋。他笃定明月锋一定会喜欢他,这听起来自信又自负,但世间没有第二个人比他离明月锋更近。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选择一步步试探明月锋的底线,纯粹出于尊重对方,遵守法治社会的规则,披上羊皮,伪装正常。如若有另一个人闯进这段保持微妙平衡的关系,印寒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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