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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羊(近代现代)——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4-01-13 10:54:04  作者:天良永动机
  “后来你来我们家,我看寒寒跟你玩的挺好,就没再去医院做检查。”楚悠说,她感激地拍拍明月锋的手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算是寒寒的救星。”
  “太见外了阿姨,咱们是一家人。”明月锋说。
  “儿子,你不喜欢女的,那你喜欢男的吗?”印诚久问。
  “不知道。”印寒说。
  明月锋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能把他吓得直接跳车的话,遂松了口气,继续插科打诨活跃气氛:“我记得上学时候,寒寒说他不喜欢人类。”
  “不愧是我儿子,发言都是这么霸气。”印诚久将车停在一栋金碧辉煌的饭庄前,“走,咱们今晚吃龙虾。”
  明月锋捧场:“好耶。”他推门下车,猝不及防被印寒捉住手腕,拽向绿化带旁的树荫下。
  “明月。”印寒直挺挺地杵在明月锋面前,眉毛拧成一团,郑重其事地说,“不要躲着我。”他咽下一口唾沫,逐字斟酌,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会伤害你的。”自从进入大学,明月锋没有常伴身边,他说话的频率显著下降,对语言的使用技巧生疏些许,像一只被驯化的猛兽,收起利爪和尖齿,垂下头用柔软的皮毛轻蹭弱小的人类。
  实际上也这么做了,蓬松浓密的发丝抵在明月锋的额角,印寒不管不顾地拥抱了面前这轮看似热情、实则疏远的圆月。
  “寒寒。”明月锋试探地说,“我们是好朋友,对吗?”
  印寒小声喘气,压下心底湍急流淌的焦躁,从齿缝中挤出一个温顺的音节:“嗯。”
 
 
第65章 初心
  明月锋吃饱喝足,靠着椅背看印寒掰龙虾钳里的肉条。印寒眉头隆起,双手捏着龙虾钳的两个尖角,用力一扽,没撕开。明月锋闷笑,正要上手帮他,只见印寒张开嘴巴,用尖利的虎牙撕开一道裂缝,两只手顺着裂缝把钳子掰成两半。
  好吧,明月锋坐直身体,大力出奇迹。
  “给。”印寒将扯出的肉条放进明月锋盘子里,伸手去拽另一只钳子。
  明月锋嫌麻烦,懒得下手挑钳子里的肉。他饶有兴趣地看印寒像只叩贝壳的海獭,将一只只虾钳叩开,鲜美的肉条摞成一堆,被推到自己面前。
  “我吃饱了。”明月锋说。
  “哦。”印寒将盘子挪回面前,夹起虾肉蘸海鲜酱油吃。
  “锋锋,晚上你去寒寒那住。”楚悠说,“你叔把你的房间改回书房了,寒寒的房间也收拾出来搞成了健身室。”
  明月锋装可怜:“原来叔叔阿姨早就不想要我们了。”
  “瞎说什么。”楚悠没好气地推他一下。
  “要不你俩回来跟大黄挤着睡。”印诚久说,“大黄住健身室。”
  “不了不了,我怕踩着大黄。”明月锋连连摆手,“我去寒寒那睡单间。”睡单间是不可能的,按照他之前在印寒家为数不多的两次住宿经历,印寒就是爬也要爬到他床上。
  但这次印寒居然真的老老实实留他睡客卧,自己去了主卧。
  明月锋躺在床上,双眼睁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盯着天花板放空大脑——刚才发生了什么来着?
  印寒站在客卧门口,酝酿半晌,开口:“泽泽半夜可能会闹你,把门关好。”
  印寒说:“晚安。”
  说完,他转身走向主卧,留明月锋和尾巴高高直竖的灰猫大眼瞪小眼。
  不对劲,明月锋想,难不成这大半年的疏远起了效果,印寒终于认识到自己并非良配,准备认认真真过日子,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那也挺好的。
  明月锋如释重负,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却莫名多了一份空落。
  人类的劣根性是贪婪,明月锋无疑是最贪的那一个,既想要印寒的特殊对待,又不愿冒风险与亲人坦白,他极度轻视爱情,认为亲情是人与人之间最坚固的纽带。
  明月锋和印寒是亲情,意味着除非死亡,世间没有艰难险阻能把他们分开。
  印寒坐在主卧宽大的床铺上,灰猫一声不吭地趴在他身边,任主人一遍遍仿佛刻板行为地梳理皮毛。这是明月锋想要的,印寒想,但他不想要,他学着忍耐,但拒绝退让,究其根本,不过是他缺少能让明月锋永远待在身边的手段。
  是什么呢?
  印寒揉搓灰猫的耳朵,床的另一半五六本心理学书籍逐一摊开,论社交印寒零分出局,论读书,可谓是天赋属性,自带加成。情商不够论文来凑,印寒将明月锋当做研究对象,从原生家庭、童年经历、性格塑造多方面入手,单凭记忆就把明月锋研究了个七七八八。
  父母早逝——缺爱、早熟、警惕心强。
  常年校草——博取关注、争强好胜、情商高、有领导力。
  多次见义勇为——善良、仗义、勇敢。
  印寒想起柳美郴对明月锋的形容,在纸上写——虚伪?
  为什么柳美郴和米桃都觉得明月锋虚伪,从印寒的角度找不到蛛丝马迹,看来他得找个时间约柳美郴出来仔细问问。他倒是没考虑柳美郴不来的情况,以柳美郴的傲气,给她个吐槽明月锋的机会,哪怕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也要前来赴约。
  明月锋房门虚掩,故意漏出一条缝供印寒爬床,却也方便灰猫半夜悄悄溜进客卧,轻巧跳上床铺,卧在枕头旁咕噜咕噜打呼。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沿,明月锋翻身,脸庞埋进灰猫的毛肚皮,细细的猫毛钻进鼻孔,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把灰猫吓得一溜烟钻进床底。
  明月锋皱皱鼻子,没睁眼,四仰八叉地继续睡,印寒不在,宽敞的床铺任他翻滚——等等,印寒不在?明月锋陡然清醒,他左臂在床单上划拉两下,抻着脖子看向墙边,曾经倔强得与石头无二的小伙伴还真不在。
  又是一阵空落落的情绪,仿佛鹅毛大雪将他覆盖,明月锋仰面朝上,烦恼地揉了下额角,唾弃自己少见的多愁善感,有这精力不如多想想怎么挽回即将离职的元老员工。
  早上八点,印寒起床,他走出卧室,就见明月锋站在玄关处匆匆忙忙地换鞋,那人不抬头地交代:“小笼包和豆浆在桌子上,猫喂过了,屎也铲过了,我去公司,有事打电话。”
  “我约柳美郴和王岳扬吃饭,你来吗?”印寒问。
  “这两天没空。”明月锋说,“替我带去问候。”他摁下门把手,抬脚迈过门槛,突然停下,转身问,“你约的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印寒说。
  “中午啊……不太行。”明月锋遗憾地说,“聊到有趣的八卦,记得告诉我。”
  “嗯。”印寒点头,不像原来那样腻着明月锋,或者找机会亲近他。
  明月锋抿出一个不带情绪的微笑,说:“再见。”他关门离开,踩着台阶咚咚咚下楼,似乎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需要处理。
  “明老板,好久不见。”赖祥云坐在独立办公室中央,真皮座椅、红木办公桌、铸金摆件,右手边摆放一个两米宽的大鱼缸,里面一条金龙鱼缓缓游曳。
  “你这什么审美。”明月锋从踏进赖祥云的办公室开始,眼睛生疼,黑红金白四色混杂,像是千禧年煤老板的装修风格。
  “我特地找人算了风水。”赖祥云说,“八方来财的布局,你不懂。”
  “我是不懂,那你去找风水先生合伙赚钱。”明月锋坐在真皮沙发上,倒像个客人。
  “那哪儿行,你是我的财神爷。”赖祥云笑着捧他,“什么风把你刮回国了?”
  “我听说白棉要辞职。”明月锋说,“你怎么看?”
  “辞就辞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赖祥云说,“你不在国内,不知道情况。她们这群老员工,仗着资历深,远不如新员工听话。”
  “听话?”明月锋听不得这两个字,让他想起高中时期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恶心班主任,“赚钱不就得了,为什么一定要听话?”
  “月锋,我一个人管七十多个人,人人跟我唱反调,我还怎么管。”赖祥云说,“我是老板,不是老师,累死我算了。”
  “你说的没问题,但我想知道,白棉和你唱的什么反调?”明月锋问。
  “服装风格啊、照片构图啊、化妆打光之类的。”赖祥云叫苦连天,“我一个人在国内,很累的。”
  “这些细节问题,你让白棉自己拿主意不就好了。”明月锋说,“我相信她的判断。”他看向赖祥云,觉得问题不会如此浮于表面,于是说,“我这次回来,打算和初创团队聚个餐,谈谈未来的发展道路,再带几个设计师去米兰参加比赛。”
  “好啊。”赖祥云说,“我找行政安排一下。”
  “不必找行政,我私下联系。”明月锋说,“你太忙了,不给你增加负担。”
  “防着我啊?”赖祥云半开玩笑半试探。
  “哪能啊,私下邀请,又不是私下聚餐,你是团队的001号员工,防着你干什么。”明月锋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没有你就没有雾哀。”
  赖祥云被哄得格外舒服,他说:“别别别,明老板才是雾哀的灵魂。”
  作者有话说:
  求一波海星
 
 
第66章 初心(二)
  “学姐,好久不见。”明月锋将一杯厚乳咖啡推到韩芸青面前,温和地微笑,“我毕业后远赴欧洲,开辟新的珠宝业务线,将国内这摊事丢给你们,实在不好意思,辛苦了。”
  “不必道歉,老板你也是分身乏术。”韩芸青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拢住咖啡杯,“国内雾哀已经有了一些根基,发展得还不错。”
  “真的不错吗?”明月锋问,他开门见山,“既然不错,学姐为什么想着找下家呢?”
  “啊……”韩芸青抿一口咖啡,吞吞吐吐道,“是个人原因。”
  “我们不止是同事,芸青姐,我们也是朋友。”明月锋打感情牌,“作为朋友,你可否提点我一下,雾哀哪里做的不好,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督促祥云改正。”
  “不是雾哀做的不好。”韩芸青说,她与明月锋对视,坦荡而直率,“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我就直说了,我认为赖祥云不尊重设计。”
  “愿闻其详。”明月锋说。
  “你最开始打出的名头是‘雾哀独立品牌’,独立、原创的设计,是品牌的初心。”韩芸青说,“现在的路子,倒有些走偏了。”
  “时至今日,雾哀仅发展了三年时间,根基尚浅,赖祥云就想着做贴牌,搞加盟,为短期利益损害品牌声誉。”韩芸青说,“我不能接受我辛苦奋斗出来的果实变成下一个南极人、恒源祥。”
  “贴牌?”明月锋愣了一下,“他没跟我说过这个想法。”
  “他私下联系了几家工厂,打算把品牌授权出去。”韩芸青毫不客气地嘲讽,“你常驻欧洲,等你反应过来,雾哀都破产清算了。”
  明月锋被韩芸青说得无言以对,他沉吟片刻,说:“如果我要你做雾哀的总经理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韩芸青没明白明月锋的意图,“我只是个设计师,担不起左右公司战略的大任。”
  “我无人可用。”明月锋苦笑,“白棉向我辞职,说公司里几乎全是赖祥云的人,交情深的老员工走的走,散的散。若不是白棉心肠好,念旧情,提点我几句,我还在欧洲做珠宝呢。”
  “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一个事情,但一直没寻到机会。”韩芸青说,“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做珠宝,而不是留在国内把女装这一块业务夯实?”
  “我太心急了。”明月锋叹气,“主要是个人原因。”他迫切想要去父母想去的地方,他想去米兰办秀场,站在父母终生未到达的土地,实现父母奋斗终生的梦想,想逃开该死的心动,躲避发小混乱无章、愈演愈烈的追求,想成为一个名利双收、纯洁无垢的成功人士。
  得知父母双亡消息的那天他没有哭,他站在公园假山山顶的凉亭眺望夕阳,年少的他不懂悲恸至深是麻木,误以为天生凉薄。然而噩耗仿佛链动式悲剧,环环相扣,连绵不绝,将他的后半生变成一出竭力论证成功为何物的悲惨剧目。
  自此他不是明月锋,他是明室辉和林子琳的儿子,他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证明父母存世的痕迹。
  于是他选择服装设计作为创业的起点,以米兰秀场为事业巅峰,父母的事业由他延续。他选择传播学,目的是让父母声名远播,他无数次幻想如果他们活到现在,他有一个完整、圆满、富裕的家庭,何须委屈自己将细微的好感埋入心底,对印寒的追求视而不见。
  可惜他是被楚悠和印诚久养大的,他不得不这么做。
  雾哀是跳板,他的目标是米兰。
  “学姐,在你离开之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情。”明月锋说,“跟我去参加米兰的设计师节。”
  “米兰?”韩芸青险些稳不住表情,“你是说真的吗?”
  “我拿到了入场券。”明月锋说,“或许这一趟旅程,会让你改变想法。”
  “或许吧,我不知道。”韩芸青软下口气,“谢谢你。”
  “不用谢,即使你执意要走,参加设计师节这一条,放在简历上,也是非常强硬的背书了。”明月锋说。
  “明老板,你是个做生意的料子。”韩芸青说,“如果再稳扎稳打一点就好了。”
  “如果时间倒流,让我重新选择合作伙伴,我大概还是会选择祥云。”明月锋说,“他所提供的资源都是那时候的我急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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