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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羊(近代现代)——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4-01-13 10:54:04  作者:天良永动机
  “气色?”明月锋摸摸脸颊,“怎么看出来的?”
  “我记得你刚从国外回来那阵,整个人低落得像是要跳河。”邢泱说,“英国菜那么难吃吗?”
  “很难吃,特别难吃。”明月锋点头,“这些天我住在发小家里,他做饭好吃。”
  “你那个北大的发小吗?”邢泱说,“你们感情还是这么好。”
  明月锋听着邢泱的感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明明是纯粹的关系,经过邢泱调侃的语气讲出,反倒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暧昧纠缠。
  “我发小说他有办法。”明月锋说,“他早上去公司了,不让我去。”
  “啧。”邢泱舌尖抵住上颚,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单音,“我有些期待了。”
  印寒早晨煮了两碗馄饨,撒上些紫菜碎和虾米,鲜香清爽。他盯着明月锋吃下去,递给他一个削皮的苹果,说:“我上午去百子湾,你不要去。”
  “嗯?为什么?”明月锋愣住,随即觉得好笑,“我的公司我还不能去了?”
  印寒双手交握,紧张地攥在一块儿,说:“你在的话,不方便。”他抿唇,漆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与明月锋对视,“我下班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
  “好吧。”明月锋不疑有他,点头答应小伙伴的请求,他喝尽碗里的汤汤水水,满足地打个哈欠,“我去翻云找邢泱聊两句。”
  印寒坐地铁,明月锋开车,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你来了。”赖祥云听闻印寒来上班,踏出办公室,亲亲热热地搂住印寒的肩膀,“明月锋没来?”
  “他不愿见你。”印寒说,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也不愿见我。”
  “他啊,总会想通的。”赖祥云听到印寒的回答,以为印寒站队自己,心下十分高兴,“你作为明月锋最好的朋友,他才给你开这么点钱,实在不像话,我给你涨工资。”
  “谢谢。”印寒说,“我当初过来,只是为了支持他工作,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我知道。”赖祥云意味深长地瞥印寒一眼,“人啊,最终都是为了钱的。”
  印寒沉默不语,赖祥云以为他还在为与明月锋决裂伤心难过,便出言安抚:“朋友多得是,闹掰了就换,你这么优秀,愿意和你做朋友的人排着队呢。”
  “我去工作了。”印寒拉开财务办公室的门,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说不上笑容的弧度。
  沉浸在成就感中的赖祥云并未察觉,他挥挥手:“去吧,好好干,今年年终奖翻倍。”
  下午四点,一队警察敲响雾哀文化的大门,领头的中年警察看着面露忐忑的前台小姑娘:“你好,我是朝阳区公安局经侦大队的警察袁勇立,接到举报过来调查,这是我的警官证和警号,麻烦你们配合调查。”
  “好、好的。”前台小姑娘茫然地点头,“我去叫老板。”
  公园里一派悠然祥和,明月锋找了张宣传单垫在台阶上,盘腿坐着,手肘支撑膝盖,看大爷钓鱼。发色斑驳的大爷老神在在地眼睛半阖,双手握杆,仿若一栋雕像,明月锋同样一动不动,神思不属,望着西边渐沉的夕阳。
  他不知道印寒做了什么,肯定不是害他的事,于是他什么都不想,耐心等待,时光从指缝中溜走,就在他即将陷入伤春悲秋的感怀时,手机嗡嗡作响。
  “喂?”明月锋摁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明月。”印寒的声音传来,背景音嘈杂吵闹,他尾音上挑,似是心情大好,“我下班了,来接我。”
  “好,我就在附近的公园。”明月锋说,“十分钟。”
  “我等你。”印寒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凌乱的财务办公室。
  袁勇立抱着一沓贴有蓝色标记的单据,细看里面包含合同和各类发票,他看向印寒:“就这些了吗?”
  “是的,差不多了。”印寒说,“我算了下这些加起来约有五百七十万元,属于数额巨大的严重犯罪行为。”他看向门外面色灰败的赖祥云,唇角上扬,眼中轻飘的笑意轻蔑且讽刺,“不知道赖老板面临的牢狱之灾,是三年、七年还是七年以上呢?”
  “你全都知道。”赖祥云这才回过味儿来,印寒口中的“我自己拿”,是指连本带利、连皮带骨从他身上扒下来,还给明月锋,他口不择言道:“你早就知道,你隐瞒了这么久没举报,难道不算是包庇罪吗?!”
  “我‘没有’早就知道。”印寒着重强调,“我是今天看合同的时候,不小心和前面的合同比对了一下,发现问题,立即报警。”他看向袁勇立,“至于为什么是蓝色标记——这是我看合同的小习惯,每份合同我都会打标记,同样颜色的标记表示的是同一类。”
  国字脸、整肃正气的警察同志没有兴趣调解纠纷,他说:“除了印先生整理出的文件,其余文件我们也会仔细查看,避免遗漏。”他指挥人手拉警戒线封锁财务室,记录印寒和赖祥云的名字,另外交代,“这段时间请两位先生配合调查,手机保持畅通,我们随时找您了解情况。”
  “好的。”印寒点头,他瞧了眼挂钟,“我该下班了。”他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穿过乱七八糟的文件堆,侧身出门,路过赖祥云身旁,并未分一丝余光,径直走向门口,推开玻璃门,目光撞上等候已久的明月锋。
  “我看到了警车。”明月锋说,“出什么事了?”他狐疑地上下打量印寒,发现对方没有受伤,松了口气,“你没冲动打赖老板吧?”
  “没有。”印寒说。
  “那怎么回事?”明月锋问。
  面对赖祥云,印寒自信满满,面对明月锋,印寒则显露出几分惴惴不安。他双手揣兜,站在明月锋面前,细细观察小伙伴的脸色,说:“赖祥云挪用公司资金,被我举报了。”
  “挪用了多少?”明月锋问。
  “五百七十万。”印寒说,“从去年开始挪用的,还有,”他缓了口气,继续说,“我怀疑设计稿也是他故意泄露给三个橙子。”
  “这样。”明月锋并不感觉意外,仔细想来,是情理之中的行为,若往深里查,指不定还能查出赖祥云更多的小动作。
  印寒说:“让翻云帮忙扩散一下这件事,这场风波就可以结束了。”他走在明月锋左侧,手一直放进口袋里,攥成拳头,心脏砰砰跳,却不敢看小伙伴的脸庞。
  明月锋心里如明镜般透彻,他舔了一下唇瓣,喉头滚动咽下唾液,什么都没问。
  一路安静,明月锋开车送印寒到海淀黄庄附近的住处,说:“到了。”
  车门“咔哒”一声解锁,坐在副驾驶的印寒解下安全带,问:“你不上楼吗?”
  “我回崇文门。”明月锋说。
 
 
第85章 心跳不会骗人
  “你……”印寒握紧安全带的金属扣,手指骨节青白,视线一寸寸打量明月锋的侧脸,嘴唇轻启,却说不出精妙的话语,只得伸手抓住明月锋的手腕,说,“你别生气。”
  “我没,”明月锋深吸一口气,“我没生气。”赖祥云非法挪用公司资金五百七十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印寒能这么快速的发现并举报,绝不是巧合使然——
  印寒早就知道赖祥云挪用资金,这也解释了赖祥云对待印寒亲热的态度。赖祥云见印寒隐瞒挪用资金事宜,误认为对方认同自己的经营理念,以这种方式投诚。印寒亦顺水推舟,对赖祥云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人心贪婪,雪球越滚越大,直到刹不住车,掉进印寒设好的陷阱中。
  对此,明月锋乐见其成,如果倒霉的不是他的公司,就更好了。他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印寒的企图,为什么最开始发现赖祥云挪用资金时不告诉自己,为什么要等到矛盾爆发才站出来当救世主,如果没有抄袭风波,印寒打算将这颗雷埋到什么时候引爆。
  印寒清楚所有问题的答案,明月锋却不打算追问,他有一种诡异的直觉,真相不会让他摆脱疑虑,反倒会将他拉入幽暗的深渊。
  明月锋选择回避。
  “我挺高兴的。”明月锋说,“真的。”他扯了扯唇角,伪装出虚假的笑容,“太久没回崇文门了,我回去收拾一下房子。”
  “我和你一起去。”印寒说。
  “你家还有猫。”明月锋说,“你上去给泽泽添水添粮,我在楼下等着。”
  印寒狐疑地瞧他一眼,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走向单元门。
  明月锋拧一下车钥匙,打着火,一脚油门冲出小区,后视镜中倒映着越来越小的人影。
  印寒遥遥望着离开的汽车,眉眼阴鸷,咬紧后槽牙,他就不该相信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回家的路畅通无阻,明月锋将车停在绿化带旁的车位,几步上楼,摸出钥匙开门,顺便掏出手机给翻云公关邢泱打电话:“喂,邢先生,我是明月锋。”
  “恭喜翻身啊明老板。”邢泱消息灵通,不到俩小时就知道赖祥云出事了,笑眯眯地送上祝福,“等着,我铁定给你搞个热搜前三。”
  “谢谢。”明月锋说,“舆论上的事情就靠你了。”
  “客气。”邢泱说,“我去开会了,您有什么需求直接打我电话。”
  “好的。”明月锋收起手机,站在玄关处低头换鞋,这一天事情太多,令他颇感疲惫,急需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安静环境休息片刻。
  然而天不遂人愿,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明月锋转身开门,入眼是额发汗湿的印寒。对方一只手撑住门板,强行扒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侧身挤进来,双臂将明月锋困在胸膛和墙壁之间。
  “明月。”印寒将下巴嵌入明月锋的肩窝,声音平淡中透着委屈,“别不理我。”
  明月锋后背贴合墙面,冰冷的触感透过毛衣浸入皮肤,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像一把尖细的弯钩,从刁钻的角度引诱出深压心底的躁动。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抬手将印寒推远一些,说:“你知道为什么。”
  印寒不说话,站姿巍然不动,甚至向前,凑近明月锋,额前细软蓬松的卷发碰触对方饱满的额头,漆黑的双眼仿佛两颗亘古不变的顽石。他不说话,动作愈发胆大包天,就在他以为即将完完全全将明月拥入怀中,只听明月锋冷淡的警告:“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我们必须,也只能,是兄弟。”明月锋掐住印寒的脖颈,右手用力,手背迸出青筋,他目光如剑锋,尖刻凌厉,冷凉绝情,“我看得出你想做什么,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我不追究,你也不要再逼我。”
  “是吗?”印寒抬手覆上明月锋的手背,“那你掐死我。”
  明月锋本没想使劲儿,他手背的青筋纯纯是自己憋出来的,却被印寒摁住手难以挣脱,印寒的手仿若铁钳,毫不留情地掐住自己脖颈两侧。明月锋坚硬冷漠的目光顿时慌乱,反向用力撑开手掌,不愿伤害印寒,灵巧的舌头口不择言:“印寒,寒寒,你别冲动。”他像被火烫得立即收回手,揣进口袋,转而苦笑,“你知道的,我想要一个美好且平静的家庭,我不想冒任何风险。”
  “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印寒说,他抬手,掌心与明月锋胸口相贴,眼睛与明月锋对视,仿佛迫不及待的猎手。
  “我不喜欢你。”明月锋面无表情地复述印寒的话。
  “心跳不会骗人。”印寒说,说罢,便将明月锋推至墙上,偏头吻了上去。
  那吻又狠又准,唇齿并用,咬破了明月锋的嘴角,舌尖纠缠,唾液沿唇角流下,粘成一条细细的银线。唇和唇的接触柔软又贴合,恰似天生一对,温热的吐息交融糅合,像一只手模糊了亲情与爱情的边界,把道德的条条框框砸得稀碎。
  明月锋吓了一跳,紧接着是惶恐和愤怒,他奋力挣扎,双手抵住印寒的胸膛,用力往外推:“等、停,你他妈的!”接二连三的意外令他神智昏沉,抬起膝盖,猛地撞上男人脆弱之处,将印寒顶出一声闷哼。
  “操,你疯了是吧。”明月锋眼尾泛起涟漪般的水红色,旖旎而勾人,怒火将双眼烧得灼灼,他抹去嘴角的唾液,指向门口,“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
  “不。”印寒理不直气也壮,他杵在原地,不仅不走,还弯腰换上拖鞋,“我就要住这里。”
  “行,你行。”明月锋气得心肝疼,他踢掉拖鞋,一脚踩在皮鞋上,“我走。”
  印寒直起腰杆,挡在门口,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将门板挡得严严实实,说:“不准。”
  生气,不能寻清静,还得面对随时可能发起性骚扰且武力值爆棚的印寒,明月锋毫无办法,他瞪视对方,企图用目光唤醒小伙伴泯灭的良心。
  奈何印寒没有那玩意儿,也不打算给自己装配一个。
  印寒坦荡地与明月锋对视,他说:“你再这样看我,我就要亲你了。”
  “……”明月锋深吸一口气,忍下烦闷,捏了捏鼻梁,转头走进客厅,背对印寒坐在沙发上,拽一只靠枕搂入怀中,面对沙发背,缩成一只弯曲的虾米。
  印寒没有去打扰小伙伴的自闭,他反锁大门,捋起袖子,踏进厨房,打开冰箱门,目光扫过冷藏区稀疏的食材,思考做什么菜式哄月亮开心。
  被激怒的火焰渐渐消解,熄灭,埋于灰烬,明月锋抱着靠枕,不禁打了个寒战。
  太超过了,他想。
  这是不应该发生的。
  他就是太心软,一次次让步,一次次默许,纵容印寒踩着他的底线将他逼至悬崖边缘。明月锋因亲吻变得优柔寡断的目光重新尖锐凉薄,不能再这样了,他捻了一下指尖,他要让印寒认清他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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