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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河(近代现代)——鲜切宝石

时间:2024-01-13 10:57:10  作者:鲜切宝石
  “不要难过。”
  杨持愣了:“什么?”
  “我说……”傅掩雪像是困极了,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依然勉力让自己发音清晰,“我说,杨持,你就和我一直在一起吧。我会保护你……”就像你保护我那样。“所以,不要再难过了。”
  他的眼神那样认真,好像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杨持低下头,他很想哭,但眼泪却久久没有坠下。
  “好,”杨持说,“我答应你。”
  傅掩雪伸出手指。
  杨持和他小指勾着小指。
  “不要骗我。”傅掩雪说。
  杨持郑重地点头:“我和你保证,我永远不会骗你。”
  两个孩子的关系经历这场夜色的洗礼,仿佛变得更加坚不可摧。因为家庭变故,杨持的学习进度被耽误不少,同时,山中的教育资源自然不比城里好,傅家父母打算给杨持请个家庭教师补习功课,赶上进度,但是杨持拒绝了,他想要和傅掩雪在一起读书,便提出自降年级的想法来。
  彼时杨持因营养不良,完全看不出是十一岁应当有的个子,和城中三年级的孩子们看上去差不多高,又因为他天生性格和善,相处久了,同学们自然也接受了杨持。
  杨持在三年级,傅掩雪读一年级。每到中午杨持都会打好饭在食堂里等着傅掩雪,所有人都会心一笑,羡慕傅掩雪有这样好的哥哥。
  傅掩雪说:“都说你比我亲哥还更像我哥了。”
  杨持笑眯眯地问:“那你不是很开心吗?”
  傅掩雪将一块牛肉随意地夹到杨持碗里:“嗯。”
  他们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小学生活,初中生活,以及杨持的高中生活。
  到了高三时,杨持的数学成绩浮动很大,傅掩雪替他补习到凌晨。他们还是住在傅掩雪的房间里,杨持望着逐渐长开的少年的侧脸,心想,我的小雪,真是好看。
  很快高考成绩出来了,杨持的分数中等偏上。傅掩雪问杨持填了什么学校,杨持故作神秘不告诉他。傅掩雪不知为何生了气,和杨持三天没说话。直到杨持将录取通知书放在他的面前,他才知道,杨持选择的是当地的大学。
  “为什么?”傅掩雪问,“隔壁不是挺好的。”
  “是很好。叔叔阿姨和大哥都建议我去,他们有个新兴专业,我出来之后也挺好找工作的。”
  “那为什么不去?”
  “不为什么。”杨持淡然道,“我不喜欢。”
  傅掩雪又生气了:“不要拿前程开玩笑。”
  “我没有。”杨持看着傅掩雪,他眼神却是无比坚定,“掩雪,我只想在这里。”
  在这里,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国庆节快乐,这篇番外写着写着就容易微笑……看着像是另外一个故事,但其实是他们生命的隐藏分支。
 
 
第54章 “房间里还有别人吗?”
  “他去怎么了?”傅掩雪愣了半秒,“他去,不代表你不能去。”
  杨持被傅掩雪的态度气笑了。
  在傅掩雪眼中,似乎并不能理解杨持对于他的喜欢——喜欢是一种独占的欲望。杨持不是圣人,不能“博爱”,更不想自己亲眼看着傅掩雪和杨舒景亲密的样子。
  “我还有工作。”杨持深吸一口气,“既然有杨舒景陪你去,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语毕,杨持转身就走。
  傅掩雪还想说点什么,但杨持有意回避和他说话。在病房之中,一直和安盈杨敏敏聊着天,傅掩雪心中实在不舒服,杨持的态度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而他只知道,这样的转变是他不想看到的。
  到了第二天,傅掩雪醒来的时候杨持已经走了。
  傅掩雪心中不快,他长这么大,还没人给过他不痛快。杨持三番五次破了这个先例,他对杨持已经算得上纵容。
  石杏已经把出差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完毕,见傅掩雪脸色不好,十分识趣地没有多问。
  傅掩雪却说话了:“杨舒景那边怎么样了?”
  “杨先生早就准备好了。”石杏说,“他问我们具体什么时候出发。”
  傅掩雪皱皱眉,杨舒景这次似乎是着急过了头。出于他对杨舒景的感情,他愿意带着杨舒景出去拉拉投资,但能不能成事,还是在杨舒景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舒景已经从固有的美好形象中脱离,他身上好像已经没有了吸引傅掩雪的特质。
  “我知道了。”傅掩雪望着病床上休息的杨敏敏,“先尽快给杨敏敏安排完了转院再说吧。”
  孟堪按照约定时间到了画廊,在杨持带领下随意逛了逛。
  “我没想到你真的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孟堪笑着说,“但其实无论你找没找到,压力都不用那么大。”
  “孟先生愿意施以援手,是我的荣幸。”杨持将孟堪领到最后一间房间,这里曾经空空荡荡,现在已经挂上了一部分易寻笙的作品。
  孟堪一走进门,就感受到了这些画作带来的冲击。
  “这是……”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当他看到《童年》之时,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手指距离玻璃一厘的地方停了下来,“这就是……他的画。”
  孟堪牢牢地看着这幅画,画面上的人物面目模糊,神态自如,他们在寥无人烟的荒原上奔走,像是在逃离某种桎梏,又像是在冲向未知的新生。
  他心中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他曾经,只能默默仰望、从来不敢奢望的人。
  “我买了。”孟堪果断道。
  杨持心中的石头落下。
  或许是第六感,杨持潜意识之中,一直笃定孟堪会喜欢这幅画。或者说,会喜欢易寻笙的画。
  唯一令他没想到是,易寻笙也会指定买家。
  杨持充当了一次“中间人”,这次的结果皆大欢喜。
  交易手续很快完成,杨持和安盈负责将《童年》打包寄送到孟堪家里。孟堪却摇摇头,自己将它抬上了轿车后座,又说要请杨持吃饭。杨持倒是婉言拒绝了,孟堪并不勉强,临走了又问杨持能不能联系到易寻笙,他着实想看看这位画家的真容。
  孟堪态度执意如此,杨持只能说自己尽力。
  回到画廊,Lily正在等他。
  “恭喜你,小持。”Lily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就知道,我带出来的人不会有错。”
  杨持也笑道:“当然,Lily姐严师出高徒。”
  “接下来怎么办?”Lily问,“杨持,我作为你的上司,我很希望你能继续在这里上班。但是,杨舒景对你的态度我看在眼里,作为你的同事,我不想看你继续受委屈。”她顿了一秒,“其实,高级销售比别人更抢手的一点在于和高净值客户们的粘性,你要是想走,你的客户们,或许你也可以……”
  “Lily姐,谢谢你。”杨持叹了一口气,“但是易先生已经签在我名下,我要对得起他。二则,你,安盈,向总,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照顾颇多,我不想甩甩手一走了之,让你们的努力白费。”
  “我们又不会责怪你。”Lily道,“从一开始,杨舒景就看你不顺眼万般刁难你。现在,虽然你完成了任务,但杨舒景那个人,为人狭隘,目光短浅,你签下了易寻笙对我们画廊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他却只会认为你给了他一记耳光,今后,只要他还是向嫆的男朋友,他一天还在画廊里,就一天不会给你好日子过。”
  Lily说的话,杨持并非没想过。
  但是他面对杨舒景,他不能逃避,也不想逃避了。
  他身上背负着对于杨敏敏的许诺,他不能随心所欲。
  “我想好了,Lily姐,我先在这里做着。”杨持道,“等到非走不可那一天,我再离开吧。”
  一般来说,对于成交一笔大单,画廊之中会进行庆祝晚宴,一来为了庆贺,二来鼓舞士气。
  但在向风画廊,碍于杨舒景的施压和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杨持主动拒绝了向嫆的提议。向嫆明白杨持的处境,便也不多做强求。
  下午时,向嫆和杨持商讨着关于订婚宴的计划。
  和向嫆想象之中一样,杨持的点子非常新奇:他认为婚姻既是一种对于过去人生的道别,也是一种对于未来生活的憧憬。
  杨持提出来的主题是:破茧成蝶。
  向嫆当即敲定下来。
  她将设计师的联系方式推给了杨持,走之前特意道:“杨持,你和舒景的赌约也结束了,又接手了我的邀请,画廊里面的事情你可以暂时交给别人。”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杨持可以将更多时间投入到订婚宴上。
  看着向嫆的脸,杨持心想,也不知道向嫆知不知道杨舒景打算要和傅掩雪一同出去了。
  他相信傅掩雪不会做出越界的行为,但那是因为杨舒景已经攀上了向嫆,但若是杨舒景给傅掩雪抛去橄榄枝呢?
  喜欢一个人其实很难自控,对方若是态度暧昧,鲜少有人会做那正人君子。
  他浑身难受,无形中有一根根银针扎在他身上。
  杨持回医院的时候买了一束花,其他孩子们也到了医院,正同杨敏敏说话,十分和谐温馨。一见到杨持,孩子们便围了过来。
  还好石杏给杨持提前打过招呼,杨持回来路上买了些零嘴,孩子们雀跃不已,一下子忘记了哀愁。这就是孩子们的世界,他们的世界很小,好像只需要一点点糖果就能哄好。杨持艳羡他们的豁达,心想自己若还是孩子一样就好了,不必再为这些琐事忧心。
  “杨持哥哥,你还好吗?”杨敏敏问。
  杨持给她削了一个苹果:“我很好,你只管保重自己的身体。”又像是害怕杨敏敏为他忧虑似的,补充玩笑道,“不要替我担心,我们现在可在新世纪了,法治社会,又没什么豺狼虎豹。”
  “可是……”杨敏敏迟疑了一会,“可是,我听到你和雪哥哥吵架了。”少女脸上有淡淡的忧愁,“是因为我的事情吗?”
  杨持知她误会,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因为你,都说了你不用多想……是我和雪哥哥私人的问题,与你无关。”
  “其实……其实,其实就算双腿好不了,也没什么。”杨敏敏笑着说,“世界上那么多人,得了病,受了伤,也能好好活下去。他们可以做到,我想我也可以。”
  杨持一时有些说不上来话,他的胸膛闷闷的。
  杨敏敏从小到大都懂事,从来不给家里人添麻烦,小小年纪就当了家,知道柴米油盐贵。为了宽慰杨持,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命运的准备,这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而言,需要莫大的勇气。
  杨持摸摸杨敏敏的头发,郑重道:“你放心敏敏,既然我们已经和医生商量好了方案,就证明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我和雪哥哥答应你了,就不会说话不算话。”
  杨敏敏鼻子一红,但始终没有哭。
  她眼中的杨持,和她记事起的杨持,其实无甚差别。
  春雪图书馆在她五六岁时落成,就建在村尾。
  那个建筑区别于玉茗山所有的建筑,端正大气,贴着干净漂亮绿白瓷砖。门口有两株小树,后来慢慢长大了。
  听村里的人说,这两棵树是杨持亲手栽种的,说是这一座图书馆孤零零坐落在山里,十分落寞,种下两棵小树,未来就多两个“朋友”。
  在杨敏敏八岁时,那个传说中“很是聪明坚强”的杨持回到了村里。
  她当时正背着沉重的、打着补丁的书包从几公里外的小学回家,裤脚上沾满了雨后的湿泥。
  杨持坐在那老旧的楼房二楼,身后的墙壁上,是旧了的、已经脱胶的“福”字。
  杨持望着山,又像是望着山的另外一头。
  杨敏敏在这一刹那知道了,原来杨持也很孤独。
  正如傅掩雪所言,杨敏敏的转院手续早已经安排妥当,当天晚上就转去了市内最好的医院,杨持自然也跟着一同前往。
  杨敏敏的高考分数已经出来了,和大家想象中差不太多,十分优秀,足足高出了本省第一批本科分数线一百多分,但由于出了车祸,在填报志愿时,杨敏敏依然有些犹豫。
  杨持鼓励她,只要能进心仪的学校,之后的事情他来想办法。
  只是有一件事,怕是不能再拖了。
  他必须将杨敏敏受伤的事情告诉她的父母,他们有知情权。
  杨持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又做了许多言语铺垫,杨父杨母依然悲痛欲绝,杨持站在走廊上,无声地听着对面传来的啜泣声。
  挂了电话,杨持在走廊上吹风。
  只有夜深人静之时,他有精力想想傅掩雪。
  傅掩雪和杨舒景现在已经出发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飞过去那一架飞机。
  他眯起眼睛,寻找天空的痕迹。
  到了凌晨,杨持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你在哪里?”傅掩雪那头显然也是有些困倦,说话带了点轻微的鼻音。
  杨持看看手机,已经四点半了。
  “我在医院里……”杨持走进卫生间,打了个哈欠,“你才到?”
  “到一会了。”傅掩雪说,“刚和项目负责人见了个面。”
  杨持短暂被噎了一下。
  这群商业精英是不是每天只睡几个小时?
  “你呢?”
  杨持用冷水擦了把脸:“我什么?”
  “你刚才在干嘛?”
  杨持略带无语,这算不算查岗?
  “我在医院里,掩雪,现在你看看时间,都要五点了……”
  “房间里还有别人吗?”傅掩雪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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