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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河(近代现代)——鲜切宝石

时间:2024-01-13 10:57:10  作者:鲜切宝石
  他心口涌出许多控诉,涌出那些关于傅掩雪曾经对于他的漠视和对于旁人的偏袒,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他不知道这是对于他自己的怜惜,还是对于凌晨五点于风雪夜中守在他房前的傅掩雪的怜惜,亦或是两者都有。
  傅掩雪收紧手臂,嗓音也像是在颤抖着发酸:“持哥,你别推开我。”
  杨持的心猛地抽起来,但他依然没有转身去看傅掩雪的勇气。
  “我不推开你。”许久后,杨持给出了回应,“我希望你现在可以放手。”
  傅掩雪不为所动。
  杨持垂下眼,看到傅掩雪那娇生惯养的手如今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碘伏也涂得乱七八糟,心中既烦闷又说不上的焦虑。
  “行了,快放开。”杨持催促道,“赶紧吃完饭,吃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菜到底还是杨持炒的,傅掩雪的手受伤,伤口看上去还不浅,被杨持简单包扎处理之后,只能坐在灶旁添柴。
  早餐一吃完,杨持带着傅掩雪去了卫生室。
  石杏正在大厅里办公,不知道从哪找到一张闲置的桌子,脚底下放着一个迷你小太阳取暖器,对傅掩雪和杨持齐齐出现在眼前并不惊讶,只是站起身,同杨持微笑道:“杨持哥,好久不见。”
  见到老熟人,还是个对他和傅掩雪之事全程参与的老熟人,杨持有一刹那的窘迫:“小石,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不太好。”石杏看了一眼傅掩雪,意有所指,“可能是被‘乌云笼罩’影响了,但只要晴天一到,一切也都云开雾散了。”
  这话中的隐喻,杨持一听就明白,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拽着傅掩雪去找张姨,生怕被石杏这样的聪明人看出一丝一毫的动摇来。
  张姨一见到傅掩雪,也是满脸愁色:“小傅,你大早上一声不吭拔了管子就走,快吓死我们了。”她自然知道傅掩雪的身份,可身为长辈,医者仁心,免不了要说上两句,“你病都还没完全康复,这样一乱跑,就怕你又染上风寒。”
  杨持眉头一皱,傅掩雪这个身体状况目下看来的确不算好,村子里虽然有张姨坐诊,但到底条件有限,感情问题是一回事,他不想真的让傅掩雪折损于此。
  看来,还是要想个办法让傅掩雪早点离开才好。
  却偏就在他思忖此事的空档,傅掩雪轻飘飘地说:“张医生,你放心吧,我现在住在杨持家里,他家就是我家,我在他那里住着也放心,病也好得快一点。”
  不仅是张姨,就连一旁的石杏都忍不住抬头看着两人。
  “你们……”张姨心中对两人关系早有猜测,眼神在他们之间游巡了两秒,顿有所悟,“算了,还是先看看小傅的手吧,我看一下伤口伤势如何。”
  杨持这下算是被傅掩雪堵住了话头,刚要否了傅掩雪的发言,却见那伤口好似比放在晦暗的厨房里看到时更深了。
  杨持知道,傅掩雪的手柔韧有力,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刀伤。
  不管是冻得紫红的指节,还是这道深红的伤口,杨持都没办法做到如嘴硬一般的心硬。
  傅掩雪察觉了他的目光,忽然浅浅地笑了笑,伸出手,旁若无人地捏了捏杨持的腰:“你是在担心我吗?”
  杨持按住了傅掩雪的手,犹豫半天,含糊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继续追,初步定在下月完结。
  还有很多剧情要写。
 
 
第95章 美色误人
  张姨给傅掩雪重新包扎过后,杨持出门找了石杏谈话,但对方的态度同样很坚决:傅掩雪要留在这里,他也没办法强行带走。
  出门的时候,天空飘起小雪,傅掩雪站在卫生室门口盛放的山茶花树下,于灼灼烈火一般的山茶花中回眸,笑意清浅,又带着好奇:“杨持,这个树的品种叫什么?大红宝珠吗?”
  杨持心头一颤,忽地想起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只是桃花换成了山茶花,可景依然是这样的美景,人依旧是如此的美人。
  他在一瞬间的确领悟了什么叫美色误人。
  杨持压抑住心中澎湃的悸动,还好寒风令他获得短暂的清醒。
  “……应该是吧,我之前听张姨提到过。就是没想到今年开得这样早。”杨持随意道,从他身边走过,却没想到一朵花却掉落下来,直接落在了傅掩雪头顶,两人皆是一愣,又见傅掩雪郁闷地将花朵从头上取下来,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山茶花就是这样,凋落也是整朵整朵地掉。”杨持没忍住,解释道,“所以叫又叫‘断头花’。”
  傅掩雪把花放在日光下看了两眼,评价道:“不吉利的名字。”
  杨持斜睨了他一眼,想笑又压下唇角:“你还挺迷信。”
  “单纯觉得不好听。”傅掩雪替杨持拍了拍肩上的细雪,杨持这才慢悠悠转醒,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傅掩雪,也是那个不必在乎他人死活的傅掩雪。一朵花的生死而已,其实对傅掩雪来说并不重要。
  “是么……”杨持笑了笑,不再搭话。
  傅掩雪快速跟上来,两个人并肩踩在湿滑的山地上。
  “但其实,只是名字不好听,但骨气还是有的。”傅掩雪续上了方才的话,他盯着杨持的侧脸,眼神里有深沉的眷恋,“杨持,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们也有相似的地方。”
  杨持错愕地看了傅掩雪一眼,但对方却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了。
  两个人没打伞,雪倒是越来越大,等到进了屋子,宛如两名乘风踏雪而来的旅人。
  杨持又检查了傅掩雪受伤的地方,迟疑了一会:“还疼吗?”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傅掩雪注视着杨持的面容,问了又自顾自回答,“其实是有点疼的,但是看到你担心我,又不疼了。”
  这是实话,杨持知道傅掩雪其实……不太会说那些花言巧语。
  杨持松开了手,半调笑着问了一句:“你哥不会找我算账吧?”
  傅掩雪愣了下:“不会。”
  “金枝玉叶似的小少爷,竟然舍得在我这里吃苦受罪。”杨持挑高了眉,“傅小少爷,手都成这样了,水土不服的话,我一般建议还是离开比较好。”
  傅掩雪的长睫失落地颤了颤,好似两片振翅的蝶翼。
  “手是有点开裂了。”他用好听的声音说出委屈的话,具备了一定的杀伤力,“杨持,你给我找点护手霜吧。”
  杨持抬眸,和傅掩雪的目光恰好相对。
  “我这没有护手霜。”杨持努力让自己冷酷些,“你自己下山去买。”
  “没有护手霜,别的也行。”傅掩雪不依不饶,“手又开始疼了。”
  傅掩雪比杨持小了六岁,眼下总算是展露一丝孩子气,杨持心里猛地起了一阵恶趣味,而这股恶趣味甚至越来越浓重,好似脑子里那只小恶魔总算占领了统治高地。
  “那你等着吧。”杨持蔑了傅掩雪一眼,复返时,拿着一个小碗,碗里有块状的白色膏体。
  傅掩雪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油腥味,皱皱眉头:“这是什么……”
  “猪油。”
  杨持用木勺挖了一小块,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掩雪:“只有这个了,别的也没有。”
  傅掩雪看了一眼坏笑着的杨持,心脏好像被这样生动的表情轻轻叩了一下。
  这样的杨持……令他越来越喜欢。
  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又看到那洁白如玉的油膏,微一迟疑,然后视死如归地闭上眼:“你帮我。”
  杨持被傅掩雪难得露出的表情逗笑了,但他憋着没出声,将凝固的油脂一点点地往傅掩雪的手上涂抹,对方光洁的手掌立刻变得亮晶晶,漂亮又滑稽。
  就在杨持想要抽回手之际,他的手却被傅掩雪紧紧包住了。
  “我觉得这一刻很幸福,小持哥哥。”傅掩雪低下头,亲了一下杨持的手背,他好像听到了杨持乍响的心跳声,双眸带笑,“你觉得呢?”
  杨持怔然许久,傅掩雪单臂环住了他的腰:“让我多抱一下吧,我真的很想念这种感觉。”
  杨持僵立在原地许久,闭上眼睛,他能闻到傅掩雪身上的熟悉的香气。
  “开心吗?”杨持问。
  傅掩雪沉默着点点头。
  杨持心情复杂,从前为了博得傅掩雪的开心,他做出过许多努力,但依然永远比不上杨舒景一分一毫。
  可现在,傅掩雪就在他身边,用尽全力地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杨持的鼻子也发酸,他求之不得的感情就在眼前,可为什么他依然觉得内心还没有被填满?
  “其实今天早上,我大概能猜到你老师为什么来找你,”傅掩雪的唇碰了碰杨持的耳廓,点明了杨持纠结了半天的思绪,“你去吧,杨持,其实没那么困难。”
  杨持愣了半秒。
  傅掩雪道:“你要是想去学校,我每天接送你,家里我给你打点好,不必有后顾之忧。”
  杨持没有回答,因为傅掩雪说的都是他想的。
  没有立刻答应武老师的请求,一来是没有信心,二来也是因为他害怕自顾不暇。傅掩雪冰雪聪明,一瞬之间就猜到他所思所想,杨持不免心中一动,可嘴上还是说的是:“学校里有宿舍。”
  “你就非得拒绝我吗?”傅掩雪用指腹摸着杨持的眼尾,“如果你去学校住,那我也跟着你去。”
  玉茗小学大多数人都认识傅掩雪,傅掩雪只要稍微想想办法就能达到目的。
  杨持叹息道:“你公司里没有事情做吗?”
  傅掩雪撇撇嘴:“有事,但我现在可是病号啊,”他举起手给杨持看包扎好的伤口,“我一年到头休息不了几次,现在休个病假不过分吧?”
  有理有据。
  杨持语塞。
  “好了,不要再乱想了,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那里需要你。”傅掩雪掐了掐杨持的脸,“这段时间我就在山上养伤,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我倒是希望你能下山养伤,”杨持说,“山上的条件不怎么样,寒冬腊月风雪交加的,不宜养伤。”
  “哪里适合养伤,还是得病人说了算。”傅掩雪的眼神里闪烁着不安和期待,“杨持,离开你,我真的会死的。你就当是做善事,让我留下来吧,我保证不会再和以前一样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我只有这一个恳求。”
  “……”
  杨持忽然悲哀地发现,他竟然没有立刻拒绝的勇气。
  傅掩雪低下头,在杨持唇角落下一个快速而柔软的吻:“谢谢你。”
  杨持浑身一震,可傅掩雪立刻识趣地后退一步,对他弯起眉眼,像极了少年对上心爱之人的狡黠和纯真。
  杨持在恍惚间,竟然想到这样一句话:那个笑容好似在将我和他缺失的十七年慢慢补全,至少那一刻,傅掩雪理应是他心中的十七岁。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杨持将自己的那一间卧室又收拾了一遍,顺便把医药箱也提了上来,让傅掩雪就在他房间里先住着。他不知道傅掩雪什么时候离开,但他心里每一次动摇时,都会勒令自己千万不可沉溺其中。
  傅掩雪一开始很是不满意,他希望和杨持睡在一起,杨持撩起眼皮看他:“谁说的要听我的话的?”
  傅掩雪这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想到,杨持果然是天生坏心眼,现在总算展现出这一面来了。
  意识到这点的傅掩雪心中像是一把火在烧,他期待看到杨持的这一面,看到杨持的更多面……杨持的人格魅力像一幅尘封的画卷,在他面前徐徐展开,他被深深地吸引,就像发现了一座无人问津的、独属于他的华美宝藏。
  到了半夜,杨持刚关灯十分钟,又因为想着学校和傅掩雪的事情略有些失眠,正在辗转反侧,他听到傅掩雪关上了房门后朝他而来。
  杨持半梦半醒之间,被抱进了傅掩雪的怀里。
  “杨持……”傅掩雪细密地亲着他的耳朵和脖子,十分依赖和亲昵,杨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只知道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简直可恶。
  出乎杨持预料,傅掩雪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仿佛只是梦游的小孩,只需要一个安抚他的玩偶就足够。
  很快,杨持听到了傅掩雪有规律的呼吸声,对方似乎终于获得了一场久违的好眠。
  杨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转身,月光洒在傅掩雪的眉宇间,他看到对方完美的睡脸。
  这一刻,和他们之前在公寓的卧室里时一模一样,但各自心境却已经大为不同。
  杨持轻轻地描摹着傅掩雪的眉目,他原本想要怜惜,却又忍不住、泄愤似的掐了掐傅掩雪的脸蛋。
  我怎么这么拿你没办法呢?
  杨持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傅掩雪一服软,他就忍不住心软。
  ——掩雪,上一次,我已经输得一无所有;这一次,真的还能再相信你吗?
  我输不起了。
 
 
第96章 谋杀亲夫
  第二天早上,杨持还被困在睡梦中,从一楼隐约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
  ……家里进贼了?
  杨持瞬间惊醒,披上外套就冲了下去,却见朦胧天色之下的后院里,傅掩雪正在修理他的那辆老式自行车。
  哐当。
  杨持把铁锹扔了,如释重负。
  傅掩雪循声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杨持,以及被杨持无情抛弃的“作案工具”。
  “笨,想谋杀亲夫啊?”
  “胡说八道什么……”杨持脑子清醒了些,目光都被眼前这辆锃光瓦亮的自行车吸引过去,站在原地好半天,总算憋出一句话,“……你大早上不睡觉,修它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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