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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河(近代现代)——鲜切宝石

时间:2024-01-13 10:57:10  作者:鲜切宝石
  傅掩雪充耳不闻,从善如流地将邱临和杨持分开,给杨持喂下一杯温水:“漱漱口。”
  杨持的酒量比傅掩雪好不少,但许久没喝酒和不胜酒力也相差无几,满脸绯红,眼睛湿润。
  杨持和邱临的酒品不大相同,邱临喝大了话就多起来——相较于他自己。可杨持正相反,不仔细看,这不说话静默的模样,倒也不像醉酒之人。
  傅掩雪虽讨厌酒气,但醉酒的杨持,他很喜欢。
  “小雪……你到家啦?”杨持笑呵呵,虚虚地摸了几下傅掩雪的脸,“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傅掩雪的心被揪住了,他用湿巾纸给杨持擦了擦脸,又给他喂了一点柠檬水:“我会一直对你好。”
  “真的吗?”杨持直摇头,显然不相信,“那你是假的……假的小雪。”
  “是真的。”傅掩雪小声哄他,举起杨持的手往自己脸上摸,“我不骗你。”
  “如果是假的也无所谓……”杨持笑了,眼泪掉出来,“梦里短暂拥有……也是有拥有过。”
  傅掩雪的眼睛跟着发酸发涩,他亲了亲杨持湿润的面颊:“你等我多久了?”
  “不知道……”困意在翻腾,杨持靠在傅掩雪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含糊道,“可能很多年……小雪,我其实一直都想——”
  “想什么?”
  傅掩雪安静地等了一会,却听到耳边传来轻缓的呼吸声。
  他轻叹一声,原本想要将杨持抱起来,但想了想,还是打算背起杨持回到车上。身后传来邱临有气无力地呐喊:“你个小混蛋……把我的杨持哥哥还回来……”
  傅掩雪蔑了邱临一眼,唇瓣轻启,世界安静。
  ——“楼濯影现在在ICU抢救,你与其和我抢杨持,不如花时间去看看他?”
  他丢下一个地址,转身离开了包间,老旧的立式空调还在轰隆隆地喘气,很快将所有人脸上的眼泪烘干。
  傅掩雪将杨持放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播放起早就准备好的舒缓的古典音乐,缓缓朝着玉茗山驶去。
  冬日昼短夜长,天幕沉沉。
  杨持脸上依然绯红,但他睡得安静,安静得像是空中一朵旋即就要消失的雪花,好好几次都令傅掩雪心慌慌地扭头去瞧,看着那张安稳的睡脸时心中才无比安心。
  杨持家门口不方便停车,因而只能停在村口。
  傅掩雪刚给杨持搭上一件大衣,准备将其从副驾驶抱起来时,杨持睁开了眼睛。
  “……好点了吗?”傅掩雪伸手触摸杨持的额头,应该没感冒。
  杨持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傅掩雪。
  傅掩雪难得紧张:“杨持?”
  “……这是在哪?”杨持嗓音沙哑,但方才在饭馆里的迷糊状态已经消散不少。
  傅掩雪轻声回答:“到家了。”
  “几点了?”
  “快九点了。”傅掩雪说,“不想吵醒你,所以开得比较慢。”
  “到村里了吗?”
  “嗯,在村口。”
  杨持艰难地将自己撑起来,迟来的醉意似乎抵在额头上狂跳:“……头疼,我想吹吹风。”
  “头疼还吹什么风?”傅掩雪给他围了一圈围巾,嗔怪道,“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早知道给你立个规矩了。”
  杨持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傅掩雪,看得傅掩雪心痒痒的,偏生又无可奈何。
  “好吧,那就起来吧。”
  “嗯,”杨持伸出手,“小雪,我没力气了,你拉我一把。”
  醉酒也分前后,杨持前期是胡言乱语,现在就是直来直去,没有一丝理智拦着,想说的话做的事也就没有一丝顾虑,他脑海里有清晰的上帝视角,知晓现在的所作所为,可这份洞察却又不能掺杂任何的情绪驱动,失去评判对错的机制。他只能看着,却无法阻止。
  傅掩雪笑盈盈地说了声好,温暖而干燥的掌心将他的手全部包裹住,一把拽到身边。
  下雪的时候不太冷,山里见到的月亮也格外亮。
  走在乡道上,哪怕不开手电筒,他们也能看清楚前方的道路。
  整座村子安静地沉睡在冬夜里,原本死在夏天的蝉鸣,化为风声又绕回耳际。
  “……冷不冷?”傅掩雪紧紧握住杨持的手,他的声音随着风声时远时近。
  杨持垂下眼,忽然说:“你的手从来没起过冻疮吧。”
  他将傅掩雪的手举起来,放在月光下,那指节上青紫色的痕迹如此刺目,刺得他快流泪了。
  “嗯,”傅掩雪不知道杨持的用意,但依然乖巧应了,“其实没那么可怕。我查过了,养养就好了。”
  “起了第一年,就怕第二年还有,年年都有了,怎么办?”杨持还是在醉意中沉浮,话语是清晰的,逻辑又显得迷糊,“要是养不好了,这手不就用不了了吗?”
  “哪有那样夸张?”傅掩雪失笑道,“你还比我懂得多呢,现在又在胡说八道。现在医疗技术多发达,又不像从前了。”
  “是哦。很发达。”杨持立在原地,重重点头,“所有什么都能治好的。”
  傅掩雪见他这样就知道还醉着,什么话都依着他说:“嗯,你想治疗什么呢?”话刚说完又萌生出悔意,他怕勾起杨持的伤心事。
  杨持的眼神一沉:“我想爸爸妈妈了。”
  果然……
  大地被月白色包裹着,烟波了无痕。
  傅掩雪将杨持抱入怀中,月光洒在他们的发丝和脸庞,他们是这幅银山积雪图中的画中人。
  “对不起。”傅掩雪说,“我不该说这些。”
  “爸爸妈妈走了,我想我已经习惯了……我以为我会和所有出生在大山的人一样,默默无闻地葬在大山……”杨持在他怀里,像是失去了力气,但那些颤抖着说出来的话,又那样真心,“可是后来,有一个人把我的胸口剖开了,把我的心挖走了。”杨持慢慢抬头,他眼睛里有泪光闪动,他看着傅掩雪,怅惘而无助,“你能治好我吗?”
  傅掩雪嘴唇微颤,他知道,不是因为寒气。
  “……我可以。”傅掩雪亲吻杨持的眼泪,一遍一遍,珍惜而郑重,“我会帮你找到你丢失的心脏,然后把它放回去。”
  杨持握着傅掩雪的手放在唇边,反反复复地、轻俏地亲吻着那些青紫色的地方:“……如果可以重新长一颗出来,就不会那么麻烦。”
  十指连心。
  杨持每一次亲吻落下,都仿若吻在傅掩雪的心上。
  “杨持……”
  他想要收回手,杨持却抬眸看他。
  “不准。”
  傅掩雪的耳根发烫,他实在想念杨持——在与杨持分开的每时每刻,在杨持在他身边的每时每刻。
  克制了太久的欲念此刻是如此被轻易挑动,他无法制止杨持带着调皮的逗弄,也无法克制住遏制已久的思念。
  “人只有一颗心脏。”傅掩雪捧着杨持的脸,莞尔一笑,“找不到也没关系,我把我的送给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杨持歪头问,“人活得自私一点比较潇洒。”
  “是吗?”傅掩雪环住了杨持,雪花就在他们唇瓣相碰的刹那降临,杨持忍不住闭上眼睛,他只知道他们的气息变得热烈而缠绵,却始终无法得知出自于谁。
  “杨持……如果你自私一些,就不会因我受伤了。”傅掩雪在暧昧的气息中,呼吸的节奏也像是被打乱了,但他想,或许他们的被一场意外改写的命运,才是这名为“人生”的游戏的正确结局,“但即便如此,我却是自私的,我不想放开你。”
  杨持被吻得满脸通红,他抓着傅掩雪的衣襟,仰起脖子,猛烈地喘气,但下一秒,他又被傅掩雪拉进怀中,感受着久违的触感。
  “小雪,你的唇……好软。”杨持沙哑地说,“好像我小时候爱吃的软糖……好甜。”
  雪依然下得烈,落在他们发丝上,落在他们肩头和脚踩的大地上。
  杨持在昏沉中清醒又再度沉迷,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被抱回了卧室,他在彻底陷入沉睡之前,只记得傅掩雪双眼里有爱意,以及,痴缠的亲吻如春雨降临,浇灌他的身躯。
  周末清晨,杨持自宿醉中醒来。
  昨天……
  杨持微微翻了个身,却发现自己好像被禁锢在一双手臂中……?
  等一下。
  杨持愣了愣,掀开被子,他还穿着睡衣。解开钮扣,肩膀上却多了几道紫红色的齿痕……杨持额头猛跳,转过身去,傅掩雪的睡颜甜美无害,但杨持自己却羞愧难当。
  “醒了……”傅掩雪往他身上钻,带着浅浅的鼻音,“杨持,再让我抱抱。”
  杨持的睡意全然消散:“……我要起来吃饭了。”
  傅掩雪一下睁开眼睛:“不要。”
  “你几岁了。”杨持心情复杂,只想快速从这暧昧的氛围里挣脱,他昨晚喝酒都干了什么……
  “这个你别管,反正你昨晚亲我了。”傅掩雪搂住杨持,“别不认。”
  “……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了。”杨持硬着头皮,顶着傅掩雪错愕震惊伤心的目光,沉默下来。
 
 
第104章 遮天蔽日(修)
  杨持说自己不记得,傅掩雪问了两次,得到了两个同样的回答。
  原本设想中的温情清晨也在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后付之东流,傅掩雪睡在床上,杨持则望着窗外,鹅毛大雪只存在于短暂的时间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傅掩雪在被窝里抱着他的腰,没有争辩,两个人谁也无法再次入眠。
  约莫三分钟后,傅掩雪才开了口。
  “你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杨持迟疑了片刻,“我昨天真的喝了很多酒?”
  “嗯。”
  “辛苦你了。”
  “没什么。”
  “……我们昨晚——”杨持知道傅掩雪不高兴,但话说到这里却又不知如何继续,只能狼狈地到此为止。
  傅掩雪说话的气息喷在他的腰侧,温热而潮湿,仿佛土地里冒出新芽。
  “你没给我承诺。”傅掩雪用极低的声音说,“所以不用担心什么。”
  “……”
  “其实我很幸福。”傅掩雪忽地笑起来,亲了亲杨持腰侧若隐若现的吻痕,“至少你的身体不排斥我。”
  杨持想要触碰傅掩雪的发丝,但手却僵硬地停下来,放在枕头上。
  屋外寒气阵阵,屋内,两个大男人静默无声,彼此怀揣心事。
  杨持不敢问昨晚两人具体到了什么地步,傅掩雪也不敢问杨持是否真的忘记了所有。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过,他们都在寂静中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杨持把电脑抱在床上将下周的教案收尾,傅掩雪也起了床,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杨持早午饭吃什么。
  杨持正要作答,却见桌面上立着一瓶甘油。
  看样子,甘油已经被开封使用过。
  杨持浑身火烧火燎似的,话语也含糊不清。
  “……那我就自己随便给你弄……”傅掩雪转过头,声音也停止了。
  杨持同时问:“这瓶甘油是……”
  “哦,我昨天晚上拆开用过了。”傅掩雪若无其事地回答,“闻着还挺香的。”他补了一句,“下次我们去县里可以多买两瓶备用。”
  杨持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
  用过了……这什么意思?还要多买两瓶备用?
  傅掩雪仍然无知无觉,埋头整理袖口:“杨持,这是我从你衣服里翻出来的,你是昨天特意买的吗?”
  “啊……嗯……”杨持神思恍惚,对上傅掩雪疑惑的眼神,赶紧咳嗽了一声,“我们去吃早饭吧。”
  “好,”傅掩雪心思玲珑,一眼就知道杨持在想什么,他抱着杨持,小声在他耳边说,“其实你也不用多想,都是男人嘛,这有什么?你既然不想提,我也不提了。”
  杨持本就进退两难,现在被突然这么一堵,便只能把追根究底的心思往肚子里咽下去。
  他和傅掩雪除了彼此,也都没“那种”经验,不论是痛楚还是愉悦,他承认他对傅掩雪有点渴望……他记不清自己醉酒后说了什么,但他记得看到傅掩雪来接他时候心中快速跳动的时的酸甜滋味。
  杨持刚一站起来,只觉得腿部根处有点发酸,傅掩雪低低笑了一声:“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吧。”
  杨持脸红不已,既尴尬又局促,心里安慰自己都是多大个人了,竟然会为这些事觉得害臊?
  傅掩雪趁其不备,下楼前又亲了杨持的唇,杨持红着一张脸想要斥责的时候,傅掩雪已经站在门口朝他眨眨眼:“我要给我的小持哥哥做好吃的去了,杨先生也要我带一份吗?”
  杨持无语凝噎,只能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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